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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了声嗯，低头看向他的手机，仔仔细细跟他讨论起分词：“你唱开头吧，从第一句到这个句……” 不远处的裴嘉夜看着两人挨得很近，就恨不上前将他们拉开。 他抿了抿嘴唇，强制自己移开视线，走到一旁的叶自南身边，低声跟他说：“等会给那小子灌些酒，全都混在一块。” 叶自南应了声好，没有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以前裴嘉夜不会轻易放弃得罪自己的人，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会想办法给他点残酷的教训。 而这次他居然会对梁洛亦网开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洛洛在场的缘故，他裴嘉夜开始学会收敛脾气了。 想到着，叶自南的视线简单扫过裴洛洛所在的位置，接着他低声问裴嘉夜：“她最终性别确定了吗？” 裴嘉夜摇了摇头：“20岁以后才知道。” 叶自南应了声嗯，反问：“那你做个最坏的打算吗？” 他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地将自己手里酒杯内的酒喝完，这个问题在他明确自己喜欢裴洛洛时，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攻他受。 出国那段时间，他还找资料了解了一下，目前处于一种看不下去的状态。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裴洛洛，她是否能接受那个最坏的打算呢？ 她要是接受不了，自己又该这么做呢？ 裴嘉夜不敢往下想了，他合上眼睛，随后睁开说，神色淡然地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叶自南应了声是，便跟他说起另一个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直到伴奏声响起，他们这才安静下来，视线齐齐落在不远处的小舞台前。 此时梁洛亦跟裴洛洛已经站在舞台上，不过两人都背对着他们，看着视频上的字幕缓缓唱起来。 裴嘉夜若是普通观众一定觉得两人唱得不错，甚至会拍两下手掌以示鼓励，但他现在可是裴洛洛的追求者，自然不会给他们鼓掌，更不可能给他们好脸色。 他觉得自己没有摔门走人，或者强行制止他们，都是在给裴洛洛面子，可等到两人唱完默契对视后，他已经不想在给面子了。 见裴嘉夜没有鼓掌，其他人都不敢动，而是面面相觑了一会，等到裴洛洛和梁洛亦双双下台，郑子贺上台献唱后，他们这才使劲地鼓掌。 裴洛洛刚在裴嘉夜身边坐下后，他立马往她身上靠，冷着脸将头靠在她肩膀上，接着拿起她的手指不断把玩时。 她看了他一眼，便默不作声的移开视线，反而是看向不远处的梁洛亦。 两人视线对视上时，他朝她浅浅笑了一下，随后便被他身边的叶自南用酒给吸引开视线。 等到他再次看向裴洛洛的方向时，就见到她正在低头跟裴嘉夜说话，两人挨得很近就差亲上去了。 梁洛亦握住酒杯的手不断用力了些，坐在他身侧的叶自南不动声色地往他空着的酒杯内添酒。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沉默不语地将杯子里装满的酒喝下肚，过了一会，他听到裴洛洛说：“该回去了。” 裴嘉夜应了声好，临走前专门喊梁洛亦的名字：“我们先走了，你慢慢喝。” 梁洛亦没有看向他，而是不急不缓地将叶自南给他满上的酒喝下肚，随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冷声说了句：“去趟洗手间。” 叶自南应了声好，同时跟着梁洛亦一块站起身：“需要我扶你吗？” 他说了声不，接着脚步沉稳地往洗手间走，叶自南跟在他身后特意放缓脚步。 两人一块走进洗手间，当梁洛亦站在洗漱台前时，叶自南主动跟他说话。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一些事情后，叶自南便主动离开，留下梁洛亦停下原地。 与此同时，另一边。 裴洛洛跟梁洛亦刚走到KV门口时，她身后便传来一个让她觉得十分熟悉的声音：“姐姐!” 她下意识停下脚步，立马转身回头一看。 只见3米开外，一身蓝色羽绒服搭黑色裤子的小景泪眼朦胧地正看向她。 她顿时错愕住，季向景居然在这里，他怎么会让小景出来呢？ “姐姐!”小景惊喜地喊道，刚要上前几步，就见到裴洛洛被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一把拉到身后。 随后他拧着眉头冷声对小景说：“离她远点。” 裴洛洛一惊，立马侧过身看向小景。 “姐姐……”小景瞳孔微张，语气顿时低落。 突然一股刺鼻的信息素朝他汹汹而来，他立马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抵挡下来，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周遭传来嘈杂的人声。 “是谁在释放信息素啊？” “怎么没有人来管管？” …… “滴滴。”裴洛洛手腕处的信息素检测环适时发出警报。 她立马看裴嘉夜冷声道：“收起你的信息素。” 律法规定：在公共场合随意释放信息素，造成骚乱是要进局子待一周的。 裴嘉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小景一眼，最后冷哼一身收起自己释放的信息素。 “你要过去？” 他说着神色怏怏地看着她，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有一种自己要是过去就完蛋的感觉。 “你快放开姐姐！”小景说着便要冲上前，却立马被站在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一把按在地上。 “请裴小姐赶紧离开。”其中一个男人在裴洛洛将要走过来时冷声说着，“不要在影响少爷。” 她顿时错愕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侧的裴嘉夜说了句：“走吧。” 他说完一把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带往门外。 “姐姐，姐姐，不要走，不要走……” 小景哭喊着奋力挣扎，甚至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压制困住他的两人。 “你们快放开我……” 两位年轻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随即又施加了些力气。 “别回头。”裴嘉夜说着走得更快乐些。 裴洛洛没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可以转身，不可以过去，不能在心软了。 两人走近停在路边的车子时，她听到裴嘉夜问：“可以开车吗？不行的话我们找代驾。” “行，不用担心。”她说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他应了声好，没在多说什么。 一路上，他都在沉默不语地看着她，她此时面无表情地抿紧嘴角，车子行驶时忽明忽暗的光线不断落在她脸上，让他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裴洛洛？”他低声喊了她的名字。 她应了声嗯，用着他最熟悉的语调问：“难受了吗？” 他睫毛动了动：“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他无声地笑了笑，接着应了声嗯，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生疼。 一种名为嫉妒的种子不断在他心里滋生，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第二人格能得到裴洛洛的喜欢，他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不愿意看着裴洛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于是他说：“裴洛洛，在那边停下车。” 她没有多问，而是应了声好，过了一会稳稳地将车子停在他要求的地方。 “出来散散心吧。”在裴洛洛看向自己时，他眼底含笑地说。 她有些迟疑，睫毛动了动，就听到他说：“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邀请你同我一块在桥上走一圈吗？” 裴洛洛的视线落在他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人行石桥上，那里灯光明亮，走着两三个结伴而行的人，确实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她点头应下：“我们过去走走吧。” 两人打开车门下车后，裴嘉夜就走到裴洛洛身边主动牵起她的手，对她说：“走吧。” 她应了声好，跟着他慢慢往人行桥走，两人刚走到桥边时，他一眼就看中了正在贩卖的小气球。 “裴洛洛，我想要一个绿色的气球，你呢？” “我都可以。” 两人走到气球摊，裴嘉夜在老板那里买了一个紫色和一个绿色的气球。 “这个紫色的给你。” 裴洛洛拧着眉头看着他手里的气球，这个深紫色实在让她有些不敢恭维。 “来，你帮我系在手上。”他说着将两根绑着气球的线递到她手里。 她接过后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就没有说话，而是替他在手腕处系了一个蝴蝶结。 “你要不要也这样？” 她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还没说话就听到他说：“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傻？” 在裴洛洛抬眼看着裴嘉夜时，他轻笑一声，随后晃了晃被系在手腕处的气球：“我也觉得有点傻，但是这样既能不牵着气球，也能让它飘起来。” 他点到为止，没有在往下说，他相信裴洛洛能听明白自己要告诉她，喜欢的东西就跟气球一样，可以换种方式将它留在身边。 “来，我帮你系上。” 她默不作声地将手腕抬到他跟前，任由他小心翼翼地将线系在自己手腕上。 “裴洛洛，我们往前走吧。” 她应了声好，当他再次他握住自己的手时，她轻轻回握。 他一愣，诧异地看向她，嘴角扬起一抹笑，不动声色地握紧了些。 两人走了一会，她便听到他温声说：“还有时间，我们走慢点吧。” 她应了声好，视线看向正前方漫步而行的一对老人家，思绪开始分散。 ** 直到裴洛洛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困住小景的两位保镖这才松开对他的束缚。 他立马冲到门口，对着陌生的环境无措地大喊了几句：“姐姐，姐姐……” 除了路人落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外，他没有看到裴洛洛，也没有听到她的回应。 “姐姐……”他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那个人走，为什么不理自己，为什么电话打不通，为什么要把账号删了…… 他有好多好多地问题想要亲自问问裴洛洛，同时也很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松手。 可这次好不容易见面，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 等他哭够后，一旁的保镖这才说：“少爷，该回家了。” 他低落地应了声好，跟着他们坐车回到季家老宅。 小景一进到房间，就到淋浴间给自己洗了半个冷水澡，然后穿着单薄的衣服，默不作声地站在阳台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 直到他身体不停打哆嗦，额头发烫后，他才缓缓走进房间躺在床上。 他抬手放在发烫的额头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忍不住苦笑几声，随后冷冷道了句：“真是便宜你了。” 炽热地眼泪从他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一会，他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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