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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想到这儿，他激动地一拍大腿，目光炙热地看向孟真：“小孟同志，不如你和我一起做生意吧！” 生怕孟真犹豫，他又劈里啪啦分析道：“你看，化妆造型你会、拍摄技巧你也会，咱俩合伙的话岂不是完美？！” 孟真凝眉托腮，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 其实她刚才就有合伙的想法，但是这事儿不能由她提出来，得让对方求着她，这事儿才成。 她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单独做这门生意。 但其一，她没有稳定店面自带客流，只能一个一个客户慢慢攒口碑。还得负担房租成本。 其二，这种拍摄一般需要一个团队，至少得另外雇2-3个人，不仅要花费时间精力培训员工，还有相应的人力成本。 另外，拍摄设备和暗房也得单独准备。 她一个人又没有三头六臂，再加上手上的衣服订单，根本忙不过来。 所以合伙是最好的选择。 见她犹豫的时间有点长，老板沉不住气了。 仿佛看到白花花的票子在他身边打着转又渐渐远去，终于咬咬牙道： “你放心，咱俩合伙我不亏待你，我生意上都听你的意见，挣的钱你六我四。” 他有预感，自己做的这步退让不会吃亏。 索性直接露出自己的底线。 这么大的诚意摆在面前，孟真再不答应就显得有点拿乔了。 她点点头，拍板：“咱俩合作也行，这样吧，等我买完东西，我们再细聊一下。” 老板已经被初步攻略，接下来再慢慢商量合作细节。 她可没忘自家男人才刚被哄好，现在还得再巩固一下。 如果要跟老板合作拍照生意，少不得三天两头往城里跑。 刘宇洲知道了肯定有意见，自己必须让他同意才行。 今天两人原本是出来买缝纫机的，现在已经到中午了，不能再耽误。 从照相馆出来，两人直奔国营商店。 缝纫机是刘宇洲提前找人订下的，不然就算有钱有票，也得排队等着。 孟真挑了一台最便宜的蝴蝶牌缝纫机，两百多块钱外加三张工业票。 反正她也就是摆在家里做做样子，真做衣服还得用别墅工作室里那一套现代设备，没必要选贵的。 买完缝纫机，两人又去国营饭店吃午餐。 点完菜等着上桌的时间，刘宇洲赶回办事处取一份文件。 孟真则趴在桌子上，心里酝酿着待会儿要怎么跟男人说自己要做拍照生意的事。 她双手托腮，漂亮的小脸愁云密布。 一会儿凝眉，一会儿摇头。 杏眸失焦地盯着不远处。 “同志、同志！” 桌子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同志，伸手在孟真眼前晃了几下，想唤回她的注意力。 几声之后，孟真才回神，杏眸疑惑地眨了两下，看向旁边站着的男人。 对方是个年轻男同志，看起来和她岁数相当，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显得文质彬彬的，此刻被她盯了一眼，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在哪儿，四处飘荡。 又一个害羞男孩，孟真仿佛没察觉到对方的不自在：“有事儿吗？” “同、同志”，那男生指了指旁边那桌子挤不下的人，“我们人多，一张桌子坐不下，能不能和你拼个桌。” 今天是周末，此刻又正是饭点，饭店内座无虚席，也就只有孟真这一张方桌看起来空一些。 拼桌而已，孟真点头答应了。 又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不过这里有人了。” 那男同志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本来他还准备坐孟真旁边的。 好在还能坐一张桌子。 他转身招呼旁边的同伴，示意他们可以过来坐。 其中有个男同志索性提议：“不如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吧！” 这提议很快获得大家赞同，几人立马将旁边那张桌子和孟真的拼在一起。 对方那边五男两女很快落座。 孟真礼貌地朝刚才征求她同意那个男生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她正烦着做生意的事儿。 最好今天就能争取到刘宇洲同意，这样下午可以和照相馆老板尽快讨论出合作方向。 却没注意到落座后，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那张跟天仙一样的脸蛋立刻给大家造成了美貌暴击。 看得众人心尖尖都在颤。 这是仙女下凡吧，怎么能有人皮肤白成这样？ 五官漂亮得跟上帝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 看着年纪跟他们相仿，之前在东临市怎么没见过她呢？ 在座的都是东临市工农兵大学的学生。 今天他们中间一位女同学过生日，几个要好的人便约着来国营饭店聚一聚。 第38章 商机1 过生日的女同学叫周欣月，是东临市本地人，今年刚被推荐进工农兵大学。 她长相清甜，性格开朗。 身材又瘦又高，作为寿星，今天穿了一条红色格纹布拉吉。 她是独生女，家里比较娇纵，父母又都在事业单位上班，平时吃穿用度上很舍得花钱。 所以过生日有实力请同学来国营饭店吃一顿。 几人坐下后，服务员便接连开始上菜。 周末饭店内人声鼎沸，服务员忙得脚不沾地，态度就比平时更差。 服务员张小芳端着一份西湖牛肉羹准备上菜，旁边几个没找到空座的顾客围了过来，想问问她能不能行个方便，加塞几个座位，哪怕站着吃都行。 