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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小桃子泳衣！” 纪凝和竹竹进一趟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宝宝已经变身。 前几天，竹竹跟着爷爷奶奶在电视上看了一个老中医接受采访的节目。 宝宝心心念念找自己的脉搏，当时穿得厚，隔着毛衣半天找不到，这会儿换上小泳衣，她回忆起这件事，小肉手搭着自己的胳膊沉思。 “妈妈，我没有脉搏吗？” 纪凝“噗”地笑出声：“怎么会？” “肯定是太胖。”竹竹伤感地耷着脑袋，“要减肥了。” 小团子短短的胳膊白白嫩嫩，跟藕节似的。 丁暮芸怀疑是自己经常在饭前传播身材焦虑，都传到小宝宝的心坎儿上了。 “那不行，减成瘦宝宝，就没力气游泳了。”纪凝笑道，“咱们一会儿加把劲，练出肌肉，变成强壮宝宝。” “你看。”纪凝握住竹竹的小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是脉搏在跳动，感觉到了吗？” 竹竹小朋友静下心来感受。 真的有哇！ “游泳去啦！”小团子比了个“冲”的手势。 胖乎乎的竹竹小朋友朝着泳池飞奔。 她要早日练成强壮宝宝，让脉搏跳动得更加有力！ …… 江乘和童之奇从屋里出来，一路听童老师开课。 “竹竹还小，肯定不能自己下泳池游泳，这个时候，就到你表现的机会了。” “教她游泳？” “啧，你是游泳教练吗，教人家游泳……表现的是肌肉线条啊！” 童之奇为江乘描绘出一幕场面。 “从水波里出来，甩掉头上的水珠。到时候可笑可不笑，不过千万不要傻笑，破坏氛围。” “多虑了，估计你不会傻笑。” “你想想，手臂线条、后背肌理线条、腰线、还有——” 江乘：？ “出水美男。”童之奇坚定地点头，“铁打的心都软化了。” 这边童之奇苦口婆心，江乘则听见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朝着不远处望去。 竹竹小朋友出来了。 崽崽不会游泳，阵势却实在浩大，长袖泳衣一看就特别专业，戴着很紧的泳帽，一根发丝都没有垂落，露出的脸蛋圆圆糯糯，像一颗粉团子。 宝宝的脸上，还架着一副酷炫泳镜，一看见爸爸走来，她飞奔而去，小奶音比脚步声还要轻快飞扬。 “爸爸！” 纪凝走得慢，看着宝宝狂奔。 她想着，到时候竹竹跳下泳池时会是什么样？可能就像甜汤圆咕咚咕咚下了锅。 然而，她还没琢磨完，竹竹小朋友已经回来了。 宝宝跑到妈妈身边，用小手将泳镜推上去。 “怎么啦？”纪凝问。 竹竹的泳镜没能推高，卡在额头上。 她找到依靠，指着江乘的方向：“爸爸说我像——” “像什么？”纪凝有点心虚地打断，“小汤圆吗？” 竹竹委屈兮兮的。 童之奇还在巴拉巴拉讲课。 也不知道江总听进去没有，别到头来又白费他的一番苦心。 “等一下。”江乘说，“我女儿好像生气了。” 小人儿气嘟嘟。 是呀！ 顶流：…… 心酸的嘞，一个都没有哄明白，还哄俩。 “宝宝。”江乘小心翼翼地问，“像卤蛋不好吗？”
第78章 “好好说话。” 像卤蛋不好, 一点都不好！ 竹竹小朋友第一次在爸爸面前表达强烈的不满，纪凝也无能为力。江乘自己惹得女儿不高兴，就得自己哄, 换了好多个形容比喻, 勉强稳住小不点。到了这个时候，只能给宝宝丢进泳池了消消火, 游泳圈虽然没什么特殊的造型，胜在色彩缤纷, 竹竹快要下水的时候, 两只小脚丫在水面使劲拍打, 拍得水花溅在身上，沉浸在玩水的快乐中, 逐渐忘记自己是颗卤蛋。 慢慢地, 江乘把竹竹放进泳池里。恒温泳池，水温不热不冷, 竹竹被泳圈卡住, 仰着头, 小短腿飞速滑动, 虽然位置不太变，心情却绝佳, 回头冲着妈妈挥手。 “妈妈！看看我哇！” 纪凝：“竹竹就像战斗机的螺旋桨！” 为了照顾小朋友，随时随刻充当宝宝的救生员，江乘也下了水。 他始终陪伴着竹竹, 目光紧紧追随, 听见纪凝显然不太走心的夸夸，还酸了一下。妈妈的夸奖，宝宝总是照单全收, 到了爸爸这儿，她怎么就不乐意了？ 江乘便这么问了竹竹一声。 小团子欢快地踢着水花，奶声奶气道：“爸爸，螺旋桨是酷的。” 江乘：…… 按照竹竹的评判标准，卤蛋确实不够神气。 纪凝抱着浴巾坐在边上等待时，听见他们父女俩的悄悄话。 她和童之乐吐槽：“别说是按照竹竹的评判标准了，不管按谁的标准，卤蛋都不可能神气！” 童之乐笑出声：“确实。” 嘉宾们没有提前约好，但都很有默契地来到民宿后院的恒温泳池边，聚集在一起。 炎热的夏天，就该蹦进泳池消消暑，但大人们不玩水，他们是真正的游泳。章彦希和童之乐说好，明天一早节目开播前，下来活动活动筋骨，早起运动再洗个澡，可以开启元气满满的一天。 在这会儿，顶流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尽职尽责的童老师，正在和江乘使眼色。 童之奇坚定地点点头—— 必要的时候小小展现一下身材，美男计就是这么用的！ 江乘：…… 好像太肤浅了。 童之奇又扫了纪凝一眼，眸光更加笃定。 他努了努嘴角，又挑了挑眉头，下巴快要抽筋，疯狂向江总暗示。 