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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秦宸之前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密码也告诉我了，而他身上还有身份证，索性我们就把他埋起来，然后再把他埋起来，赶上登记时间回去了。” 柏钰薇大脑倒算是清晰，可以冷静的徐徐道来：“然后家清再回国，装作秦宸的身份，和顾鸿宇告别，再出国。” 她自认为这样做就万事大吉，反正秦宸冒用的就是家清身份，除了顾鸿宇，没人知道，而他们只要稳住顾鸿宇，那就没人发现了。 没想到秦宸的尸体会被人发现，而警方居然能够那么快就锁定死者身份。 “你不会以为这样讲，就能证明你们没有杀人嫌疑吧，”顾鸿宇说，“秦宸只和你们有仇，动机最大的就是你们。” “这倒不是吧，”蒋绾突然插嘴，眼珠子转了转，似在回忆，“你老婆，以及秦宸的未婚妻，都和他有仇，而且都是血海深仇。” 顾鸿宇脸色一变，眸子寒凝，“什么血海深仇。” “秦宸可是给她的未婚妻下毒，差点害死她，”蒋绾停顿下来，观察顾鸿宇的表情，发现他瞳孔震动，显然是不知道这事。 也是，他如果清楚的话，应该不会还一直为杜婉婉每个月给生活费，而是给封口费了。 说实在的，顾鸿宇对秦宸可以说是非常好了，甚至连女朋友都这么贴心照顾，就算是亲兄弟，也未必能像他这样。 “而且，他还对你的亲生孩子下杀手，你的孩子死得那么惨，难道你就不恨他吗？”说到最后的时候，蒋绾加重了语气。 顾鸿宇身体绷直，快速看了倪林静一眼。 倪林静垂着头，额间落下一片阴影。 “你早就调查过孩子的死因，你难道心里就没对秦宸有怨恨？”蒋绾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浅浅上扬。 “当初，你突然让秦宸离开，除了他强.奸柏钰薇，恐怕也有你自己觉得他很危险的原因吧。” 顾鸿宇沉默了，双眸晦暗不明。 “事实上，在座的，大部分都和秦宸有怨恨，都有杀人嫌疑，”孟郡接话。 他看着手中的资料，“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秦宸死的那一天，在见家清之前，还见过杜婉婉和倪林静。” 正因为如此，他们警方第一时间找上的也就是倪林静和杜婉婉，而且都有不小的收货。 戴超突然抬起头，看向倪林静，“倪小姐，或许你还不清楚全部情况，就让我简单的告诉你一下关于死者的真实情况吧。” 他将秦宸伪装成家清身份的情况，一一告知后，倪林静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顾鸿宇，愕然大怒:“你，你既然……？” 她愤怒的站起身，激动的脸颊轻微抖动，“我之前就不懂，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现在更是不明白，你居然如此帮他，明知他有杀人前科，还帮助他伪造身份。” “你，你真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亲密的枕边人居然是这样的，这让她既感到毛骨悚然，又愤怒。 顾鸿宇抬眼扫向她，并不动声色，反而慢悠悠地坐到一旁独立沙发上，“我承认，帮助秦宸伪造了身份，但是，这是因为秦宸曾经差点被人害死。” 他转头看向蒋绾，眸子微微眯起，十年后的顾鸿宇不同十年前一无所有又颓废。 现在的他衣冠楚楚，长时间的站在高位，也让他气场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眼神锋厉不少。 蒋绾并不畏惧他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还说谎呢！” 她都忍不住翻白眼了，“如果秦宸真的是受害者，他差点被人害死，换一座城市，或者换个国家，就行了，有必要整容，借用别人身份？” “你说谎也不打草稿，你们怕的不是那个差点‘害死’秦宸的人，而是能够查到他没死的警察吧，搞了个金蝉脱壳。” 顾鸿宇微微一笑，“想来你就是那位有名的顾帆妻子了，没想到你和警方关系这么好，警察查案时，你也能参与。” 不等蒋绾回答，戴超就说：“她是我们警方请的外援，已经帮助我们警方破了两个案子。” 顾鸿宇恍然大悟，似笑非笑的说：“没想到啊，你真是厉害。” 蒋绾一脸淡漠，似乎完全不把顾鸿宇的话放在心上，继续说道：“其中一个案子就涉及秦宸，他曾经是犯下多条命案的杀手，而你也有帮助他杀人的嫌疑，顾先生，这你就没必要装傻了吧。” 此话一出，除警方外，所有人全部都震惊了。 倪林静更是坐不住了，一只手扶着沙发托手，不敢置信的瞪着顾鸿宇，“什么？！你居然……，我要离婚，必须离婚。” “小姐，你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啊，我可以告你诽谤，知道吗？”顾鸿宇瞬间沉不住气了，怒不可遏的瞪着蒋绾。 “我敢当着警方的面说，当然说有证据的，而且，你进入电梯内伪装成顾帆模样的视频都是证据，当然，你们容貌轮廓相似，如果只看下半张脸，相似度有七八成，监控视频的清晰度不算很高，的确会让人造成思维误区。” 不等顾鸿宇反驳，蒋绾摊开双手，冷笑一声，“当然，你也可以不认，视频年代久远，不能当做证据，不过，关于你父亲死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导致他心脏病发作而死，你可以和顾帆面对面谈。” 顾鸿宇阴沉着脸，阴鸷的眼睛狠狠盯着她，威慑力极强，他嘴唇紧绷着，但也只是一秒，就放松了脸部肌肉，转头看向戴超，“警官，今天你们来不是想谈秦宸的事吗？” 