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原本是想一起去的,但想到姜晚的实力已经足以应付一切,便每提这茬了。 更何况,她借着姜晚炼制的仙韵霞光丹药,现在已经隐隐突破地仙境界的趋势。这样的情况不宜出门,需要安静突破。 玉清听说云天宗有难,顷刻间就想到程平。 这个人,是极有可能趁姜晚闭关去袭击云天宗,希望姜晚闭关出来后后悔终生。 …… 云天宗,玉虚、云虚、玄虚外加炼虚期老祖全都站在山巅,看着上方持续不停轰炸山门的踪影。那是炼虚老祖当年一个不慎放走的程平,现在他修炼成为大能,跨越玄天世界和斓曦的横亘也来报复了。 山门大阵是上古时候留下来的,对于大乘期来说,也有一战之力。 可也仅仅有一次的战斗之力,最多支撑不到一刻钟。 没人逃跑,因为逃不了,他们现在面对的大乘期的程平。 玉虚拿出留影石,和两个师兄对视一眼,开始给姜晚留言。 “程平已到了大乘期,玉晚你如果有一天回来,切勿轻举妄动。云天宗有你和玉清传承,也不算断绝。”玉虚眼中并无悲伤之色,姜晚走那天,他们就已经对这个结局有了一定的预料,她看着留影石继续道:“切记,不可盲目复仇,蛰伏起来,我们该迎战了。” 留影石戛然而止,玉虚三人拿起长剑,山下其他弟子也严阵以待。 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已经退无可退! 即使实力悬殊,即使他们对上程平和他身边的几人如同蚍蜉撼树。 掌门一身青色衣衫,仙风道骨,长剑高举,眸光散发着异样的光大声道:“诸弟子!随我一战!” “云天立世,当是热血未凉之辈!” 云虚长剑竖立,身后弟子也一同高举长剑。 随着他们的话语,覆盖在云天宗上方的巨大宗门大阵出现破裂的“咔嚓”声。 程平目露邪笑,黑眸散发这浓郁的疯魔气息,毫不犹豫再度伸手直接把剩余的大阵全数破灭。 看着这华丽的一幕,他直接朝着云天宗主峰飞去,站立在三人面前,“我们又见面了,不知道你们还认不认识我程平,当年那个被你们追杀差点打死的人。” “小人之流,我猜一下,你是趁玉晚现在脱不开身,抢先一步来报复的对吧!”玉虚冷冷说道,“以玉晚的能力,你压不住她的势头,所以选择这样报复她对吗?” 不得不说,玉虚说的正是程平心里想的,他眼底闪过恼怒,挥手将玉虚扇飞出去直接没入被砸出来的深坑中。 他恨恨瞪着玉虚,“我不怕任何人!” 从天骄城开始,姜晚就一路碾压他。她成为仙君都瞩目的存在,成为药谷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而他却死死被压在她的阴影下,几乎不得片刻喘息的时间。 原本是分神天骄榜没了他的踪影,原本的雮尘珠离他远去,她还炼制出仙韵霞光丹药。 这些全数他做不到,而姜晚做到了的。 这让他形成了执念,他要超越姜晚,战胜姜晚! 她突破到合体期,他紧赶慢赶寻找自己前世的机缘突破。她拥有了领域,他就用混沌气息创造领域。她突破到了大乘期,他就不断努力成为大乘期。 可他并没有得到姜晚拥有的那种家喻户晓的声名,他只是天骄中较为优秀的,即使后来他得到了合体期的天骄榜第一。 那时候,围观的人也会叹息一声说:“玉晚来,这人不会得到第一。” 执念随着时间不短酝酿,成为魔怔。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是他无意间听到母亲感叹,感叹姜晚这人比他的天赋强势。 所以,他决定让姜晚永远后悔。 她不是在乎这些人嘛!那就让她看见云天宗尸横遍野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一步步上前,准备把所有人全部灭杀。 这时,一道身影站到程平面前,眸子含着泪伸手拉住程平的手。 “程平哥哥,放过我曾曾爷爷和父母,他好歹是我的长辈!”玲玉说完,转身看向玄虚,“曾曾爷爷,父亲母亲,你们跪下求程平哥哥,他会放过你们的!” 她眼睛你全是真诚,似乎是真心为自己的长辈考虑。 玄虚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玲玉,冷声道:“我们不会求任何人,阁下不必如此说,你早已不是我们玲家人。早在你随着他离开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我的曾曾孙女,不再是你父母的孩子。” 玲玉如遭雷击,猛地看向玄虚。 玄虚迎着对方的视线,不再做解释。 “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以后我会是你最好的依靠,”程平将不可置信的玲玉扯到身后,手中的长剑挽出一个剑花,然后一个横扫。 大乘期的一击,面前的一切生物都会死亡,就连山都会被削掉大半。 这还是他想留全尸,让姜晚亲眼看着这一幕的情况下。 程平嘴角扯出一抹邪笑,似乎已经亲眼看到姜晚看见这一幕的场景。 到时候她一定会很痛苦吧,能让他狠狠出一口恶气!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不可自拔的他没注意到,面前的风都变慢了,一切似乎都在慢动作。