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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有些结巴，所以说的比较慢，胆子看起来又很小。 郁圆最终还是没忍心对这头没有释放恶意的胆小虎鲸语气恶劣，只能放缓声音和她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郁圆，不过抱歉了，现在暂时没办法和你聊天，我和阿戚要先走了。” “等，等等——”包包连忙叫住她，摆着尾巴率先游到阿戚面前： “阿…阿戚，对不起，洛尔姐姐性子比较急，她没有恶意的。” 说是道歉，其实她靠近阿戚都害怕得很，恨不得马上就跑，只是硬生生给忍住了。 “包包！”洛尔先吼了一声，看着包包吓得抖，又忍不住放柔了声音： “你干嘛给他道歉？别以为我不知道克莱尔在说谎，根本没必要和他道歉！” 说着又抱怨道： “真是的，你们兄妹俩是怎么回事，明明怕他怕的要死，为什么就不能离远一些？” “洛尔姐姐，那些是传言，妈妈没说不能和阿戚玩，我们不能这样……” “那是事实！才不是传言！你少听克莱尔胡说八道，远离他，听到没有！”洛尔一边叫一边游过来，用身体拱着包包远离阿戚。 郁圆再也忍不住了，游到阿戚身边： “鱼哥，我们走吧，我肚子饿了。” 洛尔原本没把郁圆放在心上，听到她说话突然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弯曲的背鳍上，眼里划过一抹怜悯和同情： “喂，你，最好是离阿戚远一点，他跟你不一样，如果没办法独自活下去就跟我们走，要是妈妈喜欢你，你就可以留下来。” 大家知道为什么博克丝虎鲸群听到郁圆说话都不对劲吗？
第33章 选择谁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连克莱尔都不哭了，呆呆地张大嘴看着洛尔。 博克丝虎鲸群因为早年阿戚的原因，分成了两个派系。 一就是赞同收留外来虎鲸，壮大虎鲸家族的亲和派；另一个则是要求鲸群只能容纳有血缘关系的虎鲸，十分排外的排外派。 洛尔属于第二者。 没想到她今天会主动向郁圆发出邀请，虽然最终决策人是鲸群首领博克丝，但是洛尔是博克丝的长女，也是目前掌握博克丝狩猎技巧最多的虎鲸，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任鲸群首领。 再加上鲸群排外派一向以洛尔为首。 所以这句话说出来很有重量。 一时之间，所有的虎鲸都看向了郁圆。 阿戚目光闪了闪，沉默良久最终也看向了郁圆： “这是很好的机会，你考虑一下吧。” 他尊重郁圆，没有直接替她做决定，而且此时此刻他心里很复杂，脑子里也很乱。 落单的虎鲸想要在大海里寻找到新的家人是非常困难的，毕竟不是所有鲸群都能够接纳外来者。 按理说郁圆有了新出路，有新的家人存活率大大上涨，甚至比在他身边还要安全，如果她选择跟洛尔他们走，他就不用再照顾她，行动也不会受束缚。 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阿戚心里不仅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连开心都没有。 总觉得闷闷的，胸口堵塞的感觉。 克莱尔在洛尔嗫嚅了两下，悄声试探着： “那…那阿戚也可以……” “闭嘴！”洛尔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克莱尔怕又被打，委屈的往后缩了缩，躲在包包后身后。 “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愿意，就让阿戚送你来找我们，他知道我们在哪。”灰鲸狩猎还没结束，洛尔没有耐心在这儿浪费时间。 说完这句话，率先朝着来时的方向游去。 克莱尔不想走，连连看向阿戚，转头跟包包打招呼： “包包，能不能跟洛尔姐姐先走，我…我有话跟阿戚说。” “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克莱尔，你已经成年了，不要一直那么任性，妈妈没办法保护你一辈子！”洛尔在不远处对着克莱尔厉声呵斥。 她很少这么对克莱尔发脾气，包包在旁边拱了拱克莱尔，示意他不要再多说话。 三头虎鲸最终还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水草林。 经过这一场闹剧，郁圆和阿戚之间本平和的气氛一下子冷淡下来。 阿戚默不作声地看着郁圆，等着她做决定。 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背着郁圆去追洛尔他们的准备。 郁圆怕死，而且她一点都不蠢，应该很明白到底选谁才是最好的。 他们之间只是约定了他照顾到她伤势好转，可是选择博克丝鲸群，郁圆就等于获得了一辈子的生存保障。 虽然她刚到虎鲸群可能日子不会那么好过，但是鲸群会分给她食物，会保证她的安全，不会见死不救。 况且郁圆性格很好，很讨鲸喜欢，说不定大家都会喜欢她。 阿戚在脑子里胡思乱想，沉默的等着郁圆做最后的决定。 郁圆也陷入了纠结，阿戚想过的东西她也全都想过，明白选择哪一边是对自己最好的，可是她偏偏张不了口。 尤其是刚才，洛尔对阿戚的疾言厉色，不仅没有让她想要疏远阿戚，反而忧心忡忡。 阿戚连对她这么一头萍水相逢的虎鲸离开都会觉得不安，认为自己不讨鲸喜欢。 他虽然嘴硬，但是郁圆能够察觉到他其实也很想有家人陪伴。 如果克莱尔说的是真的，他们表兄弟，那亲人的厌恶对阿戚来说就太残酷了。 