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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倒像是来上门打架的。 宋家妈往屋里望了望，没看到人，又收回视线问张志国，“你家闺女张欣和女婿呢？是不在还是躲起来了？难道是知道自己打了人，没脸出来了？” 张志国皱着眉头，宋家虽是没说明白，这只言片语他也是有些明白了，他抿着唇，“他们在屋里温书，你说他们打了人，是打了谁？” “呵！温书？骗鬼呢！”宋家妈把自己后头的宋明华扯出来，指着宋明华脸上的淤青，恨恨道，“打了谁？你看看我家明华脸上的伤，这还只是看得到的，身上一碰他就喊疼，倒是看着没什么伤口，可谁知道是不是把人给打坏了。” “你说是我们打的就是我打的，你有什么证据？我还说是你们讹人呢，没伤口还喊疼，怎么知道不是宋明华装的？” 外边这么吵，房间里的张欣早就听见了，开始是不想出去，可后头都听见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都跑上门来找她的事了，没道理躲着，她也背不进知识点了，干脆放下课本出来看看。 结果一出来就听见说她打了人，她都待在家里没出过门，还能去打人？ 张志国自然也不信是自家闺女打的人，劝道，“是啊，宋嫂，如果是误会了，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谈，我家欣欣怎么会打人呢？” “误会？我倒宁愿是误会了，可你看看这些伤是假的吗？”宋家妈还出手戳了戳宋明华颧骨上的淤青以证真假，疼得宋明华冷吸了一口气，“妈，你这是干什么？” 宋家妈白了自己儿子一眼，“闭嘴！” 都是男的，打架没打赢还好意思，看看人后头站着的乔宏振，一点伤也没看着，这不是说她儿子就光挨揍了。 得亏这是自家儿子，不然她都要嫌弃这么没出息，打个架都打不赢。 宋家妈对着张志国和张欣道，“我没说是你家闺女打的，就是明华这么说，我也不信，但你家还有个女婿，他那个子打个人不是轻轻松松的，可我家明华又没惹着他，他平白无故地打人干什么！” 宋家妈嚯的把宋明华的袖子扯上去，指着手臂上那一片片乌青道，“来来，你们看看，这手臂上的，才多久就青了这一大片，就是身上的都还有，老张，你说说，我这是不是该跟你要个说法。” 今天她来既是不高兴张欣把李金香带上他家来，让他宋家成了整个家属楼的茶余饭后的笑话，还坏了她大儿闺女的名声，亲事都不好说了。 还有也是真怕乔宏振把她儿子给打坏了，她摸到肚子那的时候，宋明华光抱着肚子喊疼，可又一点看不出来。 她是有两个儿子，但小儿子也才十三十四岁，等到他成家还早嘞，这等她和老宋老了，还不是要靠大儿子，要是身子被打出问题了，他们怎么办。 怎么也得在张家这让他们赔医药钱，她也好带着明华去卫生院看看。 “这楼里的人都知道，你们家女婿早上是会出去跑步的，你问问大家伙，今儿早上是不是你家女婿也去外头跑步了？”宋家妈回头问后面看热闹的人。 一些和张家住在一个楼里的人跟着点头，“是哎，早上我是看见了，这小子出门时还跟我打了招呼呢，但宋家的你说是那小子打的就是他打的啊，那我们这些早上也出了门难不成也是动了手的？” 这人说的实话，只要张家女婿见着他认识的，都会停下来打声招呼，要是看见有要帮忙的还会过来帮把手，让他们对他印象还挺好的，她是喜欢凑热闹，但又不是看不惯人家，自然也是要说句公道话的。 宋家妈摆手，“我不和你贫嘴，你就是想动手还打不赢呢，真要是你动的手，怕现在该是你许家的来堵我门要说法了！” “哈哈哈哈哈！”这话直接逗得大家笑了出来。 “嘿，你还瞧不起人是吧，我可告诉你，别看我岁数是比你大，你还不定打的过我呢，要不咱两个……” 这大娘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人劝道，“好了，老婶子，我们知道你年轻时候厉害，但现在不是张家和宋家的事吗，咱歇歇啊，歇歇。” 大娘这才放下要撸袖子的手，哼了一声伸着脖子往前看。 第271章 说不赢 早上乔宏振确实是出去了的，但张欣才不信这些，不说乔宏振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就是打了那也肯定是宋明华先招惹他的。 她家乔宏振揍人肯定是有宋明华欠揍的原因。 张欣自然是站在乔宏振这边，倒是后边的张丽等着看笑话，哪有那么巧，在张欣乔宏振他们回来后，在她让宋明华去盯着乔宏振的时候，宋明华就被打了，这事多半跟乔宏振脱不了干系。 不过张丽也没傻到在这么人面前直接表现出她想看笑话的心思，而是装出担忧的样子，说道，“宋姨，你放心，要真是我妹妹妹夫打的明华，我一定让他们跟你和明华道歉，医药钱也会赔的，只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妹夫打的呢？ 他今儿早上是出去了的，也比平时回来得晚了些，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 张丽哪知道乔宏振回来得晚不晚，不过是早上听她妈在念叨，今儿她起来的时候乔宏振咋还没回来，往常她妈起来乔宏振就已经在准备早饭了，所以张丽才会这么猜想。 反正只要能给张欣找事就行。 张志国是真以为张丽说那话是好的，在她说完后赞许地点了点头，对宋家妈道，“秋菊，丽丽说的对，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女婿打的？” 他原本还想说乔宏振不是那样的人，但想到前两天乔宏振那看向他的眼神，也说不出这话了，只是道，“我这女婿别看长得是有些凶，但性子不差，只要不是扯到欣欣的事情，他都不会怎么样，街坊邻居也是看得到的，他怎么会去打明华呢？” 