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对叶竺妍有什么偏见,只不过对方确实有点三分钟热度的性格,运动flag一学期立八遍,成功的几乎没有。其实林一简觉得,以叶竺妍日常那活跃度超标的运动量,实在犯不着专门去跑步。 事实证明,林一简的预估还是保守了。 出门后还不到二十分钟,叶竺妍已经撑不住了。 她扶着膝盖喘了会气,摆着手断断续续道:“一简你先走吧……呼,我一个人溜达会儿。” 林一简关心了几句,在对方的坚持下,还是一个人上路了。 只是跑了一会儿,林一简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口问:[刚刚、你是故意变速的吧?] 跑步是一项很需要节奏感的运动,林一简今天跑起来觉得哪里别扭,本来以为是太久没有自己跑行动生疏,等看见叶竺妍那么快撑不住,才后知后觉里面不对劲。 李晦很痛快地给出回答:[对,就是故意的。] 林一简刚想说什么,就听对方接着,[有人打扰我和女朋友约会,还不许我想点办法啊?] 林一简:[……] 林一简不吭声了,耳朵后面还有点烧得慌。 觉察这反应的李晦:噗~ 真好逗。 * 虽然和女朋友的约会进展不错,但是李晦在朔鄢城内的处境依旧不佳。 涉及到府上那个宝贝金疙瘩的事,就别想和安思范讲道理了。从许玄同那边得知事情前因后果之后,李晦就知道这趟云州之行他是非去不可了。 在趁此机会搞死安恭义,还是多给自己寻点保障之间,李晦终究是选了后者。 他没再强拉着安恭义一块儿同去,而是跟安思范讨了五千人马,至于在这其中斡旋出力的角色…… 李晦瞥了眼旁边金丝玉冠锦绸道袍、完全看不出当日狼狈之态的老道士,语气微妙地,“安恭义又给你送礼了吧?” 许玄同头皮一紧,满脸诚恳:“恩人容禀,那些财物重礼,某都原原本本地封存着、不敢动用分毫!等今日午后,某就给恩人送过来!” 李晦“嘁”了一声,“我要那东西干什么?” 在府上添晦气吗? “你也别搁那搁着了,该用用该花花,觉得不够再跟他开口讨……趁着我没走,还能多敲点出来。” 李晦是没打算再拉着安恭义一块死,但是也不至于傻得露出来。为了保命,安恭义这次也是下了血本,贿赂送礼的对象也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许仙师”。 这空手套白狼的、又拿钱拿太多,以许玄同的脸皮厚度都生出些不好意思来,他惭愧着,“这不太好吧。” 安恭义上次那尊红珊瑚送来的时候,脸都有点绿了。连这种多年珍藏都送人了,可见真是家底都被掏了。 被李晦淡淡一瞥,许玄同立刻收起多余表情,义正辞严,“某观天象,今日确宜动身。某午后就去都校府上拜访!” 许玄同这次来李晦府上,是奉安思范的命令过来推算“出行吉日”的。 虽然不必遮遮掩掩,但也不好停留太久,在请示了李晦打算动身的日子之后,他顺势提出告辞,最后免不了抒发一下感情,“今日一别,再见恩人不知何时,云州险恶、万望恩人保……” 这涕泗横流没开始呢,就被李晦打断,“说起来,安恭义一早就给你送礼了吧?” 许玄同声音一卡,僵硬地抬头看过去。 李晦像是觉得有意思似的,轻声笑了一下,“他既厚礼相交,你何不就势与他合作,把我孤身逼往云州?” 云州那地方,他要是真的那么被安思范派过去,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活不下来。 许玄同噗通一声跪下,冷汗汗珠和膝盖同时砸在地上,语气惶急:“恩人怎会做如此想法?救命之恩犹如再造,岂是区区财物所能动摇?某绝非那等忘恩负义之辈!” 李晦:哦,这人确实想过。 看这心虚的反应就能猜出来。 李晦倒是并不太意外,毕竟财帛动人心,安恭义靠着这手厚礼不知道交好了多少人。至于许玄同最后选择来找他,到底是因为害怕呢,还是现在口中的“救命之恩”,李晦持保留态度。 李晦敷衍了几句打发走了这个一言不合就戏精上身的老骗子,坐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 “帮助”和“信任”吗? 思绪这么飘飘浮浮地游荡了一阵子,李晦终是摇头一哂。 想那么多干什么?应付好眼前的事都已经够麻烦了。 * 另一边,401寝。 寝室里看电影的看电影、约会的约会、晚课的晚课,就连李晦都回去了,林一简一个人在寝室里琢磨了会儿分镜,不自觉地想起了白天欧阳艺那句“身材变好了”。 她犹豫了一下,目光转移到一旁的体重秤上。 几分钟后,看着脚底下的三位数字,林一简眼前一黑。 她就说!按照李晦那个胡吃海塞的吃法、怎么可能会瘦?!
