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不懂事了,你们小两口先聊,贫道先去楼下找口饭吃,一会再来找你们。” 说着,信鸿像一阵风一样转瞬就到了门口,出去之后还特别贴心得帮他们把门合上了。 这…… 剩下的小两口都没讲话,叶棋安一口接一口得喝茶,符瑜璟手里把玩着两块玉佩,眼神却一直落在叶棋安身上。 古怪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 “喝完了就放下吧,喝太多茶水,晚上吃不了饭了。”符瑜璟出声打破这一室的宁静。 “道长说这玉佩是你的?”符瑜璟把黑色的阴鱼递给叶棋安。 温润的玉佩被符瑜璟把玩许久,触手已不再是微凉,而是带着人体温的暖意。 “是啊,这玉佩是师傅给我的见面礼,我带了许多年。”叶棋安情绪缓和下来,感受着玉佩的温度,说得话好像也带了几分温度。 “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送我半块玉佩,也不知道另外半块在谁那里,但是我挺喜欢这阴鱼的,可能是与这玉佩有缘吧。” “也可能是与我有缘。”符瑜璟把自己的阳鱼放在桌上。 叶棋安瞪大眼睛。 “这是我带了许多年的玉佩,之前不慎遗失,道长找到又还给我了。” 两块玉佩,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呈交抱之势合为一体,就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叶棋安。”符瑜璟叫他,“道长说你与我有缘。” 叶棋安第一次听到符瑜璟叫他真名,心里泛起一片涟漪。 “有缘人之间,可不能有太多隐瞒。”符瑜璟直直得看向他,“你有没有想与我说的话。” “符小将军没查清楚吗?”叶棋安回看她,“晓色云笙皆已回来,以晓色的聪慧,应该是查透彻了吧。” “我想听你说。”符瑜璟道。 又是这种眼神,还是这种眼神! 叶棋安心里酸苦,还有些说不清的怨恨。 若是符小将军对他不这么好,他怎么会陷入到此等逃不开的漩涡。 “别这么看着我。”叶棋安想着,反正也要把事情说清楚,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符瑜璟茫然了一瞬,又问,“那我要怎么看你呢?” “将军也知道了,我非女子之身,乃是代妹出嫁,这些日子苦心积虑待在符家都是为了打探消息。”叶棋安道,“像我这般以欺瞒为盾,以甜言为矛的人……将军又何必怜惜。” “打探出什么消息了呢?”符瑜璟也不知道自己眼神是什么样,只好挪开视线不看他。 “杨公生病是假,边关出事为真,我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叶棋安坦率极了。 “传给三殿下了是吧,我知道。”符瑜璟点头。 这事就是纸包火,怎么可能瞒很久,皇帝那边也在探查,三皇子要靠人传信才知道真相,反而不可能是幕后之人。 “你是三殿下的幕僚?”符瑜璟反而好奇,“棋安什么时候投靠的三皇子呢?三皇子向来安分守己,平日里可看不出有这么大的野心。” 棋安?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得唤他的名字! 叶棋安没发现他脸色变红了,沉思了一会还是道出了真相。 他与师傅在外云游,见多了百姓疾苦,这些年政令频发,但都不痛不痒,只维系了个表面平和。 当今皇帝不似先帝那般心胸开阔,还没攘外就想着飞鸟尽弹弓藏,简直是自毁基业。 他熟读圣贤书,欲为百姓谋太平,良臣则主有什么不对。 “那为什么是三皇子呢?”符瑜璟也曾与皇室诸子打过交道,没见三皇子有什么突出的。 “大皇子为嫡,但身有疾,大位无望;二皇子心胸狭窄,目中无人,极易受情绪控制,非明主;四皇子生母地位低,导致其极度自卑,嫉妒心强,不能容忍有志之士,非明主。” “五皇子母族强势,但是自身耽于美色,后院日日起火,心思全不在正途;六皇子胆小怕事,扶不起;七皇子断袖。” “比起来,虽然三皇子功课武力皆不突出,为人性格温吞,但是确确实实有一颗体恤百姓的心。” 至于本该无欲无求的三皇子为何会被激发出野心……这就不能说了。 叶棋安给符瑜璟倒了杯茶。 “符家从没想过站位么?” “符家只忠于凤朝。”叶棋安说的这些符家自然也是考虑过的,但是…… 那几个没一个能看的,谁上位都一样,符家中立,等他们撕完,咱听新君的,接着守边关就行——这是符老将军的原话。 “但是有些心胸狭窄的人可不信。” “棋安是想劝符家倒向三皇子?”符瑜璟挑眉。 叶棋安摇头,“先前有这个想法。” 他身为三皇子幕僚,自然是想为三皇子多争取一份有力的势力。 但是他现在身份被发现,老底被揭干净,符家不气极倒向其他皇子就不错了。 况且,他在符家待了那么久……也想保全符家,若是三皇子成功,有他作保,符家不会有什么事,若其他人上位,符家中立也不功不过,照样能立住。 “符小将军怎知我身后之人是三皇子?”叶棋安觉得自己隐藏得还是挺好的。 “湖乌有几个商贩,学这边的口音学的不是很像,我多看了几眼,有些眼熟,我没记错的话,正是三皇子庄子上的人。”符瑜璟记人的本身还是很强的,哪怕只有一面之缘,也能有印象。 “原来如此。”叶棋安点头,那就不是他来背锅了。 “真正的叶砚安跟着燕姑姑来湖乌了,所以我临时转道来湖乌,你们才这么慌张。”符瑜璟还没见过叶砚安,但是也顺利推出了真相。 “枉我自诩有一双利眼,却连男女都没分出来。”符瑜璟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 “那倒也不是。”叶棋安说出了真相,“师傅做了些手脚,给我吃了药,能暂时改变脉象,软化身躯,让嗓音变细等。” “哦~~。”符瑜璟恍然,又想到了什么,皱眉,“但是你有胸的。” “我摸过,手感不会错。”符瑜璟不解,这药还能让男子长胸? ……那可真想见识一下。 叶棋安:??? 什么时候摸过他的,他的……!!! 叶棋安故作镇定,背过身去解开了衣带,在胸前撕下一物,又穿好衣服才转过身来。 “是这个。”叶棋安又不太敢看符瑜璟了,“师傅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宝物,可以塑性,贴在皮肤上,手感与人体无异。” 符瑜璟捏着手里的一片弧度甚小的鼓包,非常震惊,不知道道长还有没有这种宝物,她也很需要啊。 “那你……”符瑜璟脑子突然打结,“那你怎么不贴大一点呢?” 【作者有话说】 笑死了,可以骂符小将军——不着四六!
