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几个孩子脆生生的应下,笑嘻嘻的跑开了。 乔希瑶拎着洗好的饭碗,打算去找罗秀兰的时候,遇到了王桂英母女。 王桂英看到她特别的高兴,毕竟在场那么多人,就她未来的儿媳妇和女儿长得特别的水灵,特别吸引人的目光,她脸上与有荣焉。 解堰跟乔希瑶这半年来感情很稳定,没发生什么大的矛盾争吵,乔希瑶也时常来解家跟王桂英母女闲聊,还做川省那边的菜肴给王桂英吃。 王桂英跟她相处了大半年,觉得这姑娘谈吐不俗,心地又好,还做得一手好菜,懂得分寸礼数,对她是越看越喜欢。 她跟乔希瑶闲聊了几句,听乔希瑶说起解堰接她迟了十来分钟,王桂英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说:“他是被杨家那疯魔的妮子给缠住了,那丫头自打她妈去世以后就疯疯癫癫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堰儿不好对她说重话,让她加重病情,只能先把她送回杨家,再去接你。” 自打吴月珍在去年过年之时,被县里、公社的领导要求当众给王桂英磕头赔礼后,吴月珍就一病不起,之后杨小琴上罗家偷听,解堰在杨家大发雷霆说了杨家人一通,吴月珍想帮女儿,结果磕到头,送去医院急救,在病床上躺了不到一个月,就这么撒手人寰,杨小琴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她觉得吴月珍的死,都是因为她这个女儿造成的,她无比自责内疚的同时,也恨上了乔希瑶和王桂英母子三人。 这半年来,她一直在解家和罗家转,不是趁夜深人静点把火,想烧死他们,就是不知道从哪弄得毒、药,趁他们不在家时下药,想毒死他们,每回都被他们幸运的发现。 王桂英跟吴月珍斗了大半辈子,吴月珍骤然间死了,王桂英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纵然杨小琴做得再过分,她也没想着要把杨小琴送去公安局关着,只是让杨家人看管好她。 吴月珍死了,杨家人对解家人多多少少有些怨恨,到底是吴月珍做错事情在先,她的死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再加上杨小琴一直疯疯癫癫的,做出许多要人性命的疯魔事情,解家人还是客客气气的,杨家人也不能说啥,时常把杨小琴关在家里,让她不要出去干坏事。 可杨家人一家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她,杨小琴总是会寻着机会偷溜出去,想尽办法对付解家人和乔希瑶,每回都没成功。 没成功的缘由,是村里人知道她的行径,都在帮着乔希瑶和王桂英他们看着她,避免她使坏,甚至还有不少人劝王桂英,让她把杨小琴送去公安局里,免得真闹出事儿来。 王桂英到底狠不下那个心,婉拒了村民们的劝说,只是平时行事诸多小心。 乔希瑶也习惯了杨小琴这半年来的折腾,听完王桂英的话,她倒也没意外,只是对王桂英跟解嫣说:“今天咱们都没在家,这会儿没看到杨小琴的身影,估摸着她又偷溜进我们两家的家里,寻找机会下药,你们回到家里,记得别喝水。” 解嫣点点头,“瑶瑶姐你放心吧,我们屋里的门都锁得好好呢,她轻易进不去使坏哩。” 乔希瑶还想说话,这时大队部响起了亮堂慷锵的鼓声,伴随着唢呐及其他乐器的吹响声,接着闹红火的大秧歌队伍,从大队部齐刷刷地冲了出来。 “来了!闹红火开始了!” 不知道谁吼了这么一句话,大队部说话的人们一同停止说话,纷纷喜气洋洋地看着大秧歌的队伍从大队部冲出来以后,围着打谷场中央燃烧的火焰高塔转了一圈,伴随着鼓声唢呐开始跳秧歌。 