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一个帝王,若是连正视鲜血和死亡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以后别说担负起云盛皇朝的兴衰荣辱,只怕是连他自己的小命他都没能力保住。 萧予桓表情严肃地点头道:“母后,儿臣要去看!他们胆敢谋害父皇,儿臣要亲眼看他们人头落地!” “好。” 苏程曦立马叫汝兰安排了仪仗队,牵着萧予桓的小手,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出宫了。 刑场上,因为萧见闵中毒在床,监斩官便由元城王临时补替。 斩首之前,官兵押送着浩浩荡荡的三姓囚犯游街示众,王若娇和杨明阳被囚车押送在最前面,二人已经枯瘦如柴,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百姓们义愤填膺地往他们身上扔烂菜叶和排泄物,咒骂声不绝于耳。
第30章 就算父皇死了,也会回来的 “走开走开,不要挡道!” 押送囚犯的官兵将百姓们全都抵挡在道路两旁,长长的囚车押送罪犯,一眼看不到头。 “天杀的乱臣贼子,为了一己私欲谋害明君,罪该万死!这样的人就活该下地狱!” “太后娘娘英明神武,将此等逆贼捉拿归案,就该砍下他们的脑袋当尿壶!” 就算被抵挡在道路两旁,依旧隔绝不了百姓们愤慨的情绪,一个个恨不得冲上来将这些人全都踩得稀碎。游街结束之后,士兵将所有囚犯押往菜市口的邢台,排着长长的退伍,将邢台全部包围。 前来观礼的百姓挤满了整条街。 不远处,茶馆二楼包厢里。 萧予桓望着街上愤恨怒骂的百姓,又看了看长长的排着队的囚犯,扭头小心翼翼地望着苏程曦,情绪低落地小声问:“母后,父皇死了对不对?” 苏程曦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后轻叹一声将茶盏放下,望着眼眶泛红的儿子,刚想开口安慰,萧予桓便急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吸吸鼻子,认真道:“但是没关系,就算父皇死了,也会回来的,就像母后消失过那样,总会回来的。” “母后消失?” 苏程曦突然一愣,疑问出声。 萧予桓点头道:“对,没错,以前母后也消失过,父皇就告诉儿臣,总有一天,母后会回来的,父皇没有骗儿臣,母后果然回来了。” 原主失踪过吗? 原文中没有写。 苏程曦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 她压下了心中的疑惑了,眸色柔和地说:“对,没错。就算你父皇肉身死亡,但灵魂不朽,总有一日会以一个全新的样貌和身份回到你的身边。不过……你得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否则的话,你就没办法看出谁才是他。” 萧予桓的眼珠子瞬间瞪大,随后神秘的捂着嘴小声问:“所以,儿臣需要去分辨谁才是父皇吗?” “这个嘛……母后暂且不告诉你。” 苏程曦笑着卖关子。 这样的话,落到旁人的耳朵里,一定会觉得苏程曦是不忍心看见自己的儿子伤心难过,所以说这话哄他,但站在苏程曦身后的景涧心如擂鼓,砰砰直跳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 他很肯定自己没有任何露馅的地方。 内心深处又期盼着苏程曦能通过只言片语亦或是微妙的直觉感受到他的存在。 即便,这只是他出于私心的奢望。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他就算换了身份和样貌,他的爱人,依旧能感觉到他就在身边。 萧予桓眸光闪亮,他自信满满地说:“母后,以儿臣对父皇的了解,只要他来到儿臣身边,儿臣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苏程曦笑得意味深长:“哦?是吗?” 萧予桓抬着下巴,轻哼出声:“当然!儿臣可是父皇唯一的孩子,父皇还在时,日日都将儿臣带在身边,儿臣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父皇的人了。只要他来,儿臣一定能认出来!” 苏程曦笑而不语。 景涧站在一旁,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随即内心涌出深深的无奈。
第31章 天下群臣百姓,应当以此为戒! “午时三刻已到,准备行刑!” 伴随着元城王大喊的一声:“斩!” 所有囚犯被分批押上邢台。 死亡的恐惧让囚犯疯狂挣扎,凄厉的喊叫声和哭喊声不绝于耳,与百姓的怒骂声交杂在一起,十分喧闹。元城王怒瞪着眼,气势如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要记住,都是因为你们的族中出现了乱臣贼子,你们才会遭此横祸!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能放过罪魁祸首!天下群臣百姓,应当以此为戒,以免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我不想死,我没有做过任何叛逆之事,我不想死啊!” 有人惊恐地哭喊,怒骂着罪魁祸首:“要是早知你做了这种祸害全族之事,我早该杀了你!” “废话少说,赶紧跪下!” 士兵将囚犯狠狠地一脚踹倒在地,凶狠地将囚犯的头压在了刑桩上,刽子手喝下一口烈酒,喷洒在锋利的闪烁着寒光的刀刃上,面色沉沉地说:“今日,是你们命中有此一劫,祈祷下辈子不要再遇到这样坑害全族之人!安心的去吧!” “不,不不不……啊!” 