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感受到了哦。” 宴止川看了她一眼,“滚开。” “所以说,是有什么是不能让你听到的?啊是不是把你排除在外了呀,刚才我见到他们在咬耳朵,有说有笑的,你不能听吗。” 逐月露出遗憾的表情,“我以为你和宁如的关系会好些呢。” “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剑灵。” 宴止川转过头,忍无可忍地盯着她,“剑对我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 “你果然在生气,是因为你在嫉妒。” 逐月丝毫不惧,背着手凑上前问,“为什么不承认呢,你就是喜欢她。” 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关上。 逐月垂下眼,露出笑意。 没关系,早在几日前,她就将喜欢这层薄纸捅开,情感的种子在那刻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明白了情感,加上凌时初的血,更容易激起他心中的欲望。 也就是传说中的,蛇的发(情)期。 发(情)期的蛇思维本就混乱,再加以刺激,就容易失控,只要将宴止川逼到失控,凌时初交于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逐月扬起灿然的笑意,时不时就贴在门边与对话交谈:“他们进去已经一时辰了,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我听到他们在里头说笑,相谈甚欢,是有什么话题能说这么久吗?” …… 里头一直没反应。 逐月转了几圈,觉得这样不好,语气微妙道,“其实我看那猪妖,也是喜欢宁如的,你说你这样放任两人独处,不是被别人抢了先…… 话未说完,门被拉开,宴止川脸色沉沉地站在屋里头。 逐月:“对对就要这样,可不能让他先下手为强日久生情然后横刀夺爱……” “闭嘴,我看上去像是在意那些无聊事的人?” 宴止川冷冷道:“要吃晚饭了。” 逐月看了眼挂在天空正中的太阳,歪了歪脑袋,“要吃也是吃……午饭吧?” 宴止川直直往宁如房间走去,敲门后扬声道,“开门。” 宁如似乎在忙些什么,好一会才回:“进来。” 宴止川推开门,尽力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但打开门的一瞬,早就捉准了宁如的身形,“准备到时间了,今晚的菜……” 他身形一僵。 凌时初单膝跪在宁如身前,手被她握在手中。 先下手为强日久生情横刀夺爱这几个词在他脑中不断重复。 其实宴止川仔细看去,会发现宁如是在检查凌时初手中的伤痕。 但看到的这一瞬间,他却没办法再明辨事情,莫名恼怒的情绪涌上心头,逐渐夺走了他的意识。 下一秒,宴止川人 影消失在原地。 宁如吓了一跳,急急跑了过去,从地上捞起昏迷的黑蛇,晃了晃,“我的天,这是怎么了?” 凌时初也跟着走到身边,表情明显也不好,“这是怎么回事?” 宁如用手背贴到了它的额头,眼神露出迷茫,“它最近挺奇怪的,不如去问一下药师大人……还是先让他修养一会。” 见到宁如心都放在昏迷的黑蛇身上,凌时初脸色沉了沉。 “你先回去吧。” 宁如想了想,“被剑灵所伤的伤口不浅不深,若有魔气侵入,便再练几次静心咒。” “是……” 凌时初低声答道。 他前几日故意划伤了自己,只为今日能与宁如待久一些,没想到又被宴止川搅乱了。 “那徒儿告退。” 凌时初朝着宁如俯身,正欲离开,宁如又回过头重复了遍,“对了,此事别告诉别人。” “是。” “我是指他原身是蛇的事。” “时初明白的。” 凌时初转身离开,宁如却有些疑惑,刚才宴止川变回黑蛇,凌时初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凌时初跨出院门,逐月便走到他身边,语气自豪地问,“如何,我可感受到他气息紊乱,几欲失控。” “……没有失控。” “嗯?我见他可气冲冲的……” “因为直接气晕了。” 凌时初冷声嘲讽道,“……真是脆弱的东西。” * “饿死啦,饿死啦。” 阿搜在屋中哀嚎连天,“我已经一顿没吃到这条蛇做的食物了,我已经是只没有灵魂的鸟了。” “清醒点,阿搜,你原本也不需要吃东西。” 宁如说:“只是我们都被喂刁了而已。” 阿搜垂头丧气,“这条黑蛇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宁如将黑蛇拢了拢,让它盘成一个圈,将它放入蛇窝中,“突然就晕过去了,试探过气息,大概是气息冲撞引起的突发昏厥,先躺两天观察一下。” “气息冲撞,不过他最近脾气就不是很好呢。” “哎呀。” 宁如突然反应过来,“我好像知道病因了,或许是……上火?热气了吧。” 刚搭完窝过冬的阿搜对这方面很专业:“热气是什么意思?现在不是冬天吗,应该是冷气才对。” “热气是种玄学,你不懂。” 宁如给黑蛇拉过被单,手无意识擦过它的鼻尖。 他们在交谈时,却没注意到将脑袋掩住的黑蛇,悄悄睁开了金瞳。 