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接过那物什,只见那木雕呈椭圆形,色泽油亮发乌,古色古香,表面刻有一只........鸟,应该是........鸟,姿态张牙舞爪,背面刻有‘相随’二字。 “‘相随’!这名字好!”流云咧嘴一笑,“谢谢母亲,云儿喜欢!”
第6章 灵宝冥虚 木雕顶端坠着一根红色的丝线,捂在手里,像个扁扁的蛋,光滑如玉,触手升温。 “娘,还是我和残雪去吧!您歇着!”说罢,手指抚过相随,忽又瞥见那玉镯,小声嘟囔道:“颇为诡异!不知何来历,还是不戴的好!” 话音刚落,忽然指尖流光一闪。 一本书凭空出现在流云手中! “呀!”残雪惊得失声,双手捂口。 白氏也被这一幕惊得呆立一旁! 流云木木的举着书,难以置信! 这.......这是什么鬼?怎么回事? 这世界玩的这么大吗? 书面三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异....物....志?”字体颇为晦涩难懂,看这字的形状......应该没错!异物志! 可怎么就突然蹦出这么一本书? “我是念了什么咒语吗?”流云回头细想,实在想不起哪一句话能算的上咒语。 “莫不是.....冥虚?”白氏道:“相传那些修仙门派高深莫测,拥有一种灵器,名为‘冥虚’,可容纳世间万物!莫......不是它?” “云儿,这物什跟了母亲许多年,从未有何异样,可今日刚给了你,就出现异象,想来,定是与你有缘!” “有缘......么?”听得母亲如是说,略略定神,手指翻开那烫金的封皮。 一页一页翻看下去,此书颇有意思,左边是画,右边则是文字,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 待翻至十多页,画中之物让流云眼前一亮! “母亲快来看!是它!”! 白氏和残雪温言纷纷凑至跟前。 画中乃是一副玉镯,其中一只与崔氏送的那只一模一样! “玲珑子母镯,昆山之灵玉,淬万重之火,注母子之灵,玲为母,可剥夺人之灵气,珑为子,可蕴藏灵气,习秘法,可引灵气入体!” 白氏读的仔细,忙拿起一旁的玉镯,迎着光细细查看。 果不其然,在玉镯的内壁,雕刻有一小小的‘玲’字!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这么做?云儿,这些年我们与她相处和睦,并无仇怨,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我的儿,可怜你自三岁起,整整戴了7年啊!这些岁月,你日夜苦练,竟都被这玉镯吸食殆尽,我要去问问她!” “母亲别去!”流云拦住白氏,劝慰道:“问了又能怎样?她会承认吗?娘!听女儿的,问与不问,与我们而言,不会有任何改变!女儿不戴就是了!” “可她伤害的是你,若就这样算了,我真是枉为人母!”白氏本性谦和柔弱,不善与人争辩,此刻整个人浑身颤栗!可见是生了大气了! “前些日子你高烧不退,以致丧命,怕也是她的手笔!”真心相待的人却暗地里下黑手,害得还是她的女儿,白氏愤恨相加,只恨自己识人不清。 “娘,你想,若女儿死了,那名为‘珑’的子镯岂不无用了?所以呀,她并不希望我死!她希望的应该是源源不断!” “云儿,你说的在理,母亲也懂,可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母亲,玲珑子母镯是一对,若母镯没了动静,子镯还能坐的住?” “你这是要以静制动?” “她出的是一招暗棋,那我们便暗中接招,明面上一团和气!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漏了马脚!且等着看吧!” 瞧着流云心中有城府、有算计,比自己强之百倍,气也消了一大半。 流云扯着白氏的袖子,柔软的童音娇弱清甜“母亲!快消消气!看云儿给您变个戏法!~” “什么戏法?” 流云不语,只将手中玉镯缓缓靠近相随。 松手,一瞬,玉镯消失了! 再一挥手,玉镯转瞬又回到了手上! “哇!好神奇!”残雪伸长了脖子看得很是起劲! “云儿是不是很厉害?适才云儿想了想,好像是我说了句……这镯子不知何来历,接着这本书就蹦了出来,如此与人心灵相通,这相随定是母亲说的神物!叫什么......呃......虚......虚。” “冥虚!这丫头!”白氏不禁莞尔,纤细的手指挽上相随的红线,系上流云的脖颈,又慎重的压在衣服下面,语重心长道:“既与你有缘,便好好带着吧!