她爸没听明白，张欣倒是听懂了张丽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催宋家拿证据来证明是乔宏振打的，但张欣也一早就说了，在她这只有她能够欺负乔宏振。 张欣下意识拉了拉乔宏振，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她才是两口子里话事的人。 “宋姨，你看大姐也说了，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不能你们猜是我家乔宏振做的就是他做的，那我还十分肯定不是他做的呢。 你要是证明了是我家这个动的手，我大姐和他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绝对没有二话，让你们满意。” 张丽朝她看过来，关她什么事，她说的是让张欣自己道歉赔钱，可巧这时候张欣也朝张丽看过来，张欣微微地勾了勾唇又看向门外的人，张丽也只好不甘地收回视线。 张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在外人看来这张家人还挺和谐好说话的，人也没说不认，只是让宋家把证据拿出来，总不能嘴一张就空口白话地说是人张家女婿打的吧。 难不成这年头长得凶了些壮了些还是个错了。 可怜乔宏振剪了个短寸头，不说话时抿唇的样子是看着有些冷冷的不好说话，但要说这里的人说他长的凶这话就不太对了，和有些北方汉子比起来，他哪里凶了。 但这里好像人人都说他长得凶，乔宏振不管他们怎么评价，但不能真让自己媳妇以为他凶，他脑袋往前倾，凑在张欣耳边小声道，“我不凶。” 他这话是说的不凶，声音也够柔和，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盯着宋明华的视线就像是把无形的利剑，刮的宋明华身上的伤只觉得更疼了些。 不过和乔宏振一个对视，宋明华身上就冒出了不少鸡皮疙瘩，一股寒意从他尾椎骨升起。 这时候宋明华很想走了算了，可是这么多人，还有张丽在，他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嗯，知道你不凶。”张欣敷衍地应了他一声。 就是凶她也不怕。 宋家妈看着那两口子还有心情说悄悄话，心里是更气了，“怎么就不是他了，他和我家明华走在一条道上，一前一后的眨眼就不见人了，接着明华就被打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还套麻袋打的人，这招也忒阴损。” “对，我头上麻袋拿开，看见的就是乔宏振的背影，怎么就不是他了，乔宏振，你这就不是大丈夫所为，我好好的走在路上，又没招惹你，你还动手！” 宋明华抱着头躲的时候，没防备被乔宏振一拳揍到了嘴角，现在说话都有些疼。 张欣又开始了她护犊子的行为，“套麻袋打你的人还会让你看到背影，你怎么不说揍你的人是路上的张三李四，是四楼的魏老二，我看你就是觉得我家乔宏振好欺负，才算到他头上。” 魏家老二是他们的同学，小时候宋明华是大人嘴里的别人家孩子，而那时候的他们正是人憎狗嫌的年龄，魏老二是一群男孩里头最调皮的，每回他惹了事魏家父母就会提溜着他耳朵，一边骂他一边夸宋明华。 久而久之，魏老二就看不惯宋明华了，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家属楼里都成了对头，以前魏老二就没少作弄过宋明华。 “因为就是他乔宏振，他还好欺负？张欣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笑话，他乔宏振那么大一个子你是哪里觉得他好欺负了？” 宋明华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他跟着乔宏振，可能被发现了才被揍，要真是那么说了就更说不清楚，他就算十分肯定乔宏振在做投机倒把，只要他一日没抓住乔宏振，他就不能这么说。 那样只会得罪他们楼里很多的人。 得罪街坊邻居和得罪乔宏振不一样。 门外的宋家人咬死了说就是乔宏振打的人，门里的张欣坚决不认，一直让他们把人证物证拿出来说话。 人证宋明华自然没有，一个死胡同里能有什么人吗，野猫都不一定有一只，物证就只有那个麻袋，可那麻袋就是很寻常的一个，谁家都有的，张家的麻袋都在家，至于宋家妈说麻袋是乔宏振特意去买的，可也没有丁点证据。 几个人就揪着这点问题说了半天，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让来凑热闹的几个人看了个够。 哎呀，往后这几天，是又有谈资讲了啊。 之前没少因为他们家孩子读书不中用，而被比较矮了宋家小子一头，可现在再看呢，读书再好又怎么样哟，还不是德行不太好，下乡也才一两年就搞出了一个孩子出来 现在还啥证据也拿不出来就跑人家门口来闹，丢人的哟。 “够了，在这闹个什么劲，我一回来就没见着人，还跑到这来了，赶紧给我回去！” 宋家爸挤开楼梯上围着的人群，缓缓登场，他先呵斥了宋家妈和宋明华两句，又对着张志国歉意地说道，“老张，对不住啊，家里娘们孩子不懂事，大上午的就跑来你这闹，给你找麻烦，我回去说说她，改天再来给你赔个不是。” 宋家妈不甘地朝他喊道，“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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