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是在辩白,方才自己的反应,不乏表演的成分,都是配合他这个皇上。 永嘉帝轻呵了一声,手又不规矩,“既然你如此忠心耿耿,舍己为朕,那不如我们再……好叫你报答报答朕?” 一边说着,唇瓣又往下去找她的雪白。 秦柳瑟愣是僵硬住,心里立刻又明白了,与永嘉帝斗,自己真是怎么着都斗不过。 因着自己的脸皮,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有他厚,意识到在这事儿上两人的悬殊后,秦柳瑟立刻便决定了休战。 闭上眼睛道,“臣妾困了。” 没想到她这句极为不敬的话,却得来了永嘉帝的朗声大笑。 秦柳瑟就被他搂着坐在热汤里,虽说心有隔阂,躯体却是紧紧相贴的,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胸腔震动的幅度。 鲜少听见永嘉帝如此笑出来,秦柳瑟脸上火辣辣的滚烫,却也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了,只等着永嘉帝笑完,自己则继续装死。 而在外头收拾着床褥的青青子衿,忽然听见永嘉帝的笑声,都愣住了片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朝浴间那边看过去。 但想来皇上都笑了,应当也不是什么需要他们担心的事情。 青青和子衿对视一眼,便又转过身,继续替主子们收拾狼藉,方才进来时,两人脸上都小红了一阵的。 重新铺上一层干净的床褥,又把新的被子枕头都换好铺好,这才将其他被褥抱了下去。 —— 鸡鸣之时才入睡,秦柳瑟再次醒来,已经过了辰时,太阳都上三竿了。 秦柳瑟在睡梦中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可浑身上下酸胀得紧,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怎么也不愿意起来。 “起身吧,该用点早膳了。用了想睡,再接着睡。”浅色的鱼戏鸳鸯床帘子被人从外面拨开,永嘉帝坐在床边,伸手捏了捏秦柳瑟的脸。 秦柳瑟立刻醒了,却依旧嗔着永嘉帝,眼神全然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 可别以为在她这儿,有什么“夫妻哪有隔夜仇”这种话。 话都是人的嘴说的,她今日,便破一破这个规矩。 秦柳瑟拥着被子坐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穿戴整齐的永嘉帝,也不知他是何时醒来的,自己居然都不知情。 更不知为何同样是鸡鸣之时才入睡的人,永嘉帝依旧能早起,半点没有疲惫困乏的意思。 秦柳瑟打着哈欠,直接无视屹立坐在一旁的永嘉帝,语气松散地朝站在外头的青青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辰时二刻。”永嘉帝代替青青回答道。 秦柳瑟扫了他一眼,意思是谁问他话了,真是自作多情。 听到已经是辰时二刻,秦柳瑟麻溜的便把被子推到一边,准备起身穿衣。 这个时辰,实在不算早了。 虽说到了这皇家行宫,太皇太后没有给她立规矩每日都得去请安,但秦柳瑟却是每日都会去走一趟的,反正离得近,闲着也是闲着。 今日这时辰,着实是晚了。老人家早起早睡,寅时刚过,只怕就已经起来了。 眼下这个时辰,老人家只怕已经准备吃早上的第二顿点心了。 而秦柳瑟来了这皇宫别院,每日起来的时辰,也跟在宫里差不多,并不算早。 但今日,却比平时还要晚了许多,她便将这起得晚的不悦和怒气,都归咎在永嘉帝身上。 虽说两人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甚至孩子都有了两个,昨夜又有了那样亲密的行为。但今晨起来,秦柳瑟却是翻脸不认人。 仿佛昨夜与永嘉帝行事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直接将永嘉帝当成透明的,也不愿意先开口搭理他。 但永嘉帝一贯是待她极有耐心的,看她这样,也不恼,只淡笑着道,“先将衣裳穿上,用点吃食,朕与你一道去皇祖母那儿请安。” 其实细究起来,永嘉帝似乎没有真正意义上主动对秦柳瑟发过怒。 先前与她的矛盾与别扭,都是秦柳瑟单方面先挑起的,似乎只要她不去触及永嘉帝的原则性问题,永嘉帝都能将她捧在手心上好好的宠着,也能包容她任何的小性子。 但所谓恃宠而骄,秦柳瑟虽不至于如此,却也是一步一步在试探他的底线。 如是种种行为,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摸老虎须,都不为过了。 说完这话,永嘉帝便起了身,回到毛毯边上坐下。 因着这儿的地有热气,并没有建制宫里那样的暖塌,而是直接效仿古制,席地而坐。 毛毯上摆着矮榻,外头次间倒是也有饭桌椅子,但秦柳瑟来这儿这么久,都在这矮榻上用膳,永嘉帝便也随着她。 早晨起来,便在这儿吃早膳泡茶,一并守着她。 青青拿着衣裳过来伺候秦柳瑟穿上,又伺候她漱口净面。 子衿替她梳头绾上发髻,簪上钗环,这才扶着她去用早膳。 在鸳鸯泉这么多日,秦柳瑟都是素面朝天,每日泡汤,脸蛋都是红扑扑水莹莹的,乃是却嫌脂粉污颜色。 青青子衿伺候着秦柳瑟过来,端上早膳摆好,便自行退了下去,只留永嘉帝陪着秦柳瑟用早膳。 秦柳瑟出宫时,俩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昨夜里,却忽然重新拉近了距离,但又没有完全和好。 是以,当下如此对面而坐,两人之间便有了这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不过不同的是,永嘉帝是神色自然,秦柳瑟则是装作神色自然。 永嘉帝卯时便起来,还去外头打了套拳,早就用过了早膳,是以,只看着秦柳瑟吃。 