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结论道:“但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能驱使别人为你想要的结果努力打工的方式,就是让大家都卷起来。” 许城:“……好鸡贼啊。” 洛谭叹了口气。 要不是时间紧,任务重,她也不想这么做啊。 她在现代还天天骂资本家压迫剥削打工人呢,到这里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资本家。 多么令人绝望。 但不得不说,现代那些手段真的好用,就连神明卷起来也都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这一个月内,洛谭和许城没有再遭遇过新的刺杀,仿佛因为之前大张旗鼓的调查,背后的人暂时不太敢轻举妄动了。 但与此相对应的是…… 洛谭仔细地感受着脑中的系统。 她仍能感受到她的脑子里有一块被外来的东西牢牢占据,但这种感应和联系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弱了。 近日她已经很少收到系统的预知提示了。 而直接反映系统活跃程度的小爱,最初她只是一天睡一觉,后来她的清醒时间逐渐减少到了四五个小时,后来就变成了一两个小时。再后来……上一次洛谭与小爱对话还是在三天前。 洛谭眯起了眼。 . 安德烈正在皇宫里处理公文,处理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侍从进来禀报,说洛谭回来了。 都半个月了,总算回来了! 安德烈连忙把没批阅完的公文往桌上一堆,笔也插.入了笔筒,站起身:“我去看看她!” 他刚刚走了两步,却看见侍从停留在原地没走,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侍从哭丧着脸:“公主她一踏入皇宫,就晕倒了,还吐了好大的一口血!” 安德烈瞪大了眼:“怎么会这样?” 安德烈看起来很吃惊,眼中还有着浓浓的担忧,但如果细看他的表情,就会发现他从眉梢到眼角到唇角都在奇怪地颤抖。 但心急如焚的侍卫什么都没注意到。 他只是迅速地把他知道的一切都禀告给安德烈:“我开始以为是在外面风餐露宿半个月太过于劳累了。但我离开那里的时候,凑巧听到照顾公主的护士说了一句,公主体内的毒素都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了!” 安德烈闭了闭眼。 眼睛复又睁开时,他迅速道:“我现在就去看看她。” “对了。”他转头道:“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了?” 侍卫:“啊?大概整座皇宫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吧,这一传十,十传百的……” 安德烈面色不善起来:“你也传给了不少人吧?” 侍卫很少见到一向脾气好的王储露出这个表情,一时间忘了回话。 安德烈一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了,他训斥道:“荒谬!我真怕在这个关节口,毒害她的人会听到消息浑水摸鱼进去,进一步动手。” . “啊——” 安德烈坐在洛谭床前,亲手喂了一口药汤,然后用毛巾仔细地擦拭了她的嘴角。 其实照理来说,他这样的动作是有些越矩的,毕竟洛谭只是他父亲的养女,算是他的干妹妹,他们之间并无半点血缘关系,过于亲近的动作容易惹人非议。 不过考虑到安德烈此时心急如焚的样子,在场没有人能够苛责他了。 安德烈把见底的药碗交给女仆,面色不善地问在一旁垂首肃立的医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吐血。又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安德烈看向洛谭,却见从前七窍玲珑的姑娘此刻眼中空茫,并无一丝神采,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飘向他的手指,一会儿飘向置于桌上的毛巾,一会儿又飘向女仆手中的药碗。 能看得出来,她的目光不过是机械地随着会动的物体移动罢了,没有半点思维的痕迹。 医生沉重地说:“公主被下的毒包括两种药,第一种是我们检测出来的,可能会在一个月内导致她全身器官衰竭的毒药。这种药也是导致她吐血的罪魁祸首。 ” 安德烈匪夷所思:“不是,你们既然上次就已经检测出了这种毒药,为什么没有及时进行诊治,反倒拖到现在?” 护士在一旁露了头,看起来有些无辜:“我们给公主进行了治疗,所以上次的毒照理来说已经清了,可公主却又中毒了。” 她挠了挠头:“真奇怪,这一次,明明就连公主在路上带的食物,也是从皇宫带过去的,是经过我们反复检测没有问题的,为什么公主会再次中毒呢?而且许督察就没出任何问题呀。” 看见王储脸色不太好,医生又匆忙地补充解释道:“所幸公主这次出去的时间不长,虽然由于毒素富集受了一定的伤害,但并不算太严重,刚刚我已经给公主进行了治疗。” 安德烈神色稍霁:“那……” 医生叹了口气:“真正难办的是第二种毒素。” “第二种毒素作用于神经,这种物质我们从前从未见过,所以上次疏忽大意以为它并不是毒。可是即使我们现在知道了,却也没有办法把它提取出来。” 医生的目光落在洛谭茫然的脸色:“这也是公主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 在一旁站着的皇帝尼古拉斯着急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不是,这么多年的科学发展偏偏把医学落下了吗?” 