第36章 ◎叶棋安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符小将军……◎ 叶棋安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 “符小将军是嫌我的小,想摸更大一点的是吧?”叶棋安笑意浮在表面,“那将军后续再娶个娇娘就是了。” “不是不是……”符瑜璟连忙摇头,她不是这意思。 “什么再娶?”信鸿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叠海棠糕。 “徒儿快来尝尝,这海棠糕,好吃的嘞。”信鸿过来坐下,把糕点放到桌上。 “刚刚我听你们说什么再娶?”信鸿转头对上符瑜璟,“是符将军想要休妻再娶?” “符某没这想法。”符瑜璟否认。 “这才对嘛。”信鸿点头,“贫道这徒儿外貌优越,性格温和,才情出众,与符将军乃是绝配,符将军既然娶了,可得好好对我这徒儿。” “师傅!”叶棋安给他师傅使眼色。 说什么呢,符小将军都知道他的身份了,还说什么绝配不绝配的,不是讲好的等他暴露了定会捞他的么,捞啊! “怎么了?”信鸿扭头,“是这海棠糕不好吃吗?” 好吃就吃着,占住嘴别说话,没听见你师傅再帮你搞定你夫婿吗! 叶棋安莫明听懂了师傅的潜台词,不由感到一阵窒息。 不是,说好的捞他就是这么捞的吗?强行逼符小将军认下来啊! 夫人一朝女变男,别说符家,换任何一家,没将他当场处置了都算心胸开阔的了。 “吃吧,先前与你说过的,我们带来的厨子最拿手的就是这海棠糕,应当是符合你口味的。”符瑜璟装作没看见叶棋安与信鸿的眉眼官司,拿起一块递给叶棋安。 “事情符某大致都已了解,只是还有些疑问,想请教道长。”符瑜璟看叶棋安吃上了,才道。 “符将军请讲。” “替嫁一事,是谁想出来的?”符瑜璟不明白。 “我符家确实有些不欲与外人道也的事情,提亲之前也约符家小姐叶砚安谈过话,叶砚安若是不愿意嫁,大可以拒绝,我符家并不是非结这门亲不可。” “家母也说过,若叶砚安不喜符家,嫁进来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病’了,后续我符家都会安排好,不说多么荣华,锦衣玉食富贵一生总是可以的。” “若是觉得我符家有秘密,想要探查,叶砚安嫁进来岂不是更好,总之可以逃出‘虎口’,何必搭上叶家大少爷呢?” 信鸿摸摸下巴,觉得这事还是徒儿来解释更好,叶棋安咽下口中的糕点,叹了口气。 “将军也知道叶家是何等状况,砚安自小便受尽了继母磋磨,待字闺中时继母就更不上心了,挑的都是些表面尚可内里糟污的门户,砚安不愿嫁,奈何婚姻大事皆不由人。” “适逢其时,外面皆传砚安救了符小将军,叶家上下都想借此机会让叶家攀附上符家,砚安若是拒绝,后续婚事便只能由着继母摆弄。” “若是真如外面传言,砚安对符小将军有救命之恩,那嫁过去起码能图个安稳,可实际是什么情况,自家人知自家事,符家被流言所逼,娶了砚安,婚后砚安也少不了受气。” “符母又让人传了那番话去……” “砚安更加害怕了,惶惶不可终日,很快消瘦下来,与我谈话间一点生气都没有,隐约透着死志,如此下去……我怕她命不久矣。” 符瑜璟听闻,也能理解。 小姑娘不曾见识过外面的世界,终年活在继母的折磨和对未知的恐惧之中,符家被流言裹胁尚能安稳,知晓是有些人不愿符家与秦家结亲,借此生事,但是叶砚安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是高攀,她只知道她不受人待见,受欺负了娘家人不会给她撑腰,她不敢相信这般情况下,嫁过去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对不起砚安,若我当年没有离开,依然在叶家生活,有我照看,继母也不敢那么磋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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