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方面吹了十分钟的彩虹屁后,乔俞诚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绵绵,你和乔缨是好朋友,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乔俞诚眉头轻皱,眼神里满是担忧。 这几天,他和爸给乔缨打了无数通电话,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等父子俩怒气冲冲杀到病房后,居然被告知她第二天就转院了,连经纪人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妹妹,父亲那边我回去沟通,只要乔缨平安无事就好。” 乔俞诚叹气,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嘴脸,似乎真的很担心她的死活一样。 用我来立人设在喜欢的人面前博好感,诚狗你是真的恶心。 乔缨暗骂一声。 和他斗智斗勇十几年,乔缨十分清楚乔俞诚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虽然他在外总装作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实际上背地里最爱捅人刀子,绝对是个名副其实的阴湿男。 遥想当初她刚被领养的时候,乔家为了作秀总是带她去各种宴会露脸。 而对她心生不满的乔俞诚,则会一边端着天真懵懂的笑容和长辈打招呼,一边面不改色暗中掐乔缨的胳膊。 直到她痛得忍不住哇哇大哭,乔俞诚才摆出十分担忧的眼神,假惺惺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乔缨也以牙还牙,从养母李娆那里偷了几瓶安眠药,悄悄下到乔俞诚的牛奶里,等他昏迷就撬开门锁蒙着枕头揍他一顿。 当他第二天鼻青脸肿地爬起床时,她再忧心仲仲地问他是不是晚上偷摸出去和人打架了。 乔盛合对儿子的家教极其严厉,又因为乔俞诚轻佻的性子,他总怀疑儿子是不是到了青春叛逆期在外面鬼混去了,每次都免不了一顿训斥责骂。 那段时间乔俞诚过得无比痛苦,安眠药和无止尽的折磨让他精神恍惚。 他脑子又不灵光,也没想着装个监控查清楚,甚至还一度以为自己是撞了鬼。 后来他干脆请了几个大师来家里驱邪,有个老道士捋了把胡子,意味深长地跟他说:“你妹妹八字硬,命中带煞,谁和她作对谁就会倒霉。” 直到那天,这场幼稚又诡异的斗争才就此结束,乔家对乔缨的折磨也从物理虐待转向了精神控制。 时间回到现在。 阮绵绵眉头似蹙非蹙,语气软糯地劝道:“乔缨姐就是这样,俞诚哥哥也不要太自责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好意的。” 她抿抿唇,似是斟酌了一下这话该不该说。 犹豫再三后,幽幽怨怨一笑,淡淡开口道:“虽然我一直觉得人要脚踏实地做事,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成果,但......或许走捷径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吧,我学不来这些。我的坚持在这样的环境里看起来很蠢,对不对?” 好高明的话术,句句不提拉踩,但句句都在拉踩,你也是人淡如菊上了。 乔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当然不用走捷径,你特么资源全靠主角团送,坏事是别人干的,好处是被迫得的,就你清清白白不争不抢,真是脸都不要了。 听到这话,乔俞诚不出所料地面色一沉,立马不赞同地刮刮她的鼻子,佯装生气地教训道:“你怎么能和乔缨比,我要是有你这种妹妹,做梦都会笑醒。” 你小子,玩骨科是吧? 乔缨看向阮绵绵,她仍旧瞪着一双小鹿眼,轻轻锤了下乔俞诚的手臂,俏皮道:“谁要当你妹妹。” 乔俞诚宠溺一笑,随后便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腕看了看手表,温声道:“爸让我去书房一趟,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见俩人磨磨唧唧半天终于肯离开了,乔缨扶着墙站起身,小腿跟电视机雪花一样麻得不行,缓了几分钟后走到了别墅侧门。 这道门的位置十分隐蔽,平日里只有往厨房运送食材时才会开启,且刚好处于监控的死角,可以顺着墙壁上的突起爬到门廊上方,从窗户进入二楼的杂物间。 说干就干,乔缨弯腰把鞋带紧了紧,戴上一双攀岩专用的手套,计算着行动轨迹。 墙边刚好放有几个空置的木箱和花架,迭起来的高度正好能够到棚顶边缘。 她动作利落地搭好路线,爬到最上方后找准角度用力往下一蹬,花架和木箱顿时散落一地。 别墅内声音嘈杂,这点动静几乎微不可闻。 看来没人发现她? 正当乔缨松了一口气时,脚下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有谁从屋内走了出来。 中年女人看着一地的狼藉,狐疑地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明明放好了啊?今晚的风有这么大吗?” 此人是乔家的帮厨之一,在这里工作了好些年,对乔缨非常熟悉。 乔缨胆战心惊地看着她往外走了两步,身体尽力贴着拱形的屋顶。 正当她即将暴露在帮厨的视野内时,草坪上忽然传来一声猫叫。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蹿进来的狸花猫蹲在碎了三分之一的木箱上,它脖子上戴着项圈一样的东西,冲着帮厨打了个哈欠,伸出舌头舔了舔毛。 “原来是你干的啊。”帮厨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狸花猫跳下木箱,脚步轻盈地走到帮厨面前,蹭了蹭裤腿,然后抬头看了乔缨一眼,莫名有些催促的意味。 乔缨奇怪地和它对视两秒,不再犹豫,踮起脚攀上二楼的窗沿,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从窗户里钻了进去。 这间房是乔缨以前住的地方,原本是别墅的杂物间改造而成的卧室,只不过在她搬出别墅后,这间空房又改回了原来的用途。 