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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晚棠搭着他的肩，低着头，全身上下只剩一件绣着小黄菊的肚兜。 唇舌相交时，宋彧摸到了她背后的肚兜结，微微一扯，扯去她最后一丝遮掩…… 胸前微凉，崔晚棠嘟囔一声，“冷…” “嗯，”宋彧应了声，搂着她翻过身，抬手护住她的后脑，不让她磕到。 一吻落下，情意缱绻。 微微气喘，细细汗流。 直到宋彧重新覆在崔晚棠身上，绵软被贴紧，她才眼神迷离得看向重新注视着自己的人。 她的视线从宋彧的眉眼游离到唇畔，只觉得眼前人好看得不似凡间人。 往日里那对着自己的温和目光一旦沾染上难以自制的欲望，便显得那般叫人痴迷。 “宋彧，我好喜欢你啊。”她不由喃喃。 宋彧动作微顿，听到这句喃喃，只觉得叫心上人勾去了魂魄。 他贴着崔晚棠的脸道：“我亦是。” 夜愈静，翻覆几回云雨…… 崔晚棠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 她迷茫得看着头顶的帐幔，突然听到声音。 “娘子。” 宋彧侧躺着，正撑着头看她。 崔晚棠望向他，反应了会，转了个身环住宋彧的腰身，将头埋到他怀里。 想到整夜荒唐，她忍不住问道：“宋彧，你平常都读的什么书？” 宋彧面色微僵，沉声道：“该读的书。” “哼，还挺…厉害的。” 崔晚棠嗅着宋彧身上的气息，又有些睡意朦胧，说话声也朦朦胧。 宋彧控制不住嘴角上扬，他摸着崔晚棠的头发，尽量平静道：“嗯。” 崔晚棠想到自己昨晚的主动，恨不得闭上眼装死。 宋彧这新司机暗地里不知道翻了多少书，才能带着她第一次就上了高速。 宋彧脑中又闪过昨夜里怀中女子的种种娇姿，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他将崔晚棠搂得更紧些，几乎要将人揉进体内。 崔晚棠被闷得喘不上来，忙推了他一下，后仰了些看他。 宋彧的视线不由向下游离，落到崔晚棠敞开的衣襟里。 他昨夜给崔晚棠清理过后，便只粗略给她套了件中衣，此时里头自是空无一物。 见此他眸光变得幽暗。 崔晚棠愣了下，抬手捂住他的眼睛，涨红着脸道：“别想了！节制！” 宋彧抓着她的手腕，猛地压在枕上，俯身之时，十指相扣。 果然是食过一回欢，便再难自制，他感觉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 过后，宋彧侧躺着，将崔晚棠一把摁进怀里，想到自己这般贪欢，他不由低低笑了起来。 崔晚棠被他的笑声感染，也忍不住想笑，一时二人莫名其妙就笑作一团。 笑过后，崔晚棠假意长叹道：“唉，都是你勾引我，这下我的仪式感没了。” 宋彧抱住她，有些好笑，他低声道：“是我不好，等洞房时，为夫好好赔偿你可好？” 他在船上清心寡欲整一月，脑子里绷着根弦，昨夜一碰就彻底断掉了，再也接不上了。 直到傍晚时分，二人才总算能穿上衣裳走出房门。 崔晚棠始终躁得慌，吃饭时都不敢抬头，一直到第二日才算缓过来，能面对明一明三等人。 他们在这桃李巷住着的第三天，在宋彧的吩咐下，明一带了个下人回来专门给家里做饭打扫卫生。 崔晚棠收到卖身契的时候还怔了下，她虽然手上有冯大他们的卖身契，不过还真的没有买过下人。 这是头一次。 眼前是有些年纪的婆子，姓方，自小当下人当惯了的。 方婆子先前几十年一直在一户富商家里做饭，后来富商一家破产离了京城，她就又被卖给了人牙子。 她是低眉顺眼的老实人，不怎么说话，安静站着让崔晚棠打量。 崔晚棠知道自己得习惯用下人了。 因此也没说什么，收下卖身契，嘱咐了方婆子几句饮食上的事。 “书房还有我们的卧房就不用你打扫了，我自己来就好。”崔晚棠道。 方婆子点头，恭敬应她：“是，奴婢记住了。” 崔晚棠还有些不适应这种恭敬，又见方婆子一脸麻木顺从，便点了点头，让她自己去做事去。 她想了下，觉得自己可能还得去找个得用的，而且机灵些的丫鬟跟着自己。 京城里对女子的规矩还是比县城里要多，将来不管是宋彧要当官，还是世子认她做妹妹，她都要和官家打交道，不好再带着明三出门走动了。 崔晚棠想到啥就做啥，她当天就让明一寻了牙婆子，带了几个年纪不大的丫鬟上门。 几个女孩都是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看着又瘦又可怜。 崔晚棠暗叹，挑了个看着最顺眼的问道牙婆子是什么来路。 牙婆子得意道：“这小姑娘原本是差点被她大哥大嫂卖去春风楼的，她趁着她大哥大嫂没注意，就来了我这，把自个卖了。” “您还别说，老婆子我虽然干得是这起子买卖，但也是讲仁义的，手上的人都是送去像您这样的好人家，所以小姑娘才来找我咧。” “我也向来是没啥子顾忌的，她既然愿意卖自个，那我就收，您放心，到了我手上的人，就和那家子没关系了。” 她能干这行自然也是有本事的。 同崔晚棠说这些，也是给崔晚棠留下个印象，万一这家举人真的中了，以后少不了还有要跟她买人的时候。 崔晚棠点了点头，她看向那低着头的姑娘，顺着牙婆子说了两句，付了钱收了卖身契后，牙婆子便带其他人离开了。 崔晚棠这才看向眼前的女孩。 之所以选中眼前这个，也是因为她是那几个里面看起来最不畏缩的。 “何秀？”崔晚棠问道，听牙婆子说是这个名字。 小姑娘摇了摇头，“请主子给奴婢赐名。” 崔晚棠愣了下，想着春季能吃到桃子，她便道：“那叫青桃吧。” “是，青桃见过主子。”