她边走边向围上来的几人翻了个大白眼： “我说你们是眼瞎了还是咋滴？没看见门口贴着满座的通知吗？！要吃饭明天自个儿早点来排队，赶紧让开别耽误我工作！” 说话间马上就要走到周欣月那桌，结果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滋溜一滑，手里的西湖牛肉羹瞬间便洒了大半，并且刚好洒在周欣月身上。 周欣月一下就从座位上弹起来：“啊！我的裙子！” 她今天穿的可是表姐去苏联交流演出带回来的布拉吉，平时都舍不得穿，今天生日才换上。 而且待会儿吃完饭，她还打算拍点美美的生日照片。 想到照片，她赶紧查看座位旁帆布包里的相机。 糟糕！ 帆布包忘了拉拉索，相机表面都是汤汁。 完了完了！ 这相机可是从她爸单位借的，要是坏了的话该怎么办？ 虽然家里平时没少过她零花钱，她小金库里也有二百多块的存款。 可是一台相机上千，不是一笔小支出。 她神情焦急，赶紧将包里的相机拿出来，擦干净表面的汤汁。 偏偏这个时候，闯祸的服务员一看对方掏出个相机，一下也有点慌。 相机可不便宜，这女同志不会借机碰瓷吧？ 她看向地上那害她滑了一下的水渍，立即先发制人：“你这个女同志怎么回事儿，喝水就喝水，还往地上洒，今天还好是我滑了一跤，要换成老太太，你就等着被讹吧！” 周欣月正忙着擦相机，听着这话，一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明明是你自己上菜不小心脚滑洒了我一身，怎么能怪到我身上？” 说完看向地上那摊水渍，她进店连水都没喝一口，怎么就成她洒的了？ 同伴们也赶紧声援：“我们根本没喝过水，你别乱冤枉人！” “该不会是怕赔相机故意撇清责任吧？” “你洒的汤汁要是弄坏了相机，我们都是目击证人，你必须得赔偿！” 张小芳一听对方还真想让她赔相机，一下就紧张起来，语气也更泼辣：“我呸！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把水倒地上，就等着我滑倒讹我钱！” 说完又觉得势单力薄，便把旁边上菜的服务员王芬拉过来。 “王芬，咱每天开门前，这地上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吧？这么大滩水渍，不是他们故意倒的还能是谁？” 王芬和张小芳私交挺好，比她脾气还泼赖：“对呀，这一看就是你们自己洒的水，还有啊，这相机说不定进我们饭店之前就是坏的！” 张小芳附和：“对！不想吃饭就赶紧滚，别想赖上老娘！” 说完又回头对刚才想找她要位置的几个顾客道：“你们不是找座位吗，赶紧去那桌坐下呀！” 周欣月被这两个服务员的无耻气得说不出话来。 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之前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同伴们也都是学生，没经过社会毒打，哪儿见过这般不讲理的人。 一时都面红耳赤，只能不断地否认对方的话。 旁边那几个找座的顾客还一直催他们：“快让开，没听见这座位已经是我们的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好像周欣月她们真讹了服务员一样。 张小芳和王芬更得意了：“你说不是你们洒的水，谁看见了？有证人吗？几句话就想把屎盆子扣老娘头上，想得美！” 说完还朝围观的人扬了扬下巴：“你们看见了吗？” 那歪头撇嘴的样子，真是讨厌得紧，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作证。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那是铁饭碗，向来态度嚣张，进来的顾客都得求着她们点菜。 否则你点哪个菜，那个菜就没有。 关键这事儿也不犯法，没人能管得了。 他们还得在饭店用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欣月看着大家沉默的样子，眼眶一下就红了，她什么时候被挤兑成这样过？ 同伴们虽然也觉得很气，但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 张小芳看着她们窘迫样，凑到周欣月耳边，嘲讽道：“看吧，没人给你们作证，也没人敢给你们作证……” 就在这时，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我看见了！” 孟真刚才一直在想拍照生意，没想到被吵闹声打断，她站起来对着张小芳道： “我和她们是拼桌的，在她们进来之前，地上就有一滩水渍。这水渍分明是你们打扫时候敷衍了事，拖把都没拧干就拿来拖地造成的。” 众人视线一下聚焦在这个突然站出来作证的女同志身上。 敢和国营饭店叫板，牛！ 今天打扫卫生的是王芬，她本来做事就敷衍了事，拖把从来就没拧干过，此刻被人当众指出来，脸色一下就变了。 当即反驳道：“你瞎说什么呢？看你长得挺漂亮一个女同志，心眼咋那么黑呢，张嘴就来！” 孟真看她那慌乱跳脚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鼻子灵得很，一进店就闻到了这股拖把味儿，而且是那种拖把长期浸泡在水里的馊味儿。 她继续道：“你们说这水是他们自己洒的，那么大一滩水，他们身上没看见任何盛水的容器，这饭店也没有茶水供应，请问他们怎么洒的？用嘴含着进来吐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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