有人惊叫、恐惧、挣扎、痛苦。 但这些并不能终止行刑。 一颗颗脑袋从锋利的刀下滚落。 苏程曦凝眉看着,一句话都没说,直到三百多人全部行刑结束之后,士兵们将所有尸首往板车上一扔,一个叠着一个,叠得高高的便直接拖往乱葬岗。 血水流淌着,将邢台染红。 萧予桓眨眨眼,扭头望向苏程曦,懵懂地问:“母后,这样,便算是为父皇报仇了吗?” “不算。” 苏程曦摇头,轻抚着孩子的脑袋,低声说:“王若娇、洛白呈以及杨明阳虽然心术不正,着实可恨,但他们并非主谋。真正的杀人凶手另有其人,只要他没伏法,便不算是为你父皇报仇。” 萧予桓抿了抿唇,沉吟片刻后,认真道:“母后,儿臣一定会让罪魁祸首伏法,为父皇报仇雪恨!” “好。” 苏程曦牵着萧予桓的小手,低声说:“行刑结束,咱们回宫吧!” “好,回宫。” 萧予桓点头。 洛、王、杨三姓人谋杀先帝之事惹来灭族之灾,斩首之刑结束之后,血水侵透了菜市场那条街的每一块土地之事宛若雨滴渗透在云盛皇朝的每一个角落。 天下百姓愤恨之余不免胆寒。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再也无人敢入菜市场。 回到宫中,苏程曦便将萧予桓交给景涧,自己去睡美容觉。 这古代上朝比上高中时的早自习还要早。 若是她想垂帘听政,每日寅时就得起床,也就是现代的三点就得爬起来梳妆打扮,上朝必须穿朝服,头上的发饰多而繁复,每日梳妆都得耗费大量时间。 但她身为太后,在人前必须庄重尊贵,容不得丝毫瑕疵。 “师父,朕的马步已经蹲得很好了,你能不能教朕学剑?” 萧予桓板着小脸,挺直腰板,很认真地说:“学剑才能杀敌,只会蹲马步,在敌人攻来时,连逃命都做不到,又如何御敌?” “只要皇上能稳扎稳打地蹲足一个时辰马步,属下立刻教您学剑!”景涧说, 萧予桓立马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景涧点头:“属下绝不反悔。”
第32章 你休要蛊惑朕! 蹲马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萧予桓从一开始就知道。 但他每日蹲马步时长最起码是一个半时辰。 中间有一刻钟的休息活动时间。 而现在师父只要求他稳扎稳打地蹲满一个时辰便教他剑术。 他有足够的信心做到。 景涧看向一旁的沙漏,淡声道:“皇上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萧予桓望了沙漏一眼,记下时间。 往前一步,挺起胸膛,臀部下沉,手臂打平伸直,便开始蹲马步。 两刻钟后,他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了,若是往日,再坚持一刻钟他便可以休息一刻钟,但今日他必须坚持住。 “皇上,坚持不住就放弃吧!反正你年岁还小,练剑之事不急于一时!” 景涧在一旁慢悠悠品茶吃糕点,慵懒惬意,极其享受。 萧予桓内心挣扎、纠结、想要放弃又拉不下脸,但一听到景涧的声音,他弯下来的脊背瞬间挺直,有种被拆穿的羞愧,脸色涨红,怒道:“你别干扰朕!朕现在好得很,岂会坚持不住?” 景涧勾唇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皇上是小孩子,就算你坚持不住,也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朕能坚持!” 萧予桓深吸一口气,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咬牙道:“朕乃是皇帝,言出必行,说可以做到就一定可以做到!你难道没听过什么叫做君无戏言吗?” 景涧微笑道:“属下是听过君无戏言,但皇上你年岁还小,就算出尔反尔,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你放肆!” 萧予桓气得怒目圆瞪:“你休要蛊惑朕!父皇教导过朕,君无戏言,一言九鼎,说到就一定要想办法做到,否则便是失信于人!为君者当以身作则,岂能朝令夕改!” 景涧嘴角上扬,眸光闪烁,温声道:“是吗?” “朕岂会骗你!” 萧予桓重重地哼了一声,肃然道:“父皇的教导,朕一直铭记于心!你休要说这些糊涂话干扰朕,朕知道你就是想看朕的笑话,朕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那属下,拭目以待。” 景涧端起茶杯,神情自若地又喝了一口。 此时的萧予桓口干舌燥,想要喝水,却因为不能动弹而舔了舔唇瓣,干涩得喉咙发痒。 吉宝看了看冷血无情的景涧一眼,恨恨地跺了跺脚,急忙倒了一杯茶上前,递到萧予桓的嘴边,红着眼眶说:“皇上,您先喝点水吧!奴才瞧您嘴巴都干裂了。” 萧予桓的唇瓣刚沾上茶杯,景涧的冷眸就扫了过去,淡声提醒道:“皇上,你的腿绷直。” 萧予桓脸色微变,急忙将腿绷直,吉宝小心翼翼地喂萧予桓喝下一杯茶之后,扭头望向姿态淡雅的景涧,怒道:“景涧,你别以为你是皇上的师父,便能如此虐待皇上!您若是再不知收敛,咱家一定上禀太后参你一本!” “要上禀便去上禀,要参我便去参我,何须多言?” 景涧眸色寡淡地说:“太后既将皇上交给我来教导,我该如何做,便是我的事,你又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第33章 为君者,身侧岂容他人叫嚣? 吉宝怒气冲冲:“景涧,你莫要嚣张!别以为你救过太后娘娘和皇上一次便可以无法无天!皇上身份尊贵,身娇体贵,不是你可以磋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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