第128章 霓裳楼 崔晚棠点了下头。 “我平时也没有什么要你服侍的，你在家的时候，就跟着方婆子一起做活，若是我有出门，你再跟着我。” “是，青桃记住了。” 定居桃李巷的第四天，崔晚棠打算出去逛逛，她正打算让青桃跟着她出门时，宋彧推了书房门出来。 崔晚棠看向他，“你饿了？方婆婆做了点心，我让她给你送屋里去？” 宋彧无奈摇头，“娘子要出门？” 崔晚棠应了声，“来了几天连买菜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正好出去走走，顺便买些水果回来。” 她顿了下，问道宋彧，“你要一起去吗？” 宋彧自是应好。 他也需得出门熟悉下周围环境，总不能一直困在屋里。 崔晚棠想了下，读书本就是积累学问的过程，临时抱佛脚也学不了多少。 而且她私心里念着若是宋彧不能高中，其实踏踏实实得过平凡日子也挺好的。 但想来这些都是奢望罢了。 不管是师父还是宋彧，都注定不平凡。 她笑道：“那正好，我们一起去散散步。” 正说着，钱子安也跳了出来，嚷道：“带上我吧！我也想去散步！” 他也想去看看京城的繁华大街。 钱子安都跟着了，明一身为宋彧的护卫，自然也要跟着。 于是崔晚棠与青桃的二人行，一下就成了五人行。 只留下明三和方婆子在家看家。 桃李巷出门拐两个弯便是热闹的城南大街，此时虽是傍晚时分，街上也是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宋彧握着崔晚棠的手，二人走在前头，钱子安三人则跟在身后。 南大街住的大多都是普通百姓，但也不少穿着富贵的，且也有不少书生在街上行走。 虽说举人难得，但一场会试也有数千举人参加，除了当年各省乡试考上来的，还有往届那些没考过再来的，因此这段时间内，京城到处可见学子。 明一这几日将周围摸了个透彻，便和崔晚棠他们介绍着各处。 崔晚棠看着四周，只觉得这边什么铺面都有，什么都不缺。 就连花楼都有… 路过花楼的时候，崔晚棠眼都看直了。 事实上不止她，楼外街边有不少人盯着那楼看。 宋彧拽了拽崔晚棠，才把没能挪动步子的崔晚棠拽到身侧，他头疼道：“那般好看？” 崔晚棠用力点头，“没看过。” 电视里的花楼，都会有老鸨在外头招客，喊着，“客官，快来玩啊～” 然而这楼内却是安静，姑娘们在楼上自顾自说笑打闹，还有丝竹声传出，远远看去，每个姑娘都很迷人，让人挪不开眼。 钱子安则是被明一拽走的，他愣愣道：“这京城的花楼，怎么建在大街上？” 而且好不一样… 锦南府也有花楼，但不会建在主道上，通常都是在街尾或者偏僻点的地方。 明一道：“这是魏家的买卖，此楼也不是寻常花楼，统一叫作霓裳楼。城内共四家，东西南北大街皆有一楼，里头的姑娘都是才貌双全的，且有自主择客的权利。” 崔晚棠和钱子安都望向明一。 明一道：“这些女子都是魏家自小花费极大精力教养成人的，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在一些酒局宴席上，常常被邀去助兴，近两年十分出名的才女诸葛半雪便出自城东霓裳楼。” 按明一的说法，这楼里的姑娘在京城，十分受人追捧，甚至于有些姑娘，千金难买其一夜。 崔晚棠想了下，看向宋彧，“魏家？是那个县令…” 她记得清河县上一任县令姓魏，林俊豪那事发生后，宋彧提过那个魏县令家庭不一般。 他去清河县当县令完全是攒履历，且如今已经是京城四品官了。 宋彧点了下头。 崔晚棠反应过来，怪不得明一特地提这个霓裳楼呢，原来是仇家的家业。 她又回头看了眼那楼上的姑娘们，这么冷的天，还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轻纱，配上晚霞，丝竹，瞅着跟画中人似的。 叫人心旷神怡。 崔晚棠又觉着魏家这高端花楼肯定比她的二一世纪挣得银子要多的多。 就在他们过霓裳楼时，突然有一女声叫住了他们。 “公子请留步！” 满大街都是公子，不少人都驻足，崔晚棠虽然不是公子，但也条件反射得回了头。 一小姑娘朝着自己一伙人跑来。 崔晚棠听到周围有人低语。 “是霓裳楼里出来的，不知道是哪个这么好运给楼里姑娘看上了。” “你瞧瞧，肯定是那个，我刚刚就觉得这小子长得太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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