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一半,又问王老头他们,“你们去山里砍树砍得怎么样了?怎么衣服都破了?脸上还受了伤?” 可不是嘛。 王老头与王老二两人被打得鼻青眼肿的,几个孙子们身上也都是破破烂烂的,像是从树丛堆里滚了出来的。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王老头脸色难看。 还是五郎嘴快,把山上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王刘婆子哭丧的表情都停顿了下来,老王家人上上下下都面面相觑,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 “哎唷,这可咋整唷!” 还是老二媳妇头脑灵活一些。 “爹,娘,依我说,里正老叔不会算了的,肯定会带人来咱们家,这都是气头上的,话赶话的,难免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要不,爹娘,还有当家的,你们几个人去镇上小妹那里躲躲,避避风头,等事情过后,人都冷静下来了,你们再回来,你们看怎么样?” 王老二道,“那你们呢?你们与孩子们?” 老二媳妇回,“我们都是妇道人家的,或者是半大的孩子们,也顶不了事,也做不了主,里正老叔他们来了,我们就赔不是就成了,他们也不会欺负我们妇人小孩的吧,没事的。” 王老头觉得可行,他也是这么想。 这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是他始料未及的。 说实在的,他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姜氏一个女流,坏她的事,没想到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马蜂窝了。 “老婆子,老二,收拾东西,我们先去避几天。” “好。” 几人慌张得去收东西了。 老三媳妇在人群里反复找了几圈,“爹,二哥,我家当家的呢?人呢?不是一起去的吗?” 王老头脚步一顿,随口道,“在后面。” 现在顾不上这个儿子了。 几人快速的收拾了东西,当即就从后面出去了。 *** 姜莲珠从山里头回去之后,还是加紧熬她的秋梨膏。 没有法子,只能她自己来。 大宝二宝在家里看家,看得毫无话说,啥东西都在,啥乱子也没有出。 等姜莲珠回来,一切还是有条不紊的,知道了山上发生的事情之后,二宝撒腿就往老王家的方向跑。 去看里正爷爷他们去治老王家。 没过一会儿,二宝回来汇报,说王老头两老夫妻,还有王老二他们都跑了。 只剩下王老三被烧得七晕八素,抬去镇上找大夫去了。 一句话,老王家没顶事的人在,这件事暂时先放着了。 姜莲珠也没有多关心,他们逃出去了,不来她眼前闹事,她更清静一些。 唯有两个崽子有些气愤,让他们这样跑了。 二宝气恨恨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永远不回来,迟早一天要回来的,里正爷爷说了,一定要把他们全家人都赶出村子里去。” 大宝倒是没有那么显情绪,“哪怕不赶他们,村里人也容不下他们,他们在村里也没脸呆了,惹了众怒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在姜家做工的人,来卖梨子的人,人人都骂老王家的人。 老王家的其它人几天之内也不敢出门,一出门就挨骂。 不出门也不是说就没事,他们家经常有小孩子们来扔石头,她们家破了屋顶的屋子内,都堆积了一层各种各样的烂叶子,破石头了。 天天去老王家叫骂一波的人,层出不穷。 那天参与老王家一起要砍树的其它村民,都被里正教训了一番,个个都来向姜莲珠赔不是。 姜莲珠也不受,让他们滚远点,以后别碍她的眼就成了。 他们要赔不是的,可不止她一个人,要赔就向全村的人都赔。 当然,别人原谅他们,她也不会轻易原谅。 她又不是圣母,若是像第一次,赵婆子为卖梨子,果断给她们母子跪下,为以往欺负她们母子的事情认错,没出大问题,她儿子原谅了,她也可以原谅。 现在犯这么大错处了,都要放火烧山,砍树了,实在是原谅不了。 最后里正重罚了他们,他们也不敢闹妖蛾子了,他们也不是主犯,主犯跑了,从犯认错,也算是识时务。 那天因为老王家闹事,姜莲珠只做了五百多斤秋梨膏。 损失了上百两银子的收入。 接下来几天,好歹是风平浪静了,没人来搞事情了,因为这一次的砍树烧山,众乡亲们都自发组织了看林护林的小组织,里正那里组织的是发工钱的,也有不要工钱的自发组织的,为了更好的保护梨林。 以前山林里头,还有狼之类伤人的野兽,现在都不见了,稍大型的动物都找不到了,别人不知道原因,姜莲珠知道,有两只金雕在附近,这一带山头都是它们的区域范围了。 村里的猎户最近都打不到猎了,一起来山里头摘梨子了。 这么多村民都指靠着梨林,秋梨膏过活,姜莲珠原本不想太累的,就架四口大锅熬制秋梨膏的,可是为了这么多村民,姜莲珠只能把厨房扩大了,又砌了两口灶台起来,加大产量。 一天可以出产一千斤以上的秋梨膏了。 好在林记铺子是有多少要多少,销量不在话下。 大宝与二宝见姜莲珠太累,他们俩小子自发的替姜莲珠分担,两人搭着凳子,站在凳子上刚好够到灶台上面,一人负责一口锅,熬制秋梨膏。 刚开始不熟悉,后面越来越上手,姜莲珠不信任别人,两个儿子还是毫无保留的教他们熬。 这样,给姜莲珠大大的减轻了压力。 相当于她还是负责四口锅,新增的两口锅交给了大宝与二宝两崽崽。
