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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宋大海清早就去外面收干海鲜，宋星龙要上班，熬了一锅稀饭吃了也走了。 宋楚楚没看到二哥在家，于是喝了半锅粥之后就把大门锁上。 她要去田香娥家把东西要回来。 路上碰到个打猪草的小孩，小孩儿见这个姐姐长的好看，蹦蹦跳跳给她带路。 到了门口，小孩就跑了。 宋楚楚抬眼看看面前的青砖瓦房，嚯！ 这房子盖得，可比自家那小破屋以及大队其他人家的要气派多了！ 感情人不是因为穷，单纯就是占便宜上瘾脸皮厚。 宋楚楚突然就想起那句话，叫越是有的人越算计，没有的人穷大方。 田香娥这会一个人在家里洗衣服，家里其他人在上工。 一大家子的衣服堆满了两个木盆，累的田香娥在心里直骂娘。 隔着院墙，田香娥就听见一道清丽的女声。 “婶子在家么？” 田香娥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往门外应了一嘴：“谁呀？” 宋楚楚看门开着的，直接走进去。 弯起一个甜甜的笑，冲面前的这个面向和善的婶子问： “你是田婶子不？” 田香娥把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眼睛快速在来人身上打量着。 只见对方长得皮肤白皙，身姿纤细，美的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叫人看了更是挪不开腿。 田香娥只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宋楚楚也打量着面前这个四五十的妇人。 鹅蛋脸三角眼，年轻的时候应该不算丑。 就是人到中年再加上生了孩子的缘故，身材有些臃肿。 倒是肤色不似大队其他妇人那般黝黑。 田香娥脸上立马浮现出看似很亲切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审视宋楚楚。 “对，我就是。 你是城里新来的知青吧，来我家有什么事呀。” 宋楚楚摇头，先客客气的：“不是的婶子，我呀不是什么城里来的知青。 我爸是宋大海，宋大海你听过吧。” 宋大海的女儿？ 田香娥反应过来，那不也是楚锦瑶的女儿么。 想到死了的楚锦瑶，田香娥顿时酸的牙根痒。 呸，原来是那个狐狸精的女儿回来了。 怪不得才看了一眼自己就觉得讨厌。 “我说呢，怎么看着你就面熟就亲切，原来是锦瑶的女儿呀。 不知道你可记得，小的时候婶子还抱过你呢。” 昨儿个我就听他们在说，说是大海家的闺女找着了。 喜事，真是大喜事。” 说着，田香娥装模作样站在原地，故作热情的招呼宋楚楚进屋喝水。 宋楚楚赶紧摆摆手，装出一副自己忙的很的样子： “婶子，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啊有的是时间上门喝茶。” 田香娥听见宋楚楚说她以后都不走了，面上的笑已经减少了一半。 “我今天来找你呢，主要是过来拿回这些年，你从我家借走的东西的。” 到这，田香娥脸上剩下一半的笑也瞬间消失。 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 “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我什么时候借过你家东西！ 你个小丫头，刚回来知道什么。 我看你今天来，就是故意找茬的是吧。”
第14章 赵桂香 田香娥不想还，也压根没打算还。 很多东西借的时间太久，家里早就已经用完了，用坏了。 田香娥嘴里这么说，心中也在飞快的掂量。 这个死丫头长的娇滴滴的，一看就跟城里的那些知青一样很好欺负。 田翠娥心里没由来的又多了几分自信。 宋大海她都能搞的定，更何况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 “你看，时间太久，婶子自己都忘了从我家借走多少东西。” 妇人变脸的速度，宋楚楚承认，她两辈子拍马都赶不上。 来之前她也没指望对方会是什么好鸟。 宋楚楚不慌不忙的从口袋掏出那张纸晃了晃。 “没事的婶子，你不记得没事，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宋楚楚慢悠悠的，照着纸上面记得东西，一样一样念。 “大海碗十个，圆盘子六个，筷子十双，板凳两条，煤油灯一个......” 看着面前的死丫头片子一张小嘴叭叭跟倒豆子似的，田香娥脑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死宋大海怎么这么抠门！ 连找他借根针都要写下来记在本子上。 她就没见过心眼这么小的男人！！！ 田香娥气急，突然开口就骂，俨然一个泼妇样： “你个死丫头，看你就这样，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不正经。 青天白日空口白牙，拿张破纸就上门讹老娘东西。 你说借了就借了啊？有什么证据，谁看见了！ 像你现在这个样子，传出去以后哪个还敢娶你哦！ 你就等着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吧！” 田香娥就跟尾巴被人踩中似的，立马就变的张牙舞爪起来。 宋楚楚收起那张纸，也收起脸上的笑，然后眼神一厉，死死盯着田香娥。 证据？她的拳头就是证据！ 现在她就要收拾收拾这个满口喷粪、不要碧莲的死八婆。 