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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am，查到了，陈亦凡这几年一直租住在深水埗，就在福华街北河街交叉口往东不远处，在种了一棵榕树的那条没名字的小巷子往里第三个路口，第五间房。” “好，全力追捕，在方圆十公里的范围内也布控，别让他逃了。” “yes，madam！”电话那头传来陈光无比坚定的声音。 “真的要全部人员都去他家抓吗？他会不会已经逃了，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布控啊？”杨落跟在楚嫣后面问。 楚嫣摇头。 “不用。前三起案子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的蒙眼布纤维，在第四起的时候没来得及处理，说明他慌张了。一个人慌张的时候，会本能地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他不一定真慌张，还有另一种可能。”夏离听了楚嫣的话后开口了，“他敢故意把望远镜留在现场炫技和嘲讽，说明他对自己的反侦察能力很自信，他大概率觉得，我们找不到他，所以他还是会回家。总之madam的方向没错。” “好！”杨落和陶知墨点头。 楚嫣、杨落、陶知墨和夏离上了重案组的车，谢剑峰上了法证部的车，开出去不到一百米，陈光打来电话。 “madam，我们到陈亦凡家里了，他不在家。” 听到这话，陶知墨和杨落都一愣，看向楚嫣。 楚嫣面无波澜，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拿诺基亚。 “询问过附近居民吗？有没有人见到过他？” “这附近的居民大都是小商贩，白天都做生意去了，没什么人在家，询问的几个，都说自己一直呆在家里没出门，没有目击者。” “留两个人在他家守着，其他人扩大搜索和询问范围。” “yes，madam！” 陈光那边很快就把楚嫣吩咐的安排下去。 陶知墨和杨落有些迷茫。 “madam，凶手不在家，还要去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还是去凶手家。” “为什么啊？”杨落很认真，有好奇，更多的是想学习一些思路。 “居住的地方是留下凶手痕迹最多的地方，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线索。” “嗯。”杨落和陶知墨一起点头。 一路上，俩人还在问楚嫣陈亦凡的其他信息，这也是夏离想问的，陶知墨和杨落开口了，她便没说话了。 “madam，陈亦凡受伤后，你们有去看过他吗？”杨落边问。 陶知墨在一旁拿着纸笔，随时记录。 “当然有，我们重案组的都去慰问了，毕竟差点就是同事。” “后来呢？后来他靠什么谋生？”陶知墨问。 “我们同事捐款给了一笔慰问金，后来他就不再接受我们的资助，加上他本来就没能到重案组报道，后来也没有别的往来，慢慢就没了联系，这些年他在哪里，靠什么谋生，也就没人去关注了。” …… 陈亦凡家在的小巷子车子开不进去，两台车开到福华街和北河街交叉口就停了下来。 “陈光先到了，陈亦凡不在家。”楚嫣见到谢剑峰后第一句话便说道。 “嗯。”谢剑峰没多说什么，依旧提着取证箱往巷子里走去。 到陈亦凡家的时候，是杨风袖和王花花守着。 这是一处已经很破烂的棚户区，地面坑坑洼洼，很多房子都是用一些木板、塑料板，甚至苫布搭建的，矮破小。 每间屋子外头都堆了不少生活用具，锅碗瓢盆，桌椅扫帚，因为太过破旧或者本来就不值钱，根本就不怕被人偷。 陈亦凡的房门已经被打开，王大花见到楚嫣和谢剑峰便解释：“来的时候敲门没人，是浮海踹开的。” “嗯。”谢剑峰点头，带着人进去，夏离也跟在后头。 陈亦凡的住所，是一个看着不过十几平米的单间，很小，家具也不多，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圆桌，一个旧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双门柜子，也没有多少别的生活用品。 屋子小，但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和这附近棚户区的环境大相径庭。 桌上有一个打翻的杯子，地上一滩水渍，是从打翻的杯子里倒出来的。 “屋里的一切没人移动过吧？”楚嫣问。 “放心吧madam，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肯定不会犯错！”王大花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瞥了夏离一眼，旋即又有些羞愧了。 办案过程中搞破坏这种事是夏离经常做的，可是今天，能找到第四个案发现场，多亏了夏离。 她立马收回了视线。 谢剑峰戴上手套，开始在屋里取证，要找到蒙住受害者眼睛的布，要找到制作望远镜的工具，还要找到更多更有用的东西，这些，都会是将来拿来给陈亦凡定罪的证据。 屋里太窄小了，现在陈亦凡不在，在这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取证，因此楚嫣带着夏离她们出来，把有限的空间留给法证部同事。 陶知墨和杨落虽然到重案组的时间不长，但很上道，从陈亦凡家里出来后，就开始向附近居民询问陈亦凡的情况。 原本没多少人的小巷子，因为警察的到来，倒是吸引了不少人来，陶知墨他们还没开口，过来围观的市民就先问这问那的了。 “madam，你们这是找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啦？