郁圆经过慎重的考虑，心中有了决定！ 好吧，一直以来被生活裹挟，总做一些不服从内心的事，今天她也顺应一次自己的心意，不理智一回！ 比起有个安稳的生存空间，郁圆觉得自己现在更不想让阿戚伤心。 “鱼哥，你刚刚找到什么好吃的啦？对了对了，我还没去水草林呢，你带我去好不好？” 郁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边说一边率先游向水草林。 阿戚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诧异地叫住她： “郁圆，刚刚他们说的……” 郁圆回头对他眨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阿戚彻底呆住了，他想了很多，唯独没想过郁圆会选择他！ 为什么？ 眼看着郁圆越游越远，阿戚按下纷扰的杂绪追了上去。 郁圆在水草林外面探头探脑。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洛尔说的话就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应该享受当下，活好当下。 嗯，她真的蛮好奇水草林里的。 阿戚游到郁圆身边，冷哼一声倔头倔脑地道： “哼，做了这个决定以后不要后悔，我可没答应照顾你一辈子，你伤好了就要走的！” 虽然心里有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窃喜，但阿戚依旧说了这么一句话，本意上是让郁圆自己想清楚。 谁知道郁圆直接用侧鳍碰了碰他： “好啦好啦，我伤好后会自己离开的，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耍赖皮。所以鱼哥，我们吃什么呀？” 阿戚一时语塞，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没好气的道： “在这等着。”笨蛋，这么好的机会都要浪费。 郁圆满眼笑意地看着阿戚重新进了水草林。 水草林的鱼比较小，郁圆一口能吃好几条，阿戚出来了好几趟发现效率太慢以后，干脆把郁圆带进了水草林。 这里的鱼虽然到处窜，但是游不快，郁圆也能够很轻松就追上。 两头虎鲸饱餐了一顿，耳边突然响起不同频率的虎鲸叫声： “笨蛋笨蛋，不是这边，去那里！” “别让她跑了，压住她！！” “把他们分开！！” …… 郁圆抬起头好奇的看了看，阿戚在旁边说： “灰鲸狩猎开始了。”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虎鲸群狩猎大型鲸类是大场面，郁圆应该从来没有见过。 这也是很好的训练题材，以后郁圆找到新的家族就会有经验。 想了想，阿戚探头询问郁圆： “你想去看看吗？”
第34章 血染的猎场 郁圆塞了满嘴的鱼，听到他的询问，猛的抬起头来： “唔？” 一条有人类食指大小的小鱼趁机从她的嘴巴里逃了出来，然后用力扭动着身躯，钻进了茂盛的海草林。 阿戚抽了抽嘴角： “你先吃。” 郁圆迅速把嘴里的鱼嚼吧嚼吧两下吞咽进去，看向阿戚： “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灰鲸是大型猎物，又是带着孩子的雌鲸，想要猎杀需要很长时间，现在他们才开始，还早。” 刚刚生产的……灰鲸母子。 虽然明白在动物的世界里，不存在人道主义关怀，有的只是弱肉强食，但是真正听到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对于人类而言，无论是同胞还是动物，都会对母亲有着敬佩和关怀，在郁圆这么个非原装虎鲸的人类灵魂眼里，这无疑是一场悲剧。 可是对于自然界的动物来说，是没有这个概念的。 阿戚不明白郁圆这次为什么思考那么久，要是按她以往的性子，早就主动说想去看看了。 “……不想去吗？”阿戚迟疑的问。 “没有。”郁圆晃了晃头： “走吧，咱们去看看。” 让她去亲眼看看吧，脱离人类社会以外的世界。 …… 碧蓝如洗的海面上，雪白的浪花翻滚，二十多头虎鲸不断跃出海面，分头朝着中间的灰鲸逼近。 刚出生的幼鲸虽然懵懂不知事，但依旧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紧紧的贴着母亲的身体，不愿离开。 博克丝虎鲸群已经追了这头灰鲸两天了。 她临近生产，原本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没想到竟然刚好撞上了饥肠辘辘的虎鲸群，一路被追赶至此。 生产是没办法忍耐的，她只得被迫将幼子产在这片危机重重的陌生海域。 小灰鲸脱离母亲身体的那一刻，母子俩开始逃命，幼鲸再也没力气继续逃跑的时候，就吹响了虎鲸群进攻的号角。 “洛尔，带着克莱尔和包包，把他们分开！”风浪里，一头七米长的虎鲸扬声吩咐道。 灰鲸虽然没有座头鲸那宽大的侧鳍，但是有巨大而强力的尾巴，同样覆满了藤壶。 这些藤壶虽然让他们又痒又痛，却也给了他们坚硬的武装。 虎鲸皮肤光滑，要是被砸到会伤的不轻。 雌灰鲸将孩子牢牢的护在侧鳍下，朝着围上来的虎鲸虎视眈眈。 “蠢货往这边游，小心被打到！” “你才蠢，你这个胆小鬼！” “笨蛋笨蛋！！！” …… 海浪拍打声中夹杂着虎鲸群成员各式各样的交流和骂声，以及灰鲸母亲凄厉地示威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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