看得出这间房子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薄薄一层灰尘覆在家具上,空气里都是陈旧腐朽的木头气味。 她身手不算好,一路上全凭着肾上腺素分泌才到达终点,四肢的肌肉后知后觉地酸痛起来。 休整片刻后,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蹲下身子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很快,她从抽屉暗格里摸出了一瓶汽油。 说实话,她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什么买了。 但这瓶汽油在原著里的最终用途,是女配乔缨在下线前垂死挣扎,向阮绵绵的脸上不痛不痒泼了两滴。 不是很懂作者的脑回路,一般来说不应该泼硫酸吗? 泼完汽油不是还得点燃,这多费劲。 这沉甸甸的一瓶足足有五百毫升,要怎么处理呢? 她继续翻找着,脑子里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室内漆黑一团,唯有手电筒有着微弱的光线,尘埃扬起,四周寂静阴森,翻动书柜时木板发出的“嘎吱”声幽幽回荡。 乔缨只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像是被谁扼住喉咙一样,浓重的黑暗与逼仄狭小的空间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和窒息感。 她只能加快手上翻找的动作,终于在摸到一个文件袋后松了口气。 正打算按着原路返回时,身后却冷不丁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嗓音。 “你在找什么?” 乔缨悚然一惊,差点尖叫起来,连忙转过手电筒对准来人。 两相对视,眼里皆是惊讶。 裴砚知斜斜靠在门框上,扫了一眼乔缨手里的文件袋,似乎只是碰巧路过,对她偷东西的行为则毫不关心。 “原来是你啊,救命恩人。” 乔缨见他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心里的紧张感消失大半,也并不想知道裴砚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随口胡诌:“我偷户口本结婚呢,祝福我吧。” 裴研知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蹙着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神色隐隐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与谴责。 乔缨莫名感觉自己被骂了。 说起来,这人似乎和乔俞诚认识,说不定知道她和沈颐有婚约,难怪他一副被坏女人吓到的表情。 长得这么违法乱纪的,没想到道德感还挺高。 隔着一团黑暗又沉默的空气,他们就这样默默无言对视良久,四周安静得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 门外忽然一阵响动,有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逼仄的空间里回响着,空气好像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乔缨一咬牙,在那人打开门的前一秒,拉着裴砚知躲进了衣柜里。
第4章 小哥哥你肾挺虚呀 一阵天旋地转后,裴砚知发现自己被乔缨压在了身下,耳边是她微微喘息的呼吸声。 心脏因为刚才的惊险动作狂跳不已,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明显,一向稳定的情绪终于在除了骂人的场合之外有了些微波动。 灰尘沾染在乔缨的发丝上,如云一般卷曲蓬松的长发轻轻垂落在他脸上,像是有羽毛拂过每条神经,痒意顺着血管攀升。 初冬的空气干燥,他不自觉喉结滚动。 明明是紧张刺激的剧情,而乔缨却对这诡异中带着暧昧的气氛浑然不知。 黑暗中,她悄咪咪将衣柜掀开一条小缝,眼睛冒起兴奋的光,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外面的人。 裴砚知表情复杂地盯着她比狗仔还兴奋的侧脸,微弱的月光覆在她眼皮上,纤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缓慢而又规律地颤动着。 他下意识数着乔缨眨眼的节拍,不知不觉间呼吸同频。 几步之外,一男一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些暧昧的口水声。 女人声音甜腻,挑逗地用手指勾起对面那人的下巴,揶揄道:“你未婚妻知道你在她房间里和我做这些事吗?” “好好的气氛,你提她做什么?”沈颐啃上女人的嘴唇,温热的气息铺洒鼻尖,“婚约是爷爷订下的,要不是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谁会和乔缨这种人在一起。” 你倒是说说我是哪种人? 乔缨磨磨后槽牙,杀心顿起。 当初因为一些利益纠葛,沈老爷子有意让两家联姻,而两家的孩子就只有乔缨一个女孩,沈颐凭着两人青梅竹马的关系成功上位,这才得以摆脱私生子的身份拿到股份。 然而沈颐此人的恶心之处就在于,明明自己得了好处,还非要在人前摆出一张不情不愿的臭脸,整得好像这桩婚约是乔缨一厢情愿纠缠不清一样。 而他清清白白,好一个被坏女人强迫的贞洁烈男。 装什么装,软饭硬吃的凤凰男。 外面的人又交换口腔菌落了好一会儿,女人声音拉着丝,柔若无骨的手指搭在沈颐的手臂上,气息不稳地问:“那阮绵绵呢?她好像很喜欢你,听说你们最近在炒cp?”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沈颐停顿了两秒,然后扬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散漫解释道:“她就是我认识的一小妹妹,太纯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炒cp也是公司安排的,你别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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