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秋风刮得落叶沙沙,她循着声音向窗外看去,好像又觉得不对劲了。 在她的记忆里,现在应该是春日啊。 先前躺着的时候便觉得什么硌得慌,萧知云从领口里掏出一粒血色佛珠来,奇怪地用力扯了扯。 扯不下来。萧知云出神地将佛珠放在掌心里,上面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想来是她在身上戴了许久的,……可她怎么还会戴这种东西。 “在思考如何能从窗户翻出去逃走?”伶舟行突然推门而入,而后将门反手合上。 萧知云回过神来,把佛珠又塞了回去,顿时如临大敌地看着他。 哥哥怎么没跟着进来……他们聊了什么这么快。意识到房中如今只有他们二人,萧知云整个人一下子紧绷起来,挺直了脊背和他对峙着。 逃什么逃,话说得这么难听,简直浪费了这张脸,还是不开口的为好。 萧知云心虚地避开他太过直接的眼神,她哥哥还在这呢,为什么要翻窗逃跑。 “不逃?”伶舟行轻哼一声,随意在榻边坐下,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看上去来者很不善。 “你……你要干嘛。”萧知云被他盯得脊背发凉,极为不自然地偏过头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便咬在了自己还伤着的唇,不由得皱眉轻嘶一声。 萧知云尴尬地挪了挪屁股,心下一定,便很是认真地抬头问道:“你真的是我夫君?” 可从提亲到成婚……半年时间好像也有点仓促了吧,更何况伶舟行的动作自然到,让她差点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数年了。 伶舟行看她真诚蠢得好笑的眸子,压下心底的烦躁。仍是耐着性子,面色不改地解释道:“嗯……我是入赘的。” 失不失忆人都早就是他的人了,萧时序还真是可笑,竟想要以此为由将她带回清河。 入入入入入赘?! 萧知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猛地坐起身来,险些撞到了床架子。可伶舟行懒散倚着,慢条斯理的样子,好像不像有假。如果是在骗人的话,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趁着街上无人,萧知云左看右看,披着外衣马上跑出去看了一眼,府邸的牌匾竟然当真写的是萧宅?! 天哪……她惊讶地张大了唇,简直不敢相信。 短短半载,从春到秋,她已经变得如此有实力,能够在这么繁华的地段买下一座三进的宅子了? 萧知云愣愣地拖着步子回来,脱了外衣和鞋,又重新钻回了榻上。然后抱着被子缩在一团,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和睡醒就有了的入赘夫君大眼瞪小眼。 “还有什么要问的?”伶舟行好笑地看她。 “没……”萧知云干巴巴地答道,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小声问他道,“我们可有拜过堂?” “……并未。” 萧知云脸上露出些失落之色,心想莫不是自己太懒怕麻烦,所以一个拜堂都没给人家。 露在外头的小腿被什么东西硌到,萧知云低头看去,是她的话本子。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画面,她的耳根一下子红透,又埋着头细微着声音问道:“那……同房呢?” 伶舟行脸上笑意全无,面色顿时一沉。 萧知云半天没等到回应,便是疑惑地抬眸看到他脸上极差的神色。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萧知云砸吧砸吧唇好像心底有了底,难道……难道她成亲都没让他碰过啊? 不是,到底是谁的问题。 这样想着,他好像还过得怪委屈的。虽然穿得衣裳料子极好,但看上去病怏怏的,眉目间也有藏不住的疲惫之色,看来是连着数日都没休息好。 萧知云细细思考了一下,既然她现在失忆了,连他名字都想不起来,想想都觉得很过分吧。 重新培养感情好难,万一彼此相看两厌,却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玩弄人家感情……反而还会耽误他。 萧知云自诩要做一个有良心的人,于是在心底斟酌了一个比较缓和的词,略有为难地开口道:“咳咳……你也听到大夫的话了吧,这记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感觉挺对不住的,不然……” “我做主,我们和离吧?” 伶舟行:……? 场面一时很安静。 他眯了眯眼,冰冷的寒意覆面。额上青筋狠跳,眼神极其危险地落在了萧知云身上。 凌声警告道:“你再说一遍?” 萧知云心觉不对,马上就住了嘴。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伶舟行嗤笑出声,起身将她逼在角落里,一字一句咬牙强调道:“你做主,和离?”
