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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吸吸鼻子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要哭不哭的：“我太坏了。” 她很沮丧：“我才发现我不是一个好人。” 明焱放柔声音：“你做了什么？” 花枝瘪着嘴：“我把狄舒锁在了器材室，不让她出来。” “嗯。”明焱没有否认，这是事实，但他继续问，“然后呢，你还对狄舒做了什么？” 花枝：“我…我请她吃零食，还和她唠了会儿嗑。” 明焱徐徐善诱：“你见过哪个坏人坏事做到一半还请吃饭兼陪聊？” 花枝张嘴想反驳，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好像确实没这样的。 明焱：“狄舒在里面关了多久？” 花枝想了想：“五分钟？” 明焱：“你原本预计关多久？” 花枝：“一晚上。” 明焱：“你的目标完成度是多少？” 从今天下午放学关到明早，就按12个小时算，完成度连1%都不到。 明焱接着忽悠：“狄舒失去了什么？” 花枝艰难回答：“一个多小时的宝贵时间？” 明焱：“你失去了什么？” 花枝：“72块钱的零食？” 明焱敲敲花枝额头：“你同样失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再加上自己花钱买的零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啊是这样的吗，花枝茫然又无措。 明焱最后总结：“你的坏事压根没有施展开就结束了，四舍五入你压根没做坏事。” 不对，花枝差点就信了，还好她心里还有坚守：“你在忽悠我，坏事不看结果，做了就是做了。” 狄舒被救出来都哭了，她肯定很害怕。 ……虽然不太懂上一秒还跟她嘻嘻哈哈的人是怎么做到下一秒就哇哇大哭的。 明焱顿了一下，不好骗了，他迅速换了另一种说法：“每个人生活中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偏差，人无完人，哪怕是我同样会产生黑暗的心理，做一些不道德的事。” 他给狄舒打电话：“如果你觉得做错了，就问问当事人的想法，看她怎么想。” 狄舒的电话很快接通，明焱说了两句把手机递到花枝耳边。 花枝耳朵动动，听到狄舒温柔的声音：“喂，花枝？” 花枝应一声：“嗯。” “谢谢花枝今下午陪我玩，请我吃零食还陪我聊天，我很开心。” 啊？花枝眼睛一下子瞪大，狄舒说什么：“玩？你不是都害怕得哭了吗？” 狄舒：“泪失禁体质，情绪激动就会这样，你看我之前在学校是不是哭过好多次？” 狄舒，学校出名的走到哪儿哭到哪儿。 花枝是听过这个调侃：“但是但是，我把你关进去时你疯狂拍门一边喊‘救命’一边说‘我怕黑’。” 狄舒：…… 明焱偏过头去憋笑。 狄舒扶额，这种场景就不必描述出来了，他们私底下会比拼谁的演技好，也会比拼谁的剧情尴尬。 “这不是演戏演全套。”狄舒有时候真的佩服自己的嘴巴，总能想出很好的理由，“我知道你在外面，我都看到你了，你仔细想想，你开门时我是害怕还是放松？” 放松，花枝还是记得这个画面的，她甚至觉得要不是她开门了，狄舒都要跷二郎腿了。 狄舒：“总之，今晚上我很开心，你的零食也很好吃，下次换我请你。” 挂了电话，明焱看着花枝：“这下你总安心了吧，狄舒压根没当回事。” 花枝直愣愣盯着明焱没说话，等了半天终于张嘴，只发出一丝泣音。 明焱：嗯？ 花枝“哇”的哭出了声。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在安慰我。” “我做这种事你们还包容我，你们也太爱了吧。” 明焱：嗯嗯？ 原本他很慌的，这是花枝第一次难过到哭，他以为哄不好了，怕花枝走不出来。 结果听到后面好像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花枝抽噎：“呜呜呜，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 魅力太大，以至于周围的人都舍不得责备她，做了不好的事反而得到了大家的安慰。 要是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就好了，花枝低头擦擦眼泪，这样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明焱心疼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高二做同桌时他不止一次听到赵凌凌叫花枝“臭屁小花”，当时只觉得花枝还好吧也不是很自恋，直到刚才才懂这个外号的含金量。 他帮着花枝擦眼泪：“好了好了，哭完就跟我回家，你不知道你不回家爸妈会担心吗？” “知道。”花枝当然知道，不过今晚花父和严女士都加班，所以她不是很着急。 明焱顺口：“知道还待在外面不回去？” 花枝半垂着头，有些委屈的抿抿唇，左边的眼泪还没擦干，顺着脸颊滑下。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狄舒…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地方，很可怕吧。” 