这次跳秧歌的人数,比起过年之时少了一半的人,但也有五十多个人,男女人数参半。 他们绕了一圈火后,在伞头的率领下,踏着咚咚锵的锣鼓声,嘹亮的唢呐声,开始做出扭、摆、走、跳、转的动作,尽情跳舞。 解堰在跳秧歌的男人队伍中最前头,他动作大开大合,姿态豪迈的扭着跳着,每起跳一次,两条修长的大腿都在空中呈现一条笔直的线,而后脚步轻盈地落地,同时那充满肌肉的麦色肤色双臂,在火红的火光下,冒着黝黑发汗的反光,双手沉稳有力地往腰间的红鼓敲下去,发出‘咚’的一声,和其他男人的鼓整齐划一的配合在一起,看起来充满力量的同时,又给人一种陕北汉子特有的迷人的糙汉感。 在场所有人年轻姑娘媳妇儿,都被解堰给迷住,纷纷感叹,这么英俊,这么强壮的汉子,就这么名花有主,而他的主儿,长得跟天仙似的,还是城里来的有文化的 知青,是她们不能比拟的,她们除了羡慕嫉妒,只能感叹老天爷咋不给她们一张漂亮的脸。 乔希瑶感受到身边人的艳羡目光,没有半点不悦,相反十分高兴。 解堰这么英俊,身材这么好的男人是她对象,别的女人想撬走他,都撬不走,可不见显得她有能耐,有魅力么。 第108章 疯魔 乔希瑶在看解堰的时候, 解堰也在看她。 火光照亮的夜色中,乔希瑶站在人群中,因为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穿着裁剪得十分修身的的确良短袖, 黑色长裙,黑亮如丝绸一般光滑的头发就这么披散着,鬓角两侧带着别致的水晶珍珠发卡,乌发雪肤,明眸皓齿,袅袅婷婷地与周周灰扑扑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美艳不可方物,自带大城市姑娘的骄矜与风情。 打谷场上无数男女都把目光若有若无地往她身上看, 实在是漂亮美丽的姑娘, 没有人不喜欢。 在解堰右侧,跟他一同跳大秧歌, 如今是一生产队队长的杨和平,也一直在看人群中的乔希瑶。 解堰自然知道她的容貌有多招人喜欢,可再招人喜欢, 这姑娘是他的对象, 别人再喜欢, 也只能干看着。 解堰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脸上带笑, 平时那双无比锐利,看人带着杀气的眉眼,此刻在不断跳大秧歌的大开大合动作中,被汗水浸湿,他满不在乎地昂着头颅, 虬扎肌肉的双臂拿着击鼓棍不断咚咚敲鼓,浑身透着陕北壮年汉子特意的意气风发。 每跳完一段动作,他会旁若无人地盯着人群中的乔希瑶,冲她咧嘴大笑,时不时嗓音低醇地和队伍旁村里有名的在唱信天游的老头儿,冲着乔希瑶唱酸曲儿:“东边的日头落西山~我的那妹妹又在街板上站~” 乔希瑶知道他是唱给她听的,止不住的脸红心跳。 没等她想好怎么反应的时候,人群中就有那大胆的年轻姑娘和小媳妇儿,接话唱:“痴痴的望着对面那座山~哥哥你何时把家还~” 立马就有跟解堰玩得好的民兵吆喝:“去去去,一边儿去,人解二哥是唱给人乔知青听得,你们瞎凑什么热闹。” 有那泼辣一点的小媳妇儿,叉着腰道:“额就唱了怎么着,额们十里八乡长得最俊,最有力气的汉子在唱酸曲儿,没人接唱他的情歌,额接接怎么啦?” “咋,你接了你还能下个蛋啊?你男人答应啊?”那民兵毫不客气地洗涮她,“你男人就算答应,人解二哥还看不上你咧。” “哈哈哈......”人群哄然大笑起来。 那小媳妇儿是出了名的彪悍,别人家都是汉子把婆姨摁在炕上干得嗷嗷叫,她倒好,反了过来,没事儿就把男人摁在炕上干那事儿,直干得她男人俩腿直打哆嗦,面色青白,两眼底下一圈青印子,一副被榨干吸完阳气的模样,走路都摇摇晃晃,活都干不了多少。 就这她也不肯放过她男人,只要不来月事儿,一有空就把男人往炕上摁,她男人受不住,经常在家里骂她没事儿多下两个蛋(生娃),少折腾他。 