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脸上,除了娇弱,还有一股骄矜和俏丽,比秦怀瑾要生动许多。 就连身子,也是比秦怀瑾要赢上很多的。 秦怀瑾纤细是纤细,却并无太多美感。 见皇帝没说话,朱万喜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往前走了一步说,“皇上,你刚才来得急,又在后宫待了这么久,御书房的尚书大人,还在等着你呢。” 秦怀瑾听了,心里有些遗憾,但也知道什么意思,国事岂是能耽搁的。 便朝永嘉帝行了礼。 永嘉帝走时跟她说,“去屋里歇着吧,外头冷。” 秦怀瑾因为他这句话而重获欢喜,但看着他的背影,又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今天一天,真是诸事不顺。 -- 其实哪里有什么尚书大人,永嘉帝又怎么会因为后宫的事情,就把国事撂下不管不顾,还跑来看秦柳瑟呢? 若是真有国事要处理,那他就不会往后宫去,也不会在舒月轩待那么久。 只不过是不想留在舒月轩秦怀瑾屋里用晚膳罢了。 这样忽然跑出来偶遇相邀的妃嫔不要太多,朱万喜也如此处理习惯了。 永嘉帝回到自己宫里,一边用晚膳,一边听后宫的人回报今日之事。 他虽不管后宫之事,只专注前朝,但也不是瞎子,后宫有他的眼线。 朱万喜瞅着永嘉帝的脸色,有些胆怯,知道永嘉帝听了这些话心情不好。 等后宫的人退下,这才找准时机,把敬事房的牌子端上来。 因着温昭仪一向受宠,牌子都是放在显眼的位置,永嘉帝扫了一眼。朱万喜赶紧道,”今日温昭仪在贤妃娘娘宫里受了惊吓,定然伺候不好皇上,奴婢这就将昭仪娘娘的牌子撤了。“ 永嘉帝目光扫过牌子上的名字,宁淑妃,德妃,贤妃,秦婕妤,孟才人……想了想,问:”秦才人的牌子呢?“ 朱万喜躬身道,”许是这盘子放不下了,既温昭仪撤下了,奴婢这就让敬事房的人把秦才人的牌子放上来。“ 永嘉帝点点头,又说,”不用特意拿过来了,就宣她吧,把盘子端走。“ 朱万喜捧着盘子在头顶,弯着腰退了出去。 -- 舒月轩。 不需要秦柳瑟特意去打听,秦怀瑾要侍寝的消息,已经传到她耳朵里了。 每回秦怀瑾要侍寝,都会不经意一样,在院子里朝这边走漏一下风声。 ”就她猖狂,不就是侍寝,有什么好炫耀的,还让人到处说。“青青不悦道。 ”哪里像我们婕妤,皇上一宠,都是好几天好几天的呢!“子衿也道,手上专心致志地给秦柳瑟按肩膀。 秦柳瑟瞅了她们一眼,笑道,”不用拍我马屁,也不用安慰我,我不在乎,不过,马屁我还是爱听的,多拍点。“ 青青和子衿听了只在笑,她们婕妤想得开就好了,还怕她伤心呢。 -- 那边,秦怀瑾掩饰着激动的心情,由侍女伺候着沐浴,梳妆打扮,去了承乾宫。 一路到偏殿,依旧是老姑姑伺候净身和梳妆打扮。 偏殿的浴桶很大,热气腾腾的,还撒着花瓣。 老姑姑替秦怀瑾擦着背,又伺候她擦干穿衣裳。 秦怀瑾是个人精,平日里虽欺负下人,但绝不会得罪皇帝身边的奴才,笑眯眯道,”多谢姑姑。“ 老姑姑笑着说,”奴婢先退下了,才人且先在这偏殿等着皇上。“ 秦怀瑾笑眯眯说好。 等了许久,才等到永嘉帝从御书房回来,秦怀瑾这才被请去了寝殿。 到时,永嘉帝还在沐浴,依着规矩,秦怀瑾便自己先上了龙榻,在里头等着永嘉帝出来。 