明焱擦泪的手一顿。 花枝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可他瞬间就理解了。 她很愧疚，不能接受自己做了这样的事，于是惩罚自己经受和狄舒一样的困境。 在黑漆漆的地方待一晚。 明焱只觉得胸口一阵情绪涌动。花枝总是，总是这样，让他时不时的被震撼。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花枝更美好的人了。” 第24章 九个愿望 亲了，又没亲 时间悄然流逝, 这方天地隐约响起哭泣声。 明焱知道随着剧情的展开花枝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他没办法更改剧情，所有人都没法更改剧情。 那就只能让花枝习惯。 让花枝知道这是一件不会伤害彼此感情的事, 花枝觉得自己魅力大也好，觉得他们有问题也好, 只要可以不让花枝难过。 某种程度上来说, 花枝确实很有魅力。 明焱给花枝擦着眼泪，花枝泪濛濛望着他，他顿住, 心神一颤。 垂眼，在靠近花枝时喉结上下滚动，一个轻柔的吻印在花枝侧脸。 “我很喜欢花枝。”他低语，“大家也很喜欢你，如果你真的不好, 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吗？” 花枝眨巴眨巴眼，手指捏紧了纸巾。 半晌, 她出声：“你 的喜欢，和她们的喜欢不一样吧？” 虽然眼下这种情况好像不应该纠结这个，但是明焱亲她诶，感情又一大进展。 明焱嘴角微微上扬，揉了揉花枝头发：“当然不一样。” 他难得说情话：“她们想和你做朋友，不会亲吻你，而我——” 你怎样，花枝眼睛睁大。 明焱没说, 他把花枝从地上拉了起来。蹲太久双腿已经麻了，他干脆背起花枝。 反正不背就抱，学校里人虽然少, 街上不少，花枝觉得公主抱这种事家里进行就可以了，外面还是背吧。 回家的路上，花枝其实还有些恹恹。 今晚的事很离奇。 她看一眼身下的明焱，明焱背她跟背包一样，轻轻松松，呼吸声都放得极轻。 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花枝没有问出疑惑，把问题埋在心底。 明焱直接把花枝送到了家门口，这个时间有些晚了，花枝不确定花父和严女士回家没，不太好邀请明焱去家里坐。 家里人是知道她在谈恋爱，不过见家长什么的，可以是高考后，可以是白天，反正不能是现在。 两人在家门口分别，花枝开门进去。 严女士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见到花枝没有特别的反应，轻易给花枝找了个理由：“和朋友出去玩啦？饿了吗，妈妈给你下碗面。” 花枝放学后经常会和卫若她们进行集体活动，八九点回家是常事。 花枝摸摸肚子，她今晚就吃了点零食，零食提供的能量在抵御寒冷和哭泣时就用光了，饿意顺着胃部传到大脑。 “饿了，要一大碗。” “不行。”严女士摇摇头，“太晚了不好吃太饱，到时候睡不着觉在客厅跳舞又要吓到你爸爸。” 说的是以前花枝贪食在十一点吃了顿烧烤的事，凌晨撑得睡不着，想着运动下消食，可房间面积有限不适合发挥，就出来了客厅。 花父半夜起来上厕所就见客厅里有个人穿着白裙子翩翩起舞，先不说好不好看，就说这个画面对于晚上才看了《聊斋》电视剧的花父来说有多大冲击力，花父当时直接吓得叫了一声。 “没说这世界还带灵异啊！” 想到这里花枝不好意思摸摸头，趁严女士煮面的时候拿出手机跟卫若、赵凌凌讲了在学校发生的事。 她的任何事都可以告诉卫若及赵凌凌，没什么好隐瞒的；甚至今晚都应该带着两人一起去锁狄舒。 不出花枝所料，卫若和赵凌凌一点儿没怪她，还反过来替她委屈。 卫若：“这么晚才回家，花枝才是辛苦了。” 赵凌凌：“外面多冷啊，我明天给你带个暖手宝。” 花枝：…… 果然，没有人会责怪她，大家都舍不得。 要怪就怪这该死的魅力。 吃着面条的花枝流下宽面状泪，她自己也有问题，回到家这一刻她就像被治愈了一般，一点儿不在意晚上发生的事了。 嚼嚼嚼，我心这么大吗，嚼嚼嚼。 吃完饭花枝把碗洗了，睡觉前和好友聊起明焱：“他今晚亲我了。” 卫若：“趁人之危！” 赵凌凌：“没安好心！” 花枝：“亲的脸。” 卫若：“哎呀他是不是不行。” 赵凌凌：“搁这儿玩纯爱呢。” 花枝回味了一下，两秒后遗憾叹口气，不行，太快了，她当时的心神还在狄舒身上，什么感觉都没记住。 可能有些软？有些温热？ “我要送明焱什么礼物？”早就说要送，到现在还没憋出来。明焱今晚专门来找她还送她回家，她挺感激对方的。 卫若：“花店买束花就行。” 赵凌凌：“他什么都不缺，你送他离开就行。” 赵凌凌：“开玩笑，你可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花枝望着天花板思考，她确实送不出什么别出心裁的礼物。 不过…如果可以问明焱的话…… 花枝迷迷糊糊睡去。 隔天周五，狄舒进行演讲的日子，花枝一大早就去教室找狄舒，发现狄舒正和同学说说笑笑松口气，精神状态看起来蛮好的，还好没有出问题。 见到花枝狄舒还主动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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