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云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紧绷的萧知云一下子泄了气,战斗力归零,毫无了攻击力:“没……没做完。” 这不是刚把江米粉倒进去准备调粉就被喊过去了嘛,而且怎么又是你的云片糕了,不讲道理。明明是她没事干突然手痒,怎么就变成她想要做糕点讨好他了。 对面不讲道理的冷哼一声,接着不耐烦质问:“那你送去寿康宫的是什么。” “哦萧知云有点懵,还有点疑惑,这是要先铺垫什么吗,她怎么不太懂这个吵架的发展趋势。这就是真在冤枉她了,而且伶舟行怎么还知道她带了什么去寿康宫啊。 萧知云很是无辜,干巴巴地平静回答他:“是厨子做的啊。” 这个回答太过令人意外,伶舟行刚准备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时又是沉默片刻。半天才道:“……朕今日要是见不到云片糕,就把你敲晕了去埋花。” 这么不讲道理? ……还又拿埋花来吓唬人。萧知云眨眨眼,突然有了身为妃嫔的自觉,合理建议道:“妾觉得,陛下现在更需要降火茶。” 伶舟行:…… 乱说话的下场就是,半刻钟后,她就化身成为辛勤的糕点师傅,回到了御膳房,继续搅上了江米粉和润好的糖。还不能偷懒,因为旁边有一脸冷漠伶舟行监工。 黑心啊,万恶啊,她才不过休息了擦个汗的功夫。 但为什么伶舟行就能懒懒散散地躺在摇椅上,谁怎么有眼力见给他搬来的,还有下人打着扇端着冰在一边伺候。万恶的皇权,这是奴役!萧知云服气了,你是真的好狗,难怪别人会起义反抗暴政。 服了,按照现在她的待遇,不会在宫里还没过上两天舒服日子,就马上要快进到叛军攻城的结尾了吧。 萧知云沉默了,于是化悲愤为动力,把盆里的米粉当伶舟行的脑袋搅,果然身心都愉快了几分。 七月天,阳光透过纸窗落在地面上,露出树影的点点斑驳来。偶有一两风声飒飒,突然的是柴火旺了的炸开声,将萧知云吓到,整个人差点直接蹦起来。 伶舟行不免轻笑出声。 云片糕看似简单,工序却有些复杂。 粉调好后,要连同糕模放入热水锅内炖制。天热要旺火,避免米粉发胀,水要始终微开,糕粉遇热气而粘性增强。 糕坯条制好后,还需入锅再急火蒸,回锅下屉,撒少许熟面干。再趁热用铜奈将上下四边平整,好装入不透风的木箱内,用布或棉被苫盖严密,使糕坯将水分充分吸收,保持软润。 虽然是难得的兴致,但她做起这些费心思的东西来,神情倒是格外的认真。伶舟行撑脸看着萧知云小心翼翼的动作,偶尔见她做做糕点好像也不错。 不过御膳房远了些,不大方便,她要是喜欢,可在养心殿开个小厨房给她玩玩。 伶舟行微微一愣,这无端生出的想法,叫他忽然想起梦里来。 “会做桂花糕么。”他突然问道。 萧知云刚把糕胚放进木箱里,算是差不多结束了,累死人了。她才洗净了手,正拿帕子在擦干,疑惑地看向出声的伶舟行。 不是吧,狗皇帝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夏天的哪里来什么桂花啊。怪不得是暴君呢,萧知云扯了扯嘴角,瞬间脑补了一出大冬天让她冷水洗衣服,大夏天穿袄子孵蛋的凄惨画面。 给他做个云片糕都不错了,别的她才不干呢。 遂坚定道:“呃……不会。” “撒谎。”他瞥她一眼,话接的极快。像是一眼看穿一般,没什么情绪地淡淡道。 萧知云:……? 你怎么比我还肯定。 伶舟行嘴角噙了一抹笑,一副我就是知道你在撒谎的欠教育模样。 萧知云决定装傻。 嘴角不知何时沾上了点米粉,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忘记尝了,但甜度其实刚好。 “过来。”伶舟行向她伸出手,萧知云不明所以地走到他的面前,顺带从内侍手中抢走扇子给自己也扇扇风。他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将她嘴角拭了干净。 先前磕在他的下巴上,这会儿唇竟有些肿了,显得润润肉肉的,看上去好软。伶舟行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帕子被他握在掌心,拇指的指腹轻轻擦上她柔软的唇。 他的眼神微暗,回忆起那时转瞬即逝的感觉来。 萧知云心觉不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后颈,整个人向下跌在伶舟行身上,与他一同倒在摇椅里。 团扇啪一声落了地,宫人们都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萧知云瞪大了眼睛,手撑在他的胸口,生怕自己滚下去。伶舟行揽在她的腰间,在她后颈处捏了捏,将她往下压,唇和他微凉的唇贴在一处。 青天白日的,刚被压榨完现在又接着被压榨,全给他享受舒服了,哪有这么好的事。萧知云愤恨地闭眼回咬他一口,现在是真心觉得伶舟行需要些降火茶了。 接个吻而已,而且就是简单贴贴嘛。 想了想,萧知云就觉得没什么。毕竟假如他……嗯……对自己一见钟情的话,她也挺貌美的,这么日夜相处着,一时忍不住,想亲亲也是很正常的嘛…… 伶舟行也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既然两个人都觉得没问题,那夜里就又自然而然地躺在一处了。 宫人们按例留了一盏烛灯,然后合门退下。养心殿内唯一不自然的,恐怕只有白日里撞见两位主子亲近的下人们了。 昭仪娘娘还真是大胆,竟然敢直接咬了陛下一口,陛下的唇好像都破了皮,沾了血迹。他们都要吓得不敢呼吸了,结果陛下竟也不曾生气,只是冷着脸将娘娘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的。 然后陛下怀里的娘娘……呃……张牙舞爪,气呼呼的像一只河豚。 今日实在是辛苦自己了,白天也没机会补觉。