举国最负盛名的医生摇了摇头:“我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完一台手术,也能利用科学手段把一个垂死的病人从鬼门关门口拉回来。可我独独不能把一种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从病人的身体里提取出来,况且我们都不知道这种毒是如何下到公主身体里的,或者说……”医生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迷茫恍惚的表情: “那或许都不是一种物质,而是一种莫名的影响。” 尼古拉斯都要崩溃了,情感上他很想要模仿传说中古代的帝王,大吼一声:“如果她无法恢复的话,你们都去统统给她陪葬!” 但理智上,他又偏偏不能这样做。 或者说,即使这样做了,他知道也无济于事。 在这个时候,他心中最强烈的情感,竟然是对洛谭的愧疚。 如果不是她来预知天灾,就不会招致背后之人的嫉恨,动了那些人的蛋糕而因此被追杀…… 或者说,会不会正是因为皇族对她的保护和重视,才更加让暗地里的敌人针对她呢? 尼古拉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第一次从心底诞生一种无力的感觉。 这时,洛谭的袖口里,一只亮闪闪的东西掉了出来。 护士捡起那样东西,发现那是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 她把那把匕首递给了安德烈。 安德烈有些惊讶:“为什么要给我?” 护士说:“公主不是最开始就这样的,当她最初还清醒的时候,她曾经交代把这柄匕首物归原主还给您,毕竟她以后也用不到了……” 一滴泪水从安德烈的眼角落下。 在满目的水光中,他无比复杂地注视着他名义上的妹妹。 他微微侧身,避了避人,直到把汹涌而出的泪水擦干,才叹息着道:“还是留在她身边吧,万一她还能够……清醒过来,起码可以用来防身。” …… 在人群的外围,许城正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尼古拉斯皇帝刚刚接过了侍从手中的速效救心丸,没来得及用水送服就硬生生吞了一颗下去,他注视着洛谭的神色是哀伤与愧疚。 安德烈眼圈红了,正在给洛谭把烫口的汤药吹凉,他注视着洛谭的表情是如此痛苦。 黑哥则像个手足无措的孩童,往日当黑.帮老大时的果断狠绝都已不再,他环绕着洛谭的床铺背着手走来走去,时不时问医护人员一个问题,似乎在认真地思索着办法。 总管辛巴交代侍从女仆们动作轻些,注意不要惊扰了洛谭休息。他望向洛谭的目光,也是如出一辙的悲伤惋惜,细看还有一丝自责。 每一个在场的女仆和侍从都垂着头,屏着息,他们注视着洛谭,眼中流露出真切的伤心难过,仿佛想要代替她受下如此折磨人的苦楚。 …… 在场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是真切的难过与悲伤。 看不出一丝表演的痕迹。 谁才是狼?
第76章 两日后的晚上九点钟。 站岗守在洛谭房门口的侍卫产生了一些困意,但他仍然板板正正地站在门口,等待着与他交班的人。 但他率先等到的,不是要来接班的人,而是王储安德烈。 侍卫看见王储的脸时,最开始简直以为自己太过劳累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眼睛,才确信这真的是安德烈,狐疑地说:“殿下,这么晚了,您过来是做什么呢?” 安德烈担忧的声音传来:“我来看看我妹妹, 我听说她这两天睡得不太好, 想给她带一点安神的汤。” 安德烈抬了抬手,露出了一个木质的汤盒。 侍卫腹诽道,公主这两天睡得可好了,每天早早就睡了,还能毫不费力就一觉睡到天亮。 怪不得人常道婴儿般的睡眠呢,看来只要心无杂事,所有人都能收获香甜的睡眠!连他都羡慕的很呢。 不过话说回来, 既然是汤的话... 侍卫不好意思地说:“殿下, 皇帝陛下那边已经下了指示,为了防止再有人暗害公主, 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公主的时候携带食物。” 安德烈微讶道:“连我也不行吗?” 望向侍卫坚定的目光, 他遗憾地说:“那好吧,既然是我父亲的命令。”他把汤盒交到侍卫手上。 紧接着,他伸手就要拉开房门。 “等等!” 安德烈被这个一惊一乍的年轻侍卫吓了一跳,有些愠怒道:“又怎么了?” 侍卫伸手指指王储腰间的佩刀,又露出了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殿下, 皇帝陛下也说了,任何可能伤害到公主殿下的武器都不能带进去。” 安德烈听到这话后,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安德烈本就站在阴影里,照理来说,侍卫是绝无可能看清他的眼神的,但不知为何,在那短短一瞬间,侍卫竟觉得他是想要吃了他一样。 但那仿佛仅仅是一瞬间的错觉,就在下一秒,王储如平日如出一辙的温柔声音响起:“好的。” “啪嗒。”配刀被他轻柔地放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安德烈的手再次搭上门把手。 “等等,殿下...” “又怎么了?”这一次,就算侍卫再神经大条,他也能听出安德烈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但他素来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侍卫,所以他有些委屈道:“殿下,你的钥匙扣也是尖锐的啊。” “ ...”安德烈扶额,然后把钥匙扣连着钥匙一起从腰间卸下来,直接扔到了侍卫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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