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乔芸猛然想起了一个好法子。 她拉过云雪媚,悄悄附在她的耳边交代了一些事,云雪媚一边听一边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乔芸笑眯眯地松开了手,借着睡觉这个借口继续回游戏里去升级。 没有证据,她可以制造证据嘛! 翌日,云雪媚怀里揣了一片金叶子,一把散钱,去车马行借了一匹马,径自去了白荷村。 路上她遇见了一个裹着头、穿着粗麻布裙的妇人,看起来像是李氏,但云雪媚并没有留意。 反倒是衣着光鲜的她绝尘而去的背影让李氏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久。 李氏同样没有认出云雪媚,那一次借宿的当日天色昏暗,她并没有看清云雪媚的长相。她现在只是对这等又有钱又恣意的人十分羡慕罢了。 然而她也只是羡慕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县城的方向走。 骑马飞奔比坐驴车、用双腿走都快了好多。走起来要大半天的路程,纵马疾驰的话不过一个时辰就跑到了。 这一大清早的,白荷村外的田野上已经有不少男人忙活春耕,而女人则大多在家,缝缝补补、洗洗晒晒。 因为并非所有人家都像乔家一样,有土砖垒墙,有少数过分穷的人家院子都是围个篱笆墙了事。 这就使得云雪媚到了村口,就有不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女人注意到了她。 被这么多农村妇女当新奇玩意一般注视,云雪媚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瞧见村口有一家院门口坐着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棍的老太太,便凑了上去,试探性地喊了一句:“这位大娘,能跟你打听个事儿不?” 这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嗓子沙沙哑哑,精神头倒是足够:“啥事儿?你问吧,俺今年八十多了,这村里没有谁家的鸡毛蒜皮是我不知道的。” “这村里是不是有一户人家,姓乔?如今当家的老妇人姓吕?” 老太太转动着浑浊的眼珠,似是有些不解:“奇了……最近这乔家是招了什么人?一个两个,都来打听她。昨儿有两个县衙的不良也来问,今儿你也来问。你是什么人呐?” 云雪媚想了想,说道:“我是县城里甄家的人。” “哟……你是,甄娘子的娘家人?”老婆婆的手顿时颤抖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了拐棍,脸上写满了吃瓜的神情。 “算是吧!我是她娘家嫂子。我问问您,吕氏跟你们村处得咋样,你们咋看她?” “嘁,还能怎么样。”老婆婆瘪了瘪嘴,“俺们家跟她没啥往来!” 院里晒衣服的妇人本想出来问问娘在跟谁说话,才到门口就听见云雪媚的问话,同样爱八卦的她忍不住插嘴道:“她那人,大家都不稀罕理她!省得被她沾上惹得一身骚。” “那这么说,你们跟她处得倒也不算坏,顶多是不来往呗?” “那也不是。”这妇人倚上了自家柴门的门框,道:“倒是有一个女人成日家恨吕氏恨得牙根痒痒,总说吕氏是贼,抢了她的东西!” 云雪媚来了兴致,直接递上了一把铜钱:“你仔细说说。” 妇人见了铜钱,眼睛都亮了,她赶紧接过钱,一边把钱交给老婆婆保管,一边笑得灿烂,压低了声音跟雪媚娘说道:“就是村里头的钱寡妇!她年轻的时候曾嫁过一回人,男的后来得痨病死了,她撇下孩子回了娘家。当初乔老爷子先头娶了那个没的时候,这钱家也有意让自家女儿过去续弦,谁知道被吕氏截了胡!” 老婆婆听了这话,不屑地哼了一声:“两家都不是好东西,都知道乔老头是乔家独苗,当时乔家可是四十亩口分田,四十亩永业田呐!这两家都想把女儿嫁过去受用,谁让乔家先头那个老太太嫌弃钱寡妇的品行哩?人家挑不上,也是怪她自己。谁敢娶一个男人前脚才死后脚就跑了的女人作媳妇?” 妇人低低地笑了笑:“姓钱的才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呢!就是觉得吕氏抢了人家的份儿,整日家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云雪媚又问了问钱氏的住址,便告了辞朝钱家走去。 这钱寡妇正好符合她和乔芸的期待。 和吕氏有仇,本身又是个贪财的小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安安分分地拿钱帮他们做事。 云雪媚叩响了钱家的门环。 “谁呀?” 出乎意料的,门内响起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云雪媚道:“找您家有点事,劳烦开一下门。” 吱呀,门被打开了。 门后头是一张很年轻的脸。门后的年轻妇人带着戒备和敌意上下打量着云雪媚,有点嫉妒这仙子一样的女人。 “这里有没有一个姓钱的寡妇?”云雪媚直截了当地问。 女人反问:“你找我娘何事?” 云雪媚从荷包里摸出那张明晃晃的金叶子,勾了勾唇角:“来给你家送钱。” —— —— 求月票,求收藏,求订阅,求全订(自动订阅),么么哒(ლ′◉3◉`)ლ
