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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似乎搞不定，回过头，见到来人，先是瞪大眼睛，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眼神很像他养在实验室里面的兔子，每次见到他拿着针筒靠近就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嗨……”张一雯扬起黑乎乎的手跟他打招呼，“你会整车链吗，我车链卡在里面了。” 这么一听，她的嗓音真的很软很糯，自带撒娇的那一种。 王越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她看看，捣鼓了一会后实在拿不出卡在里面的车链，两人就有点大眼瞪小眼。 “抬去修吧，学校后门有一个修自行车的地方。” “我一个人有点太不动，你能帮我抬到那边吗？我请你吃冰淇淋。” 王越看都看见了，不能袖手旁观，于是跟她一起抬车到修自行车的地方，她在前面推，他在后面抬着座椅。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今天人太多，一时没能记住，你叫什么来着？我叫张一雯。” “王越。” “王越……”张一雯重复一遍，嘴里嘀咕，“是不是翻越大山那个越？” “嗯。” “要不你推前面吧，换我来抬后面，我自行车挺重的。” “不用，你看路就好。” “刚刚真是谢谢你们替我们拦住那个暴怒打人的同学。” “不用。” 从停车场到修车处的一路，基本上都是张一雯在说话，他偶尔附和一句，她还挺能说的，要是以往，他肯定让对方别说了，他不大喜欢话太多的人，不过现在都是同学，对方看起来性格又比较软，他就不好制止对方说话。 好不容易把车放在那等师父修时，她硬是要请他吃冰淇淋，拉着他到附近的小卖部，给他买了一个一块钱的哈密瓜冰淇淋。 他拿着冰淇淋返回停车场，没有办法一边骑车一边吃冰淇淋，只好半路停下来，四口吃掉一整个冰淇淋才继续骑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 他父母都在上班，他自己吃他妈早上做好的饭菜，吃完后回房间就睡觉了，刚睡四十分钟就要起来上课。
第8章 下午来教室的时候，王越发现他旁边的位置空了，他回过头看到张启天把他的桌子挪到最后一排坐着，拒绝跟他同桌，他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说什么，坐下后开始看医书。 因为他坐在第三组的倒数第三排，中间空了一个座位还是比较明显的，上课时，他注意到英语老师的目光频频朝这边射过来。 “王越，你起来读一下这一段。” 王越被叫起来读英语课文的一段，他拿着英语必修三的课本慢慢读起来，读得很不流利，磕磕巴巴，有些复杂的单词还不会读，他的课本相较于其他人崭新，读完后他抬头看向英语老师刘丽华。 “还需要多努力，多读，读多了才有语感，不会读的单词要自己查字典查音标，最好买一卷录音带跟读，但是你最近学习很努力，继续保持。” 刘丽华觉得王越开学以来就很努力学习，像是变一个人似的，之前从来不听课的，英语考十几分，现在已经连续一周认认真真听课，每次她看他的时候，他那双眼神就迸发出强烈的求知欲，看得她甚是安慰，还跟其它任课老师讨论了。 下午放学，王越就去学校前门的书店买录音带，把高中英语六本必修的录音带全买了，花了十八块，从二楼下来付钱的时候，在楼梯口遇到从一楼上来的张一雯。 “嗨……” 他朝她点点头。 “你买什么？” “录音带。”王越生怕张一雯又说很多，于是就先摆摆手，说他先走了。 回到家，他坐在书桌前做作业，他父母还没回来。 高中的作业其实满多的，每一科上完一节课都要布置作业，他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感觉没那么多作业，这所学校不仅教学严，而且作业多，每一科还有配套的辅导教材，他们要及时做教材上的题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越并没有注意到罗丽芸已经回来，先是到他房间看一眼后又离开，到厨房做菜。 晚上八点，罗丽芸才再次过来，敲了两下没关的门叫他：“儿子，饭菜好了，先出来吃饭。” 王越很快放下笔，出去吃饭，他爸王建喜难得回来这么早，跟他们同桌吃饭。 饭桌上罗丽芸的话比较多，父子两的话很少，最先聊到他的学习，后面又聊到医院的事情，王建喜这才搭几句话。 王越吃完想去洗碗，被他妈制止，“儿子，你放下，等会妈妈一起洗。” 不过他还是把他自己的碗筷洗干净放在一边，回到房间继续做作业，晚上九点半才开始洗澡，头发湿漉漉地出来，坐在床边，把新买的英语录音带放进录音机里面开始听。 他一只手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一只手拿着必修三的课本跟读。 “No one knows exactly how earth began……” 他读到一半的时候，他妈进来给他送夜宵，“喝点糖水，别学太晚。” 等他妈出去后，他就关上门，怕吵到他们，一直学到十一点才上床睡觉。 早上六点，他调的闹钟准时响起，他迅速起床穿上校服，到阳台那边洗漱完后拎上书包就出门。 