田香娥被宋楚楚的眼神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捂着胸口，结结巴巴：“你，你眼瞪那么大干什么！” 不给对方逼逼的机会。 宋楚楚迅速从地上抄起一块还沾着鸡屎的泥巴，直接堵住了田翠娥的嘴。 “咻——”。 “嘭——” 一个完美的抱摔，只见田香娥瞬间摔的四脚朝天，和王八没两样。 “呸呸呸——” “呕——” “你，你个死丫头死疯子！ 你竟然敢动手打我！” 宋楚楚嘴角轻扯：“怎么，打你个老八婆还要挑日子。” 田香娥被打了又被骂八婆，平时只有她骂人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顿时气的她直捶胸口。 “哎呦，气死我了。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 抬脚，用力。 宋楚楚可不想在听死八婆满嘴喷粪。 “啊——” 只见田香娥整个人被踢出两米开外，狠狠砸在自家的院墙上。 田香娥吃疼的发出一声惨叫，痛苦的倒在地上。 她往地上吐了一口，结果发现自己的两颗门牙混着血水被吐在了地上。 不给田香娥喘息的机会，宋楚楚三步并作两步，直接骑在田香娥身上。 拳头不要钱似的密匝匝落在田香娥的身上，宋楚楚还专挑妇人身上私密的位置打。 “让你嘴贱，我让你借东西不还！” “救命——啊——” “宋大海闺女要杀人啦——” 两个人动静闹的不小。 田香娥哭声就像“信号弹”，不一会就引得一帮人围观。 看见有人围上来，田香娥赶紧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一哭二闹三上吊。 “救救我，都来瞧瞧呀—— 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没王法啦。 宋大海的女儿上门抢我家东西，不给东西就打人。” “呦～ 还真是宋大海那个刚从城里接回来的家闺女呢！” “这丫头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下手这么猛。” “咦？我听这田香娥讲话怎么还漏风？” “噗—— 原来是门牙掉了，能不漏风嘛。” “哈哈哈哈——” 赵桂香这会也担着水经过。 看到前头一堆人，本来不想凑热闹的。 结果一听是田香娥被人揍了，赵桂香两眼放光，还有这好事？ 不行，这热闹她必须得瞧瞧。 原地扔下水桶，就往人堆里钻。 田香娥这会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一边哭还一边跟人控诉宋楚楚如何打她。 她人趴在地上，看起来又可怜又狼狈。 偏偏周围都是看热闹的，就是没一个人愿意过去扶她起来。 赵桂香挤到第一排，见到宋楚楚一眼整个人原地愣住。 亲娘哎，这妮子咋长的跟她妈一样俊！ 赵桂香就喜欢长的好看的孩子。 “人大海闺女一看就是个明事理的。 她才刚回大队，你要不是招惹了她，她能撵上门打你？” 赵桂香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田香娥这老娘们向来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主。 这会在这恶人先告状呢。 赵桂香看到田香娥哭唧唧就来气，年轻的时候，她没少招这个老娘们的道。 “田香娥，先收起你那二两马尿。 等大队长来了你在哭也不迟啊！” 宋楚楚闻言，冲着面前这个壮实的婶子甜甜一笑。 这个婶子帮她说话，人还怪好的嘞。 赵桂香脸一下红了：妈呀，这闺女一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赵桂香的话又逗笑一众人，田香娥气的直咬牙。 “赵桂香你个丧门星！ 你个克夫克子的寡妇、扫把星，有什么脸在这笑话我！ 我要是你，早已一头撞死了。” 说起赵桂香，她也是个命苦的人。 丈夫在她年轻的时候出海捕鱼碰到极端天气，除了他丈夫，其余人都侥幸活了下来。 丈夫死了才不到半年，两人唯一的儿子又淹死在海里。 打那以后，赵桂香成了婆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婆婆整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我的儿子，现在又把我的孙子也给克死了！ 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你给我滚！” 娘家也对她冷眼相待，她的父母不仅不心疼闺女，反而以她为耻，从此不认她这个女儿。 大队里也有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就这样，赵桂香从此成了不祥之人。 一开始大队里的人见她就躲，生怕沾染上霉运。 日子长了，别人见到她私下也只会说一句，“桂香是个可怜的人。” 宋楚楚诧异，原来大哥昨晚说的，会上门帮忙的桂香婶子，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呀。 陈年旧疤伤疤当众被揭开。 赵桂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 她哆嗦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个斗败的公鸡。 田香娥脸上闪过一抹得意。 心想，宋大海闺女她打不过，还斗不过你个赵桂香？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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