最近闹得最凶的就这个案子了吧？” “你们是怎么查到这里来，怎么知道他就是凶手的啊？” “madam，现在凶手不在家，他会不会在外面杀人啊？” …… “等等等等等等！”陶知墨被这些七嘴八舌的提问搞烦了，“你们都不是住这里的啊？有没有住在这附近，对陈亦凡有了解的啊？” “我啊！”这时候，一个四十出头，穿着姜黄色短袖碎花上衣，黑色长裤的女人走了出来。 “我就是这家伙的邻居，住在对面的。我早就说这家伙古怪了，搬到这里来五年了，成天板着一张脸的，平时不出门也不和我们说话，好像我们都欠他钱似的。” “可不是嘛！”另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走了过来，听语气，应该也是对陈亦凡有一定了解的附近居民。 陶知墨马上转身向这个女人。 那女人看到警察对自己这么认真，就来劲了。 “我也是住在这附近的，这人哦，阴恻恻的，平时不怎么说话，就喜欢戴着个口罩，不瞒你们说啊，我到现在都记不住他的样子，不敢看啊。 但是吧，你别看他平时不说话，说话的时候可凶了，他就经常跟他屋子后头住的那位老阿婆吵架！哎呀，真想不到他竟然是个杀人凶手啊！那老阿婆是逃过一劫哦，幸亏那时候他没杀了老阿婆哦！” “老阿婆，现在在哪里？”夏离问。 一个平时沉默寡言，不和邻居说话，住了好几年差点让邻居都记不住长相的人，竟然会和邻居吵架，这件事本就很不合常理。 “我在这儿啊，我在这儿啊！哎呀，他竟然是杀人凶手啊，实在是太可怕了，madam啊，你们一定要快点把他抓住啊，他可是很坏的杀人犯，我和他闹过矛盾，要是你们抓不住他，他下次就要杀我了啊！”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阿婆颤颤巍巍走到夏离跟前来，一把抓住了夏离的手。 围观的人里马上有人认出夏离来的。 “这不就是这个月头条上那个闯祸精夏离吗？” “什么闯祸精啊，人家madam夏头上这顶帽子早就摘掉啦，连环凶杀案第四个现场就是靠madam夏找到的啊，这次还救下了受害者呢！” 说着，来围观的人都用无比赞赏的目光看着夏离。 夏离前世就习惯了这种目光，只实在心里感叹，果然只要是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都容易传播得很快。 “阿婆，你不用担心，警察会保护你的，我们一定会很快就抓住凶手。”夏离先安抚了下老婆婆。“阿婆，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和陈亦凡闹矛盾的吗？” “他和谁闹矛盾都不奇怪啊，他人很古怪的，别人没和他闹，那是别人怕他，可是他自己来招惹我啊！我在我自己家门口种点夜来香，他非得说我的花臭，让我拔掉。 那是夜来香啊，怎么会臭呢，而且我是自己种在自己家花盆里，关他屁事啊，他来骂我！madam，你们一定要在抓住他啊，我怕啊！” “别怕，会抓住的。”夏离拍了拍老阿婆的肩膀，让杨落去安慰。 她总觉得有些地方想不通，就进陈亦凡屋里去。 谢剑峰还在小心仔细又迅速地搜集证据，夏离没仔细看他取证箱里有什么，只是再次环顾这间小屋子。 床的位置在进门口的右手边，门这边有两扇窗，打开着，另外还有一扇窗是最里面的墙，不仅关得死死的，还用胶带封住了缝隙。 “把那扇窗封得那么死，看来是真的很讨厌夜来香的味道了，难怪和阿婆吵架。”杨落跟了进来。 夏离点点头，继续观察屋里。 屋里真的很空，床上除了枕头，还有一条洗得发白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毛巾被，还有几件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上的针织衣衫。 靠着右边的墙放的方形桌子上，除了那个倒了的杯子，还有几个塑料袋。 “我知道要去哪里找陈亦凡了。”夏离突然开口。
第8章 凶手终于落网 不管是屋内的鉴证人员，还是警察，还是在外头围观的市民都多多少少有些吃惊，夏离又知道了？ 楚嫣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下命令。 “小漾，通知各大医院注意危险人物。知墨，把重案组成员现在的所在位置整合一下，交给大套，让大套来分配各个小组负责搜索的医院。” “yes，madam！”易小漾和陶知墨异口同声。 谢剑峰继续搜集物证，楚嫣要带着其他人去附近医院。 …… 路上。 “细夏，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确定在医院的吗？”虽然现在还没抓到凶手，也还不能确定夏离所说是否正确，杨风袖还是一脸佩服地看着夏离。 “凶手和老阿婆吵架，又把面对老阿婆家的那扇窗户封死，不是因为讨厌夜来香的气味，更大的可能是他的身体受不了花粉的刺激，很可能是哮喘类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杨风袖一边给夏离开车门。 “他桌上的篮子里有很多个塑料袋，其中一些是医院专用的塑料袋，说明他经常去医院。他的衣服不多，冬天穿的棉衣都放在衣柜里，另外衣柜里还有他的棉被，说明他会把反季节的，现在用不上的衣物放在柜子里，他还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会分得很清。 可是他床上的毛巾被，未免太厚了，那不是现在三伏天应该盖的。他叠着放在床上的衣服应该是他最近穿的，里面有几件是保暖背心，并不薄，他晾在屋外的衣服里也有差不多厚度的背心，说明他哪怕在现在这个季节，也很需要后背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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