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盛玄胤面对萧泠却说不出口了。因为他也下不去那个手。 若不是在十七岁那年遇到了她,或许他盛玄胤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下不了手的时候吧。毕竟他从小生活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早已经劣根定性,贱骨难琢。 盛玄胤想,若是五年前,不,若是三年前的盛玄胤看见如自己今的模样,应该会十分不解,并对此嗤之以鼻,接连问上一连串为什么吧。 可如今也只有他知道的。此间种种,无所谓为何,只因为他面对的是萧泠。 作者有话要说: 下头男真的很下头(对不起我在说废话) 真的没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会有男生玩霸道总裁强制爱的手段,我说的可不是小说,是现实生活中的某些离谱人士(啧) 而且你耍帅普信就算了,吵架还动手是什么意思,真的是被无语到了(心疼我的美女朋友)希望世界上不要再出现这种傻*男生,祝愿所有正常男生辛福美满,一生顺遂(双手合十)
第30章 光怪陆离(三) 三月后,漠北皇都,龙潜之月。 都苑国王子趁着盛玄胤不在时前来东宫拜访,萧泠听到消息赶到时楼云青已经站在大门外和恪尽职守的门卫掰扯了好一阵子。 一看见萧泠,楼云青连忙举手朝着她挥了挥:“太子妃!是我,楼云青!” “我记得的,都苑国王子。”萧泠笑着看了他一眼,转而对门卫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 来到东宫门前的客院中,楼云青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萧泠坐在石桌前逗弄着精致金丝笼中的鸽子,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一丝笑意。 楼云青见状忍不住调侃一句:“太子妃平日里都不出门的么?自上次城中寺庙一别已经三月有余,我对漠北皇城早就了如指掌,却再也没能见到太子妃一面——金屋藏娇,可不是一个好典故。” 萧泠兀自吃着豆蔻端上来的茶点,漫不经心地点头应和:“是啊,着一年来玄胤从来都不允许我单独出宫——不过没关系,他对外很好,我也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不过是笼中鸟,池中鱼。若是有旁人助力,鸟儿回归天空翱翔、鱼儿一跃跨过龙门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楼云青说着铺开折扇,悠然自乐地摇着扇子,目光却好似有所暗示地落在笼子里的鸽子身上:“太子妃好好想想,毕竟您不只是漠北的太子妃,还是商丘的三公主。我也曾与公主一般意气风发,可还不是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太子妃可以觉得我是在挑拨离间,但楼某实在是不愿看到商丘和都苑一样,实在是不想看见有其他的国家步了都苑的后尘……”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萧泠抬手制止,语气温和又悠然:“楼公子,我不过一介女子,哪里懂得那么多家国之事?再者,曾经种种,我都已经记不得了,也不想花费心思去记起来。如今这般,就已经很好了。” 楼云青闻言一怔,随即神色不明地抬起扇子半遮住自己的脸,露出来的眼睛笑得微微弯起:“是么?即使是被蒙在鼓里也心甘情愿?” “就如同这鸽子,如果没有我当初救下它,它怕是早就烂作一抷黄土,抑或是腐成一方花肥了。”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笼中鸟离开了主人的圈养,即使飞到再高的天际也无法自主觅食;池中鱼跃过了它与生俱来的桎梏,没有了固定的池水供给,谁又能保证它今后不会因为搁浅或是干涸而死?我没有那么高的追求,也没有你们玩转权谋的那一套,楼公子今日找我,实在是高看我了。” 萧泠说着为楼云青堪堪倒上一杯茶水,“不过还是谢过楼公子,那日寺庙中替我扔上的许愿牌。”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楼云青也不好在再多说什么,于是笑着转移话题:“不过楼某还是想说一句,自从第一次在城中寺庙见到太子妃,楼某心中便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今日前来拜访,也是想和太子妃交个朋友。“” “突然想起那日中元节太子妃为了追太子殿下连河灯都没有放,实在是太过可惜。于是我在路上买了一盏,下次有机会的话来都苑找我放河灯吧。” 都苑四面环水,与漠北截然不同,是有着“小水乡”之称的小国。 萧泠见他眸中神色诚恳,又想到楼云青如今的处境,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还是颔首应下了。 “都苑可是出了名的烟雨水乡,有机会定是要去看看的。” 紧接着楼云青便笑出了声。二人又百般聊赖地谈了一会儿心,楼云青抬头看了看,道:“天色不早,想必太子殿下也快要回来了,我就先不叨扰了。” 萧泠见状缓缓站起身,朝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揖。 — 盛玄胤回到东宫已经是深夜。他先是换下了忙碌了一天沾满了仆仆风尘的衣袍,随后轻手轻脚地赶到芳菲苑,透过虚掩着的窗户看见里间昏暗的灯光。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元宝此时终于拱手上前,低声道:“殿下,今日都苑国王子前来拜访。” 盛玄胤枉若未闻,一双眼睛依旧盯着眼前的屋子,“让他滚。” “可是太子妃允他进来了。太子妃和都苑王子在客院相谈甚欢,直至日暮之时都苑王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元宝面色不变地添油加醋,一边小心地抬眼观察盛玄胤的表情:“对了,他还送了太子妃一件礼物,貌似是……一盏河灯。” 河灯。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盛玄胤只觉得心口被人猛地用针扎了一下,一阵猝不及防的心疼瞬间沿着心口蔓延开来。 元宝看着他逐渐沉下来的脸色,默默住了嘴退下了。 晚风微动,树影婆娑。黑压压的影子落在盛玄胤的面容和肩头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阴鸷。 