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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妙！ 龚掌柜在心中连喊三个妙后，努力压下已经弯起的嘴角，买卖谈价之前最忌就是让对方瞧出自个儿的态度，这不利于将价格谈下来。 “这可是阮小姐亲手所绣？”做生意最忌有这次没下次，宜细水长流。如果仅得这两方帕子，后面怕是有价无市。 据他所知，大越皇朝因气候水土等缘由是产不出这荔枝果子的。大越人要想吃荔枝，得每年三四月，南边邦国赠与圣上以表邦交礼仪时才能吃上。 这果子果肉晶莹剔透，味道极为鲜美，尝过后让人念念不忘，别说得皇上赏赐吃过一次两次的官家惦记，就连宫里很多贵人每年的三四月份都盼着这滋味。 在果子吃不上时，有个帕子时不时地看上一两眼，留个念想也甚是不错。 “正是出自小女子之手。”阮欣月一直暗中观察龚掌柜看到这两方手帕的反应，从龚掌柜咋看到荔枝时抖了抖的手来看，龚掌柜回收她这手帕的意愿强烈，所以现在她也不急，等着对方开口。 “是的，主子。龚掌柜对这个手帕非常感兴趣，他现在想着怎么压你价。”脑海中响起的系统声音验证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龚掌柜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满意地点了点头：“阮小姐，这个帕子你出什么价？要是价格合适，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阮欣月低头思索了一番，伸出了两个手指：“二两银子一方怎么样？” 龚掌柜听了阮欣月的的价格，没有立刻回答，做思考状。你说这价高吧，也不算高，富贵人家一向花钱买开心，几两银子买一方心仪的帕子眉也不会皱一下。你说不贵吧，二两银子能买两石米，是平民家庭两三个月的口粮，平常人家大多都舍不得银子。 关键时刻，最忌沉不住气，见此阮欣月也不催，静等龚掌柜考量。 而就在龚掌柜低头思量时，一位富贵人家小姐打扮模样的人带着丫鬟从阮欣月身边走过，阮欣月本没留意，谁知这个女子走出没几步又折了回来，一手拿起铺在垫子上的手帕问道：“这帕子绣的可是荔枝？” 龚掌柜看清来人后，忙走出来行礼道：“安宁郡主慧眼，正是荔枝。” “这可是你们彩裳阁的珍藏品？卖多少银子？”安宁郡主拿着帕子看了又看后，向龚掌柜问道。 “郡主，这帕子现在还属于这位阮姑娘，我们还在议价，未曾入我们彩裳阁的库。”龚掌柜恭恭敬敬地答道。 阮欣月跟着龚掌柜行了礼后就站在一旁未曾多语，这时听龚掌柜如此说话，有点抓不准龚掌柜的意思，这是让给安宁郡主的意思？ “这荔枝绣得竟像真的一样，这帕子可是阮姑娘所绣？”安宁郡主拿起手帕端详了一下后，转而对阮欣月问道。 阮欣月见郡主问话 ，这才抬起头大大方方地看向郡主回话：“回郡主，正是民女所绣。” 哗！这是阮欣月才看清这位安宁郡主的容貌。 这位郡主像从电视剧走出来的一样，明睦皓齿、雪肤丽貌，头梳垂挂髻，髻两边各别着一支粉红色珠花钗，身穿淡紫色披帛襦裙，看着就赏心悦目。 “我娘甚爱吃荔枝，可是荔枝这果子难得，一年也难得一回。明天就是她生辰了，我这还没想好送她什么生辰礼物。毕竟生辰年年有，而礼物送来送去都是那几样，没什么新意。姑娘这帕子样式新鲜，绣工了得，她要是收到这新鲜的帕子作为生辰礼定会很开心。所以，姑娘可否将两方帕子卖与我？” “这？”阮欣月被半路杀出来抢着买帕子的安宁郡主给杀了个措手不及，颇为为难地看了一眼安宁郡主和龚掌柜，她这已经在跟龚掌柜走到议价这一步了，如果龚掌柜点头点得早的话，这帕子早就是彩裳阁的了。 现在让她怎么办？一方是郡主，叫得上郡主的就是皇家贵族，看书经验告诉她这个郡主她得罪不起；。而另一方是龚掌柜，她还想和彩裳阁长期合作的话也就不能得罪他。 犯难！ 作者有话要说： 有修改的话就是捉虫！
第6章 我不敢得罪郡主，看刚刚龚掌柜对郡主恭敬的样子，估计同样也不敢得罪郡主。 阮欣月心里有了考量后，抬眼间也看到了龚掌柜递给她的眼色，瞬间就知道怎么做了。 “承蒙郡主抬爱，不怕郡主笑话，民女近日家中有事急需银子才会下苦工研究我家祖传绣法，参透后好做些绣品帮补下家用。我自知这个帕子能得郡主赏光是我的荣幸，但家中母亲自小教导涉及买卖之事一定要实诚，我先与龚掌柜谈价在先，要先看看龚掌柜的意思，如果龚掌柜也无异议的话我这两方帕子就是郡主的了。” 安宁郡主看着对面女子不卑不亢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对她这个郡主并不是一味的讨好和奉承，说话有理有据，心中好感不由增了几分。 做买卖生意是要有个先来后到，不然就容易乱套。 “郡主急用，请。在下多等一两天也无妨。”龚掌柜没想到阮欣月这般会说话，而且见了郡主也没有一点害怕，落落大方的，心中不由高看了两分。此时更是很有眼见地承了她的情，对郡主做了个‘请’字姿势。 “谢过龚掌柜。龚掌柜可多备点货，我帮你在我的姐妹团中宣传宣传，我的姐妹们都喜新鲜的，想必龚掌柜到时候有得忙了。”