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这几天官府依旧保持沉默,单春心中更加担忧了。 想了半晌,终究忍不住起身向村中心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村民们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路上只有三两名村民出来活动,面如土色。 单春皱眉,推门进了村子议事的屋子,却发现屋内有不少村子里的人都挤在这,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焦急和愤怒。 而屋子里坐着的正是被议论最多的县令,此时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见状,单春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这次的官府又要放弃他们? “唉!你们看,我就说吧,这官府肯定也靠不住!”一旁有人低声议论。 单春心里叹息,她原本还想再问一句,可是看众人的态度,她也不好直接在这里开口问,免得再给官府徒增了烦恼。 “大家别急,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甚为棘手,官府也为大家的安危着急!” 身后突兀地响起声音。 单春一顿,转过身时却见暗处有一抹挺拔且熟悉的身影闪过。 原来是苍景澜也在这里,难怪单春会感觉到熟悉。 见她望过来,靠墙而立的苍景澜才微微额首。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单春疑惑地看着苍景澜,很好奇的发问。 闻言苍景澜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眼睛却看向了人群中正和村民们唾沫横飞解释的县令。 苍景澜从未开口说过话,使得眼下单春很摸不清楚头脑,干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猜不到。 苍景澜轻笑一下,缓步走近,同单春一起离开屋子。 见状单春才反应过来,苍景澜或许也是为了探知瘟疫结果而来。 二人沿着小径慢悠悠地往前走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达了村中央的祠堂。 刚到门外,就见里边传来人痛哭的声音。 单春脚步一顿,朝着里面望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瘟疫,他们的亲人也不会离去……” 苍景澜注意到了单春神情的变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祠堂里面正在办着丧事。 单春咬唇,心中有种悲伤之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苍景澜没有说话,也不会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了单春的身边,打破了这孤寂的氛围。 “谢谢你陪着我……”单春回过头看着苍景澜,感激的道谢。 祠堂中央摆着棺材,灵柩上的黑布被揭开一半,露出了里面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 男孩的父母跪在棺木旁边,双肩颤抖,似乎已经哭到哽咽。 单春看了看周围,其他村民也纷纷站了起来,眼眶泛红,低声哭泣。 “这烟火人家,事事值得,事事也有遗憾,最苦的怕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单春低声说着,眼睛却始终看向那对父母。 “今天我就是想知道,关于这次瘟疫,官府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还能是什么态度!”一位妇人站了出来:“官府都把村长抓走多久了,连个屁都没放出来,这瘟疫肯定是治不好了!” 妇人话落,周围的村民都跟着附和起来。 “就是啊,村里都死了那么多人了,官府竟然还不想办法救人,还不让我们出村,简直欺负咱们穷人!” “我看呐,官府就是想拖死我们!” “可不是吗,你们看看,那官老爷的衣裳穿的那么鲜亮,肯定吃喝不愁……” 周围一片嘈杂之声,单春无力辩驳。 忽然苍景澜伸出手握住单春的,将一股柔和的气流渡到单春体内,这才稍稍抚平了单春内心的躁动和压抑。 而苍景澜心里清楚,这场瘟疫除了单春没有人能治好。 所以无论是谁来求单春去救人,他都会两人丢到院子外面。 当初那些村民是什么嘴脸,他全部都看见了,每每想起苍景澜还是会感觉到厌恶。 尤其是那个亲姑姑单若梅。 苍景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任何一个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担心会拦不住单春。 因为,单春有活菩萨一样的善心。 “我可听说这病原是从单春家传出来的,后来单春好像是去了县里,寻了一位郎中才治好了病!”一位参加丧事的妇人说道。 “真的假的?” “哎呀,这么重要事情谁敢乱说!” “唉,就是可惜我们不知道单春请的是哪家大夫,要不然大家一起请大夫,总好能活命啊。” 苍景澜站在大门口静静地等着,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阻止。 但是,他不敢让单春为这些村民们他治病,之后也不会给单春治病的机会。 随即,单春的手就被苍景澜紧紧握住,她想挣脱都来不及反应。 “春儿啊!你晚走一会儿呗!” 单春微皱眉头,看向前面的苍景澜,却只能看见他冷冰冰的侧脸。 单春甩了甩被抓得发麻的手腕说:“放手吧!” 听到单春的声音后,苍景澜才回过头来看着单春。 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没有想明白,这村子里的人自私自利,单春为什么还要去救他们。 苍景澜仍旧握着不松手。 “村里的瘟疫的确是因我而起,”单春简洁明了的说出这句话后,又补充道,“所以我有义务必须站出来帮村民们祛除瘟疫!” 苍景澜见无法阻止单春留下来。 那他就把单春关起来好了! 苍景澜不懂医术,但只要他把单春锁起来,她就没办法再去帮村里人做那些危险的事。