秦柳瑟还从未吃过一顿饭,吃得如此难受过。 好在早膳都是简单的吃食,莲子粥就着鸡蛋煎饼,不过一会儿便吃完了,便陪着永嘉帝往太皇太后那儿去。 到了太皇太后的屋里,老人家看秦柳瑟气色极好,白里透红,粉嫩润泽的好似新婚燕尔次日的新娘子一般,一时间便笑的眉眼弯弯。 还拉着秦柳瑟的手一个劲的说,“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都陪着哀家来了好几日了,这得相当于好几年了。小别胜新婚,瞧瞧你这小脸蛋红润水光的,哀家瞧着都喜欢。” 秦柳瑟被太皇太后这话中有话的话,给闹了个大红脸。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指不定以为自己跟永嘉帝和好了呢。 可她话里头说的那些,昨夜里确实又都发生了…… 一时间,秦柳瑟便垂着眼眸,有些娇羞尴尬的不好意思。 不是怕回话,而是怕回了话在永嘉帝面前丢面子。 永嘉帝爱看她这副模样,便主动出来,岔开话题。 与太皇太后说道,“皇祖母,这几日在这儿住的可习惯?可还缺点什么,朕再叫人送来。”
第380章 想太多 说得好像他来这鸳鸯泉,是真为着看自己有无缺东西似的…… 太皇太后嗔了永嘉帝一眼,但看他这护犊子,护着自己媳妇的模样,老人家看着,心里也是高兴。 “这儿什么都有,哀家还能缺什么东西?都不用,都不用,只要你们好,哀家心里头就高兴。”太皇太后摆着手说道。 一时祖孙相聚,闲聊着说着话,午膳自然是在这儿陪太皇太后用。 用过午膳,老人家要打盹午憩,永嘉帝便又和秦柳瑟往回去了。 刚到鸳鸯泉时,下了今冬第一场雪,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再下雪了,似乎就是为了迎接她们到此一般。 现如今几日过去,那雪扫成堆,斑斑驳驳一块一块,远处近处还残留着。 今日天气极好,蓝天白云,空气冷冽,这雪景就更加写意了。 青青和子衿跟在永嘉帝和秦柳瑟的后头,望着两人的背影,都有些在心中感慨。 一高、一低、一个伟岸、一个窈窕,怎么瞧着怎么般配,再配上这蓝天白云下的美景,真是分外的养眼,看得青青的心情,都跟那艳阳天一样。 秦柳瑟却是没有这种欣赏风景的心情,一路心里都在打着鼓,方才吃饭席间听他与太皇太后说话,知道永嘉帝等会儿就要回宫里去。 秦柳瑟在心里头琢磨着,若是就这么被他带回去,自己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回到行宫后,由着青青子衿伺候脱了披风外裳,走到内屋里头,坐在正在气定神闲品茶的永嘉帝对面,秦柳瑟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跟他说了话。 还带着有些傲娇的语气,“臣妾还不想回去。” 连“皇上”都不称呼,着实失礼。 永嘉帝挑眉,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淡然又略带疑惑道,“朕何时说,要带你回去了。” 秦柳瑟简直就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捉急,与永嘉帝的再一个回合交锋,又输给他了。 但秦柳瑟是不会认输的,她有些高傲的扬了扬下巴,语气比永嘉帝还淡,“臣妾只是提醒皇上一嘴,免得皇上白跑一趟。” 虽说永嘉帝一向让人看不清,但秦柳瑟却也并非不了解他。 他这样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之人,若是无利可图,全无目的,怎么会忽然跑到这山里头来找自己。 若要说他是来尽孝,特意来看太皇太后的,秦柳瑟怎么也无法欺骗自己。 这太皇太后才出宫几日?上赶着来尽孝,实在不是永嘉帝的性子。 永嘉帝转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在欣赏上头的花纹,轻笑了一声,“皇祖母一个人在这儿住着无聊,眼下离年关还远,萧德妃忙得过来,你再多住几日,替朕尽尽孝也好。” 秦柳瑟听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就知道他大约以为自己是在与他开玩笑,耍小性子呢。 秦柳瑟看不透永嘉帝这回到这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是想软磨硬泡,还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但秦柳瑟的态度,却是一早就确认的,这会儿对着永嘉帝,也不过是再陈述一遍。 秦柳瑟屈膝跪坐在地,双手交叠放在矮榻上,身子微微往后直了直,跟永嘉帝道,“皇上,该臣妾做的,臣妾都会做。眼下别无他求,在臣妾心里,两个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之前与皇上说的话,臣妾是有些唐突失礼,却是臣妾的肺腑之言。若是冒犯了皇上,臣妾愿意受罚,但臣妾的本意便是那般,并不会改变。” 秦柳瑟忽然这么长篇大论,又神似严肃的与他说话,永嘉帝听着听着,脸色果然肃然了许多。 连转着茶杯的动作都停住了。 听着听着,他便放下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双手往后撑着,一副听君明言的姿态。 听到最后,又挑了挑眉问,“你既然这么通情达理,昨夜里,为何一句话都不与朕说?” 永嘉帝一边说着,一边还欲盖弥彰地摸着自己的肩膀。 显然是在暗示上头有被秦柳瑟咬的伤口,他的左右肩膀上,可是好几个秦柳瑟的牙印来着,同样红红的印记,秦柳瑟可是半点没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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