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玉敏郡主突然发起狂来:“舅舅怎么可能死?他是皇帝!是皇帝!我是天底下尊贵的郡主!等我出去了,你们都得死!” 婆子嫌弃地吐了口唾沫:“还在白日做梦呢,你死了这条心吧。这么多天没人来救你,往后也不会有人。” “哦,对了,还有件事。”婆子此前也听说玉敏郡主爱慕容辞,故意道:“新皇登基,容世子变成了太子,宋四姑娘已经成了太子妃。” “啊——”玉敏郡主挣扎着起身,朝这个婆子扑去:“我杀了你这个贱人!贱人!” 婆子猝不及防被她扑了个仰倒,气得很,当即爬起来扯着她一甩。 玉敏郡主这些日本就被梁家折磨得不成人样,适才也是拼着一股蛮力。力气用完,她像破布似的被婆子甩出老远,头撞着瓦缸,发出“碰”地一声巨响。 那婆子唬了一跳,见玉敏郡主倒在那一动不动,狐疑嘀咕:“不会是死了吧?何秀家的,你帮我去看看。” 另一个婆子走近,看见地上流出一摊血,胆战心惊。 她忐忑地在玉敏郡主鼻尖探了探,骇然道:“死了死了!这回是真的死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除夕,可阿黎的病还没见好。反而因着昨日贪玩看雪又加重了些。 容辞寸步不离守在榻边,眼下有些乌青。 沈牧还在等回复,他小声问:“太子爷,人还在书房候着,可要去见见?” 容辞头也不抬:“打发走,以后别再让人过来,免得打扰太子妃养病。” “是。”沈牧立即出门了。 他暗暗摇头叹息,皇上命人来请了好几回,可太子皆是一个答案——太子妃的病还没好,他哪都不去。 但太子妃断断续续病了这么久,眼看翻了年就入春,也不知年后太子妃能不能好起来。 屋子里,容辞轻柔地帮阿黎拨开额边的发丝,静默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过了会,婢女端药进来:“殿下,太子妃该吃药了。” 容辞捏了捏阿黎的耳朵:“阿黎?起了,吃完药再睡如何?” 阿黎被她捏得烦,拍开他的手,翻身继续睡。 凝霜在一旁叹气,也不知怎么的,她们太子妃跟过冬似的,越发地贪睡起来。 容辞没辙,接过一份药碗,先是自己喝尽,然后再取另外一份。 旁边服侍的婢女们见他眉头也不皱半分,心下不禁感叹。 那药闻着就苦,可太子一顿不落地陪太子妃喝。堂堂太子殿下做到这般地步,若换作自己死也甘愿了。 容辞不知婢女们心中所想,他抱起阿黎,将药汁一口一口地哺入她唇中。 婢女们低下头,这事早已见怪不怪。往回太子妃不肯喝药时,太子就是这么喂的。 阿黎眉头皱得紧紧的,苦得整张脸都变形了。她娇气道:“容辞哥哥,我不想喝了。” “乖,还剩最后一口。” 容辞继续喂她,喂完之后却没退开,而是探入她的口中,将里头的苦味一点一点地舔尽。 他的舌仿佛带着蜜糖,连气息都是甜的。没过片刻,那股苦味散了许多。 阿黎得了好处,自然不肯放过。 “唔.....容辞哥哥.......还要.......” 她迷迷糊糊地与他亲吻。 两人的动静颇是暧昧,婢女们低头听了会,渐渐脸红起来。最后还是凝霜抵不住,悄悄带众人出门了。
第59章 【大结局】 时间过得很快, 阿黎觉得自己只是睡了几场就到元宵了。又似乎很慢,每日睁眼就是喝药,令她觉得格外漫长。 容辞坐在床边,也不知从何时起, 他的眉头总是皱得很深。 阿黎抬手帮他抚平:“容辞哥哥, 近日可是遇着了难事?” 两人住在别院, 还能有什么难事?容辞所有精力都放在她身上, 就连宫里几次三番来人相请也被容辞拦在门外。 容辞温声道:“没事,不必担忧。” “可我近日见你总是愁眉不展, 难道是为了我?”阿黎扬起笑:“容辞哥哥别担心, 我会好起来的。” “嗯。”容辞喉咙像堵着什么, 嗓子压抑低沉。 他越发觉得阿黎的病蹊跷了,若说跟那只香囊有关, 可他回京听凝霜说起后, 立即将香囊给了阿黎。 为何迟迟不见好? 这些日,他在别院整日研读医术,也请了许多太医一起商讨,人人都认为阿黎的病只是普通的风寒。 这令容辞束手无策,整日整夜守着不得安歇。 在阿黎看不见的地方,容辞闭眼,神情疲顿。 过了会,他问:“阿黎还睡吗?今日元宵,晚些我带你去看花灯可好?” “去哪看?”阿黎好奇。 新年时他们并没回去,她身子不好容辞怕人多搅扰没让她回。整个年,容辞陪她在别院里度过。 “阿黎先起来用些膳,”容辞摸了摸她头发:“晚膳后,就有花灯了。” “好。” 阿黎没再问从哪来的花灯,毕竟在她眼里容辞哥哥本事大,他说有,那就一定有。 只是晚膳时,她依旧没胃口,只用了半碗粥。 容辞见她的下巴越来越尖,此前圆润的脸蛋也只剩下那么一小点,说不出的愁闷。 “再吃一口如何?”他端着碗,一口一口喂她。 阿黎摇头:“真的吃不下了。” 凝霜在一旁默默抹泪,随后将碗筷撤下。 容辞抱起阿黎:“走,我现在带你去看花灯。” 阿黎本身就瘦,如今窝在容辞怀中更显娇小。只那么一团,没什么分量,好几次容辞真怕她就这么轻飘飘地飞走了。 她细长的胳膊攀着容辞:“容辞哥哥,我们去哪看花灯?” “去花园阁楼,”他说:“去年我们在那赏月吃酒,你还记得吗?” 阿黎笑起来:“当然记得,后来我还醉了,次日连书院也去不得。” 