萧知云掖了掖被子,前几日特地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羽绒枕头,晚上睡得更香,她胡乱蹭了蹭,实在困得不行,算是沾床就睡。 伶舟行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忽而阿杏在珠帘外跪道:“陛下恕罪,娘娘后背今日还未来得及上药。” “进来。”伶舟行淡淡道。 阿杏这才提着药箱躬身进来,这事都怪她给忙忘了,刚才过问了身边的小宫女,娘娘一直和陛下在一处,竟没人敢去上药。如今擦的都是些不留痕的药,乔太医嘱咐过了,最好一日都不要断。 平日里,阿杏一般都挑着伶舟行沐浴的时候,特意避开着。不想让陛下瞧见娘娘后背的伤疤,怕陛下多想。 “嗯……?”萧知云还没完全睡着,但也已困的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听到他们说话,配合地翻了个身,趴在榻上,随便他们动作。 阿杏不敢抬头看陛下,伶舟行候在一旁,也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她将萧知云的寝衣拉下来几分,露出结痂的伤疤来,便也只能就这么给她上药了。 那样光滑白嫩的后背突然有了这么一道伤口,尽显突兀。伶舟行沉默地看着,只觉得碍眼得很。 在梦里的萧知云,宁愿替他有凝血之症,只是因为相信梦中的他,不会让她受伤。但他不仅让萧知云受了伤,还伤的如此之重。回想起止血那时萧知云痛苦的样子,肩上的牙印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突然问:“这药用着,可会觉得疼。” 阿杏手上的动作一顿,颤颤巍巍答道:“不会,这是祛疤的药,涂上只觉冰冰凉凉的。”太医院都知道娘娘受宠,自然不敢怠慢,用的都是最好的药。 安睡的萧知云神情放松得很,看来确实是不疼的。 这伤口最好快些恢复好,见着太过碍眼。他不管梦中的人是谁,但他不想觉得,梦中那个人答应萧知云的话,如今的他会做不到。 他难道还不及,梦里的那个男子么。
第22章 第22章 阿杏上好药退下后,养心殿内又重新归于安静。伶舟行枕在一旁,没什么困意。他将萧知云留在这里,本是想再从梦中寻出些东西来,但自那日之后,他便没有再做过梦了。 给趴着的萧知云重新掖了掖被子,伶舟行看了她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亦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 叮铃—— 隐隐约约的是什么声音。 床在晃。 身下的萧知云眉目间满是情动,整个人都煮熟一般红透。她抬手羞怯地遮住自己的脸,而他却偏生要坏心地将她的手按在一旁,愉悦地欣赏她接纳自己的神情,在他怀里忍不住地颤抖的模样。 美人软作一滩水,伶舟行便将她重新收拢起来。他捏起她的手腕吻在内侧,而后慢慢向上,将她的指尖细细含在口中。 “陛下……”言语间,春水荡漾。 他将她抱紧,一同溺毙在柔情里。 “陛下?” 趴着睡果然还是不大舒服,胸闷的慌。萧知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今夜烛光格外的昏暗,伶舟行怎的还不睡,大半夜发疯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看着她,差点吓她一跳。 还好不是
第1回 碰见,上辈子习惯了。也不知道他醒了多久,萧知云打了个哈欠,凑近些看他。 他的眼神不甚清明。 萧知云心跳漏了一拍,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小声试探问道:“陛下又做噩梦了?”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大力得挣脱不开。疼,她蹙眉看向自己的手腕,伶舟行却仍是不语。 萧知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盯着看的是自己的羽绒枕头。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看上她枕头了啊,都说了宫里的玉枕除了好看一点也不好睡嘛。 但也别想和她抢枕头。 萧知云小声叭叭道:“这是羽绒枕,妾明天就叫人也给陛下备……” 话还没说话,另一只手就直接伸了过来,伶舟行抓着她的后颈,按着她的手腕向下倒去,整个人将她压在榻上。 细微的气氛在沉默中蔓延开来,伶舟行的气息将她包裹,昏暗中像有一股蔡绕的暗香,将两人纠缠。 萧知云如愿以偿地躺回了羽绒枕头上,但不应该是这个躺法啊!她还来不及多想,唇与唇便在下一秒紧贴在了一处。??! 鼻尖相贴,好似将夜色拉的无限长,萧知云听到自己心脏狂跳。伶舟行的气息和他本人一样霸道,不讲道理地钻进衣襟里,勾起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一路传遍全身。 细密的吻落在萧知云的唇上,伶舟行此刻有着与平日全然不同的耐心,像是慢慢品尝般地,在她的唇上轻吮碾磨着。 萧知云震惊地看着他。不是,下午不是还只会单纯贴贴的吗?!怎么吻技突然就进步了! “唔……”伶舟行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吻得萧知云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挣扎,但后颈被人死死按着,半分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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