原本准备好等死的人缓缓稳住了身形,程平的剑如同慢动作一般挥舞不出去。 等到他意识到,整个人往后飞去,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老血。 玲玉和她身旁的美艳女人一样,直接全都飞了出去。 姜晚翩然降落,持剑站在云天宗所有人面前。“我姜晚在,没人能摧毁云天宗。” 玉清紧跟着降落后方,扶起重伤濒死的师父,拿出丹药给她服下。 姜晚确认对方开始恢复后,看着捂着胸口站起来的程平。 看着突兀出现的姜晚,程平眼底还有些不敢相信。 “姜晚!你不是在闭关吗?”程平抹掉血迹问。 姜晚活动了一下手里的剑,重新握紧,“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灭掉你啊!” 在她身后,站出一个中年男子,一样手持长剑看向程平。 “林言德,你背叛我!”程平一下就认出了成为正常人的残魂,因为和魂魄状态的一模一样。 林言德冷笑一声,“我从未忠诚,我们一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你一直享受着我带来的好处一直没实现承诺。姜晚赠予我重塑肉身的丹药,我现在为她服务。” “我只是想在等等……”程平面色惨白,残魂是他前世的左膀右臂,他从未想过对方会背叛。 林言德不再说话,而是继续用战斗姿态对准程平。 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他救过对方几次,对方依旧没想起他。那就别怪他了,他欠姜晚的,这才是他该还的,雮尘珠不够。 姜晚眼看着诛心完毕,直接上前,双方立刻战斗起来。 程平和姜晚一接手,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差距。 虽然两人一个境界,但内里的差距巨大。 不过三招,他就姜晚打落在地,姜晚的剑尖抵住程平的胸膛,“这场争斗,我胜利了。” 下一秒,程平瞪大眼睛,瞳孔放大。 姜晚的剑插入他的心脏,然后剑气弥漫他身体各处疯狂流窜。 三秒过后,程平咽气。 玲玉不敢相信,她嘶吼程平不会死,“他不会死!他不会死!”他以后可是要成为仙尊的人! 身旁的魔修也显出身形,充满了难以置信,这是当年那个靠着程平活下来女魔修。 姜晚一剑结果了对方。 玉清剑指美艳女人,眼也不眨杀掉了对方。 几个人,只剩下玲玉,她跟着程平百年修为也达到了炼虚期,是被林言德困住的。 这个人需要云天宗处理,玄虚看着这个自己娇惯的曾曾孙女,看着她满脸的泪眼底满是失望。 “废了修为,除掉灵根,丢到偏远的小城!”过了一会儿,他才闭眼,叹息一声道。 玲玉疯狂吼叫着不要,然而还是被林言德依照玄虚的话,直接废得彻彻底底。 至于发配到哪里,云天宗的人自会处理。 姜晚伸出手,抓住一抹东西,转头看向所有云天宗的人,“幸好,我来得及。” 玉虚已经被治愈,上前看着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弟子。 大乘期的弟子,这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寒暄了一阵,姜晚简略说自己在上界的经历。 姜晚带来了大量灵石、功法、丹方、丹药等等,她只能带走一个人,云天宗没人愿意占这个名额,便决定算了。 姜晚没办法,只能留下大量资源,然后药谷的令牌。 只要有这个,云天宗前往上界的弟子可以投奔她,如若不投奔也可以自保无碍。 师父师伯等的修为也被姜晚用丹药提升了一个大境界,这样他们就能活更久,算是报答他们的教养之恩。 做完这些,姜晚带着玉清和林言德回到了玄天世界。 回到宗门,姜玉也迎接上来,她没出去。这一百年,她已经适应在药谷的飘荡生涯。 而姜玉也很快发现,姜晚身边跟着一抹游魂,她定睛一看认出来了,竟然是程平。 程平凶神恶煞张牙舞爪,但在看到姜玉的瞬间惊呆在原地。 姜晚将一切娓娓道来,亲眼看着程平眼眶血红。 他想杀掉姜晚,想抹杀姜玉这个召唤姜晚的存在。 可惜,一切都是无用功。 姜晚留着他,看着他从斗志昂扬到恐惧害怕,再到最后的逃脱不得。 然后他被迫待在姜晚身边,看着她如何受人敬仰,如何成就仙韵霞光的丹药,如何碾压所有天骄。 看着她成为地仙,一步步成为人仙,成为天仙。 在不知道多少年后,程平看着姜晚登上仙尊的位置。 那时候,他的母亲为他报仇被姜晚杀死,他的父亲无力报仇还被暴怒害怕的荀家人欺辱。 他的目光充满了无边的憎恶、恐惧、害怕,因为姜晚似乎真的没有终点。 她最终成为能破碎虚空的无敌存在。 终于,在无尽的折磨和怨愤中,他被姜晚真正杀死。 在死亡的终点,他看到的雮尘珠,它似乎能带他回到过去。 只是没等他产生那无尽的妄想和展望那些未来,一只纤细的手便握住雮尘珠。 然后顷刻间,雮尘珠成为宇宙中的尘埃。 他也永远消失在这个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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