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有,我穿成了女主身边的暗卫生下来的女儿,注定要为女主挡毒针而死,无名无姓。” 商枝从地上坐起来,也和闻人听雪一样跪坐在地桌旁,她躺在地毯上的时候还没什么,一坐起来居然比闻人听雪高了半个头,像只皮毛油亮的大黑猫。 她又拿起一瓣苹果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吐槽不断:“我没看过原著,压根不知道自己穿成了谁,但从这些年倒霉催的经历来看,我显然不是主角。” “天杀的!”商枝搂住闻人听雪的肩膀,拿起一瓣苹果递到她嘴边,闻人听雪看了眼,也咔嚓一声咬了一口,商枝一脸哀愁,“真是的,咱们两人没一个主角命,都穿成了书里的炮灰。” 炮灰——指炮弹爆炸后所留下的灰烬,这两个字是替死鬼的另一种称呼,也表示无谓的牺牲者。 闻人听雪咽下苹果,说道:“无论是什么样的故事,里面都少不了炮灰的存在,在很多的故事里,炮灰的血肉是最好的肥料,而书中的主角就扎根在这些血肉上,开出最灿烂艳丽的花朵,我可不想成为炮弹爆炸后留下的那抹灰烬。 桌上的苹果已经吃完了,商枝嘴里闲不住,总想嚼点东西,看到闻人听雪的包袱放在旁边,忍不住伸手翻了翻。 几块铜板,一个水壶,一个火折子,两小罐治伤的药,还有一个长了毛的馒头。 商枝打量着馒头上的绿毛,看着闻人听雪,沉默数秒,商枝问道:“你怎么混成这样,长了毛的馒头你也留着?” 闻人听雪有些尴尬:“这事说来话长。” 商枝扔掉馒头,拍拍手:“那就长话短说。” 闻人听雪顿了顿,斟酌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一剑捅穿了我的小师弟。” 商枝来了精神,扶正了额头前歪歪斜斜的白玉环抹额,身子坐直了些,竖起了耳朵:“细说。” 说起这段事,闻人听雪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自在,她清清嗓子,低声说道:“我那个小师弟的身份有点特殊,我当时下手太狠,他吐血跪在我面前,我立刻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盘缠都来不及带,就慌不择路地逃出了师门。” 商枝问道:“你的小师弟的身份有多特殊?” 闻人听雪叹了口气:“他是羽朝太子,女主她哥,书里的男二号,也是我在烟都学剑时的小师弟。” 闻人听雪的母亲女主羽落清的暗卫,父亲是太子羽重雪的暗卫。 为了让暗卫忠心耿耿的侍奉主子,所有暗卫都会服用蛊虫,每个月一次解药,不吃就会痛不欲生,五脏六腑都会被蛊虫啃个干净。 而这些暗卫生下来的孩子也从娘胎里就带着蛊,终其一生只能效忠皇室。 唯一的解药,是皇室人的心脏。 闻人听雪的师弟正是羽朝太子羽重雪。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闻人听雪蛊毒攻心,对她的太子小师弟痛下鲨手,一剑将他捅了个对穿。 “啧啧,听说你那太子小师弟貌若好女青涩客人,亏你也下得去手。”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你当我还是那个连土豆皮都削不好的我么?” 闻人听雪语气凉凉地说道:“我可以被你按在地上摩擦一万次,也绝不会向这帮操蛋的男主低一点头。”
第2章 碧海潮生2 除了太子小师弟那尊贵的身份,闻人听雪的麻烦不止这一个。 闻人听雪被她的太子小师弟一路追杀不说,她身上那蛊虫也是个大麻烦,一旦发作,能让她疼没半条命。 商枝也倒霉,她穿书后跟个老疯子学鬼道,干点倒斗的活儿养家糊口,本来都金盆洗手开豆腐坊了,谁知道某天突然被一群人拿剑架在脖子上,逼她下了一个很危险的墓。 “那西海海底墓危险重重,去的人都死绝了,我逃到一个墓室里,不小心掀了一个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红衣男鬼。” “我当时就知道要遭,在这种大墓里,长着绿毛红毛黑毛的不难对付,最吓人的就是长得貌美的,越像人的东西就越危险!” 说起这个红衣男鬼,商枝此刻还意犹未尽,咂咂嘴巴,一脸回味:“那男鬼长得是真好看啊,穿着一身红衣,妖冶艳丽,腰细腿长,皮肤还贼白,但他诈尸的样子就不太美丽了,特别是他诈尸后不仅追着我打,还给我下了要命的尸毒,要不是我有两下子,真得把命交代在那儿!” 商枝狼狈不堪地从墓穴里逃出来,但因为那艳鬼的尸毒太厉害,眼看着就要小命不保,只好连滚带爬地满世界寻找神医救命。 闻人听雪被体内的蛊虫折磨得苦不堪言,也到处求医问药,两人就这么在路上相遇了。 世界治病救人哪家强,那肯定是原著里的广寒医仙,这位医仙住在一个偏僻的海岛上,这个海岛名叫碧海潮生,天下神医共一石,碧海潮生要占八斗。 “还回味呢,命都快都丢了,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闻人听雪无奈叹气,商枝一脸沧桑,走到窗前朝外面看去。 船外海浪滔天,天空上乌云翻卷,一艘体格庞大的商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行驶在骇人的海浪之上,和商枝所乘坐的这艘玄武巨船并行。 “船里头待着太闷,咱俩去甲板逛逛吧。”商枝理了理衣服,看向闻人听雪。 她穿着一身粗布黑衣,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短马尾,额前垂落几缕碎发,在额间的玉环抹额前荡来荡去,是个相当意气风发的江湖少侠。 她额前的玉环是一块材质上好的白玉,玉里带着红色的丝状杂质,呈放射状分布,如同血丝,渗透了玉环的各个角落,使得整个玉环看起来十分诡异。 闻人听雪打量着商枝,叹道:“穿越这么久,你就没有几个蓝颜知己么?” 