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舅爷担心再惹小姐你不高兴,不敢直接跟小姐说,就悄悄找到奴婢。舅爷说只要小姐你想明白了,不想嫁了,让我随时联系舅爷,他定会全力支持小姐!” “舅舅当真这么说?”这种神仙舅舅,原主竟然不珍惜? 原主不要,她要! 桑麻重重点头,“这事儿杨镖头也知道,杨镖头是舅爷的拜把兄弟,如今舅爷不在京,直接找杨镖头也是一样的。” 云疏月闻言刚升起的那股子气又散没了。 “这不又绕回来了吗?我又出不去,怎么去找杨叔呢?” “小姐,奴婢可以传信给杨镖头啊!” 桑麻大眼睛眨巴眨巴,努力自荐着。 对啊!云疏月一把拍上桑麻的肩膀,郑重其事道:“桑麻,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嗯!保证完成任务!” 月落日升,又是一日清晨。 云疏月刚起身梳洗好,桑麻还未出门去传信,主院就来人传话。 “大小姐,姑爷来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看文的小可爱~ 动动小手点个收藏好不好呀?
第3章 京州城(三) ◎“住嘴!你这个孽畜!”◎ “姑爷?哪个姑爷?”桑麻问着来人。 “是宋公子,老爷叫大小姐过去前厅一趟。” 她与宋祁已经没有婚约,他来了关她什么事? 临窗的菱花镜中,美人儿只穿戴着便于行动的衣裳,素面未施,头发被束在一起,总之怎么方便怎么来的。 云疏月蹙眉凝思,镜中美人儿也蹙眉凝思,忽而眼波流转间,生出一丝恶趣味来。 “桑麻,为我重新梳妆!” 片刻之后,一位桃花粉面,黛眉杏目的美人儿重新出现在镜中。 云疏月执笔在右眼尾处点了颗泪痣,又在鼻头抹上一点口脂慢慢晕开。 冬日寒梅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许柔媚,像是刚经过一场绵绵细雨的花苞正在悄悄绽放,有种死了前任的美感。 云疏月很是满意,又选了一支累丝金簪嵌入发髻中。珍珠作蕊,金丝作枝,嵌以红宝石为瓣,一枝寒雪红梅如活的一般,是她最喜欢的首饰。 “桑麻,将熏香拿来。” 云疏月着一身粉底金丝缠枝纹襦裙,在香炉前转了一圈,戴着甜而不腻的桂花香包,顶着精致妆容,自信而又从容地出了院门。 宋祁来了,却叫她这个前未婚妻去前厅,多半又是云舒窈搞的鬼。 输人不输阵,云疏月要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刚行到前厅大门三步之遥的地方,云疏月顿住脚步,云舒窈那娇得快要滴出水来的声音传出来。 “宋公子久等了,姐姐不是有意怠慢你的。想来是姐姐对临近婚期还提出换亲一事心中愧对公子,如今自是无颜出面。舒窈在这里替姐姐向宋公子赔个不是,还请宋公子看在舒窈的份上不要与姐姐计较。” 这黑白颠倒的,云舒窈不去颠勺真是可惜了。 云疏月阻了一脸义愤填膺的桑麻,继续听着下文。 只听那宋祁语气里全是怜惜。 “是非对错,宋某心中自有决断,该承担后果的人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二小姐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无需替任何人赔罪。” 啧啧啧,你若是心中有决断,也不会被这么低端的茶艺哄骗。连始作俑者都没搞清呢,还想让始作俑者承担后果? 云疏月暗自咋舌吐槽着。 “宋公子当真不怪窈儿?”声音夹杂着些许哭腔。 “繁之永远不会责怪二小姐。”声音缱绻情深。 啧啧啧。 云疏月正在门外吃着瓜呢,突然又听到话题扯回自己身上,顿时竖起了耳朵。 云舒窈不知是否患了不踩云疏月一脚就会死的疾病,好端端的又说着:“姐姐近来心情不佳,平素又不爱打扮,恐怕……会有碍观瞻,届时还请宋公子切勿传扬出去,为姐姐保留一丝体面。” 人身攻击?这就有些没品了吧!云疏月蹙了眉。 “窈儿你就是心善!”宋祁冷哼一声,“你姐姐骤然换亲,可曾为宋某保留体面?又何曾为窈儿甚至是沈小侯爷保留体面?” 云疏月:“?” 云舒窈心善? 果然是爱情使人盲目,这都眼瞎至此了! 有婚约的时候你们俩就暗度陈仓,到底是谁没给谁体面? 一个倒打一耙,一个黑白颠倒,还真是天生一对。 锁死吧。 “月儿,既到了就赶紧进去吧。” 姗姗来迟的云鸿沉声吩咐道,先一步进了前厅。里面的私语声渐息,宋祁和云舒窈向云鸿行礼。 云疏月紧随其后。 聘聘婷婷间携着一阵香风而来,柔粉色的身影一踏进前厅,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 云疏月行礼问安,每一个动作都好看到了极致,嗓音更是婉转如鸟儿啼鸣般动听自然。 “女儿问父亲安。” 从云疏月一进门起,宋祁的脸色可谓十分精彩。 讶异,惊艳,疑惑甚至还有些许不甘,直到云疏月在对面落座,那双眼睛还未曾离开云疏月。 云疏月瞄了一眼脸色不太妙的云舒窈,在心中窃喜,随即朝着宋祁扬起一抹笑意微微颔首。 “宋公子安。” 宋祁像是三魂丢了七魄,不复方才与云舒窈背后说人时的坚定愤懑。 他甚至还有些慌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有些手足无措。 宋祁回礼:“云大小姐安。” 