第33章 林一简看着手里的簪子,迟疑了半天。 李晦:[怎么了?不喜欢?] 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要不是林一简能感觉到那略微紧绷的情绪的话。 林一简很好心地没戳穿男朋友的装模作样,先是肯定了一下对方的审美,[很好看。] 在那明显松口气的情绪里,她还是犹豫着开口,[但……这是真金吧?] 李晦莫名,[当然是真金。] 他难不成还拿假的糊弄人? 林一简:[……]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四处找带锁的盒子准备把东西锁起来。 李晦不明其意,[不戴吗?你不是说‘好看’?] 林一简:[根本不可能戴出去吧?这可是真金!] 李晦纳闷:[为什么?] 林一简:[……]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 她憋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吐槽:[你是什么大少爷吗?这么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戴出去?万一丢了怎么办?] 李晦:[……] 他瞥了眼被林一简随手放在书桌上的墨玉簪子,又看着对方这会儿努力找地方安置金簪,对此不置可否。但顿了下,到底还是开口,[行吧,我下次换点别的。] 林一简摇头拒绝了,[你先别送东西了,你这几天是在赶路吧?还是我这边多准备点常备药吧。] 两人之间物品传送限额是通用的,李晦送了这个簪子过来,她就没法把药送过去了。而且李晦这次还是带了不少人一块上路,能多准备点药总是有备无患。 提起这个话题,李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应了声“好”。 事实上,他告知林一简自己带着许多人上路,并不是为了对方做这些准备的,而是……“带兵赴任”,她都没有因此有点什么联想吗? 李晦承认,自己一开始是有点刻意误导林一简的意思在,但是既然都交往了,他也没打算把自己这边的局势一直瞒下去。 直说是不可能直说的,那不是相当于承认自己之前在骗人吗?! 他又不傻,这种肯定会惹女朋友生气的事才不干。 结果就是,他拐弯抹角地暗示了那么多,林一简一点都没接收到。 李晦:“……” 他痛心疾首:就林一简这样的,宫斗剧里都活不过第二集 ! 林一简其实还是有感觉的,比方说她早就察觉李晦这次调任绝对不是自愿的。 再想想对方之前那次“大战在即、军中缺甲”的情形,她已经自动自发地脑补出“奸臣当道、陷害忠良”电视剧标准模版,再看看李晦这打了胜仗还被排挤出中央的凄惨景况,林一简非常自觉地不戳人伤疤。 说实话,李晦这性格,别说逢迎拍马了、感觉同事关系都处不好的样子。 唉……今天也是在为男朋友操心的一天。 不过人际关系这种事,林一简自己都相当短板,谈不上什么帮忙,她只能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 调任地方的话—— 林一简一拍手掌,恍然:[种子啊!!] 李晦还在想怎么让林一简“发现”自己这边的情况,困惑出声:[嗯?] 林一简解释:[之前棉甲的事情,我不是顺便查过棉花吗?你应该也看见了,现代的种子和以前的种子差别很大,都是是一代代筛选杂交留下来的,产量比以前的高很多……] 李晦试图插话打断:[我——] ……对种地没什么兴趣。 林一简接着道:[你要是在任上做出政绩,是不是就可以调回去?] 李晦:[……] 不,事实和这个关系不大。 安思范突然想起云州的事,是觉得云州乱象阻了他那宝贝金疙瘩的气运。对方既然选了他这个人选,意思便是让他带兵镇压,并不是为了经营。 但是对上了镜中那双明净亮丽、染着期盼之色的眼睛,他终究是把欲要说出口的话压下去,[……是。] 算了,种地就种地吧。 大不了他快点把云州局面平定下来。 * 李晦知道这一趟不太平,但是也没想到,他们这一行人还没到云州地界呢,就被人伏击。 因为反应慢了半拍,赵敦益手臂上多了道一尺来长的血口。 不过毕竟带的人足够多,又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在短暂的混乱后,很快就稳定住局势,还抓了几个活口。 李晦袖子抹了下溅到脸上的血,对着赵敦益嗤笑,“怎么?安稳了几个月,身手都钝了?你要是不行,趁早给我滚回朔鄢。” 赵敦益额头上青筋一跳,到底忍下了。 看在对方刚才救了他一命份上。 李晦抬手扔了个纸药包过去,声音淡下,“没和你说笑。” 看着李晦往俘虏的方向走去,赵敦益怔愣了一下。 暮色的残阳映出了地面的斑斑血迹,他后知后觉李晦的意思。这一趟云州,与其说是赴任,不如说是去打仗的,要是没明白过来这点,说不好真得把命留下。 赵敦益想通是想通了,那股气还是实打实地憋了会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句人话能噎死他啊?! 赵敦益心底骂骂咧咧地打开了纸包,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他稍微愣了下,低头嗅了嗅,但没能分辨出来里头有什么药材。 但不管怎么说,确实是好东西没错了。 把药粉往伤口上撒着,赵敦益的神情总算稍稍缓和了点:狗上司好歹是干了点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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