只望着那明黄色的纱帐,都仿佛能嗅见九五之尊身上的气息。 等了好半晌,永嘉帝好像是沐浴完出来了。 他的脚步声坚实有力,一路走过来,就好像踩在她心尖上一样,秦怀瑾羞涩又期待。 永嘉帝自然不会像她一样,只是一如平常地掀开床帘,和以往有嫔妃侍寝的夜晚没什么两样。 ”安置吧。“永嘉帝下令。 秦怀瑾一张脸已经通红,因着刚刚沐浴完,永嘉帝穿得单薄,她隐隐约约能看见他坚实宽阔的胸膛。 ”皇上,让臣妾伺候你。“ 秦怀瑾说着坐了起来,匍匐在永嘉帝身上,解开他的衣裳,像蛇一样缠绕。 过了没一会儿,待到永嘉帝正要刀剑入库时,却忽然沉着脸,面色如冰。 ”这是?“ 秦怀瑾看着自己裤底一片红,吓得都要哭了,赶紧求饶,”皇上,这,臣妾……“ ”胡闹!“永嘉帝语带气平淡,却一点没商量的,把朱万喜喊了进来,让人把秦怀瑾抬走了。 秦怀瑾一路哭着回了舒月轩,进宫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碰过让她如此想撞墙的事情。 虽说事情发生在深夜,但第二天清晨,秦怀瑾来小日子还厚脸皮不撤牌子,只顾着争宠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而次日早晨,张宝林腹中胎儿差点被害一事,永嘉帝处理的旨意也下来了。
第27章 是不是你搞的鬼?
永嘉帝几日没宣人伺候,秦怀瑾本以为是血洗这段时日的耻辱,没想到去了承乾宫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送回了舒月轩。 不用到第二日,秦才人侍寝未成,被送回舒月轩的消息就在夜色里不胫而走,传遍了后宫。 笑得最开怀的自然是一贯和秦怀瑾打擂台的孟才人,侍女把消息传进她耳朵里的时候,孟才人就”噗嗤“了一声,毫不掩饰地笑出来了。 ”可有打听到是为什么?“孟才人好奇的不得了,心里想难道是秦怀瑾那人碰上了皇上床上的什么忌讳? 这要是有了,孟才人自己也要留心别触霉头。 可是皇上,不像是有忌讳的人啊。 他们行周公之礼的时候,皇上都是极为妥帖且威武的,怎会被送回去,真是好笑至极。 孟才人琢磨着,永嘉帝没问题,那肯定就是秦怀瑾自己的罪过了。 侍女点了点头,说,”奴婢听那边的人说,是秦才人来了小日子呢,没想到要来小日子的日子,居然不叫敬事房的人撤了牌子,真是丢脸丢到皇上龙榻上去了,皇上不罚她个触犯天颜,都是纵容了她。“ 孟才人把玩着手心的簪子,这根簪子还是皇上赏赐给她的,据说是一套,有两支,一支赏给了秦怀瑾,一支则赐给了她。 当初被晋了位份,碰见秦怀瑾时,那个贱人还要来睬她一脚,嘴上倒是说得轻轻细细的,说这簪子有两支,她那支大些,镶了十颗珍珠,而自己这支小些,只镶了九颗。 那日秦怀瑾怎么说来着,她说:还是姐姐这支好,小了些,但袖珍可爱,让人欢喜得紧。 孟才人最烦见她这副做作无比的模样,不过蒲柳之姿,真以为自己是易碎的明珠啊。 寻常里,话里话外总把皇上对她的恩赐说得好似独一份的一样。 可他们不都一样,只是才人位份,皇上宠她,怎么给她亲妹妹晋了婕妤,她连个美人都没混上。 相比之下,就能知道是秦柳瑟更得皇上龙心,皇上是九五至尊,心头可着一个人时,是毫不介意多给些宠爱的。 