再一瞧宋祁身旁云舒窈那黑沉的神色,云疏月脸上的笑意更浓,眉梢微挑,心里默默想着: 妹妹啊,你还是太年轻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哪有多少真心。他们唯一的专一便是永远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子。 做什么非要为了臭男人与姐姐作对呢,姐妹同心难道不更好吗? 女子与女子之间才更应该互相怜惜扶持啊。 坐在主位上的云鸿轻咳一声,唤回厅内众人的心思,对宋祁方才的表现似乎也有所不满。 他语气生硬说道:“宋公子,既然人已经齐了,你便说吧,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宋祁眼神飘忽,余光多次扫向云疏月的方向,踟躇着没有开口。 云舒窈心里一咯噔,顾不得礼节上前一步挡在宋祁和云疏月中间,说道:“父亲,十年前云宋两家定下婚约之时交换过定亲信物,宋公子今日是想当着父亲的面,与姐姐将*信物各归原主。” 云舒窈话说完,云疏月瞧见宋祁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终还是开口确认此行正是这个目的。 “既已换亲,退还信物也是应当的,月儿,你去叫人取来还给宋公子吧。”云鸿吩咐道。 桑麻领命回院儿去拿,不一会儿就将一方锦盒带来,里面用心存放着一只成色品相皆下等的玉镯。 桑麻将锦盒当着众人的面归还到宋祁手上,规矩候在一侧,等着宋祁将她家小姐的东西归还。 云疏月给宋祁的是一块羊脂玉雕的玉佩,触手生温,莹润光泽,一看就是极品。 桑麻还没捧着玉佩走回云疏月面前,云舒窈那边就迫不及待地与宋祁交换了属于他们的信物。 云鸿出言见证此事,一脸欣慰。 云疏月对此并无甚感觉,但当她看到桑麻呈过来的信物是这般好的玉佩时,没忍住笑了。 什么腹黑书生,分明就是攀附权贵的凤凰男,可偏偏云舒窈乐意当这梧桐枝。 她执起那块玉佩放在手中打量着,对原主以往付出的真心感到沉痛,随即起身跑出门外,将手中的玉佩用力掷向种满莲花的水塘里。 她云疏月虽然抠门,但这种脏了的东西也不想要。 宋祁紧随其后跟出来,瞧着池塘那渐渐扩散开来的涟漪恨不得立马跳下去,仿佛玉佩落水的那声“咕咚”声是他心碎的声音。 “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东西干嘛扔了?” “是啊姐姐,这玉佩你怎么给扔了,用作你与沈小侯爷的信物不是也挺好?若是姐姐对归还信物这件事有所不满可以直说,何必糟蹋东西呢?” 云舒窈也随之而来,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云疏月。 然而她却提醒了云疏月一件事。 她知道怎么出府门了! 云疏月直接无视那二人,走到云鸿面前,恭敬道:“父亲,方才您说换亲之后退还信物是应当的,又见证了二妹妹与宋公子交换信物,如今是否该轮到我了?” 云鸿眉眼一沉,刚要说话就被云疏月抢了先。 “多谢父亲大人许可,父亲当真是天底下最一视同仁的父亲了。桑麻,走,我们去找沈小侯爷交换定亲信物去。” 云疏月自己就把话说完了,完全不给云鸿话口,将她那位老父亲说得有些发愣。 她朝着桑麻眨了下眼睛示意,领着桑麻直接就往云府大门走去。 但云鸿很快就缓过神来:“来人,将大小姐带回来。” 几个小厮站在云疏月面前,将云疏月主仆二人的去路挡住。 而当此时,云舒窈摇着云鸿的手撒娇,央求着与宋祁一同出门,云鸿竟是允了,就当着云疏月的面允了。 那二人就这般大摇大摆地往府门走去,看向云疏月时还带着笑。 云疏月知道,那是胜利者面对失败者时得意与挑衅的笑。 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是不被重视的委屈,是身在父为子纲时代里的无力,更是面对不公时的不甘心。 书里书外两世的亲情,都烂透了! 云疏月攥紧了拳,跑到云舒窈面前张开双手拦下他们,朝着云鸿高声质问道:“父亲,同样身为您的女儿,为何云舒窈可以出府,我却不可以?” “放肆!谁教你这般与长辈顶嘴?赶紧回自己院里去待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云鸿站在门内,隐在阴影里 “丢人现眼?”云疏月眼眶都气红了,“不知道女儿做了什么让父亲丢人了?是像云舒窈那般偷偷换掉我的亲事,还是像柳氏那般扣押着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 宋祁的眼里闪过一瞬的诧异,不自觉地拉开了些与云舒窈的距离。 云舒窈慌张地看向宋祁,唤了句“繁之哥哥”。 “住嘴!你这个孽畜!”云鸿终于走出前厅,指着云疏月鼻子怒骂,“你与你娘当真都是来讨债的!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大小姐拖回院里!” 一群身强力壮的年轻小厮朝着柔弱小只的云疏月围过来。 “别碰我!”云疏月喝道。 云鸿厉声道:“拖下去!” 小厮们得了令,竟是不顾外男在场就直接对云疏月上手。 云疏月挣扎不得,疼得眼泪溢满了眼眶,只不停喊着“放手”,隐隐带上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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