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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 两人这才结束对话，上课后，周秋曼上去讲通知，又要收106块资料费跟50块打印费。 张一雯在下面听着直头疼，因为她上个周末跟她父母要钱去做检查，现在又要收资料费，感觉这阵子她花了好多钱，以前没发现他们要买那么多资料，她现在抽屉都堆满了。 “钱啊……” 周秋曼一下来就听到张一雯哀叹，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无奈，一百多块对他们而言不是小数目。 “我都不敢跟我妈要钱了。” 周秋曼赞同地点点头，她还欠着巨债，看来假期真的得去打工才行，她已经在关注招寒假短期工的工作。 教室里又陷入安静，大家进入学习状态。 王越有空看作文素材，把一些典型的素材抄下来，等着下次运用，看得差不多后，他又把化学分子那本书拿出来，看着上面写的提炼过程，自己在脑海中演练一遍。 晚上九点，距离晚自修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忽然听到高三那栋楼传来很大的动静，隐隐约约能听到高考加油四个字，之后就是纯粹的叫喊声。 距离高考还有七个月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喊高考加油，动静越来越大，大家都有点出去看看，可惜没到下课时间，张启天是第一个走出去的，大部分还是老实坐在教室里。 过一会，张启天回来说高三那边正在扔书，不知道为什么扔，总之是有人带头，动静持续到下课，王越下楼的时候见到高三那栋楼下面的草地全是白花花的试卷。 扔试卷可视为解压的一项运动，不过大部分都是等到高考前一两个星期才扔，没想到今年高三这么疯，这么早就扔了。 他还是受一点影响，忽然觉得高考离他并不远。 等到他回到家时，原本稍微激动的情绪在听到他父母在房间吵架时镇静下来，即使关着房门，他也能听到他们说什么，许是不知道他回来了。 “过不下去就别过了，王建喜，你跟那个女人过吧，这个家，你也不想要了，儿子你也不想要了，你就跟着那个女人一起，从这个家滚出去，别指望我会替你在儿子面前隐瞒，我会告诉儿子你真面目是怎么样的，一大把年纪的，还想着龌龊的东西，你也不怕别人笑话，我告诉你，你对不起我，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告诉你那些亲戚。” 罗丽芸的声音里有哭腔，甚至有歇斯底里。 王越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劝说，想了想，他还是敲了门。 里面出奇的安静下来。 “爸，妈，我明天要两百块交资料费。” “嗯，我知道了，我明天放你桌面上。”回话的是王建喜。 “嗯，我知道了。” 王越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楼下就没再传来吵闹的动静，第二天早上，他在餐桌上见到两百块，他揣进兜里后，把自行车推出去去上学。 中午回来时，家里只有他妈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罗丽芸特意跟他强调不用管家里大人的事情，只需要好好学习。 “爸怎么了？” “你别管，小孩子就别掺和大人的事情。” 一样的话，王越觉得父母好像都是这样说的，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从昨天罗丽芸的话中，估计是王建喜在外面有别人，或者是出现暧昧的情况，他也不知道罗丽芸是想离婚还是不想离婚。 “我已经长大了，你要是想离婚可以离婚，不用顾及我。” “乱说什么，好好吃你的饭。” 王 越只好老实吃饭。 每一个青少年似乎都经历父母吵架的经验，王越什么时候都是说不用顾及他，他不想成为他们婚姻中的借口，之后他也不再跟着他爸去医院。 然而罗丽芸跟王建喜似乎越吵越凶，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起冲突，王建喜摔了碗筷。 “王建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做饭，你不乐意吃了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女人做的饭更好吃，你当着儿子的面好意思吗，你不嫌害臊吗？” “就你最能说，我做什么了，你天天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离婚啊，你不想过就离婚，儿子归我。” “你做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去那个女人的家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装模作样，儿子归你，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有本事跟那个女人生去。” 眼看着两人又要剧烈吵起来，王越出声：“好啦，别吵了，再吵我就自己离家出走行不行，不需要你们要我，过不下去就离婚，明天就离，扯一本离婚证的事情，很简单的，离婚，我跟我妈，如果我妈不要我，我就一个人过，再过一年，我就满十八了，不需要你们抚养。” 两人又沉默下来。 王建喜似乎在这个家待不下去，很快出去了。 罗丽芸开始掉眼泪，王越安慰她，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不擅长做这种事情，只是重复说让她别哭了，总之他会是她这一边的，离婚后他也会跟着她。 说来奇怪，孩子总是跟母亲更亲近一些，可能是在他们家，罗丽芸付出更多吧，谁付出的多，是很显而易见的。 “你爸鬼迷心窍了。” “我还是那句话，过不下去，想离婚可以离婚，我不会怪你们，也不会怨你们，不用考虑我的想法。” 罗丽芸又不说话了。
