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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既然医生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回吧回吧，我隔这再聊会，你们走你们的。”看着人都走远了，李大花也不是很明白咋那不好吃的瘦肉吃了还对身体好。 马大嘴看他们才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李大花还在原地愣了会，奔着看笑话的心思，在李大花过来的时候一口吐掉嘴里的炒瓜子，“李大花，你这儿子是不是不听你的啊，你也是好心但人不领情，我说到底是过继出去了成别人家的儿子了，哪还管你这亲娘怎么说啊。” 马大嘴话一出口，原本和她站在一堆闲聊的几个大娘婶子都悄悄离她远了些，马大嘴就是坏在这张嘴上，说啥都往人心窝子上戳，也不怕人揪着她打一顿。 意料之外的李大花没有发火，她只是淡淡地撇了马大嘴一眼，“所以我说人还是要多读点书，不然一开口就是个傻子还认为个人聪明很了。瘦肉再不好但它吃了对肚里的娃好，我老二带着他媳妇去过县里大医院检查，人医生说了孕妇就得吃瘦肉，生出来的娃白白胖胖才聪明。” “大嘴啊，你也多记着点，虽然你家军娃子现在还没个媳妇，但他总会结婚的，等他媳妇有身子了，你个当婆婆的莫跟个哈木卵一样啥子都晓不得，说出去让人笑话。”马大嘴说她老二，她就说她李军，自己儿子二十四五还没结婚还好意思在外面瞎晃，也不嫌丢人。 “你……李大花你是在说哪个木卵？”马大嘴气结，“我生了两个娃子都没听说过哪个怀孕了吃瘦肉好的，你怕是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才瞎说的，你们说，你们有听过这说法吗？” 几个婶子齐齐摇头，她们也没听说过。 李大花看着马大嘴跳脚的样子就好笑，吊梢眼一扬，“哪个回我我就说谁，我们没读过啥书自然不知道这些，但人家大医院的医生那是个个有本事的，说的话肯定不假，所以我啊，才让我家老四多读点书，以后也不用在别人面前当傻子。”说完她对着马大嘴得意一笑，提着自己的肉回家了。 马大嘴看着李大花这个样子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她才不信医生是这么说的肯定是李大花骗人的，两个儿子都拿出来说，好像谁还没个儿子似的，不对，刚刚李大花是不是说了李军还没结婚的事。 马大嘴一口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男人嫁得好日子过的好，就是生的这两个活跟来讨债的，让她丢尽了脸让一向脸皮厚的她都觉得丢脸，儿子没个姑娘家瞧得上，女儿又只盯着一个男知青，现在人家回城了还不死心，一天在屋里神神叨叨的，现在她都不想挑人了，只要有一个女的能看上她那儿子就好了，她立马上门去提亲。 越想越气的马大嘴揪着李军往回走，她这儿子就是个懒驴只有赶着打着才愿意做事，马大嘴在心里默念亲生的亲生的，可在回家后还是压不下火气，将手放在桌子上，抄起门边的扫帚就打了过去。 李军正想回屋躺躺，外面也太冷了，可他还没进屋后背就挨了他妈一下，虽然棉衣厚实但他妈力气大啊，李军疼的龇牙咧嘴的四下躲开，“妈，你打我干啥子？” …… 乔宏振领了肉把锅里的鸡汤炖上，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赵厚良和乔大根都没有多问，悠悠地下着棋，乔宏振不在，张欣也不想躺着，就把他们房间都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乔宏振做事勤快工整，张欣也只是把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又好好折了一遍。 孩子的衣服她没有准备多少，预产期大概在四月，屋子里也有炉子，洗了很快就能干，没必要准备太多，只是尿戒子她裁了很多。 看着她收拾得齐齐整整的柜子，张欣满意一笑，吃了鸡汤煮的滑肉后，就回屋躺着。她突然想出门走走，和人聊聊天，可是她大着肚子不方便除了李萍那也没地方去，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李萍和陈家宝发展到哪一步了。 张欣只好拿出地理书，窝在床上看着慢慢酝酿睡意，可越想睡觉的她越精神，干脆拿出数学题测做题。她多年没有看过书，乔宏振是没有读过高中，他们学习的进度是差不多的。但乔宏振聪明即使平时要上工也没有落下进度，隐隐有超过她的样子，她得趁孩子还没生下多做做题。 李萍也想去找张欣说说话，但是这段时间她和陈家宝感情好抽不出空，今天陈家宝说是有事出去一趟，但她又被她妈给叫住了，说是要找媒婆来给她相亲。李萍也顾不得私底下处对象了，扭扭捏捏地跟她妈说了她和陈家宝的事情。 自己女儿什么样子她个当妈的怎么可能不了解，周婶子早就知道李萍不对劲了，看这妮子瞒着她死活不说，她干脆说要给她相亲，这不自己就憋不住了。陈家宝这人她还算满意，陈家父母都是老实的家里条件还成，陈家宝又是家里的老幺，以后除了养老钱也不用养老人，是个不错的。 第151章 天黑总会天亮 晚上乔宏振回来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两小捆钱，张欣坐在床上认真地数着，竟然有三百多。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把钱重新捆好，放在了他们床的暗格里面。 赵厚良自搬去和乔大根睡后，他之前睡的那张新打的床被搬去了乔宏振和张欣的房间，只是床大了些，摆在他们房间里更显整个房间狭窄。 