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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易变。 若是两个人没有走到白头，就很难保证两个人真的可以白头偕老。 这世间的事情，总是随时都在发生变化。 有许许多多恩爱不疑的夫妻，最后也会走到相看两厌。 乱花渐欲迷人眼。 无论再如何深爱，都避免不了有人会半途改变心意。 这世间的男子，有无数人深爱着自己的发妻，但也不妨碍他们纳妾，坐拥无数美人，生下许许多多的庶出子女。 苏程曦不太能接受，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阶段了，她就算不得不接受，也不愿意妥协。 她答应了萧见谨纳妃，这是萧见谨的权利。 男人就是这样，他若是没有变心，你怎么样都好。 他若是生出了二心，你就算一直限制他，他也未必会如你所愿。 苏程曦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悲观，而是她更愿意从这种泥泞的沼泽中保持平和的心态。 所有人都以为她生性跳脱，但其实她很多事情也会看得很透彻。 “曦儿，三日后便是选妃大典了，届时你需要与我一同过去看看。” 用完膳后，萧见谨侧头望向苏程曦，看她神色始终寡淡，有些于心不忍，又低声说：“当然，你若是不愿意去的话，也是可以的。” 苏程曦却低笑了一声，侧头望向萧见谨，淡声道：“我自然是要去的，我若是不去，旁人还以为我这个皇后没有度量。况且，皇后为皇上选妃，本就是规矩。” 萧见谨微微一愣，半晌之后才低声说：“曦儿所言极是。” 他虽然明白苏程曦未必能相信他说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强调道：“曦儿，为夫承诺过你的事情，就会做到，你不要不开心。” 苏程曦点点头，微笑着回答：“我知道的。” 萧见谨觉得苏程曦压根就没有信过他。 这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总觉得现在的苏程曦离他越来越远，明明两人靠得很近，但她显然已经将他这个人隔绝在心门之外了。 这种感觉跟上次的一模一样。 萧见谨忍不住捏了捏额头，轻叹着说：“既然你知道，那为夫便先去批阅奏折了，今日政务繁忙，晚上就不过来用膳了，你带着桓儿早些歇息。” “好。” 苏程曦微笑着点头。 萧见谨眸底闪过一丝失望，随后站起身抬脚走了出去。
第632章 人的底线是一点点攻破的 汝兰上前，低声劝道：“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再跟皇上闹脾气了，不然等那些新人入宫，您此举便无异于将皇上推向别人。” 苏程曦明白汝兰所言，也很清楚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她也做好了要跟别的女人争宠的准备。 但现阶段，她确实有些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她这段时日陆续想起来一些事了，她似乎是穿越了，从现代文明社会，一夫一妻的时空穿越到了现在，她内心深处一直十分抗拒一夫多妻的制度。 更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也成为别人的丈夫。 但苏家的兴衰荣辱，如今已有一半压在她的身上。 即便她出嫁的时候，娘亲给她说过，只希望她能开心，其余事不用她多想，但她依旧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家男儿们用性命拼来的荣耀日渐衰败。 更不放心她的亲爹在东疆日复一日地抵御外敌。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许多时候她都会从父亲被人一箭穿心的噩梦中惊醒，时常会担心自己的亲爹会客死他乡。 只要自己的亲爹一日不平安回来，她便总是提心吊胆。 苏程曦揉了揉额头，低声说：“这些事，本宫心中有数的。本宫吃好了，先去看看话本子，你就不必在本宫身边守着了，照顾好桓儿便可。” 汝兰知道自己的主子喜欢安静，更多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看话本子。 以前月儿还在的时候，自家主子跟月儿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再也没有当初的活泼好动。 汝兰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她只是一个小奴婢，能做的便是听命于主子，却做不了主子的主。 偶尔鼓起勇气劝说一二，已经是她尽的最大的努力了。 曾经的苏程曦，是酷爱话本子的。 若是看到自己喜欢的故事，废寝忘食都要熬夜看完，今日这本话本子其实蛮符合她的胃口的，但她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因为她的心不静了。 就算她再如何理智思考，就算她表现得再如何不在意，终究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对于萧见谨选妃一事，她是伤心的。 只是一直以来，她假装得太好了。 但如今，一个人独处时，她心里的难过便宛若潮水几乎将她吞没。 人的底线，都是一点一点被攻破的。 现在萧见谨说就算纳妃，也不会宠幸。 但日后那些女人入宫之后，一个个貌美如花的，他当真能做到毫不心动吗？ 苏程曦觉得这并不可能。 除非他是不能人道的太监。 不然不可能做到对这么多莺莺燕燕毫无兴趣。 就在苏程曦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道樱儿啼哭的声音响起。 她的心口突然一阵钝痛，她急忙将手中的话本子放下，赶紧抬脚跑过去。 汝兰便已经将孩子抱起来了，摸了摸孩子的屁股，低声说：“皇后娘娘不要担心，大皇子殿下这是尿湿了，奴婢为他换洗干净便可。” 给孩子换尿布和换裤子这种事，苏程曦也是做过的，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汝兰在做。 苏程曦走过去，摸了摸儿子哭红的小脸，低声哄道：“桓儿，别哭了，给你换完裤子和尿布，为娘便喂你吃饱饱的再接着睡。”