第61章 赔偿咱们老王家的损失! 又多请了一些人工做工,效率加快了很多。 提高产量,乡亲们的收入也跟着水涨船高的。 *** 十里镇,提起姬员外无人不知。 姬员外家以前,曾有人做过大安国当朝大吏。 后面,大安国改朝换代了,家中子孙也没人能够再入仕途,就这样淡没下来,不过,即使如此,在十里镇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 在十里镇有良田数百亩,在县城乃至省城都有铺面。 在姬员外家外面不远处的一处小院子里,这老旧的一条街的宅子都是姬家的。 王老头与王刘婆子他们就住在这里。 他们来这里好几天了,是来投奔幺女的。王刘婆子有四子二女,老大是长女,嫁了村汉,又穷又远,日子过得不好,他们懒得去投奔,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四个是儿子。 幺女老六是老来得女,目前还没有婚配,在镇上的姬员外家里当丫环好几年了,长年都没有回去过。 王老头嫌弃给人当丫环丢人,家里有读书的孙子,怕影响了将来孙子的功名。 幺女也嫌弃家里穷困,吃不了饱饭,不如去富贵人家里当丫环。 当丫环的月侍银子也不上交回来,都是自己吃穿用度了,为此,父女俩闹翻了,不经常走动。 这次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王刘婆子提出来幺女这里打几天秋风的。 也没指着能落个什么好的。 没想到,来到了姬员外家,报了幺女的名字,门子把他们安顿在这里,还管吃管喝的好招待。 说幺女跟家里的主子出去县城办事去了,等了好几天,终于把幺女给等来了。 “爹,娘。” 一个十五六岁的明艳小姑娘,穿着绸缎的衣裳,款款走了进来。 王刘婆子眨巴了一眼睛,一开始没能认出来。 还以为是谁家小姐呢,看到这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幺儿?我的幺儿啊!你可算来了啊!” 委屈的就抱了上来,搂着幺女号啕大哭起来。 王秋菊眉头一皱,生怕王刘婆子的眼泪鼻涕糟到她的新衣服上来。 “爹娘,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被赶出了王家村?” 王老头在旁边抽着大烟,端着架子。 王刘婆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不清楚。 就王老二来开口了。 “幺妹,你不知道啊!都是因为姜氏啊!姜氏把咱们家害成了这样,这个贱妇现在得意了,气焰嚣张,把全村的人都收卖了,把里正也收卖了,现在里正要把我们老王家赶出王家村去!” 王刘婆子哭诉道,“这个姜氏,黑了心肝烂五肠的,还把大宝二宝几个孩子教成了白眼狼……” 王秋菊扯回衣袖,“娘,二哥,你们坐下来说话,这姜氏你们不是早把她们分出去了么?她一个穷寡妇家的,能出什么妖蛾子,至于闹成这样?” 王老二惊诧道,“幺妹,你不知道吗?姜氏现在发达了!” 王秋菊确实不知情,“我近一个月都不在镇上,随老爷夫人他们出去走亲访友去了。姜氏她是再嫁了还是怎么着?如何发达的?”她一个村妇又能发达到哪里去? 言下之意都是不屑的意思。 王老二也是个有眼色的人,看着妹妹穿绸戴银的,上次来都不是这样,是穿着粗布的下人衣裳,这回就是绸缎首饰上身了,还能跟着主子出去游玩,这想必是攀上高枝儿了。 一面心里酸着,攀上高枝了也不知会一声家里,一两半两的银钱也不拿回去,只知道自己在外面吃喝玩乐的,不是个东西。 嘴上却不停得把姜氏与老王家的事情,来笼去脉的说了一个明明白白。 王秋菊第一个反应是,“你说秋梨膏是姜氏的方子?是姜氏做出来的?是最近火起来的那个秋梨膏吗?药膳方子的那个?” “对啊!就是姜氏做出来的,用得是咱们村后面的那野山里的野梨子,那梨子你小时候也吃过,咱们摘了猪狗都不吃的那种,姜氏拿来做秋梨膏,卖了不知道多少两银子,拿枝桠末节的小部分出来收买了乡亲们,你是不知道,全村人都去找她们卖梨,巴结得很呢……” 王秋菊呆了呆,这个秋梨膏的生意,自家老爷念叨了好几次,因为不在镇上,被林记点心铺给抢了先。 她们在外面买一斤秋梨膏要几两银子,还要托人托关系才能买到。 精贵得很呢。 员外老爷后悔,若是他这次在镇里,他接手了这秋梨膏的生意,那肯定能大赚一笔。 王秋菊不是个滋味,若是别人做出来的话,她心里还好想一点,却是姜氏。 她以前最看不起的姜氏! “那姜氏怎么以前在我们老王家的时候,不做秋梨膏,现在一分出去就开始做秋梨膏了,她是故意的?她是不是就等着咱们老王家把她分出去?” 王刘婆子道,“那应该不是,姜氏就是前几天落了水,就像换了一个人,被水鬼精附了身,既能打,又能骂,还长了本事,我请了神婆去治她,也没治成,道行深得很。她现在就是针对咱们老王家,全村人的梨子,甚至外村的梨子她都收,就是不收我们老王家的,还让二宝那个贱骨头去掀我们家的屋顶,你爹才气不过,带着你哥哥侄子他们去山里砍树,结果闹成了这样,幺女啊!我们这可咋整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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