他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总不会是因为他丈夫，就怨恨我，诽谤我吧，你们要找一个外援，也要找个冷静的，客观的人啊，这样是非不分，感情用事，让我很怀疑她的能力啊。” 艹！真是十年不见，整个人都变了啊。 蒋绾在心里暗骂，神情变了变。 戴超脸色不改，依然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双手放在腿上，抬眼直视顾鸿宇的眼睛，“关于那几起连环命案，一直以来，我们警方都一直想找你，但你一直以出差忙碌推脱。” “现如今死者秦宸是那几起命案的重要嫌疑杀人犯，而你和秦宸关系不简单，所以他被杀的案子和之前的命案就是关联命案，你当然有义务帮助我们警方调查真相，也希望你不要再说谎，或者隐瞒。” 顾鸿宇脸色愈发糟糕了，看样子警方对于之前那些命案已经深信不疑了，如果他现在再说谎隐瞒，反倒害了他自己，他握了握拳头，复尔又松开，不行，如果他承认，那他就是帮助凶手的罪犯。 何况，他现在家大业大，那他成为最大利益者，不管他再怎么澄清，都会被人以为是他指使。 他按住额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胸口的燥热之气，努力压制怒火，“我不知道蒋绾小姐到底在说什么，我也不是推脱和你们警方不见面，不配合。” “如果我不配合的话，我也就不会把家清从国外喊回来了，我怀疑他就是凶手，我想要用法律来对他做出惩戒，如果我真的犯法杀人，那我为什么这次不暗地里找家清呢？” 他捏了下鼻子，盯着戴超说：“没有必要，你们懂吧，秦宸在很小的时候，被家里人抛弃，孤苦伶仃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没钱，见他可怜，偷东西也要养他，后来我被抓了，他也进了福利院，我们关系是很好。” “这都是一起苦过来的，我们相依为命，”顾鸿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但后来，他遇到了麻烦，说有人害他，把他绑架了，还用炸弹炸死他，如果不是他命大，早就死了，身体都毁了。” “等等，别说谎！！”蒋绾强硬的打断他，她都忍不住翻白眼了。 “什么叫做命大，明明就是他有预谋的，不然，怎么他尸骨炸得碎裂，都烧焦了，唯独留了两颗牙齿确认身份？”牙齿倒也不是保存多好，就是牙齿比身体其他部位好确认DNA。 被灼伤过的软组织，都烧毁严重，很难检验DNA。 “他就是伪造假死，连不知名的尸体都准备好了，现在都很难确定那具身体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顾鸿宇沉默了，大概一分钟之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听起来像是我在给自己辩解，但是当年，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当时，他的脸都被炸毁了，说自己现在有生命危险，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我会怀疑他的话吗？” “我完全没有怀疑，而且，他说，和他关系很好的老师着他读书的时候被虐杀了，他是受到自己老婆的嘱托想要私下查真相，所以才遇害的，我当时怎么可能会思考那么多，肯定第一时间信他的话啊！” 蒋绾猜到他会狡辩，她给孟郡说：“你把平板拿出来，给他看电梯里的照片。” 孟郡非常迅速的就找出了图片，并心领神会的指着图片说：“这个照片中的人就是你吧，你应该认识那个死去的老师吧，和她关系不浅。” 顾鸿宇不假思索的说：“对，我认识，照片中人的是我。” 孟郡厉声道：“那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是在爆炸的前一天，你敢说你和秦宸弄爆炸完全无关？” 顾鸿宇淡淡的说：“是的，我敢这样说，你也知道我和死去的冷宜有一点关系，曾经我还救济过她读书，刚巧那时候我经过柠檬公寓，想到她就是在那遇害的，就去看了一眼咯。” “前段时间你们警方找我聊，就是说秦宸杀了人，我又不清楚他杀人，我当然说不知道啊！” 孟郡心里有些恼火，因为当初他也是去找顾鸿宇聊案子的人，但是很多时候，顾鸿宇都以工作忙碌拒绝，或者是推脱他不清楚，一问三不知。 “你真的不清楚？那你为什么要帮助他隐瞒身份，还不让家清回国？”孟郡语气有些不耐了，“你到现在还在撒谎，难道你觉得我们警方就那么好蒙骗？” 顾鸿宇用力捏了下笔尖，手心淌汗，避开了孟郡的目光，垂眼盯着茶几，“他告诉我，是因为的脸毁了，不仅遇到麻烦，有人要害死他，他的生活全都毁了，他也不想用以前的身份，因为他的养父母对他不好，他宁愿切断全部关系，他说，他想要用别的身份活着。” 蒋绾眉梢高挑，“哼，在秦宸毁容之前，你们明明就早有谋划了吧，你又不认识家清，不会无缘无故的资助他。” 孟郡和她同时发问：“你就那么相信他？” 顾鸿宇信誓旦旦的说：“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我信他。” 但他却对蒋绾的话题避而不谈，沉默良久。 还是家清思索回忆了一会，“我读书的时候，因为都要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所以和秦宸关系还不错，在大三那年，突然就受到了顾鸿宇的资质，他说，以我的成绩是可以留学的，他不想看到我因为没钱而放弃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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