外面天蒙蒙亮，雾气未散，太阳从东边升起，只露出一个角，月亮都没彻底落下去，隐隐可以看到残影。 学校附近的几家早餐店已经开门营业，坐了不少人。 “两个肉包，一个菜包，一个豆沙包，一杯豆浆。” “一共四块。” 他付钱的时候才注意到跟他说话的人是周秋曼，他常常买的那家包子早餐店排了太多人，他就换了别家，没想到周秋曼是早餐店老板的女儿，他之前也在这家包子店买过，只不过从来没留心。 “别愣着，快给钱。”周秋曼提醒。 他收起惊讶，从钱包里拿出四张一块钱递给她，很快骑着自行车进学校，最近处于长身体的时候，他饭量很大，尤其是早上，他会买至少三个以上的包子，就怕上午上课的时候饿着。 他在吃早餐的时候，前面的王佳怡跟他打招呼，“来这么早，最近都没见你迟到。” “改邪归正了。” 王佳怡被他的话逗笑，“话别说那么早，有人过来找你了。” 她指了指后面，王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来，他的前女友齐莹莹站在他们班后门，示意他出去一下。 他只好放下早餐，跟着齐莹莹到走廊尽头那边。
第9章 “王越，我这几天想了想，我们还是不要分手，我不想分手。” 齐莹莹半抱住他手臂，整个人倚在他身上，前胸贴着他的胸膛，声音还带有一点哭腔。 王越一听这话就有点头疼，想要推开她，又怕摔着她，可她紧贴着他，他能感觉到高中生的青涩，让他注意力有点转移，默默往后退一小步，拉开他们身体的距离。 “那个，你先松开我，你跟我在一起没有好处。” 王越艰难地掰开她的手，让她自己站好。 “可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我不需要好处。” “我不会陪你出去玩，不会陪你聊天，我也不会哄你，也不会主动去找你，如果你想要一个形同虚设的男朋友，那你随意。” 感觉到他的冷淡，本来是女孩子，放低身段来找他的齐莹莹委屈地流泪，定定睁着眼睛看他，“王越，你是一个大混蛋。” 这话听着很熟悉，王越想起他两任女朋友都是这样骂他的，他接着说：“是，我是大混蛋，你跟混蛋分手，别再来找我。” 齐莹莹气得在他脸上扇一巴掌，非常大力，把他给扇懵了，现在的高中生谈恋爱都这么情绪化与暴力化嘛，在她跑开后，他还摸着自己被扇红的脸，从走廊尽头慢慢走回教室。 因为要做早操，教室里只剩下搞卫生的两个人，他有点庆幸自己脑袋受伤，可以不用下去操场，来回折腾，腾出时间来学习，他把已经凉的包子吃完，豆浆也很干净后开始看着英语课本后面的单词表默写单词。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同学才陆陆续续上来，坐满整间教室。 早读课没课代表领读，大家都是各读各的，过一会儿，有其他班的同学过来说叫班长，孟彦东出去跟对方说几句话后进来让后面三排的男同学出去跟他到学校主楼那边领课本。 王越还没学多久，就要跟着出去搬书，期间碰到张启天，两人互不说话，关系僵持。 曹文军见到他们两这样，过来拥住王越肩膀，“你跟启天闹什么别扭？别像女生那样，你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跟你说话，昨天是你出手打的他，大气一点，主动跟启天说话，跟他道个歉。” “我错了吗？”王越反问。 “你……”曹文军语塞，“你打兄弟就是不对，你们之前关系那么好，你打他干什么？” “我是见不得他欺负人。” “那也不应该是你过去打他，被自己好兄弟打，他多生气啊，之后又被老贾训斥。” 王越无话可说，他觉得他跟张启天合不来，关系僵着也就僵着，他可以没有朋友，朋友没有学习重要。 曹文军见他死犟，叹了一口气，又过去跟张启天说话。 到学校主楼三楼，一人搬一到两摞课本回来，堆放在讲台的角落。 刚坐回座位没多久，第一节上课铃声就响了，是一节外教课，老外全程英文，王越大概只听懂OK，见自己听不懂后，他就干脆不听了，在下面做数学题。 毕竟有十几二十年没学过高中数学，重捡以前的知识跟解题思路还是比较困难的，他以前数学也不是顶尖的那种，一百五只能考一百二，二十年过去，估计只有六十分的水平。 熬过一节外教课后，王越课间还在解题，前面的王佳怡回过头跟他说话，“王越，你真的不跟张启天和好，后面空了，真真都不敢往后靠，生怕自己摔倒。” 杨真真是坐在张启天前面的女同学，王佳怡的同桌。 杨真真也回过头，点点头，附和王佳怡的话。 “不了。”王越头都没抬，沉浸在解题中。 一天下来，有好几个人过来让他去跟张启天道歉和好，他都没同意。 下午放学，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王越还坐在教室里学习，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直到有人戳他手臂，他才抬起头，见是周秋曼跟张一雯，“有事？” “学校仓库在哪里，我们下去找一圈都没找到。” 二中比八中大很多，面积至少是三个八中大，各种各样的楼层建筑弄得她们迷乱，她们想去仓库领校服，结果绕一圈没找到，问那帮二中的学生，他们见她们穿着八中的校服，也不乐意告诉她们，还用一种特别鄙视的眼神看她们，她们只好又折返回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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