第179章 戏精 钱氏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人。 她虽然老了,跟吕氏差不多大,但状态却比吕氏要好很多。皮肤白不说,从五官也能依稀辨出她年轻时是个俊俏的美人。 得知是有关吕氏的事情,钱氏让自己的女儿把云雪媚迎进了院子。 钱家的小院很小很小,虽然是土坯院墙,比篱笆院墙好,但里头非常小。 钱氏的女儿扫干净了炕,提上了一壶热水,随后又安静地离开上房去忙活了。 提起姓吕的那老太婆,钱氏就有点没好气。她冷哼着撇了撇嘴:“那老不死的又作甚么妖了?” 云雪媚开门见山地问:“听闻她曾经跟你有过过节,是这样吗?” 钱氏嘿嘿一笑,拎起炕桌上的水壶给云雪媚倒了一碗白开水,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桌上那张光芒闪烁的金叶子,道,“老妹儿,你也不必拐弯抹角地打听。俺知道你想给那老不死的找麻烦。虽说她当年抢了俺的好婚事,但这一晃也几十年了,有什么仇是几十年忘不了的呢?俺现在还有一儿待娶,一女待嫁,只想安安生生种地过日子,犯不着冒什么险呐!” “也不是犯险。”云雪媚接过白开水吹了吹,却不急着喝,轻描淡写道,“只是让你上衙门去当一回证人,说个证词。该说什么,该怎么说,我都会教你。” 钱氏顿时瞪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一般问道:“证词?姓吕的下大牢啦?” “是。”云雪媚不置可否,她点了点桌上的金叶子,道,“这金叶子是十贯的,整个轩唐各大当铺都可以兑,你若答应,这张现在就给你,事成之后,再给你来这么一张。你看如何?” “咳咳。”钱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二十贯! 好阔气的手笔啊! 这样她能提出五贯钱来当彩礼,给儿子说个老实能干的农家女儿,再提出五贯来把女儿嫁去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剩下的钱足够她一家子丰衣足食大半年了。 钱氏已经有点矜持不起来了,但她还是撑住了最后那点脸面,清了清嗓子,道:“行吧,我答应你。你且说,要我去做什么证?” 云雪媚一双美目似笑非笑地看着钱氏,问:“你可能保证临堂不露馅儿么?县衙公堂上可不是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 钱氏此时恨不得现在就能扒拉到这二十贯钱,故而一拍胸脯,自信道:“老妹儿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头罢!要让那姓吕的婆子不好过,这白荷村还没有比我更善于此的!” 云雪媚遂把这事简单说了一下。 钱氏听罢,立刻声泪俱下,悲痛不已道:“造孽哟,这命苦的乔家大丫呀,我就说她当初落到吕氏手里活不了几日。好歹是叫了这么些年的奶奶,这个老虔婆怎么狠得下这个心,做这等天打雷劈的事来!幸而大丫遇到了你这样好心人家,这是她的造化,说不准就是老天爷可怜她摊上了这么个后奶奶,才对她开恩呢!她能平安无事,甄家妹子就是死也能瞑目了啊……” 她一声又一声悲痛的哭诉,就好比被吕氏迫害的是她自己一样,无比的真情实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真心替乔芸哭呢! 云雪媚有些目瞪口呆。 这女人的眼泪说来就来,情绪到位得这么快,不去演戏可惜了! 就是有点用力过猛,但确实是个戏精! 云雪媚制止了钱氏的痛哭,转而开始跟她敲定一些细节,比如县令问什么什么时,她该怎么怎么答之类的。 这俩人在这里慢慢地推敲,李氏也已经走到县城里了。 这一路上都没有撞见吕氏和乔枣花回来,她心里有点犯嘀咕。 娘难道还打算在老三家住个三五天的? 那地里的活儿怎么办? 这些天农事太忙,家里又人手不够,乔枣花也要跟着下地,是不是她为了躲懒,撺掇着娘去老三家住来着? 想到这里,李氏不免有些气愤。 家里就指着那几亩薄田吃饭,不趁着下种子之前赶紧把地翻一遍,到时候粮种发下来了可怎么播种啊?春耕是庄稼人的头一件大事,乔枣花怎么这般不识时务,还只顾着自己受用!这会儿不好好忙活,将来一年又得饿肚子! 怀着埋怨的心情,李氏敲响了乔桦家的门。 乔桦这会儿在书院呢!家里就剩一个郑氏和两岁多的乔永浩,她正在屋里缝补衣裳,听到这急促的敲门声,不免有些害怕。 她从针线筐里找了把剪子捏在手里,高声问道:“外头是谁?” “弟妹,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郑氏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剪子,去开门。 “二嫂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您一个人来的?”郑氏把她迎进院子时还往她身后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那更奇怪了,李氏不是轻易肯来跟她走动的,这时候上门是做什么? 李氏一边朝院子里走,一边埋怨:“弟妹。你就是太顺着娘了。她想来看老三,不是不让她看,可眼下田地里都忙成什么样了,她还带着小姑在县城里躲懒,你也该劝劝她呀!她就听你的话!” 郑氏一头雾水:“二嫂,您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李氏不满,这弟妹怎么还装起糊涂来了?她道:“娘昨儿来赶集,晚上没回去。她不是在你这里住下了么?” “娘昨儿来县城了?”郑氏显然非常吃惊,张了张嘴,“可是……娘没来这里呀!” 李氏也愣住了,半晌后,她的表情从带着怨气变成了惊悚。 “娘和小姑,两个那么大的人儿,走丢了?” 这话说出来,李氏和郑氏都不太愿意去相信。这白荷村到县城就这么一条路,一老一少赶集也赶了十几回了,怎么可能走丢? 被人拐了?可拐子拐老太婆做什么?就算是有个乔枣花,可拐子拐人不都是拐那些生得好看的、孱弱易控制的吗,那乔枣花整一个圆球,拐子图什么?图她长得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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