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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她要怎么说？说她也想跟着去？ “好了，等老爷和小姐回来就知道了，咱们不能问太多。”这么多年要不是老爷一家人好心善，他和自家婆娘哪有那么安生的日子过？ 可能早就在战乱时死了吧。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和淑芬都会誓死守护木家。 “我就是心疼小姐。” “好了，你回去早点休息，我来守着就行。” “我这，还是一起守着吧，万一老爷小姐回来饿了，我还能做点吃食。” ……… 此时的木子李和自家爷爷已经到了挖好坑的地方。 木子李将张妈给的煤油灯放好，自己又拿出了两个分别放好。 爷孙俩都没说话，两副棺椁并排放好就开始填土掩埋。 只是木子李知道，她爷爷哭了。 爷孙俩看着眼前的墓碑，心里那股恨意又再次出现。 木子李默默将香烛等一应摆好点上，再次叩了三个+三个响头，‘爸爸，妈妈，愿你们在天堂安好。’ “兆丰，锦意，老头子会经常来看看你们，顺便跟你们唠唠嗑。”别走的太快，等父亲办完事就来找你们和你们娘。 好一会之后，木老爷子开口了，“走吧，明天带上老李他们再来。” “嗯。” 等爷孙倆回到宅子的时候，才发现李叔他们并没有休息。 “老爷，小姐，饿了吧，张妈去煮碗面条吧。” “好，辛苦张妈了。”木子李本想拒绝，但想到爷爷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又同意了。 李大栓看着爷孙俩一身泥土的样子，就估计和他想的差不离了。 “老李，兆丰和锦意已经入土为安了。”木老爷子只说了这么一句，李大栓就明白了。 木子李自然也看见了李叔红了的眼眶，但她没说话。 李叔和张妈虽说在她家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但十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忠心也不是假的。 否则家里那么多人为何独独留了他们倆。 “老爷，明天我去买点纸钱，然后，”李叔边说边偷偷抹着眼泪。 “不用，这些今天我和欢欢都准备了，明天要用的也有。” “好，好。”李大栓只能说好，他其实更想问问其他的，但他也知道形势不对。 “以后不管在家还是在外记得喊爹，欢欢也不要喊小姐，以防被人听到什么。” “是，老，爹。” 李大栓听话喊了声爹，又看向木子李，“欢欢。” “爹。”木子李也回了一句。 其实李叔张妈待她确实好，称呼什么的不是那么重要。 这时在厨房忙活的张妈也端着托盘过来了。 “老爷，小姐，面好了。” “好。 大栓啊，跟你媳妇说说这事。” “好的，爹。”李大栓明白老爷说的是什么事。 张妈被自己男人这突然的一声爹听懵了，随后又想明白了。 张淑芬将面放好就被自己男人拉到一边说话去了。 “爷爷，快吃吧。”木子李用平常的语气道。 木老爷子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吃，估计孙女也不会吃的，而且他需要一个好的身体照顾孙女。 “好，咱们吃面。” 等爷孙俩将一碗面吃完的时候，李大栓就带着红着眼眶的张妈过来了。 “好了，都洗洗睡吧。”木老爷子突然发话。 众人也明白，“嗯。” 次日。 走在路上的四人就听到了一大八卦。 “唉唉听说了吗？昨晚老赵头在山脚说见到鬼火啦！” “是啊，估计他当时吓尿了，他还不承认。” “真有那么邪乎？” “可不是，说是一开始只看到一个，等他揉了揉眼睛又看到两个，吓得他当时拔腿就跑。” “哈哈，我听说他回去时裤子都没拉，那损样估计是去拉尿时看见的吧。” “真是不讲究，家里建个茅坑就那么难？” ……… 木子李：“！”这就是破不了的案了，呵呵，她的错。 知情者之一的木老爷子仿佛没听到一般。 “唉，是李老三啊，这一家子是去镇上呢！” “婶子好。”李大栓对村子里人的记忆还停留在啊十几年前，基本上认不全的。 刘婶子见这新回村的一家人，心里想着，果然是有钱人，看这穿着和气质就和村里人不一样。 李大栓没有回答这位婶子的话，只是打声招呼。 当然，一路上也遇上了好几个村里人，也都是打个招呼罢了。 而这些人刚好就是昨天跟着去李家老宅那边的人其中一部分，这不凑在一起又聊上了。 “唉你们说，昨个这李老三进院后都和老李家那边说了些啥？” “这哪知道啊，咱们不都一起去的，反正没听到啥不是。”要不是爬围墙这个举动不太好，他们估计都爬了。 “就是，不过老李家一大家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估计这李老三要被刮一层油下来才行。” “那可不，我家要是有这么个会赚钱的儿子，我得供着。”钱啊！ “是啊，老李家在咱们村可是为数不多的过的好的人家了，不全靠李家老三年年寄点钱啊。” “可不是，他们家的院墙都比别人家的要高，这偷摸吃点好的谁知道。” 要不是院墙高阻隔了声音，他们昨天早瞧热闹起哄了，这不，都心痒痒的好奇着呢。 木子李一行人已经上山了，也不知道自己几人只是一出门又成了村民口中一大谈资。 张妈看着墓碑就跪在跟前哭喊，“先生！太太！” 李大栓此刻也红着眼跪在一边。 木子李和木老爷子虽也流着泪，但昨晚已经哭了太久，现在情绪没那么激动了。
