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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群一句话把蒋绾和刘倩都给噎着了。 他说得很合逻辑。 “你没有同伙，那为什么要帮他收刀？”戴超厉声道，“还是说，将受害者搬到浴室，破腹取胎的也是你。” 柯群直视他的眼睛，“不，那是另一个人，但他不是我的同伙，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是意外杀人，”顿了顿，又说，“当时我看到血后，吓破了魂，只以为自己杀了人，就想跑，可是我身上有很多血，我出去就会被人发现。” “我就胡乱用被子擦拭掉身上的血，我想到公寓有监控，我顿时哪都不敢跑了，我只能回到隔壁房间，当时我只能想到那里是安全的。” “当时是几点？”戴超问。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进去的时候是十点多，但多少分钟，我没管，或许十一点了吧。” 作者有话说： 因为上一章可能写得太突兀了，所以重修了，上一章和这一章都是修改的内容。
第23章 ◎带血的菜刀◎ “那天我杀人之后, 当时我就很怕，躲在那个空房间里，一夜没睡, 也根本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冷宜的尸体，我真的怕极了。 一直熬到天一点点亮的时候, 亮光透着玻璃照射进来，我觉得特别冷, 脑子也逐渐清醒了，我想着躲在这里不可能躲一辈子，我应该逃，所以我五点就穿上盖着的大衣回去了。 至于那些银行卡和手机，都是我之前从冷宜家里带出来的, 本来是想伪装成小偷进去后, 被冷宜发现, 然后意外杀人的假象。 手机我带回家就丢水里了，因为害怕手机会被追踪，至于银行卡，我本来也没想用, 至于那个菜刀，那根本就不是我带走的。 那是我进了家门后, 在卧室的床头看到的，凭空出现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柯群整个人都萎缩成一团。 他瞳孔睁得很大, 布满血丝, 似乎那天的回忆让他现在感到不舒服, 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原本我是想着回家清理一些东西后，就立刻跑的，但是进卧室看到沾血的菜刀，就把我吓死了。” “刀不是你带走的？”刘倩愕然，这可是和之前的说法完全不同了，不仅如此，之前的所有猜测又全部推翻了。 “是的，那把刀在我回家的时候就有了，抹布上还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你杀了冷宜，我帮你补了一刀，这把刀给你留作纪念。” 柯群吞了吞口水，双眸昏沉，“这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 “那纸呢？”蒋绾问。 “当然是烧了，我被这张纸吓得六神无主，怎么可能将他留下，我怕死了，因为我杀冷宜的事情这么快就被暴露了，那个人甚至还知道我的家在哪啊！” 这可太可怕了，那人能够如此嚣张的将这把刀放进他家里。 “我慌乱的把刀洗了，用抹布使劲擦干，把刀和抹布都丢到垃圾桶里，我本来是想着逃的，但是因为这张纸条，让我不知所措。” “我在家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清楚那张纸上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帮我补了一刀？”柯群激动地双手撑着桌子，双眼瞪大，颤颤巍巍的说，“我当时真的不懂。”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嘴唇都脱皮了，又咽了咽嘴里的唾沫，口干舌燥的，“直到早上，柠檬公寓的保安小刘给我打了电话。” “小刘告诉你，冷宜死了？”蒋绾打断他的陈述，“他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你，难道你住在那，他也很清楚？” “不，他不清楚，”柯群摇头。 “只是我之前总是给冷宜送信和礼物的时候，总是拜托他帮我送，所以经常给他一些好处，比如请他吃东西什么的。” “小刘觉得我喜欢她，就想告诉我这消息，特意讲了她死在卫生间的事，死得多惨，我才能了解那张纸条上说的是真的。” “我本来真的想跑，但没想到警察那么快就来了，直接在我家里找到我，在路上的时候，我就编了个我是去偷东西的谎言。” 蒋绾想到他之前说得那么真切，心里就来火，这人看起来老实，却一丁点都不老实。 “啧，所以你还是不知道另一个是谁咯？” “不知道，”柯群握紧拳头锤在桌子上，“但我知道，那个人，一定和我一样受到冷宜的诓骗，哼，说不定就是之前我偷听的那个男人。” “他那天不也打她了吗？还说他是冷宜的老公，冷宜这种耍人的本事足以对付几个男人，而她还装成为人师表的模样，让人作呕。” 说到这时，他的表情又逐渐面目狰狞起来，“我给冷宜发短信和打电话，她都把我的手机拉黑了，也根本不愿意见我，她是个贱女人，曾经我给她钱的时候，她对我根本不这样。” “她就是傍了大款，才这样对我，当初在C市的时候，她身无分文，可都是我给她钱！！！”他激动地拍着桌子。 或许是压抑了很久，柯群对冷宜的愤恨再也不掩饰了。 蒋绾发现这人情绪很奇怪，刚刚还挺平静，就是唠叨了点，一股脑的全都讲，但一说到冷宜，他的情绪就不受控了。 戴超敲了敲桌子，让他冷静下来，“你在柠檬公寓，还认识除了冷宜之外的人吗？” “或者说，你的住址，还有谁清楚？那个人对冷宜也有关系。” 柯群沉着脸，“那天我也仔细想过了，可是我没什么朋友，就连冷宜都不知道我住在哪，而且，我以前大多时候都是在工地里，也就这段时间去了柠檬公寓那。” 蒋绾疑惑问道：“为什么你要这段时间去，为了盯梢，要钱？” 