第45章 第45章 之后的一个星期, 王建喜都不回家，一天, 他上完晚自习回来见到他伯母跟婶婶坐在一楼沙发上跟罗丽芸聊天。 “二娃回来了。” “你妈弄了一点甜糖水放在你桌上，你记得喝，学习辛不辛苦，我听你妈说你最近学习成绩上升了。”他伯母柔声道。 “还好，不辛苦，我先上楼回房间了。” 王越进房间关上门就没听到一楼的动静, 估计是在说他父母的事情，他把糖水喝了之后先去刷牙，之后再坐下来挑灯学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敲门声。 “越越, 十二点了，该睡觉啦。” “我知道了, 妈, 我这就睡。” 之后他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他也关灯准备睡觉, 第二天中午, 他就见到他爸回家吃饭了, 父子两隔这么多天见到有一点点尴尬, 他知道他妈估计不想离婚, 也不想在这段关系中火上浇油, 所以喊了一声爸。 王建喜：“吃饭吧。” 王越吃完饭后回房间睡午觉，这一睡就睡过头了，当他起来的时候发现两点半了, 迅速掀开被子，带上书包出门, 他爸他妈已经不在家，他们有时候回来吃顿饭就走了。 在马路上，他骑车骑得飞快，路上已经没有几个穿二中校服的学生，到校门口后，他就被拦下来，记下姓名跟班级后才被放行，上课已经有十多分钟，他喊了抱到后，正在上课的贾勇民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了，没让他进来，他一直站在教室门口，直到第一排的学生提醒贾勇民，贾勇民才让他进去。 “睡过头了？”马经越问。 “嗯。” “老贾是不是故意刁难你，我感觉他听到了。”他坐在倒数第二排都听到王越喊报告了，他就不信老贾没听到。 “不知道，上课吧。” 临下课前，贾勇民又简单说了一下迟到问题，大家隐隐感觉到是在说王越，毕竟今天下午只有他一个人迟到，他还要交十块钱充公作为班费。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一下课，大家都纷纷下楼往操场走去。 曹文军拥着王越，问他晚上上完晚自习去不去游戏室打游戏。 “晚上上完晚自习不是已经九点半，还去打游戏？” “打一个小时，又不是通宵。”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曹文军对于他的回答已经不意外，王越现在真的是一心向华北，除了学习，已经跟业余活动不沾了，连恋爱都不谈了，他找了张启天他们，张启天一问就答应，这两人倒是有点臭味相投。 他跟张启天关系不缓和，也不像以前那样僵着。 这一节体育课主要用来体侧，女生测仰卧起坐，男生测单手握力，他们十个男生去器材室搬垫子跟拿篮球，因为孟彦东是体育委员，他负责男生的测量，体育老师负责女生的仰卧起坐。 一帮人在操场闹哄哄的，看谁握力低，就说谁没力气。 “看看我的大肌肉。”曹文军拉起袖子，拿着握力器用力一握，他经常打篮球，手臂上还是有一点点肌肉，他在班上人缘也很好，大家都在拿开玩笑。 “文军，不到五十就请客。” “五十，我保证到一百。” “你就吹牛吧。” 王越在其中能感觉到学生时代的气息，看着一群闹腾的人，感觉又回到自己的学生时代。 四十到五十已经是优秀，曹文军刚刚四十，王越只有二十五。 “你劲太小了，”曹文军笑他，“亚健康啊你，让你打球打球你偏不打，快跟瘦弱书生差不多了。” “我这节课就打。” “打一节课怎么行，周五下午一起打一场，跟二班那帮人？” 王越摇摇头，“我就不拖后腿，你也知道我篮球水平。” 曹文军不勉强他，测完就跟几个男生到篮球场打篮球。 女生还在足球场那边测仰卧起坐，30及格，每个人都拼尽全力，大家相互帮忙数数，一说都是三十几，老师也睁一眼闭一只眼。 “老师，我刚刚数了她的，她才做23个。”姚雅指着丁晓柔，告发道。 替丁晓柔报数的张一雯看了看姚雅，难得瞪她一眼。 “好，就记23，大家尽量真实报数啊。” “神经病啊这人，”杨真真第一个抱不平，“老师都没说什么，她嚷嚷什么，说得好像她自己做三十个的，刚刚就没数她的。” 丁晓柔也是不怎么运动的人，她做完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被当众说，她有些难堪，觉得丢脸。 “算了，这成绩不会放在期末成绩里，顶多就是测一测，晓柔，没关系，下次我们做三十个。”周秋曼安慰丁晓柔，拍拍她手背。 杨真真看姚雅越来越不顺眼，天天缠着王越问问题也就算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都测完了吗？我们去打扑克牌，我今天带了一副扑克牌过来。”杨真真笑道。 几个人坐在草地上打扑克牌，张一雯在身后看着丁晓柔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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