第633章 选妃大典 或许是亲娘的魅力大。 刚刚还扯着嗓子哭喊的萧予桓瞬间就闭上了嘴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娘亲，懵懂的表情看得人好生欢喜。 苏程曦从汝兰的怀中接过儿子，低声说：“本宫自己帮他换尿布，你且去端一盆热水过来吧！” “是，皇后娘娘。” 汝兰急忙转身去端热水。 苏程曦将儿子反着放在摇篮中，转身去寻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汝兰便端着热水走进来了，苏程曦慢条斯理地给儿子换尿布和裤子，还动作温柔地给他洗干净。 汝兰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低声说：“皇后娘娘真有耐心，每次帮大皇子清洗都这般温柔，这些事本该奴婢来做的。” “这是本宫的亲儿子，本宫自然有耐心。” 苏程曦低声说：“越是长大，越是明白，这世间，唯有血缘是不可磨灭的。无论是跟父母，还是跟子女之间。” 汝兰闻言笑笑，却是不敢接话。 苏程曦也没想让汝兰附和她，只是低头给儿子换好衣服之后，便又喂儿子吃饱，这才将儿子又放回了摇篮中。 接下来的两日，萧见谨每回来凤舞宫都是匆匆而来，快速用膳，话都没跟苏程曦说上几句，便又快速离去，转眼便到了选妃大典的这一日。 苏程曦起早便开始梳洗准备。 汝兰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皇后娘娘，您今日就得打扮得端庄典雅，让人一看就觉得惊艳，将所有人都比下去，让那些瞎眼的大臣们看看，皇上宠爱您可是有道理的。” 苏程曦眉梢微动，轻笑着说：“所以，在你看来，皇上宠爱本宫，乃是因为本宫长得好看？” “这倒也不是……” 汝兰讪笑着小声说：“主要还因为皇后娘娘你性格好，品德高尚，让皇上欣赏，这才对你情根深种。” “罢了，你就不要再恭维本宫了。时辰不早了，你且好生照料着桓儿，本宫今日就不带你过去了。” 整个凤舞宫中，跟苏程曦最亲近之人便是汝兰。 其余宫女虽然也在苏程曦的身边伺候，但苏程曦并未对任何人亲近。 如今要离开凤舞殿，她不能将儿子带上，便只能将儿子交给自己目前为止最信任的汝兰照看了。 汝兰急忙点头，认真道：“皇后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好生照顾大皇子殿下，绝不让他有丁点难受。” 苏程曦低笑了一声，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儿子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带着几个小宫女去了选妃大典。 她到的时间不早不晚，通过层层选拔，最终可以参加选妃大典的女人也就二十来个。 她们全都排排站在下首空旷的地方。 萧见谨还没有到。 苏程曦一到，众人便急忙向她行礼，她神色温润地摆摆手，淡声道：“诸位小姐平身吧！若是诸位运气好，过了今日咱们可都是宫中的姐妹了！” 她这话一出，胆子大一些的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她。 苏程曦不以为然，扭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嬷嬷，淡声询问道：“选妃大典只有一刻钟就要开始了，皇上还没来吗？”
第634章 本宫成人之美有何不可？ 嬷嬷上前一步，低声道：“皇后娘娘，方才皇上派人传来消息，他近日来公务繁忙，选妃大典便由皇后娘娘全权做主。” 苏程曦眉头微蹙，抿了抿唇，随后淡声说：“既然皇上委以重任，那本宫便斗胆做主吧！你且将这些小姐的花名册拿来给本宫瞧瞧。” 嬷嬷急忙应了一声，将花名册双手捧上去。 花名册上不仅有这些姑娘的画像，还有相应的身世背景介绍。 苏程曦随便翻看了几眼之后，低声说：“诸位小姐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既然都已经过层层选拔参加选妃大典，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既然如此，便都留下来吧！” 选妃大典，一般都是做做样子，从中选几个罢了。 还从未有过全部留下的先例。 故而，苏程曦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嬷嬷小声提醒道：“皇后娘娘，这不合规矩，您好歹选一选，再许下位份，不然的话，便显得太过草率了些。” 苏程曦轻笑着摆摆手，低声道：“这些姑娘进宫一趟也不容易，既然都有心留在宫中，本宫便成人之美有何不可？非要筛选几个下去才算是遵守规矩？” 她拿着花名册又翻看了几眼，便淡声说：“咱们宫中也就只有本宫一个女主子，平日里太过安静了些，若是这些小姐都留下来了，本宫往后也能多几个玩伴。” 这宫中谁人不知皇后娘娘独得圣宠？ 既然皇后娘娘都这般说了，嬷嬷自然也不敢反驳。 只得无奈地小声说：“既是如此，便请皇后娘娘赐下位份吧！” 萧见谨不在，该给谁什么样的位份，还真的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事情。 苏程曦又将花名册翻了几下，这才点着花名册开始叫名字，看一个眼，便又开始叫下一个，这才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二十多个女子全都成了宫中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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