柯群露出窘迫的表情，头低了下去，自嘲的说：“我年纪太大了，被工地辞掉了，也找不到工作，所以才想到冷宜，我以前真的为她付出了很多。” “她还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他气愤的胸脯起起伏伏，眼中满是恨意和戾气，“可她就是这么绝情，当初如果不是我，她怎么可能离开得了C市。” 戴超眼睛微眯，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敏锐的问道：“冷宜是两年前都呆在C市吗？” “没错，两年前，她还在C市做主播呢，是因为我，她才来的这里，当时她身无分文，车票都是我付的，这边一开始的吃住全是我给的。” 柯群冷笑一声，又像是在笑自己，“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傻对不对，就是个傻逼，被这么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不，我只是觉得你心里其实应该很清楚，你对她好，本来也是有所谋的，”蒋绾冷淡的说道。 柯群年纪可比冷宜大多了，现在冷宜顶多26、27岁，而柯群可是四十多，外貌看起来都五十多了，不仅仅是年龄的差距，柯群头上有许多白发，看起来都能做冷宜的爸爸了。 柯群横眉竖眼的看向她，指着自己怒道：“你觉得我年纪大，配不上她？” “啊呸！我年纪大，那冷宜现在傍的大款年龄不比她大？他儿子都只比她小几岁而已，不过还是钱罢了，当初她愿意跟着我，是因为我能给她钱，现在有另外更有钱的人了，自然就不需要我这种人了。” “冷宜死有余辜，她是活该！”到了这种时候，柯群也是彻底不装了。 蒋绾细细回想刚刚柯群全部表情，隐隐觉得这人有点表演人格，一会怒不可遏，一会有乖顺得像个老实人。 在联想到上一次柯群的表现，装作无辜小偷的模样可是入木三分，他说凶手找到他的场景，那表情可真真的是恐惧。 他应该也有自我感动情节，为了冷宜付出那么多，没有得到任何感情回馈后，两年了，他还在一味付出。 如果不是工作被辞，家里和自己都没钱，恐怕也不会把他打醒，还在自以为深情的送礼物，送信呢！ 如果这回柯群说的话不是假的，那冷宜做得是有点绝。 审讯结束，柯群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入室杀人了。 离开审讯室的时候，戴超贴心地给蒋绾递了一杯温水，“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明天放学后，你再来这吧。” “好，”蒋绾乖乖点头，她都有些困了，坐上车的时候，她努力让自己大脑清醒，手撑着脑袋，靠着窗户。 “戴警官，我记得刘姐之前说，调查佚名给柯群妈妈捐款十万的人，那个人是？” “调查清楚了，是一个有善心的普通人，不过很巧的是，也是C市的，但她不认识柯群，包括冷宜，捐款的是个女人。” “这样啊，”蒋绾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对第二个凶手有头绪了吗？” “有一点。” “那你觉得……？” “这个人对冷宜很熟悉，住在柠檬公寓，要么就是柠檬公寓周边，或者像柯群一样暂住在柠檬公寓那三层。” “三层？”那锁定范围很小了啊，“之前警方都询问过一次了吧。” “不排除像柯群这样说谎的可能，”戴超目不斜视，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是特别严肃，但语气温和许多，看起来对蒋绾信任不少。 “我之前一直觉得是仇杀。” “唔，”蒋绾想到柯群对冷宜的仇恨，“的确是啊。” “不，我以为的是对顾家的仇恨，但现在看来，是我钻了牛角尖，”戴超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还特意去了顾帆他同父异母哥哥呆的C市。” “不过我也的确因此调查出了一点东西。” 蒋绾立刻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什么？” 戴超看她那激动的样子，嘴角扬了扬，眼里带了点笑意，“冷宜和顾鸿宇是认识的。” “真的？！” “是的，冷宜甚至这两年，都会隔一段时间，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会打一万块钱，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她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这么多。”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蒋绾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男……女朋友？”天啦，顾家父子难不成都……。 “不，”戴超微微摇头，“根据顾鸿宇的说法是，冷宜当初在C市的时候，找他借过钱，所以一直在给他还钱。” “冷宜的父母早逝，家里没钱，她为了读书，需要勤工俭学，因为工作认识的顾鸿宇。” “当然，我也询问了顾鸿宇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他一直呆在一家网吧里，有不在场证明，很难从那边跑到这边作案，特别是对这边的情况也不了解。” “我询问过他对自己亲身父亲顾侯的看法，他看起来完全不在意，似乎很满足现状。” 想到未来什么都获得的顾鸿宇，蒋绾觉得这不排除是顾鸿宇伪装的。 蒋绾看着校门越来越近，正要下车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些画面，拉车门的手一顿，“说到C市，好像秦宸的老家也是那。” 还是周淼问过她哥后，跟她闲聊时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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