第58章 第58章 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后背已是紧贴在了墙上,萧知云被他逼在狭小的空间里,掌心紧紧攥住了被褥。眼见伶舟行靠的越来越近,眼神都慌乱到一时不知该往哪儿放。 她她她这也不是为他着想吗,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怎么能每天睡到一起!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害怕麻烦才…… 萧知云偷偷看他一眼,又马上缩着偏过头去,怎的这副要吃人的表情。既然是入赘,那现在她放他自由,不应该高兴么?! 太近了…… 近到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了一处。 心口砰砰跳得太快,她崩溃着闭眼大喊道:“强……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这话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威慑的作用,面前之人的动作一顿。 萧知云才得喘息一口的机会,就被捏着下巴,被迫对上了他冰冷的目光。伶舟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紧了后牙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马上滑跪:“……甜,甜的甜的。” 但这样的答案他也不甚满意,指腹轻轻摩挲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感受着角落里人僵硬得不行,伶舟行蹙眉道:“怎么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是被强迫似的。” 萧知云紧张地眨眨眼:……难道不是么? 面前的人理直气壮,好像轻而易举就拿捏了她。萧知云开始怀疑他们往日到底是如何相处的了……怎么说都是入赘来的夫君,难道她就从没有振过妻纲吗?! 伶舟行冷笑一声,还强扭的瓜,看来真是脑子进水里泡过,越发可笑了。从醒来后就没听她口中说过好话了,他气得不行,又实在不想和什么都不记得的笨蛋吵架。 不由分说拿了被褥便将她裹成一团,而后连人带被轻松抱起。 萧知云?? 她瞪大了眼睛,却因被紧紧裹在被子里,像个粽子似的,半分都动弹不得。而后就这样被伶舟行“端着”离开了床榻,又在案桌旁放下。 这是又要干嘛?! 伶舟行替她准备好了纸墨,然后将萧知云的手从被褥里拎出来,还十分贴心地把笔也塞进她的掌心里,好整以暇地松开看她,阴森森地道:“写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写什么……?” 萧知云看看手里的笔,又偏头看看身后脸色很难看的伶舟行,回忆了一下刚刚不太愉快的话题,低着头试探问道:“放夫书?”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 她一下就噤了声,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搞什么啊,明明纸和笔都是他递过来的。 手被人握住,萧知云感受着伶舟行微凉的体温,欲哭无泪地顺着他的力道,提笔在宣纸上落下一处大墨团。 放夫,以什么名义放?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七出之条,无子善妒……她哪里敢写啊,只能眼见墨团越变越大。 伶舟行却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好心地主动提醒道:“不是要同我和离?七出之条,怎么,不会写字了?” “我……我写不了。”萧知云挣扎着把笔啪地一声拍下,怯生生地缩回了手钻回被窝里。 “你不写?”伶舟行将人重新圈在怀里,双手撑在案桌上,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我写。” 耳垂本就敏感,此刻像是被什么挠了似的,有些发痒。萧知云的心颤了颤,看着他拿起一只软化开的新笔,心底突然冒出些不好的预感来,结结巴巴道:“你写……你要写什么啊?” 他不答,萧知云却听到身后的轻笑。 被褥被人剥掉了。 外衣也是。 剩下的是粉嫩的小衣,裸露的肌肤被凉意激起颤栗。萧知云下意识便紧绷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肩膀和锁骨都随她紧张的呼吸凸起。 她着急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赶紧抓着滑落的外衣裹住身子,慌忙道:“等……等一下。” 这是怎么个事,怎么一下就脱衣服的环节了,他他他们不是还没圆房过吗。 这么自然而然地,难道他们……是除了最后一步以外都做过了吗?! 所以真的是他不行所以才……?! “等一下……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萧知云被人拎着转了个身,跪坐在了伶舟行的腿间。她难为情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这才记起要问这个来。 说出去谁都会觉得离谱吧,连名字都还不知道,上身却脱得只剩下小衣了。 “叫夫君就好。”伶舟行随意说着,手掌却从她的脊背,一路慢慢摸着她后背分明的骨节向上。 他的手太凉了。 明明只是单纯的轻抚,却因他指尖刻意的停留、摩挲,而显得别有用意来。 被抚过的地方传来奇怪的感觉,萧知云蜷紧了脚趾,紧张地喘息着,抑制不住地轻颤了颤身子,感觉到下身的暖意。 伶舟行按在她的后颈,将人压向自己,张唇含住了她的唇瓣。 唇齿间溢出轻吟来,她的舌尖被人勾着,全然被他的气息包裹。起初似乎还有耐心慢慢引导着,却突然吻得又急又凶,将她口中的喘息和津液都悉数掠夺。 萧知云被他亲的急喘,呜呜地出声抗议,双手却被他束在身前动弹不得。 直到快要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伶舟行才掐着她的腰将软下去的人提起来几分,松开她红肿的双唇。神色晦暗不明地,偏头咬了咬她早已红透了的耳垂:“还和离吗?” 萧知云脱力地趴在他的肩上,含着泪摇了摇头:“……不了。” “还算听话,”伶舟行压下心口的刺痛,替她擦过眼角的泪。虽是生气,也怕太过分将人吓到了,便替她拢了拢衣裳,“念你还在生病,这此就先放过你。” 萧知云呜呜两声再表示抗议,她哪里生病了,不过就是将他忘了而已。 接连数日,她都不敢再招惹这位“入赘”的夫君了。 清河县令萧如晦,不过一个芝麻大的小官。早年丧妻,一双儿女长大后,一个南下从军后便不知所踪,一个竟是被那臭名昭著的暴君纳入了后宫,只剩孤家寡人。 可某一天,街坊邻居突然发现,他的一双儿女都突然回了府中。而小女儿不仅安然从宫中回来了,还带着个据说是入赘的夫婿一同住进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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