狗眼看人低那么久,总算有她秦怀瑾吃瘪的时候,还是在皇上面前吃瘪,这可比在她面前吃瘪,要让孟才人高兴上许多倍。 ”真以为她自己在皇上心里是什么位置啊,不过一个不起眼的才人,这不就显现出来了。“孟才人珍惜地把珍珠簪子插到鬓发里,笑道,”为了争宠,连小日子都舍不得撤牌子,有够丢她秦家的面子了!“ -- 随着秦怀瑾的人马回了舒月轩,秦柳瑟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谋算成了。 秦柳瑟心满意足掩上窗扉,这一扇窗,正对着秦怀瑾那边的寝殿。 以前秦怀瑾侍了寝回来,那阵仗,不说敲锣打鼓,但也不差多少了,总要在她这边走过,嘻嘻索索一阵烦人的紧。 侍寝归来多是半夜,秦柳瑟没少被她从美梦里叫醒的。 但今夜,这还没到子时呢,秦怀瑾静悄悄地回来,那模样,真是看得秦柳瑟好生畅快。 那汤药是子衿熬的,自然知道自家婕妤的打算,她跟着秦柳瑟走出浴间,走回寝殿里,笑道,”婕妤这招真是妙,不过奴婢还挺怕今夜皇上不召幸秦才人的呢。“ 秦柳瑟在妆奁前坐下,由明月伺候着拆卸钗环,秦怀瑾的信期,她也是无意间知道的。 这还要多亏狗皇帝这几个月的冷淡,把她忘得干干净净,她自然得找点事情做。 每日里除了做自己的事情,就是观察这舒月轩的一草一木,当然了,自然也就观察到隔壁的动静。 实则是不想关注到都不行,秦怀瑾进宫之后,很快就侍寝并得宠了。 在这舒月轩里,她每日跟孔雀一样耀武扬威,让人都没法注意到。 秦柳瑟也是因此,观察到她每月的这几日,总是待在寝殿里,即使没有去侍寝,也没有随意出来她这边走动,就知道她来信期是这段时日。 镜子里的秦柳瑟,表情促狭又机敏,”今日张宝林之事,秦才人许是能逃过去了,但她想陷害我的心这么明显,我怎能让她依旧在这后宫如沐春风呢?“ 当然得给她一些教训,找些不痛快。 在这后宫,秦怀瑾最在乎的也就皇帝了,所以再没有什么,能比在永嘉帝面前让她出糗更加让人畅快,也让她秦怀瑾痛苦的了。 这小日子侍寝,既是皇宫的忌讳,也是永嘉帝的忌讳。 上一世,秦柳瑟就记得有一个妃嫔蓄意争宠,擦着信期也不愿意撤牌子,因此犯了永嘉帝这个忌讳,被冷落了许久。 这般算计她,只怕秦怀瑾这一两个月,是别想被抬上永嘉帝的龙榻了。 叫她猖狂! 还想一箭双雕,既算计张宝林肚子里的孩子,又算计她。 今日若是让她们得逞,便是永嘉帝相信不是她干的,为着张宝林肚子里的龙种,也定是要惩罚一下她以儆效尤。 幸好她机灵看出猫腻。 人不害她,她不害人,他人若害了她,她必然要叫她们好看。宫里的女人明着暗着斗,秦怀瑾和温昭仪既然有心阴她,便不能怨她反击。 她能躲过去是自己的造化,同样的坑,挖给秦怀瑾,她没看出端倪,那可就不能怨她了。 既然出来混,那就总是要还的。 只不过这般下来,秦柳瑟也明白,以后自己是真的成为后宫争宠的女人之一了。 便是秦怀瑾蠢看不出来她在反击,东太后,应当能看得清楚。 往后在这皇宫,她还想要独善其身,就难了。 这般想着,秦柳瑟便觉得,这皇帝的恩宠,是真的得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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