看得出来，对方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 童之奇都要急了，“啧”一声。 江乘：？ 满分作业都已经交到他面前了，他却还是不会抄，正儿八经自己写，要写到什么时候？童之奇恨铁不成钢，就连手把手教学都无用武之地，索性直接没好气地开口。 “她一直在偷看你！” 纪凝：？ 所有人的目光，缓缓转移。 最终，一道道灼热的视线定格在纪凝身上。 竹竹拍着水花，探头探脑。 江乘也望向她。 纪凝拿起浴巾，淡定地盖住自己的脑袋：“不看了。” 嘉宾们笑出声。 散了散了！ 童之奇算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在节目中扮演童老师的角色，反正每回到了最后，都没什么好结果。 他回屋一趟，出来时还带了个随身游戏机，找了一圈，没见到童之乐。 童之奇估计又是章彦希给她喊走了。 正嘀咕着，妹妹从厨房出来，给他递来一杯鲜榨的玉米汁。 童之奇接过闻了闻，皱起眉：“yue。” “还我。” 妹妹抬手要抢走玉米汁。 但他握得很紧，拧着眉头直接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真是不好喝。” “……” “咱们聊聊。”童之奇拍了拍躺椅身边的位置。 晚上在餐厅时，到处都有镜头跟拍，童之奇接了母亲的电话，草草挂断，之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事。现在，直播已经结束，他终于有机会和妹妹说说话。 童之乐：“是你主动联系妈妈的吗？” 童之奇点了点头。 当年，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被抛下，和那不靠谱的父亲整日生活在一起，如果必须要找一个人来责怪，他只能责怪母亲。长大之后，他又慢慢知道，在第一段婚姻里，母亲没有任何过错，她也想带走两个孩子，只是经济能力有限，她根本争不过他们。 “她愿意带走你，就带走你好了，反正你是我妹妹……更何况，如果换你留在家里，奶奶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在童家长大，可能过得还不如我。”童之奇双手交握，低着头，语气平静，“但我没想到，她也没有照顾好你。” “不是——” “那些年，你一直被谭明珠的哥哥欺负，不是吗？” 童之乐的继父姓谭，当年谭叔叔带着个儿子，叫谭明旭。 谭明旭比童之乐大四岁，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正在青春期，是最叛逆的时候。 十四五岁的男孩，力气不小，而且不懂得分轻重，每当大人不注意时，他就会将童之乐的衣服丢出去，赶她出门。一开始，童之乐会哭着去找妈妈，后来她发现，每当她告状之后，家里的气氛都会变得沉重。继父不是不管，但就算他拿着鸡毛掸子去抽谭明旭，人家仍旧梗着脖子，连哼都不会哼一下，母亲则只是含着泪，心疼地揉揉童之乐的头，将她抱在怀里。 “谭明旭也很犟，被他爸揍了几次，更变本加厉。”童之乐说，“后来他不丢我衣服了，他开始打人。” 那会儿童之乐还只是个小学生，根本就不是谭明旭的对手。 他总是用拳头说话，冷不丁就来这么一下，她是真的害怕。 “妈都没有发现？” “他也不是什么暴力狂，难道还能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吗？我不告诉妈，她不会知道的。” 那段不愉快的经历，使得童之乐前两次惊慌地躲闪童之奇猛然抬起的手。 她知道哥哥不会打自己，恐惧是因为条件反射，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持续了多久？” “大概一两年，后来我发现了，他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那段时间吃零食可以抽卡片的，我问同学要了一些他们重复的卡片，收集起来都给了谭明旭，我们的关系就没这么紧张了。再加上明珠出生，全家人都围着她转——”童之乐说，“就这样吧，别怪妈妈。” 童之乐说，那一年，她还小，谭明旭也没多大，不够成熟。 他为了赶走家里的外来“入侵者”，卯起劲儿作战，而她为了留下来，忐忑地讨好。 经历扎在心底，她不常想，反正现在她已经成为新家庭的一份子，能够和大家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童之奇声音很低，“那是用你的牺牲和退让换来的。” “童之奇。”童之乐语气轻松，“大家小时候都过得不太好，所以能不能扯平了？” 童之乐将手摆在膝盖上，直到边上躺椅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握紧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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