第24章 等一行人回到院子的时候，就在门口碰到了李老二。 “老三！” “有事？”李大栓有些烦躁回道。 李大力也不恼，看着旁边的人继续打招呼。 “三弟妹，这是你爹张叔吧，张叔好啊，阿，这是我那个小侄女吧，你好啊，我是你二伯，嘿嘿。” 木老爷子点了下头算是回应，木子李也假笑了一下。 这是爷孙俩人都不知道李大栓家亲人是怎样人的情况下，再一个，他们刚从坟地回来也没心思招呼人家。 李大力又嘿嘿笑了几下，跟着他们进了屋。 “爹，您和欢欢也累了，先进屋歇着吧。”张妈也不想自家老爷小姐听这些糟心事特意说。 刚好爷孙俩还真就没心思留下来听，何况这人一看就是来找李大栓的，他们在场可能也不好说话。 “行，确实走累了。 他二伯你坐，老头子我就先进屋歇会去了，人老了就是不如年轻人。” 木子李很自觉地跟着老爷子往屋子方向走去，她也没心思听这些，反正李叔和张妈自己会解决。 “唉好，您进屋歇会，我就和老三说会话。”李大力其实也不想老头子在场，毕竟这是李家的事。 待爷孙俩走后，堂屋三人才各自落座。 李大栓：“你今天来做甚？” （做甚就是做什么的意思，晋省的方言。） 李大力：“爹娘让我来问问昨天的事，毕竟现在农闲，刚好有人可以帮忙建屋。” 张妈一听就膈应，立马就起身，“我去厨房做饭给我爹和闺女吃，他们还没吃午饭呢。” “嗯你去吧。”李大栓也不想自家媳妇在场，因为有些话真的太难听了，怕污了她的耳。 李大力有些不高兴了，这个三弟媳妇真不会做人做事，他这个做二哥的亲自上门不叫人也就算了，现在还拉脸子给谁看？ 还有，前两天来的时候还会倒茶水喝的，今天这情况是白水都没一碗的意思啊。 看来老三昨天回来说了老宅那边的事，嘁，不就一个婆娘还想当家作主不成！ 不过此刻他也不会发作就是。 李大力随即也笑着点头，“三弟妹你忙，你忙。” 等张淑芬消失在堂屋后，兄弟两的气氛立马又不对起来。 “你回去和爹娘说，没有！建屋的钱你们自己出，我这边就不住了，以后该怎么孝敬就怎么孝敬就行。” 李大栓昨天想了很久，他也觉得自己爹娘兄弟那就是个无底洞。 而且什么小姐出嫁，娘家堂兄弟撑腰的话，说实话小姐要嫁的人不可能是泥腿子，所以他们这些泥腿子也帮不到啥。 至于自己和媳妇死后摔盆的事，呵，活着都被人惦记除了人以外的，死了，那让他们肯定是巴不得给他们腾地留家产吧。 总之，他只希望他们“一家四口”可以在村里过得好就行，至于爹娘那边，三兄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李大力：“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昨个不是你说哪怕去借也会弄到钱的嘛，现在才过了一天不到你就反口不认。 咋的，你自个有大宅子住不稀罕和我们住就可以不出钱了？ 那是修给爹娘住的！ 咱们没分家！你的钱本来就要充公才对！ 咋，自个拽手里就不顾爹娘兄弟死活了是吧？ 你姓李！胳膊肘子往外拐你也不嫌疼啊！ 只要你一天姓李一天还在村子里，你就有义务养和孝敬爹娘！” 李大力一听就是一顿输出，胸脯都气的大幅度上下起伏着。 李大栓：“我还是那句话，没钱。 你也别说这些大道理小道理的，不是我不出钱，是真没有。 前些年的钱不说，至少这次我回来给爹娘的钱建屋子是绝对够的。 至于孝敬的事，我也说了分没分家都和你还有老四一样的章程。 其他我也不多说，我这刚回村，一没半亩地二没人送半粒米的，就连住的也是我老丈人给的钱买的。 二哥，你觉得兄弟我这日子过的咋样？” 李大栓说这些话有没有气，那肯定是有的。 回村这些天，除了给钱那天在老宅吃了顿饭外，他爹娘兄弟那是没再喊他回家吃过一顿饭。 还不如族中叔伯呢。 至少他和淑芬没买屋自己开火之前，都是在村里叔伯家吃的。 这些事情，做爹娘兄弟的难道真的不知道？ 他明白自己十几年不在二老身边亲近度不如两个兄弟，但好歹他是他们生的儿子吧。 他们就没想过他这个儿子是不是没吃饭？晚上又是在哪里休息？ 就因为他说以后在村里不出门找工了，他们就突然变脸一样。 李大栓知道，这是因为这样的话他这个儿子就没有钱财给他们了吧。 呵呵，何其讽刺。 他和媳妇不计较不代表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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