略微站定一会儿后,盛玄胤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放慢了动作推开房门。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看见萧泠的身影,唯有一盏烛灯落座在屋子中央的桌上,点点烛油被火光融化滚落在烛台,冷凝后又聚在一起凹凸出千奇百怪的形状。 他将目光移向床榻,只见他急着赶着回来要见的人儿此刻已经躺在榻上沉沉睡去,睡相安然。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抬手轻轻抚平她鬓角的碎发。萧泠的呼吸轻柔安稳,没有丝毫被吵醒的迹象。 窗外落下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影挺直腰杆站在窗边,“殿下,都苑国那边传来新消息。” 他只说了这一句,随即便住了嘴,等待着盛玄胤的示意。 盛玄胤依旧坐在床边,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萧泠的熟睡的面容。良久,他缓缓抬起眸子,望向窗外那一轮黯淡的弯月。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就在这儿说吧。” 窗外的飞影闻言一愣,沉吟片刻后继续道:“都苑国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都苑皇室只是表面臣服,私底下却在筹集军队,四处拉拢别国势力,想要与之结盟共同攻打漠北。” 他说着略一停顿:“殿下可否要针对此事做出对策?” “不必。” 盛玄胤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阖着眼帘,道:“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不值得本宫上心。” 他说着,转而低垂着眼眸再次望向榻上安睡的人,“命人继续看着,等到他们准备动手的前一天再给他们措不及防地一击,一举拿下整个都苑。” 他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一双幽深的眸子此刻迸发出危险而又清明的光亮:“先由着他们去。既然他们要自取灭亡,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冰冷。榻上熟睡的萧泠眼睫微不可察地一颤,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几缕。 好在盛玄胤并没有发现,又和飞影吩咐了几句什么,可是此时的萧泠已经完全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强装镇定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耳边只得一阵空鸣。 在高度紧张的情绪之下,萧泠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她不知道盛玄胤后来又说了些什么,说了多久,之事在昏昏沉沉的装睡过程中真的睡了过去。 待到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早。 彼时盛玄胤早已离去,只在屋内的桌上留下了一个小盒子。萧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脚步有些不稳地缓缓走到桌子边,将那个盒子轻轻打开了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颗色泽饱满的蜜饯,萧泠以两指捻起一枚看了看,是梅子。 将蜜饯送入口中,一股甜蜜瞬间将整个口腔包围。萧泠含着口中的甜蜜,一时间有些恍惚。 — 盛玄胤听到萧泠失足落水的消息赶回东宫时,日已挂枝头。 漠北的十一月,已经入冬的时节,天气早已浸染上了寒气。在回来的路上盛玄胤了解到,萧泠是在锁心湖遛鸟的时候不小心落入了湖中。好在当时有绿绮陪同,一个跃身跳下湖去将她捞了起来。可鸽子却随着金属的笼子沉入了湖底,等到被人打捞起来时被关在里面的鸽子已经耷拉着脑袋死了。 太子妃落水一事非同小可,毕竟如今的东宫谁都知道太子妃是太子的心尖肉,谁都不敢怠慢一点。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芳菲苑。 盛玄胤风风火火赶回芳菲苑,一进门便问:“都干巴巴站在门口做什么,云婳呢?” 恰好站在门口的元宝低垂着头:“殿下,今日是十五,云婳姑娘不再东宫。” 随着元宝的提醒,盛玄胤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皱起眉峰:“云婳不在,你们就这么放任着太子妃不管了?本宫让你们照看太子妃,你们就是这样照看的?” 此时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站在床边的绿绮终于看不下去,抢在元宝说话前开口道:“豆蔻去宫外寻大夫了,此刻应当就快回来了。” “最好是。”盛玄胤语气森冷:“她身子骨不好,年初时又发过一次高热,落下了病根,本就是受不得寒的体质。若是太子妃出了什么差池,你们都难逃其咎。” 听见这话的绿绮忍不住嗤笑出声:“太子殿下为何不想想太子妃当初是因为谁发的那场高热?” “热”字的尾声转化成一声低低的闷哼。绿绮话还没说完,便被盛玄胤抬手一掌拍在了肩膀上,连连后退后腰撞上坚硬的桌角。 她咬着唇没说话,盛玄胤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落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萧泠那张苍白面容上。 而此刻的东宫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里,严生环顾四周后小心翼翼地将豆蔻趁乱塞给他的纸条打开来。 随着目光逐渐向下,严生的瞳孔不由自主地紧缩成一点。 随后他悄悄回到房间,趁着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萧泠吸引了过去,他执笔蘸墨,飞快地写下了一封书信。随后招来信鸽,将信封重新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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