周围的邻居听见他俩的争吵,没少拿这事儿笑话他俩。 那媳妇儿毫不脸红道:“那又咋了,就许你们这些男人想别的女人,不许额们女人想别的男人啊,额就想被他解堰干咋拉,你敢说,你媳妇,你老娘,你三姑七大姨不想被他干?” “你闭嘴吧你,大庭广之下,你瞎咧咧个啥,丢不丢人。”她男人黑着脸从人群走出来,骂骂咧咧地把她拉走了。 如此彪悍的民风,看着舒曼、何恒书几个才在石水村呆一年多的知青们直咂舌。 此刻的舒曼正坐在大队部外的槐树下边吃大锅菜,边看村里闹社火。 本来她是跟付凯旋坐在一起的,十多分钟以前,沈梦雪忽然来找付凯旋,说是有急事要请他帮忙。 付凯旋走后就一直没回来,她一个人在树下坐得无聊,只能跟何恒书和余静闲扯。 何恒书下乡一年多了,从最初的各种不适应,到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最近跟村里解志一个本家兄弟的侄女儿打得火热,两人都有想处对象的想法,他也没多余的时间跟舒曼闲聊,跟她闲扯几句后,看到自己心仪的姑娘,穿着一套新衣服,编着两条麻花辫儿,站在人群中羞答答地冲他笑,他二话没说就跟那姑娘走了。 他一走,余静也有事被老知青的邹乐安叫走了,舒曼一个人吃完大锅菜,洗好碗后,准备去找乔希瑶说说话时,刘晓梅忽然慌慌忙忙地来找她:“不好了舒知青,沈梦雪跟付凯旋打起来了,两个人从小南山坡那里滚了下去,付凯旋还摔到腿,流了不少血,你快跟我一起去劝他们吧。” “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舒曼没料到这两人会打起来,以她对付凯旋的为人了解,不管沈梦雪做得再过分,付凯旋都不会对女人动手。 但关心则乱,刘晓梅之前没跟她有过什么大的矛盾,她也没多想,就跟着刘晓梅往村后头的小南山走去了。 而另一边,闹社火闹得最热闹的时候,乔希瑶的肚子忽然有些不对劲,急需上厕所,大队部是没茅房的,她也不可能在打谷场周围人多的地方上露天厕,只能捂着肚子往罗家赶。 结果她走到一半的路,经过村里一条土道小巷时,一道人影忽然从那巷子的暗处窜出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 乔希瑶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手脚都被粗绳子捆住,嘴巴里面不知道塞什么东西,外面还被一大块布条绑住嘴,脑袋晕乎乎地,看什么东西都有重影。 她花了好一会儿功夫,脑子才渐渐清醒过来,明白自己被人绑了,心里不由一阵恐慌害怕,费力地睁开眼睛,在重叠的影子中,分辨出来,自己好像是在一个破败的窑洞屋子里。 此时她也顾不上恐慌,低头凝神感受了一下自身的身体状况。 还好,身上除了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之外,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看起来是没遭受到侵害,只是中了绑她之时的迷、药,现在浑身无力。 当时她慌着跑回罗家上厕所,压根就没注意到那条小巷阴影处躲着一个人。 当那个人拿着一块浸了迷、药的抹布捂她嘴之时,她拼命的挣扎,奈何那个人力气极大,她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药效也很快起效,她在晕过去之时,感觉被那个人扛在了肩膀上,喘着粗气往村后面的群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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