安宁郡主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投桃报李地说道。 龚掌柜闻言甚是欢喜，忙作揖到：“谢郡主。” 做生意忙才好，忙就证明客似云来，银子进袋来。 安宁郡主说罢，转头向自己的丫鬟示意。 两个丫鬟收到主子的指示后，一个上前将手帕收好，另一个上前将一个荷包递给了阮欣月。 当阮欣月拿到荷包后，只觉得沉甸甸地，不由得对安宁郡主说：“郡主，不需要这么多银子，只需要按二两银子一方帕子付钱即可。”说着就要将自己卖帕子的那四两银子拿出去，将余下的银子归还给刚递荷包给她的丫鬟。 阮欣月并不想占郡主便宜，毕竟二两银子一方手帕的价格已经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期。而且如果不是郡主，估计龚掌柜也会压她的价，现在以二两银子的价格开了头，估计龚掌柜后面没个由头也不好压她的价了。 现在距离还债日期还剩四天，哪怕她后面几天不紧不慢地早中晚各锈一方帕子，以一方帕子单价二两银子来算，加上系统的奖励，还那二十两债银子绰绰有余了。 “姑娘家中需要银子应急，就拿着吧。”安宁郡主拦住阮欣月拆荷包的手说道。 “这……”阮欣月还想推辞，却被安宁郡主再次打断。 “要不这样吧，这多出的银子就当是我提前预付下次的绣品。姑娘绣工了得，说不定日后我这还有需要姑娘帮忙的地方。” “那小女恭敬不如从命，日后如郡主若有用到小女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听安宁郡主这样说话，阮欣月也不好继续推辞了，只得收下银子心里想着如果下次安宁郡主有什么需要帮忙尽量帮就是了。 安宁郡主点了点头，再次跟两人点头示意后，带着两个丫鬟走了。 安宁郡主走后，龚掌柜急切地开口：“阮小姐，这个帕子你一天能绣几个？从现在开始无论你绣几个，彩裳阁一律都按二两银子一方收入。” 阮欣月闻言心中窃喜，这龚掌柜果然是有心跟她长期合作的，就是前后态度反差太大了些。 这其中缘由长期看古言的阮欣月也能猜到一二。每个圈子的人都有攀比心理，安宁郡主这种皇亲家族更甚，其他夫人看到安宁郡主她娘或者其他小姐看到安宁郡主都带着绣有岭南荔枝的新鲜手帕，她们自己也想要有一方，自会打听这个帕子在哪买的，这样的话彩裳阁的生意不就不用愁了吗？ 阮欣月尽管嗅到其中商机，眼馋彩裳阁即将赚到的银子，但是以她的现状还没什么资本抓住这个机会，去赚这类大钱，心中只有羡慕的份。 赚大钱这种事，等她休整好后再从长计议。 “龚掌柜，小女子一天大概能绣三方帕子，但是具体能绣几方帕子，要看当天的状态。”阮欣月也不说满，一天绣三方帕子轻轻松松，但是紧一下时间绣四五方都不是问题。 “我这有一个要求，这些帕子都要是上等的丝绸帕子，不知姑娘有没有固定的货源，如果没有的话，彩裳阁可按成本价二十文一方的价格提供素帕子。”龚掌柜率先想到了质量这个问题并且提了出来。 “还是龚掌柜思虑周到，小女尚无货源，就用彩裳阁的素帕子。这次就先拿20条素帕子吧。”用彩裳阁的素帕子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存在帕子布料问题的纷争，彩裳阁提供什么材料的帕子阮欣月就用什么材料的帕子，到时候验货的时候就只需要查验绣工是否符合他们的要求就行了。 “好，我让人备好，你走时记得带上。这个帕子的钱一律记在账上，到时候你来交货时再减除，如何？”龚掌柜一边阮欣月的意见，一边让人准备素帕子。 “龚掌柜仗义，小女感激不尽。”龚掌柜能成为京城第一成品店彩裳阁的掌柜不是没有道理的，做人做事八面玲珑，考虑周全。 “阮小姐别太见外了，合作本就该互惠互利。关于交货，阮小姐想多长时间交一次货？是你上门交货还是我们上门取货？“龚掌柜拿出本子，一边跟阮欣月协商一边将相关事宜记录在本子上。 “暂时还是我来交货吧，两天一交怎么样？”一天到晚地坐着刺绣，来交货正好可以走动走动，而且她也好熟悉熟悉下大越皇朝的京城街。 "好的，阮小姐方便留下家中地址吗？如我这边急需的话可派伙计上门取。”龚掌柜很是老练地问道。 看来龚掌柜对这用粤绣针法绣出的岭南荔枝很有信心嘛！阮欣月也不矫情，麻利地报了自己出门时顺便记下的街道和门牌号。 两人商议好具体事宜后，阮欣月就拿着帕子告辞出门。 阮母和阮欣炀早就在一旁等急了，见阮欣月出来，就马上迎了过来。 “姐姐，怎么样，帕子卖出去了吗？”阮欣炀见到姐姐，迫不及待地问道。 阮欣月习惯性地摸了摸弟弟的头道：“卖出去了，还跟龚掌柜谈好了合作，之后姐姐绣得这款帕子都卖给彩裳阁。” “太好了，姐姐好棒！”阮欣炀听到帕子不仅卖出去了，而且以后绣的也有了卖处，不由得高兴地跳了起来。 而阮母听闻了这个好消息，也不禁激动得满泪盈眶，彩裳阁肯收这帕子，就算一下子筹不够银子来还债，总归家中有经济来源了。 阮欣月拉着阮母和阮欣炀边走边给他们俩大致说了一遍经过，好宽了他们的心也让他们心里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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