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惜儿把马铁的劣势摆了出来,也把他的优势摆了出来。 马铁这人之前是有些不靠谱,第一次上门要债时的那种地痞流氓的气质,是谁见了都得绕道。 不过经过这几次的接触过后,叶惜儿发现马铁身上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 比如这人挺讲义气的,也是个孝顺的。 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维持家里的生活,照顾着老娘和弟弟。 跟着马铁,至少不用担心被外人欺负,看他那一身的凶神恶煞,没人敢轻易招惹。 叶惜儿又去了马铁家,见到了马婶子和马铁的弟弟马石。 马婶子的眼睛确实是一点也看不见了,平日里只能照顾好自己的起居,做不了家务活。 马石的右腿有些跛,不如正常人利索,却不影响干活,现在每日在家接些零碎的木匠活,给人做个桌子板凳什么的。 叶惜儿看见这两人有些感慨。 当初她随便一搜,搜索到了马铁家的情况,还用这个来吓唬了他。 她那时也没在意过她随口提到的马铁的家人。 没想到,现在这两个人都活生生的站在了她面前。 马婶子和马石听到她的来意,又激动又热情。 “还以为铁子这辈子都说不到媳妇了。”马婶子哽咽着说:“我们铁子是个好人,只不过为了我和石子,不得已才去赌坊干活。” “婶子,你先别哭,仔细你的眼睛。”叶惜儿有些头大,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站着的马石,让他劝劝他娘。 叶惜儿实在是不适应这种哭哭啼啼的苦情氛围。 她除了在电视上见过,就从来没经历过。 所以,体会不到,也束手无策。 她是来说媒的,还是希望直接切入主题:“婶子,要不你先听听这姑娘的情况?” “好,好。”马婶子擦了擦眼泪,想摸索着给叶惜儿倒水。 “娘,您别倒了,我给小叶媒婆倒了茶。”马石拦着他娘的手。 马石倒是长得和马铁一点不像,可比他哥长得秀气多了。 看着他的岁数也不小了。 叶惜儿偏了偏脑袋,或许,马家的媒可以做两单? 她清了清嗓子,拉回思绪,正色道:“这姑娘姓于,是锦宁县人士,家住在城北。” “家里人口比较多,除了父母,上有三个姐姐,下有两个弟弟,她排家中老四。” “家里除了爹在码头上打短工,其余人没有什么固定的活计。三个姐姐都已经嫁人,大弟在当泥瓦匠的学徒,包吃,没有工钱。小弟今年才十岁。” “这个于姑娘本人是个性子软的,本就夹在中间,不受父母关注,自己也没有什么主见。” “不过人是勤快的,做事麻利,自从姐姐都出嫁以后,家里的家务活都是她做的。” “家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做的饭菜也好吃。” “话虽然不多,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善于观察,是个懂得照顾人的善良姑娘。” “她们家拿不出什么嫁妆,顶多陪嫁两件新衣裳。” “这些就是大概的一些情况。” 叶惜儿一口气给说完了,拿出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水。 这个水壶还是她新买的,颜色是藤萝紫,小巧精致,刻着莲花,最重要的是还保温。 这个水壶花了她不少钱,她连手镯都没买,先买了它。 马婶子和马石听完,在她喝完了水,这两人还没回过神来。 “你们觉得怎么样?等马铁回来,你们给他传达一下情况,若是有意向,就定个时间跟女方那边见一面。” “好,好。我们都听小叶媒婆的。”马婶子连连答应,神情激动,双目无神地望着叶惜儿的方向,仿佛能看见她似的。 “不是听我的,这种事得听你们的,你们自己满意了才行。”叶惜儿把话说完了,准备告辞,她今天还得去下一家呢。 “不管马铁同不同意,都让他来找我,跟我说一声。” 叶惜儿不再耽搁时间,马石送她出门。 临走时,叶惜儿回头对马石说了一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要我也给你找门亲事?” 本是随口这样一问,没想到马石脸色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眼睛里却带着感激。 “行,等把你哥的亲事办好了,我再帮你看看。” 叶惜儿挥了挥手踏出了门槛,啥也不用多说了,这小伙子估计也是一个想娶媳妇的。 不过,一下子说两门亲事,马家能拿出那么多聘礼和谢媒钱不? 叶惜儿摇摇头,算了,到时候她就少收一些银子吧。 谁叫她心善呢。 马石回到堂屋,握着他娘的手,高兴道:“娘,小叶媒婆说,等她把大哥的亲事定了,就给我说门亲!” 马婶子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猛地听到这话,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今年我们遇到贵人了。”她双手合十,连连朝天拜。 “娘,我们有那么多聘礼吗?”马石有些担忧。 “有!有!娘存了,娘给你们两兄弟都存了娶媳妇的银子。”马婶子一高兴,立即起身去屋里翻银子。 —— 叶惜儿下一家要去的还是在城北。 长石巷里住着一户特别奇怪的人家。 