第14章 她会倾尽全力 官府也不知是在哪里听到了消息。 当真去县里请了刘大夫来驱瘟疫,晚上便开了方子。 只是这个方子不能去根,几名病情较重的村民依照方子抓了药也仅仅能够缓解痛苦。 刘大夫日夜埋头在医学典籍之中,都没能找出对症之方,情急之下想起了单春。 当初她家里住着的人之所以能够痊愈,还是因为单春最后拿出的药。 还有那些精致的艾草包,简直世间罕有。 这一日,县令再次过来找刘大夫,希望能新开一副无所谓方子出来。 那些村民们被瘟疫折磨的太过痛苦。 县令不过是看着,都已然承受不住了,更何况是那些孩童和年过半百的老人…… 而彼时刘大夫正满心欢喜的收拾行囊,准备外出。 县令一见心中立刻慌乱无比,连忙挡在门前说:“刘大夫这是要去哪里?” 没有刘大夫,怕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要丧命。 “在下医术不精,无法彻底驱除疫,但却知晓有一人定能挽救村里人的性命!” 而刘大夫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正是此时被关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单春。 倒不是她逃不出去这个院子,只是甩不掉后面跟着的苍景澜。 几次三番单春都偷偷跑出去了,没过半个时辰,就会被苍景澜再抓回来。 后来索性她也不跑了,反正只要不离开院子,苍景澜就不会出来干涉做什么事情。 “单春还记得我吗?”刘大夫站在院外,难掩兴奋之情。 单春半躺在藤椅上,紧张的看向四周。 “你怎么过来了?”单春低声问。 “我来找你帮忙,救救这村子里的老小!”刘大夫也跟着压低声音,虽然他并不清楚是为什么。 不过他相信,单春绝对不会冷然旁观的。 就如同,她肯不顾自身危险去救那个人。 每每想到之前的日子,刘大夫都还惊魂未定担心当初自己走错一步。 单春听闻了刘大夫的来由。 立即向他问起现在村子的情况,显然情况要比单春预想的严重。 因为没有对症的药物及时医治,有很多村民都已经出现了并发症。 单春一手攀扶在木门上托腮思考着,一面不假思索的对刘大夫说:“你说当初他的病情明明那么严重,却可以拖那么久,而换做村民们就不同了,会不会是因为他的体质比村民们好,所以反现出的病情也就不同?” 刘大夫也想到了这一层,说道:“我和你想到了一处去,所以同病要不同治,病情轻的我开方即可,至于那些重病的,则由你来开方,我相信一定能跨过这场大劫难的!” 这句话顿时刺激了苍景澜。 他本是抱着试探的心态盯着最近单春的一举一动,却没料到竟然意外发现了她们两人隔着院门谈论治疗瘟疫的事情。 原本以为不过是寻常商讨,谁曾想都已经商量好谁治轻症谁治重症了! 这样的结果让苍景澜怒火攻心,恨不得现在就将那搅局的刘大夫扔到远处。 他闪身飞到院外,随后一手提起刘大夫的衣领。 “你、你要做什么!”刘大夫惊恐的喊出声,随后拼尽全力想要挣脱。 可惜,他的实力与苍景澜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他才刚反抗了几下就被苍景澜丢到了路旁。 “你……我好歹也救过你性命啊!”刘大夫痛心疾首的说,试图唤醒苍景澜潜意识中的那些温暖回忆的。 但苍景澜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漠的站在一边看着。 “别费劲了,你照顾他那么久,见过他说一句话吗!” “那确实是没见过,这就是没办法离开院子的原因吗?”刘大夫委屈的快要哭了。 “我说是真的,你会相信我吗?”单春的眼睛透着真诚,只是嘴角却挂着浓浓的坏笑。 这个单春,真的和常人与众不同。 苍景澜微眯了眸子,心头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转身离开,既喜欢单春的果敢和善良,又不想看见她的善良就这样被白白辜负。 而正当单春为治疗疫病犯愁时,另一边的单若梅也听到了消息,拖着生病的身体,去了村子议事的屋子,说:“单春那个不要脸的死丫头生就是副铁石心肠,莫说她没能力治好这场瘟疫,就算有能力治好她也未必会肯出手!” 听到这句话,众多村民都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壮年问道:“那她是真不肯救了?” “我骗你作甚?”单若梅翻着白眼,这人真就是不能被惯着,单春那个死丫头能有什么大能耐! 壮年犹豫了片刻,决定三五名村民结伴去见一见单春。 “你们快去吧,去了就知道单春是个什么样货色了!” 单若梅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反正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 这群愚昧无知的村民总有一天会被单春给害惨的! 待几名村民敲响房门时,单春正坐在床上逛超市,她匆忙间睁开眼睛,打开房门。 “你们几个有事吗?”单春疑惑的看着面前陌生的几人。 几个男人面露尴尬之色,他们本就是贸然来访,怎奈他们实在是太需要能治好瘟疫的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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