容辞稳稳当当地将人抱上二楼,屋子里已经燃了炭火。怕她冷,容辞将自己的大氅裹在她身上。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依偎在窗边。 窗外就是庭院花园,按理说过了一个冬天园中的花早已凋谢,可眼前看见的却不同。 入目之处,姹紫嫣红,还有许多精巧的灯笼挂在树梢间。灯笼做得别致,有方形的、圆形的,还有以动物形态制作而成的。 火红的灯笼全部燃起,像一片明亮的灯海。 “容辞哥哥,真好看啊,我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花灯。”阿黎说:“快让人把那只粉色的取来,我要看看是用什么做的。” 容辞吩咐人去取。 也不知是去得久了,还是阿黎有些累,待婢女将花灯拿上来时,阿黎又靠着容辞睡着了。 容辞面颊贴着她的,无声地亲吻她额头。 婢女瞧见这一幕,将灯笼放下后,悄悄退出去。 这场容辞精心准备了多天的灯海,阿黎终是没能瞧上几眼。容辞抱着她坐了会,等她睡熟,又将人送回卧房。 出门后,他神色淡下来,声音疲惫:“人还没找到吗?” 问的是廖慧大师。 沈牧叹气,正想说兴许快了,那厢门口匆匆跑来一人。 他面容兴奋:“太子殿下!来了!来了!” 沈牧沉脸:“谁教你的规矩?在殿下面前大呼小叫?” “不是!”那人几乎喜极而泣:“是廖慧大师回京城了!我们的人在江南一带怎么找都找不到,可一个时辰前,有人发现他已经回到南延寺。” 容辞素来从容的神情略显激动,他立即吩咐:“备马,去南延寺!” . 阿黎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一座湖泊。湖中飘满了洁白的花,一朵一朵荡漾轻盈,煞是好看。 她赤脚走过去,想上前取一朵,可脚碰到冰冷的湖水时被刺了下。 阿黎犹豫。 她望着满湖的白花,暗叹多好看啊,若是带回去做成香露最合适不过。 过了会,她决定再尝试,一只脚忍着寒凉踏入水中。 这时,她听见有人喊她。 “阿黎,回来......” 她仰头四顾,却没见人影,那声音像是在她耳边,又像隔得遥远。 片刻,她抬脚继续往前,另一只足也踏进了湖泊。 “阿黎.....回来......” 这声音无比悲伤,令她听了难过。 到底是谁在喊她? 她望向云雾缥缈的地方,在路的尽头看见有个人站在那里。 他伸长手,对她喊:“阿黎,回来!” “容辞哥哥?” 阿黎欢喜,她留恋地看了眼湖中美丽的花,想了想,还是抬脚上岸。 她朝容辞走过去,穿过一片云雾缭绕的树林,赤脚踩在石墩上。 “容辞哥哥,我来了。”她说。 . 清晨,阿黎卷翘的长睫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 微光从纱幔外透进来,朦胧美好,她头一回觉得精神这般惬意矍铄。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脖颈有些发酸,阿黎扭了扭。 然而这轻微动静,令旁边的人倏地惊醒。 阿黎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喊道:“容辞哥哥,我回来啦!” 容辞没说话。 他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阿黎眨眼,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容辞哥哥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容辞动了动喉咙,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涌动,闪烁着些许晶莹。 “容辞哥哥,你做噩梦了?”阿黎小声问 下一刻,容辞突然将她抱住。 阿黎听见他胸口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又像是虚惊一场的庆幸。 她感受到容辞强烈的情绪,愣愣地回抱他。 阿黎不知,在她昏迷的这两天,容辞仿佛经历了无数生死。 这两天里,他噩梦连连,且无时无刻不在回忆前两世。但想得最多的,还是廖慧大师的那番话。 “殿下幸得三世,而三世枕边人陨落,可曾想过因果?” “殿下乃金刚金之身,华盖之命,大富大贵,命格贵不可言。然此命格过煞,与鸾星相克,呈恃强凌弱之势。殿下气运越盛,鸾星越是微弱,今年恰是殿下顶盛之年。” “却并非不可解,殿下克之也化之。殿下真龙天子,以命护命未尝不可。” “如何以命护命?” “取一样殿下的珍贵之物。” “殿下与太子妃缘定三生,必不会轻易折断。且回去等着吧,只要渡过此劫,以后万事大吉。” “阿黎,”过了会,容辞沙哑出声,缱绻地摩挲她面庞:“你终于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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