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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估摸着路上没人了，从许老婆子锁住的柜子里掰出了条缝隙，偷了点盐出来。 谨慎起见他带着几个闺女在山脚下转了好几圈才自己快走着去拿兔子和鸡。 许宣是故意不和李梨花说让她过去干嘛的。 老许家的土屋子根本就不隔音！他要是和李梨花说了，她一个激动喊出来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李老汉家的危房是他挑选了好久的他们一家子开小灶的最佳场地。 李老汉在世的时候就是村里有名的老混混，逮着谁就讹谁家，不给就住你家里，反正他老光棍一个。 后来他的死法就更不讲究了，村里人都觉得他家这儿是风水不好，再加上他这三间土屋破破烂烂的，没准儿哪天就塌了砸着人。轻易地村里人都不往这里来。 再加上这里本身就偏，就他一家在这儿，这地儿简直就是为他们开小灶量身打造的！ 怕孩子们害怕（毕竟村里人都说这里晦气），许宣让孩子们先去别的地儿玩儿去，等他取回来了东西再来这儿。 虽然知道这地儿没人，可许宣还是不太敢将鸡和兔烤着吃。 这时候生活太苦了，村头的人吃肉村尾的人都能闻见味儿！ 所以在没有锅盖住味儿的时候，最稳妥的吃法就是做叫花鸡（兔）！ 许宣把鸡和兔收拾干净，往上面撒了点盐。用上午摘得枇杷叶子包住，在外面在裹着一层美妙和美好挖来的黄泥。架在美丽和美艳生好的火堆上烤，搞定！ 怕煮不熟，许宣特意多烤了半个小时。 等许宣将泥壳和枇杷叶子拨开后，许家四姐妹眼睛齐刷刷的黏在那肉上面，简直拔都拔不下来！ 美妙馋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他们家一年到头能见着这么多肉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爹，是不是能吃了呀？” 许宣看她那眼巴巴的样子不忍心逗她，他从箩筐里拿出了几片新的芭蕉叶。 “现在还有些烫，一人拿片叶子包着吃。” 一只兔子一只鸡，他们家刚好六个人，一人一只腿！ 许宣用叶子裹好留给李梨花的那份儿过后拿起一只兔腿就啃。 实在是太好吃了！ 几个月都没尝过肉的身体乍一吃上肉他恨不得把骨头都嚼进肚子里！
第6章 六零愚孝男（6） 美丽姐妹四个扯下一块肉更是吃的头都不抬。 就算是过年过节的，村里分猪肉老许家最多的时候也只能分到5斤肉就顶天了。 何况所有的肉领回来了也不会一下子就做给他们吃。 许老婆子首先会留最起码一斤的肉下来，备着过年的时候待客用。 剩下的肉也不会一次性就全烧了，每次切一小块肉下来用一大盆的土豆之类的素菜炖着吃。每当这个时候菜里的哪怕指甲盖那么大的肉都要任由许老婆子分配。 许老婆子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分给许美丽四姐妹几片肉。但这许多年来基本上都是原身把自己分到的肉偷偷留给她们吃。 像是这样任由她们敞开肚皮的吃肉的场面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许美妙人小，握不住大块的肉。许宣本来想帮她把肉改小一点，可她害怕吃完了就没有了，将肉攥在手里紧紧的，说什么都不松。 许宣哭笑不得，看她实在是哄不听也就由着她去了。 “啪嗒！”美妙啃着左边的鸡腿肉，旁边耷拉着的鸡皮连着一小块儿鸡腿肉全掉地上了。 美妙反应过来了就立刻要捡起来这块肉往嘴里送。 这土屋里的地上脏的不得了，许宣哪里能让她就这么吃下去？ 许宣看着美妙望着那块被他拍地上的肉，要哭不哭的样子急忙哄她。 “妙啊，这都掉地上沾了一地的泥了。乖啊，这不能吃了。你把手里的吃完爹再给你掰一块儿兔肉下来。这还有这老些的呢，今儿个咱们敞开肚皮吃，尽够！” “就是啊，妙妙。赶紧吃，别楞着了，你看你二姐她们吃的都不带停的，你有那想那块掉地上的肉的功夫又能吃不少了。” 许美丽将鸡骨头吐出来，劝了许美妙一声儿又继续吃了起来。 许美艳翻了翻白眼，她姐是知道她现在没空还嘴故意埋汰她呢？ 她撇了撇嘴继续吃。 美妙看她爹是决心不让她吃那块掉地上的肉了，她姐姐们现在都在埋头苦吃没功夫理她。 她瘪了瘪嘴，又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鸡腿继续吃了起来。 “嗝！” 许美艳有些脸红，抱着吃了这顿下次吃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心理，她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死塞肉。吃的肚皮溜圆。 许美丽几个也不遑多让，所以都没笑话她。 许宣了然——小十斤的肉除了他留给李梨花的两斤，被他们五个人吃的精光！ 这不撑着都不正常了！ 他清了清嗓子：“好了，咱们既然都吃好了就打扫战场活动活动吧。美丽和美艳去把这火灰处理了，美好、美妙拿着铲子跟爹走，咱们去把这些骨头给埋了。” 等把他们在这里的痕迹全抹了以后，许宣谎称自己还留了好些枇杷没摘完，让小姐妹几个去挖野菜去，不然一会儿晚上回家没得交代。他自己去再摘几个枇杷给女儿当餐后水果去。 “爹，我们不要枇杷甜嘴了。你别再上山了。