商枝咧嘴一笑,吊儿郎当地说道:“我这职业,干得都是天天下地的活,地下除了起尸的粽子就是要命的男鬼,我上哪找蓝颜知己去,我这尸毒要是碧海潮生都治不了,算上现代和这里,我妥妥打了两辈子光棍。” 说着说着,商枝自己也笑了起来:“妈耶,我还没有摆脱我的处子之身,活了两辈子,死后仍是处女,笑不活了!” 闻人听雪原本面色沉重,一听她这话不禁嘴角一抽,有些无语:“你有完没有,天天净整这死出。” 话音未落,放在茶几上的手已经被商枝紧紧握住,并被轻轻摩挲,闻人听雪是个剑客,因为常年练剑,手心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但手背却白皙细嫩,光滑无比。 被商枝来来回回这么一摸,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的挚友。 商枝满眼憾恨,看着面前一身白衣姿容清绝的闻人听雪,第一千次重复道:“听雪啊,但凡咱俩有一个人是弯的……” 闻人听雪面无表情地替她说出了后半句:“那我们早就鬼混到一起了,然后被翻红浪,夜夜笙歌,一夜七次,花样百出,时而你在上,时而我在下。” 商枝痛心疾首地说道:“是啊,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 闻人听雪看着她,“什么感觉?” 商枝叹气,“这感觉就像是猪的家门口长了一颗水灵灵的白菜,按理来说应该赶紧拱一拱,这样才不暴殄天物,奈何这只猪只能吃糠。” “然后这糠吧,要么掺了毒,要么掺了屎。” 闻人听雪:“……” 另一手还被商枝紧紧握着并被轻轻摩挲,她只好用另一只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一双黑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商枝。 过了一会,她也遗憾地叹了一声。 商枝为了省事只穿男装,她眉眼锐利,下颌线比闻人听雪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因为常年在各种墓穴里穿行,干得都是不见天日的行当,所以肤色比闻人听雪还白一个色号。 商枝身高腿长,长得非常不错,身高一米八五,但平胸,没穿书之前一直想去当超模。 现在穿着男士古装,乍一眼看过去,完全就是一个俊美跳脱的美少年,还带着点雌雄莫辩的味道。 但凡两人有一个是弯的…… 闻人听雪闭目,幽幽说道:“现代的男人都不怎么样,古代这封建地方更找不出一个能看的,直女真是对我的一种诅咒。” 商枝拍了一下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闻人听雪静静地看着她笑,在心中感慨她的没心没肺,种了尸毒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你现在就不担心吗,这尸毒可不是普通的毒,我们这一路拜访了多少位神医,个个束手无策,这些神医里也不是没有碧海潮生的人。” 闻人听雪眉头轻蹙,她的相貌清绝出尘,又经常穿一身白衣,是个仙女一样的姑娘,明知道她武力值极高,还是让人忍不住心中怜爱。 “宝,可别皱眉,眉间会生川字纹,赶紧笑一下,你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了。” 两人是发小,商枝这油嘴滑舌的腔调从小到大都没有变,典型的社牛达人。 闻人听雪与她相反,作为一个资深社恐人士,家里来了客人从来不说话,只会往商枝后面躲。 她们两家人正好是邻居,两人的妈妈同一个月份怀孕,两个娃娃同一天在同一家医院出生,俩宝妈住同一家月子中心,房间就在隔壁。 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一起上初中,一起上高中,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就连穿越,都是两人一起穿越。 对方脱裤子,另一个不用猜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样的屁。 闻人听雪瞪了她一下:“你要是把这本事用在男人身上,也不至于母胎单身这么多年。” 商枝挥了挥袖子,“说的好像你有男人似的,一起母胎solo这么多年,大哥不说二哥了哈。” 闻人听雪说道:“我心里没男人,谈什么恋爱。” 商枝笑了笑:“心里没男人,但身边可以有男人啊,无聊时当个消遣也挺不错的,再说了,现代人谈恋爱有几个走心的,大家都走肾,别人都5G了,就你还活在2G时代。” 闻人听雪撇了撇嘴:“搞事业不香吗,为什么非得搞男人?” 商枝喝了一口茶,“呵呵,自己不搞男人,天天看小说,看书里的女人搞男人。” “看小说也就算了,非得看什么《重生后,我成了帝王们的掌心娇宠》。” “阿雪啊,你自己听听这名字,你觉得这玩意儿能好看吗?” 闻人听雪陷入沉默,她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拿起一块面纱蒙住脸,“刚刚不是说要出去走走么,屋子里待着怪闷的,走吧走吧,去看看海。”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宅女居然主动出门了,”商枝哈哈大笑起来,两人手拉着手走到了甲板上。 正中午海上太阳最毒辣,甲板上没什么人,只有船老大石烈和一些船员,甲板上放着五个半米高的红木箱子,箱子都打开着,商枝和闻人听雪走近一看,差点被箱子里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闪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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