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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原地向着欧文招手呼唤：“欧文，过来。” 欧文听话地迈步向前。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当他开始动时，夏青黛也可以继续向前走了。 如此这般前后左右都试了一遍后，夏青黛搞明白了，她想要离开古堡的范围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带上欧文！ 离开古堡的范围后，她可以在他的方圆一百米内活动。 至于为什么是欧文，也许跟他是古堡的主人有关。当然，这个理由是夏青黛自己的猜测。 回到古堡时，夏青黛小脸都冻紫了。 身上的这件白裘皮披风虽然暖，可是里面穿得少啊，仅只是一件单层的长袖红丝绒礼服，还露着一大片的脖颈，不冷才怪了！ 两人进古堡时，仆人们已经把扫尾工作做的差不多了。 平安夜，人们都是习惯了守夜跨年的，围着壁炉烤火吃东西，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仆人们也在属于他们的下人房中围炉烤火，今天剩下的草莓块以及派都还有，大家可以吃个痛快。 欧文领着夏青黛上了二楼的客厅，壁炉当然是早就升起来了的。 两人围坐在壁炉前，一边烤火，一边喝着热巧克力和桔子汁，很快就暖了起来。 看着夏青黛被火烤得红扑扑的小脸，欧文的脸也微微有些红。 “今天这么晚还不睡，你们平安夜是要守夜吗？”夏青黛喝着桔子汁，一边开口问，一边发散着思维。 她在现代的六个桔子在古堡里榨成汁，给所有人喝一晚上都还剩好多，变小了以后吃东西这性价比实在是太高了。下次她拿葡萄过来，让大家榨葡萄酒。 “嗯。”欧文浅浅喝了一口桔子汁，“其实我很多年都没有过过平安夜了，上一次还是跟父亲一起在教堂过的。” “那你今年怎么不去？我看大家好像都去教堂里。” 欧文笑了一下：“在下现在不信教了。” “啊？” 欧文把目光投在壁炉的火光上，脸颊微微发烫，轻声而坚定地道：“我信你。” “啊！？”夏青黛赶紧喝了一口桔子汁，这古代人还挺实在啊，知道得拜“真神”。 她感觉自己把古堡里的人信仰都带偏了，以前他们都是一心想着为主奉献，现在尝到了甜头，发现还是会显灵的神香啊！ 夏青黛有点尴尬，感觉自己快抠出一个三室一厅了，默默地喝着果汁，听着壁炉里柴禾的“噼啪”声。 片刻后，夏青黛站起了身：“你继续守夜吧，我先上去休息了。噢对了，那个房间，现在是不是给我了？” 欧文点点头：“是。” “那行，晚安！”夏青黛摆摆手，便像只蝴蝶一样翩然飞走了。 第26章 试卷做不完 现在可以留在古堡过夜，有暖烘烘的壁炉烤着，夏青黛自然就不回现代了，毕竟现代的江南冬天是真的冷！ 夏青黛换了白色纯棉睡裙，跳进温暖的被窝里。这被子又轻柔又暖，应该是羽绒被。 羽绒这东西，华夏在大唐时就有贵族拿来做被子了。现在都十八世纪了，率先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英国，乡绅贵族会使用也不奇怪。 底下铺的床垫摸起来像是棉被，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现在美洲的种植园里基本都在为英国种棉花，棉纺织品在英国市场上是最多的了。 翌日圣诞节，浮翠山庄为昨夜每一户来宾（尤其是牧师奥斯汀一家），都准备了一份圣诞回礼，是一大袋子面粉加一块牛肉。 在这样的雪灾之年，这份礼可真不轻了。 至少以目前的市场价来看，是远超昨夜宾客们带来的舞会随礼的。 欧文这慷慨的行为，自然惹得邻居们交口称赞。 而此次送礼事件的最初提议人夏青黛，已经回到现代，因为她听到她哥敲她房门了。 古堡里的圣诞节白天，正是现代的圣诞节夜晚。 夏商陆下班回家发现家里没有一点烟火气，敲门问夏青黛今天都吃什么了。 夏青黛心想自己还能吃什么呢，去古堡吃圣诞大餐了啊！ “哥，你晚上不用加班啊？”夏青黛笑呵呵地不答反问。 “怎么，你就盼着我日夜加班呢？” “哈哈，当然不是！” 兄妹俩逗了两句嘴，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然后就各做各的事了。 圣诞节的夜晚，表面上来看，兄妹俩与平常无异。 但实际上夏青黛现在有属于自己的小人国，圣诞节过得不要太充实哦，都有点乐不思蜀了！以致于这周末发的试卷，她是一点没做！ 试卷每门课都有，一共十几张，明天上学就要交，这个夜晚她有的忙！ 古堡里的欧文不时抬头看看客厅的挂钟，快十点了，可是今天女神还没下凡来。 习惯每天十点开始给夏青黛上英文课，今天她忽然不来了，倒让欧文十分不习惯，看书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等到十一点早餐的时间到了，夏青黛还没下来。 欧文爬到阁楼，抬头仰望着玻璃天窗外的云层，没有看见那张神圣的脸，只好独自去用餐了。 这个时间的夏青黛还在奋笔疾书呢！ 试卷是真的多啊！老师们仿佛印刷不要钱，拼命印试卷给他们做。 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到快子夜之时，夏商陆下了游戏，扭头一看，阳台上夏青黛还在伏案做作业呢。 “老妹，十二点了，该睡觉了，还没做完？”夏商陆无语，“你们就放一天的假，布置这么多作业啊。” 夏青黛不好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傍晚这么长时间她都在古堡里，压根没有碰过作业，只能含含混混应了一声。 “哎，我要来不及了。哥你赶紧睡，别跟我说话。” “行，不打扰你。”夏商陆关电脑去洗漱睡觉。 十二点以后，夏青黛的脑子就有点混沌了，效率非常差。 看着手里的这张物理试卷上的经典力学题，怎么都解不出来后，她索性默默背下题，转身进房了。 她有好几道数学题和物理题，准备去问问欧文，看看他会不会。 进房后，一按古堡屋顶，夏青黛便回到了二楼的卧室。 现在这个时间，欧文应该在壁炉前看书的，她直接就下楼去客厅阅读区找他。 果不其然，对方正捧着一本牛顿的书，津津有味地看着，连夏青黛走到了房里都没有发现。 “正在看书吗？”夏青黛不得不出声打扰他了，因为她怕再等一会儿，她就把记住的题给忘记了。 欧文听到夏青黛的声音，立刻放下手边的书站了起来，极有礼貌地鞠了一躬：“夏小姐，中午好。” “中午好。” 不得不说古代的人就是礼仪周全，无论是华夏君子还是英国绅士，大家都看起来有礼有节的样子。当然了，淑女们也是一样的。 “夏小姐用过餐吗？需不需要我吩咐仆人给您准备一份？” 夏青黛摇摇头：“我不饿。对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几道题想问问你。”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请。”欧文拿上书，领着夏青黛去书房。 楼下的书房是没有安装壁炉的，因此用碳炉取暖，比壁炉的火力差一些，但也聊胜于无，反正比夏青黛在现代的书房可要暖太多啦！ 两人坐在书桌前，夏青黛取过纸笔，“唰唰唰”地就把题默写了出来。 她现在使用鹅毛笔已经很顺手了，比起华夏需要写作技巧的毛笔，鹅毛笔的书写方式跟现代的水笔也没有太大区别，无非就是蘸墨水麻烦了些。 欧洲这边的乡绅几乎家家都养着大白鹅，鹅毛笔就是取鹅的羽毛做成的。 欧文的书房里还有一只他很珍惜的天鹅毛笔，日常并不拿出来使用，只有在需要写漂亮的书信时，他才会使用。 十八世纪的英国，除了各种羽毛笔，还有石墨做成的原始版铅笔。 整个世界目前就只有英德两国有这个资源做铅笔。 不过古代版的铅笔跟现代不一样，没有固定包着铅笔芯的壳，对夏青黛来说书写一点都不方便，她还不如用鹅毛笔。 铅笔就是人们外出的时候，为了书写方便才用到的。跟后世差不多的用木质包裹住笔芯的铅笔，还要过两年才会被大规模生产并流通。 写完题，夏青黛往欧文的面前一推，对方便低头沉思了起来。 有了欧文的帮助，夏青黛的试卷终于是做完了。 今天她都没有精力再补习英语了，直接就跟欧文说了再见，然后爬上楼去房间里休息。 做试卷动脑筋特别消耗精力，她不困才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的夏青黛，又听到了祷告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响，最终把她给吵醒了。 她睁开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古堡里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四十五。 第27章 实验狗 夏青黛才睡了两小时不到，今天可是还要上学的，不睡好了白天都没精神应付高强度的动脑。 但耳朵边的声音实在是大，再睡是睡不着了，夏青黛索性起床洗漱，然后披上一件欧文帮她准备的新古典风外套，穿着暖鞋下了楼。 她想去找找祷告声的来源，似乎就在古堡里。 一路循着祷告声下楼，走进了下人房，看到有几个人跪在餐桌边做祷告。 仆人们为了不浪费柴禾，吃饭的时间跟普通老百姓是一样的，都是在下午的三四点，太阳没下山的时候。 而餐前祷告，是他们之前的习惯。 只是以前他们是向上帝祷告，现在改成了向东方神祷告——当然，也不是所有仆人都这么快就改变信仰的。 这些人里面，神情最认真的是三个直接受过夏青黛恩惠的人。 分别是被她从废墟中挖出来的约翰母子，以及被她从火堆里救出来的小女孩雪莉。 除了眼前人的祷告，夏青黛耳边还有许多若有似无的低喃，仿佛来自古堡之外，有些飘飘忽忽。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夏青黛忽然在祷告的这群人的身上，隐约看到浮起一缕烟丝，两个小孩身上的最浓郁。 这些烟丝汇聚一起，飘飘荡荡向夏青黛头顶卷来。在即将触碰到自己时，她伸手一抓。 用手试探一下，总比直接用脑袋接得强。 那烟丝就此落入她的手中，团成薄薄的一团，香气扑鼻，令人瞬间就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吞噬欲望。 “好香的味道，不是食物的香味，有一点檀香的感觉，像是以前去寺庙闻到的那种香味。”夏青黛看着手心里的烟丝，眉头微微皱着。 越是欲望强烈，她越是要克制。 人如果输给了生理欲望，那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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