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该着急的人是谁还用问吗? 知春恍然大悟:“难怪是遇上了武庶福晋呢,她这是打算挑拨了您?” 耿文华笑眯眯的:“越早跳出来的,才越是着急的人。不过是打量着我年轻,又有天真的名声在外,这才想要在我身上使个劲儿,若是我傻乎乎的入套了,真去打听了这选秀的事儿,或者是在王爷福晋跟前说了什么,那我才是掉沟里去了。” 她摆摆手:“只一个,日后见着了武庶福晋那边的人,无论说什么,都需得仔细思量,万不能以为人家是个和善的,就说什么应什么。” 知春忙点头:“奴婢记下了,这后院……本也就没什么和善的。” “那倒不是,福晋倒是个真和善的。”耿文华说道,反正呢,人家这地位就如同那城墙,只要不是人为的推到了,基本上屹立个几十年不成问题,所以人家是没必要和下面的庶福晋们勾心斗角的。 你听话,人家就给你点儿好处。你不听话,那没关系,后院自有那听话人。你看,武氏不听话,人家就不爱用武氏,钮祜禄氏听话,钮祜禄氏这段时间从正院得了多少赏赐呢。哪怕福晋吃个合口的点心,都要惦记着让人给钮祜禄这边送点儿过来。 虽说明着是看四阿哥面子,但说实话,耿文华也是个做额娘的人,也养过宠物,那自来做亲娘的,哪儿有看别人家的孩子好的吗? 就是再疼爱,那也有数的很。 但后面这些可就没必要和知春说了,这王爷又不是她的王府,指不定她今儿说几句不好听的,明天就得传到了王爷和福晋耳朵里了,这不是纯属闲着没事儿干,给自己找禁足的吗? 她很是刻意的往外面看两眼:“咱们福晋,就是我见过的,最和善,最宽容,最仁义,最大方的好人了。” 知春嘴角抽了抽,很想说点儿什么,但终归是没说出口。 耿文华并不很将武氏放在心里,转眼去给那拉氏请安的时候,也就顺便得知了这选秀的事儿,那拉氏主动提起来的:“朝廷已经下旨,近期京城必然是十分热闹的,你们若是无事,就在府里走动一下,不要出门去凑这热闹。” 李氏就笑道:“福晋放心,妾身自来不爱出门,现下越是热闹,妾身就越是不愿意出门。” 钮祜禄氏也跟着笑道:“这么个小玩意儿,天天挂在你身上不下来,就是想出门,也出不去啊。” 四阿哥略大了些了,知道缠着额娘了。 武氏看了钮祜禄氏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只盯着自己的指甲发呆去了。这话她是很不爱听的,但又不好反驳,干脆就当自己自己没听见了。 耿文华倒是想去凑热闹,可那拉氏都如此说了,她顿了顿,也只好委婉问道:“那妾身能不能让人打探些街上的事儿听听呢?” 府里真没什么好转的,一天一个小院子,三天也就全转完了。 选秀嘛,是不是真和电视上一样,到处都是漂亮女孩子,争奇斗艳呢? 那拉氏嘴角就抽了抽:“这样爱凑热闹……”去上香也是头一个响应要去的。 她顿了顿:“回头让你院子里的小太监到外面去打听就是了。” 耿文华忙应了,那拉氏随后又叮嘱了几句,就放了她们各自回去。 结果一转头,钮祜禄氏也跟来了,说的还是这选秀的事儿:“你说,咱们府上会不会进人?” 耿文华就有些无语了,这进人不进人的,是咱们这身份该思量的事儿吗? “虽说咱们不能管,但问一问总归是……心里能有数。”钮祜禄氏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什么意思,笑着解释道:“若是要紧,就打听打听性情,日后也好相处。若是不要紧,那咱们也不放在心上是不是?” 耿文华摇摇头:“我倒是觉得,无所谓。若是进了人,咱们也推辞不得,是好是歹,咱们都得受着。若是不进人,和以往也没什么变化,咱们照旧过日子。” 所以打听不打听的,有什么必要呢? “再者,宫里有娘娘呢,娘娘可不会为难咱们王爷。”耿文华笑着说到,做亲娘的,难道还会给自家儿子指个搅家精吗? 钮祜禄氏脸上顿时露出些一言难尽的表情来,耿文华就有些吓一跳:“这是怎么了?牙疼不成?” 人家亲母子之间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干系?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让人看见了,成什么了? 你个外人,难道还想说人家母子之间有什么嫌隙不成?疏不间亲,这道理都不懂的吗? 她有些怀疑,这位真是自己走到最后的吗? “是有些牙疼。”钮祜禄氏怔愣了一下,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赶紧伸手捂住了腮帮子:“这两天天气干燥,有些上火了,正打算说找库房要点儿金银花什么的呢,你可也要点儿?” 耿文华顿了顿,点头:“那我也要点儿吧。”有备无患嘛,多喝点儿祛火的东西是没错的。