张欣望了一眼在屋里吃鸡汤面的乔宏振，“那你这段时间都要出去吗？”又继续翻看乔宏振拿回来的她爸寄来的包裹。 乔宏振满意地看着媳妇管钱，然后是摇了摇头，“不出去了，今天去看着形势不太对，好像要出什么事。”今天他也只是在县城活动，都没去市里，都觉得又要开始严打一样。 张欣没有多问，干这个形势永远都是千变万化的，也不是过年就一定生意好。家里的钱目前是够了，往后的再挣就是了，只要抓住风向，胆子够大，过两年永远不缺暴富的人。 只是张欣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把他爸写来的信放在抽屉里，钱分开放在一个荷包里，那个荷包是专门放她爸寄来的钱。 乔宏振吃好了收拾好了后，坐在床尾伸手捏住张欣白胖的脚部，有技巧地揉捏，张欣觉得有点痒痒，她轻轻蹬了蹬。乔宏振将用破布做成的布团垫在她脚下，擦了擦手躺到了床上。 张欣脚抬高了些，没那么难受，窝在乔宏振怀里划圈圈，乔宏振冬天火气也重只穿了一件背心。乔宏振正在给她念地理书，脑中的弦紧紧绷着，一把抓住自己媳妇不老实的小手。 “老实点。”声音已不复刚才念书的清亮，略带沙哑。 张欣无辜地抬头望去，撞见乔宏振眼里深沉的欲望时吓了一跳，手撑在床上想往旁边挪一挪，但却被乔宏振给强势禁锢在他怀里，她翻看着语文书，随意地开口，“要帮忙就说哦。” 自从上次去医院检查后，乔宏振谨遵医嘱没再碰过她一下。但他们晚上又是抱在一起睡觉，乔宏振有没有火气她都知道。 而张欣这么问既是存了点想逗他的心思，也是想帮帮他，她佩服乔宏振能忍住的毅力又不想他受煎熬，所以问得大胆了些。 乔宏振眼里的光亮跳动了一下，喉结滚动没有按照张欣想到的来，“不用。”不想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拿媳妇的身体开玩笑。 “真的？”张欣被乔宏振握住的手抽不出来，只好别扭地挪了挪位置。 乔宏振目光从她上扬的嘴角滑至挺翘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张欣嫣红的嘴唇上，嗓音沙哑低沉，“你真想帮我？” 张欣皱了皱鼻子，这不废话吗，只是她还没说话，就被扑过来的乔宏振给堵了回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声。乔宏振小心避开了媳妇的肚子，单手撑在床上，另一只大手按压住张欣的后颈，温柔又霸道地攫取了媳妇香甜的味道。 语文书可怜地被丢在一边，张欣两手揪住乔宏振的背心，被亲得迷迷糊糊的，以后会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乔宏振却停下了，他喘着粗气，头抵在张欣的额上，“先欠着，等孩子出来了再好好教训你。” 张欣傻傻地看着他，眼尾红彤彤的，无形中引诱着乔宏振，他心里的施虐欲一阵阵上涌，乔宏振伸手抹下张欣的眼皮，在张欣要睁开眼前说道，“不许睁开。”又小心抱着媳妇躺在了床上，严严实实地给人盖上被子。 他下床喝了一大茶缸的温水，熄了灯，钻上床抱着自己软甜的媳妇，即使自己再难受，四肢也缠着人。 张欣早已认命地接受两人这种睡觉姿势，乔宏振脑袋蹭在她颈窝处，弄得张欣痒麻麻的，乔宏振还张口吸吮了一会，张欣疼得抽气了一声，老实地没再乱动，心里却悄悄地把乔宏振骂了一通。 “坏蛋。” …… 在家待着的乔宏振和乔大根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赵厚良再想帮忙也被他们劝住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再是身体好，也不能不当回事，赵厚良也熄了要帮忙的心思，过年身体要好出问题了不好看，不然到时还要麻烦他们照顾，这就是帮倒忙了，还不如老实待着。 赵厚良在心里感慨，他来这都待了快小半年了，原先只是来看看自己的乖孙，后面又想着等乔宏振在县里上班了他再回去，可形势千变万化县里面试好的工作也没了。他就想着年底了再回去，路上还能和回家探亲的知青一路，但乖孙怀孕了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他要是一来一回的也折腾，干脆也等着乖孙生了孩子后他再回去。 也是外孙女婿是个好的，家里也只有大根一个长辈，他在这待着也没遭人烦，至于外头说的那些他现在也不当回事，有时也能在家里帮把手，他回京都了也是一个人，大根在这也是一个人，他们两个老头子凑一块了日子都舒服些，闲时下下棋，忙时干干活。 不过他在这也不是光吃外孙女婿的，他老头子骑自行车去镇上不方便，周日都会跟着大队的拖拉机去，给乖孙买上一些蛋糕红枣，给大根买一盒烟，给家里买几斤肉和骨头。外头的闲言碎语渐渐都少了，这年头每家日子都不好过，虽然家里是多了一个人，但这人每周还会贴补家里，买的都是稀罕物，谁家不羡慕乔宏振有一个这样好的岳家。 赵厚良在心里嗤之以鼻，张志国那个鳖孙玩意，也配这样的好名声。张欣都下乡一年多，如今也快生孩子了，他一次都没来过，回回都说有事，能有个什么事情，就是个心狠的，只拿后娶的当一家人。 他看乔宏振往后是个有出息的，他也总是看见他们在看高中的书本，那个认真样子就像是要考大学，回回看下来，他也不禁在心里嘀咕，难不成真有恢复高考的一天。 他没什么文化，但知道有一个道理天黑了总会天亮，只是天黑太久了，什么魑魅魍魉百鬼夜行弄得一塌糊涂，看着被压迫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的战友他不是没动摇过，但却始终坚信会有天亮的一天，太多在天黑受苦难的战友和他一样都在期待天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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