那山上野物可不少，要是碰到个野猪什么的可咋整啊？你别去了。” 许美好拽住许宣的袖子，不想他再去冒险。 美丽几个反应过来后也跟着劝。 许宣摸了摸美好的头，低声哄她们：“你们知道关心爹，爹很高兴。不过爹去的那地儿不是深山里，就在这附近不远，碰不到野猪。” 他说完又假装万分苦恼：“再说了，爹要是不去，那地方那么偏，其他人一准找不到，那树上还有老些枇杷呢。不给摘了让它在那里烂掉怪可惜的。爹这次去就把那枇杷全摘回来找个地方藏起来，全留着给咱家四个丫头吃。这次谁来咱都不分他。……” 许宣解释保证了一堆，再把怀里的兔腿和叫花鸡全交给了胆大的美艳。让她估摸着李梨花下工了就去老地方（他们刚刚去开小灶的地方）等李梨花。 终于再次踏上了去山上的路上，许宣松了一口气——女儿们太孝顺懂事了真是个甜蜜的烦恼啊！ 许宣这次上山当然不是为了摘枇杷，上午的时候他就把枇杷摘完了。 他想找找看这山上有没有能大量储存的粮食。 许贤现在是挑墩子去了，自己得在他回来之前先多收点东西进001里面。不然以他的性格回来了过后肯定是雁过拔毛，只要是他能找到的粮食肯定是丁点都不会给别人留下。 时刻监测许宣动态的001：……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按照他对许贤的了解过不了多久他就要重提分家。 按照他们对原剧情的了解，最合适的时机恐怕就是两个月后——许晨和许秀芳毕业后找许老婆子拿钱给他们攀关系在城里找工作。 许贤是次子，闹起来后想分家的话以他的手段不是什么难事。这之后只要他们守得住，老许家的糟心事对他们就不会太有影响。 那自己呢？ 五零年代，他身为长子，就算是分家父母也是要跟着他过的。 只要许老婆子在他们家一天，她就不可能放弃拖着自己一家为许晨和许秀芳当牛做马。 许秀芳还有嫁出去的那一天，可许晨就算是上辈子他就差没明面上说出来自己已经给城里人当上门女婿了，还是阻止不了许老婆子拖着许宣和许贤两家给她当牛做马。 分家如果不能和许老头、许老婆子分开住，他们家势必要走上辈子的老路。 可他又不能主动自己分出去，不然舆论的声音就能把他们一家淹死。 他自己不能主动提，那就只能让许老婆子提了！ 许宣想好了该怎么办便开始认真找食物。 许宣一路走一路将他知道的能吃的疯狂收进空间里。 野生的芸豆，马兰菜大豆也就算了，他竟然连那么小的小葱头，蒜苗都不放过！ 001：…… 简直丧心病狂！你还有脸嫌弃许贤？明明你俩一路货色好吗？ 许宣可不知道001正在心里疯狂DISS他。 他现在走了这一路就找到了些不能当饭吃的菜，一点能当主食的也没有。（他也不想想4月份哪里来的野生的玉米啊水稻啊给他找。） 他正在心里盘算着再来找几次试试，如果实在不行他就把美艳给带上山来，让她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起挖野菜得了。 四个丫头都带上来的话，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把她们全护周全了，一个的话还是可以的。 要是让其他丫头上来她们没准会害怕。 美艳就不一样了。这丫头不仅要强胆子还大，让她跟着自己一起两个人悄悄地上来她没准儿直乐呵！ 001：“承认吧，你就是想压榨童工。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许宣被它突然出声儿吓了一跳：“你是魔鬼吗？说话前先给我提个醒会死吗？” 然后他又开始为自己辩解：“你信不信我回去问她肯不肯跟我一起上山她准答应？再说了，你懂什么？我这还不是为了让她们懂得生活的不易？要想吃饱喝足就得靠自己！我要是全自己都做好了再巴巴的弄成现成的递给她们，轻易得来的东西她们怎么会懂得珍惜？” 许宣一定要和001掰扯清楚：“这样一来，时间一久她们就会理所应当的享受我的付出。甚至有一天我不能再让她们维持那样的生活了，她们还会怨恨！这岂不是要把他们养成第二个许晨和许秀芳？” 001消声了。 许宣看时间不早了没找到能大量储存的粮食也没再碰到野物，他遗憾的掉头下山了。 许宣背着一小箩筐的枇杷下山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李梨花满心满眼的欢喜和崇拜。 看见她嘴唇上还没完全擦掉的油渍，许宣就知道东西已经进了她的肚子了。 许美艳看见她爹后立刻欢喜的来扒他背的箩筐。 虽然刚吃了那么多肉，可谁还嫌自己吃的东西多了！ 箩筐里的枇杷就将将铺满了筐底！ 许美艳很生气，这和她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爹，你上山之前还说你不去摘枇杷全烂了可惜了，我还以为有多少呢！” 许宣还没来得及回许美艳，李梨花就先骂她了：“怎么和你爹说话的？这有总比没有强啊，你……” “哈哈哈，梨花，你别骂她了，这事是我临时改主意了。” 许宣拦住了李梨花后点了点许美艳的头：“你个野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讽刺你爹了？那树上剩下的枇杷的确不止这么多，我也确实全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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