第39章 那大约就是个侧福晋的位…… 一开始选秀,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了,选秀并非是说只京城里的八旗女子,还有在外地的,那外地回来的,不得先打听打听京城流行什么,然后赶紧的采买起来吗? 那街上人也多,耿文华就让人给赵林传话,不管是荷包还是香囊,多做些,毕竟谁家姑娘身边不带着几个人呢?这来来往往,走人情,上门拜访的,你不都得准备些荷包香囊吗? 就连雍亲王府,也来了好几拨人。有那拉家的,族里是有适龄女孩子的,不管是求免选还是求撂牌子的,四福晋都是能往宫里递的上话的——虽说选秀这事儿,规矩也算是森严,按理说是皇上没发话之前,谁也不许对秀女打主意的。 但是呢, 规矩不外乎人情。皇上又不是说老流氓,但凡进宫的秀女都得留下,人家也讲究个你情我愿是不是?所以若是不想留牌子呢,求个人情,这事儿宫里的娘娘们都能做主,到时候过了第一轮,留在宫里住一个月学学规矩,再打发了出宫就行了。 当然,这得是和朝堂上不相干的,若是和朝堂上有点儿关系的,那娘娘们也是做不得主的。 连耿文华的额娘都上门来一趟,不过说的不是撂牌子的事儿,说的是她兄弟娶妻的事儿:“那第二轮是得在四月里,回头你也留意些,若是有那出宫的,咱们打听打听……” 经过了第一轮的挑选,那就说明了这秀女呢,身体康健,五官四肢都没问题,口齿也清晰,家世也清白。这样的姑娘,那就是好姑娘,求都不一定能求得到的,就耿家这家世,肯定是扒不上那出身比较高的。但是,也有那出身比较低的,或者就只是旗人出身,家里连个差事也没有的。 这种的,耿家还是能扒的上的,耿家也是汉军旗嘛。 他们自家消息没那么快,生怕到时候这好姑娘都被求走了,所以耿太太就特意来找耿文华,让她帮忙留意些。 耿文华就有点儿不太愿意担这事儿:“我们福晋特意交代了少出门,这秀女什么出身,我如何去打听?怕是还不如额娘你消息灵通了。再者,这成亲,两家之好,我若是没出门,我倒是能说两句话,但我现在都出了门了,我若是再指手画脚的,那成什么了?” 谁家的姑奶奶这样,不惹人烦?人嘛,不管你成亲之前多亲近,成亲之后,那都得有点儿边界感。 耿太太就觉得这样不太好:“总不能出了门,连娘家都不要了吧?” “不是不要,你如今说我兄弟娶妻少了银两,我二话不说,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你若说我兄弟想要求个差事,我就是再为难,我也想法子和王爷求个恩典。”耿文华说道,这都是为了兄弟,兄妹感情是在的。 “但这往后,你们婆媳要相处几十年,他们夫妻要相处几十年,那进门的新媳妇儿,和我这出了门的小姑子,一年才能见几次?我让我来做主这事儿,我是真不成。”耿文华说道,再说了,她手里几个人啊,人家姑娘什么身世什么品性,她上哪儿问去呢? 问的周全了,福晋怕是要觉得她不安分了。问的不周全了,到时候成了亲,额娘不高兴,兄弟不喜欢,新人也觉得不行,那她到时候岂不是憋屈的慌? “这事儿,你哪怕是有了人选,回头来问我如何呢,都不能找我拿主意,说让我来挑选。”耿文华说的,觉得耿太太这事儿做的,有点儿不太妥当。 耿太太脸上有些沉思,片刻才说道:“你这样说,也是有些道理的。既如此。那我回头自己打听去,谁家的姑娘撂牌子了,我打听好了再提这事儿。” 耿文华就点头:“这才对,这事儿,我能参详,却不能拿主意。额娘需得分清了主次,是谁娶媳妇儿,是谁家添人口。” 耿太太就没说话了,但是也没说要走,只岔开话题说了些家长里短的事儿,耿文华的阿玛身体如何了,家里兄弟书读到哪儿了,还有老太太最近吃的好不好,事无巨细。 耿文华也没觉得烦,她就耐心听着,再将记忆给扒拉出来,一点点儿往上对。 眼看说了小半个时辰,耿文华才给知春一个眼色。知春就忙出去了,片刻之后回来,带了一个食盒,两匹布,还有个荷包。 食盒里装着的是点心,布是那拉氏赏赐给她的,荷包里装着的是银票,一百两。 “我哥哥都要娶妻了,家里想必用钱的地方也多了。”耿家不是只两个孩子,耿文华笑眯眯的:“我这手里也不宽裕,不过现在小阿哥年纪小,用银子的地方少,这才攒出来一些,额娘可别嫌少。” 耿太太顿了顿,就推辞:“还不到这地步,你自己留着,这万一想吃点儿什么用点儿,你自己手里有,也就不受钳制。” “府里一日三餐都够我吃了。”耿文华摇摇头,硬是将荷包塞到了耿太太手里:“额娘且拿着吧,再者,我哥哥既然要成亲,那想必也该谋差事了,若是如此,上下不得打点?” 八旗原先是不能科举的,也就是这些年,人口实在是繁多,估计皇上也是没法子——那么些人,按照祖宗规矩,满人不许经商,不许出京,人人就靠着那二两银子过日子,饿不死吃不饱的,心里能没怨气? 于是,皇上就开了这恩科的口子。 有本事就奔前程,没本事就那样吧。 不过虽说是开了这口子,满人到底是不能和汉人比,汉人学着四书五经学了多少年了,满人有些连汉话都不会说呢,于是,那科举也别一块儿,分榜。汉人有自己的榜,满人也有自己的。 饶是如此,满人能考上的,也少得很。 耿文华的哥哥……算不得什么惊世绝艳之人,科举这条路,对他来说,就有些不太通畅。那眼看成亲的人了,总不能就这么在家里蹉跎吧?总得要谋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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