只是那双金瞳失去了平日的灼人光彩,只余下一片混浊。 …… 由于宴止川陷入昏迷,逐月也有些没精打采,不一会就消失了。 到了晚上,黑蛇仍未有醒来之势,宁如便将蛇窝再次搬入自己屋中,有问题好随时处理。 到了半夜,宁如已沉沉睡去,阿搜也将脑袋藏在翅膀下睡得香甜。 万籁俱静之时,黑蛇悄然睁开了金瞳。 金瞳在屋中扫视了一圈,目光锁到宁如身上,接着黑蛇便由桌上顺着桌腿蜿蜒而下,地上留下爬行过的淡淡痕迹。 它再悄无声息沿着床檐爬上了床,直起前半身,睥睨似的看着宁如,吐了吐长长的蛇信子。 宁如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黑蛇俯下身爬行,缓慢缠上她的手臂,蛇身拖行擦过被褥,发出窸窣声响,最后黑蛇落到了她的脖颈处,金瞳幽幽地盯着她。 宁如已经听到了动静,觉得手臂可沉,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黑蛇落在她身上,问:“怎、怎么了?小蛇你醒了?” 黑蛇只是看着她,夜色中的金瞳危险极了。 宁如伸出手,想帮它移个位置,“半夜做什么,很重……是哪里不舒服吗?” 下一秒,一个冰冷细长之物,探了探她的脖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宁如一愣,反应过来,这触感,是黑蛇的蛇信子。 宴止川在做什么? 黑蛇似是觉得味道不错,蛇身又缠上来些,尾巴尖直直竖着,像是心情不错。 宁如觉得不妙,拍了拍它,“小蛇,你在做什么?” 黑蛇充耳不闻,身子不断地缠动,最后蛇身成功将她的身体蜷上,紧紧地挨在一起,竟多了种缠绵湿润的意味。 “喂……” 宁如挣扎,下一秒对上它的视线。 那双金瞳直勾勾盯着她,毫不掩饰地透露出,野兽对食物般的渴望。 蛇信子一吐一吐,整条蛇显得兴致很高的模样。 这一瞬间,宁如大感不妙,黑蛇状态不对,似乎……像要吃掉自己一番。 突然间,有三个字在她脑中冒出。 不会吧! 黑蛇调整到了最满意的姿势,头埋在她的肩颈,张开口,就要冲她脖颈咬下。 宁如急忙出声:“喂宴、宴止川!” 黑蛇一僵,金瞳渐渐清晰,仿佛被这声唤醒了神智。 它匆忙直起身子。 下一秒,它像是为了抑制什么冲动,张口狠狠朝它尾巴咬下,顿时涌溅出鲜血。 宁如愣住了,连忙起身去看:“你在做什么?你咬尾巴做什么?” 黑蛇却冲她凶恶地嘶了声,仿若刚才缠绵的不是它,趁宁如稍微分神之刻,它连忙爬下床,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 简直可以称之为,落荒而逃。
第三十八章 宁如是在湖边找到宴止川的, 大半夜一片漆黑,本就难找人,她是费了不少功夫。 只见宴止川站在湖边, 夜风瑟瑟, 掀起他的衣角, 他身型单薄, 正望着远处发呆。 宁如松了口气,大喊:“小蛇!宴止川!” 谁知宴止川听到了叫唤,脸色一变,竟加快脚步果断地往湖中走。 这场面总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宁如一吓,都忘了施法, 急忙跟着跑过去。 她一脚踏入水中,双手用力拽紧了他的右手。 少年一顿,眉头皱起。 也许是情势紧急, 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全然忘却,宁如是脱口而出, 满脸担忧,“宴止川你在做什么!?不就是发(情)期吗!”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哑声反问:“什么叫不就是发情期?在你眼中,刚才的事……是小事?” “所以你觉得你做错了事,就想用极端方式来惩罚自己吗?例如今晚,噗通一声跳进湖里明日捞起个硬邦邦的尸体?你对不起我,但你没对我赎罪不是吗?” 宴止川听到这话,惊讶地颤了颤眉睫,但一时没回话, 大概在仔细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你该做的是跟我好好道歉,而不是顺自己心意做些只满足的事。” 宁如板起脸, 认真地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这样的方式是不正确的,小蛇。” 宁如知道,宴止川就是这么个脾气。受了恩会还清,犯了错同样是,而偿还的代价,通常不会把自己的生命考虑在内。 两人都落在冰凉的湖水中,夜风吹起湖中波澜,打湿他们的衣角。宁如倔强地紧紧攥着他的手,目光坚定,在等待着少年的答案。 少年依旧没回话,只是抬眸,看向面前的宁如。 “听懂了吗?宴止川。” 少年才收回怔怔的目光,偏过头,留下棱角有致的侧脸。半晌,他的喉结动了动,嗓音低哑。 是的,他接受了宁如的教导,他低头了。 “抱歉,宁如,你想让我……” 怎么做三个字还未发出,就被宁如打断。 宁如的声音掷地有声。 “没关系,什么都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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