这家人常年关门闭户,从来不与周围的邻居来往。 叶惜儿认为,如果她都能把这家人搞定了。 那她以后也不用到处上门找客户了。 应该会转变成客户主动上门找她的局面了。 到了地方,还没敲门,就有一阵阵苦药味只往鼻尖里钻。 叶惜儿闻着这药味有些难受。 这段时间她在喝调理痛经的中药,喝得她次次都如在上刑一般。 她摒了摒呼吸,抬手敲门。 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要不是确定屋子里有煎药的味道,她都要怀疑家里没人了。 叶惜儿不放弃,继续敲了敲门。 终于让她等来了开门之人。 开门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框的手微抖,几乎站都站不稳。 “老人家,我是叶媒婆,想来给你家儿子说亲。”叶惜儿笑得人畜无害。 下一秒,老妇人啪一下,把门关上了。 差点撞到叶惜儿的鼻子。 她急急往后一仰,险险躲过。 叶惜儿后怕的摸了摸鼻尖,确定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门板,实在没想到这个老人这么凶,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人说。 叶惜儿站在人家院门外,有些左右为难。 一看人家的态度就是坚决拒绝的。 她也不是那种人家不想说亲,她非要上赶着按头说亲的媒婆。 可是这家人真的很特殊,说不定是会扭转她目前局面的关键。 而且,说不准,她还可以救人一命。 这样的事,做了就是功德一件。 她没那个能力还能当做看不见。 现在她有这个能力,还能当做视而不见吗? 叶惜儿抬起手,想再次敲门试试。 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想到刚才老妇人的情况,她还是明日再来吧。 叶惜儿心里揣着事回了魏家小院。 她有些困惑,以前她就算考试挂科都从不放在心上的。 现在怎么会为了一单‘业绩’这么上心? —— 晚上,魏子骞回来时,难得的没有看见那个女子坐在灯前写写画画。 叶惜儿躺在床上发呆,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她是个很容易放弃的人,也是个很会坚持的人。 比如之前的体侧,跑八百米,考试不及格,补考也不及格,她直接就放弃了。 但学校说这学期语法课第一的人,可以在校庆上当韩语主持人。 她一个平时排名在中游的菜鸡心动了。 天天晚睡早起的练习,不逛街也不购物了。 坚持了好长时间,次次小测的排名都在上升,已经进了前五名了。 前面三名都是学校的天赋级学霸,次次在排名榜上神仙打架,不是你第一,就是他第一。 叶惜儿学的都快吐血了,连她弟弟都看不去了,说她至于嘛? 高考也没见她这么努力。 但她的那股倔劲好像又犯了,平时想要的东西很少,一点困难就可以说放弃。 一旦有了想得到的东西,她比谁都能坚持。 叶惜儿也说不清她为什么想要去当那个什么韩语主持人。 她虽然张扬了些,却也不是那么爱出风头的人。 结果倒好,还没到考试呢,她就穿过来了。 白白让她努力了那么久。 叶惜儿难得的在床上唉声叹气,不知道还要不要坚持去给那家人说亲了。 人家明显不愿意,她还要凑上去,也太讨嫌了。 魏子骞熄灯上床了她都没发觉。 “怎么了?”直到旁边响起男人的声音,还把她吓了一跳。 她床上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她旁边睡着她现在的相公。 叶惜儿的脚不经意间碰到男人的小腿,有些不自在。 鼻尖又萦绕着隐隐的花香味,很清透,很柔软。 她下意识悄悄地吸了两口,仿若那吸食男子精气的女妖精。 以前有人送她礼物,总有人送各种高级香水。 却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只喜欢那种淡淡的自然花香,轻柔干净。 隐隐约约,若影若现,却勾得人心痒。
第023章 微恼 叶惜儿心里难以抉择, 便跟他说了:“今日我上门说亲,被人家拒之门外了。” “为何?” “他们不愿意呗。” 她有些垂头丧气:“这家人的情况是有些复杂。” “因为那家人的儿子病了很久了,快要死了。” 魏子骞虽不懂这些, 但给一个将要病死之人说亲? 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你为何要给一个快死的人说亲?”他按捺下心中的疑惑。 叶惜儿声音稍稍放低些许,神秘兮兮道:“那人不是真的要死了, 他的寿命还长着呢。只需要跨过这个劫。” “你怎知他的命数?” 叶惜儿不知道怎么解释,当然是从这人的八字命格里看见的。 “我稍微懂一些算命之术, 利于说媒。” “那你是说这人其实还不会死?” “不知道,他需要渡过这个劫数, 不然也说不准。” “你为他说亲就可以化劫?”这怎么听着越听越玄乎? 不就是说个媒吗?怎么还牵扯这么多? “是啊, 只要我说个和他命格相合的女子, 他也许就能慢慢好转了,说不定以后都不用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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