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等神奇之物跟着我们,也不知是福是祸!” “母亲思虑的甚是!云儿一定藏得深深的!”得了一件宝物,流云开心的不得了。 拉起残雪一溜小跑:“我和残雪去领份例,母亲稍等,一会儿就回来!”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事事不如意,处处不顺心。 人被禁足不说,环境也穷困潦倒,食物仅能果腹。 这重生的起点,简直就是人生的终点! 老天爷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点! 幸好今日得了件宝贝,算是个好兆头!嗯!肯定是个时来运转的好兆头! ................................................................................. 时值深秋,不几日便要入冬了! 凉风吹过院门口的枫树伸展枝丫,枫叶散落一地!深深浅浅、错落斑驳,仿佛映照着无序的生命,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喜还是悲。 两人紧了紧领口,快跑几步。院门口的墙根下斜躺着一辆单轮小推车,残雪吃力的推来门下,敲了敲院门。 “刘嬷嬷?刘嬷嬷在吗?我是残雪,来领米面和月例银子!” ‘吱呀!’ 门下开了一扇更小的门,在流云看来,更像狗洞! 也无人应答,只七零八落的推进来一堆东西。 流云粗略看了下,有柴、木炭、米、面和不甚新鲜的蔬菜。 送完这些,伸进来一只手便要关门。 残雪急了:“嬷嬷,嬷嬷,还有这个月的例银呢。” ‘啪嗒’ 门外的人充耳不闻,小门直接关上了! “例银?”一女声阴阳怪气的笑道:“残雪你是第一回 来领东西吗?还例银呢!有地方领,你有地方花吗?哼!不长眼的东西!” “你是春草姐姐?春草姐姐!这可是……”残雪刚想搬出崔氏的牌面来,却被厉声打断。 “可是什么可是?!咱们嬷嬷心善,可怜你们三个,月例银子都给你们存着呢,等你们出来的那一天!哈哈!”
第7章 刁奴欺主 残雪欲再讨要一番,却被流云制止,催促残雪搬东西上车。 一群仆从如此作为,必是掌家的人不曾苛责过!甚至是怂恿! 她们这个情况是要不来的,白费唇舌而已! “什么人呐什么命~!一个庶出的贱种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妄想什么银子!真是笑死人了!呸!” 刁奴嚣张跋扈,无非是欺她们性子软弱,无人撑腰,又出不了这个院子,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而事实是,她们确实出不去......这就很无语! “春草姐姐,说话别太过分了!这院子里的可是主子!”残雪将木炭重重一放,怒道。 “我呸!还主子呢!谁给你脸了?老娘向来就这么说话,不想听?不想听滚蛋!” “你!你!你……”残雪气的小脸涨红,却骂不出来,口舌之争她不擅长,她家小姐更不擅长。 可她若不还口,就只能任人指着鼻子骂。 “嘘……”流云拉过残雪,以指掩唇。 扯过裙摆往腰间一系,拿起旁边的铁锨铲了半桶泥。 残雪一脸不解。 流云又往桶里倒了些水,顺势抓起一把落叶丢进去,抄起木棍一通乱搅! 残雪明白了!连忙搬过梯子,放在恰当的位置! 扶梯!上梯!递桶!一气呵成! 门外尤在骂骂咧咧:“死丫头!敢跟老娘绕舌头!活的不耐烦!我告诉你~!在这个叶家大宅里,老娘……啊!!!” 尖锐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烂泥混着枯叶正顺着春草的头顶滴滴答答流遍全身,场景颇为壮观! “残雪!你TMD的你不想活了!”春草怒骂,伸手一抹,堪堪露出两只眼:“你个小贱人给我等着!” 说着不顾身上稀泥,上下摸索着掏出一把钥匙便要开门。 “春草姐姐不可!莫要坏了规矩!” 旁边的小丫鬟听到动静连忙赶过来阻止,并贴心的掏出帕子替春草擦拭脸上的泥浆! “残雪你等着!待我回禀了夫人!将你卖到窑子里去!”春草气急败坏,开不得门,又抓不到人,气的只能嘴上逞凶。 “噗~!别老残雪残雪的叫,你且擦擦脸,仔细看看我是谁?” 春草闻言看去,吃了一惊:“叶流……云儿小姐?!” 流云趴在墙头,手上挂着空木桶,轻巧的荡来荡去,笑的满面春风。 春草并不害怕这位庶出小姐!或者说,她从来也没将这个院里的人放在眼里!况且对方只是一个8岁的孩子!现下早就镇定下来! “云儿小姐,您这番作为有失体统,别怪春草多事,回头可是要禀明夫人的!” “哦?我原以为你多么厉害,不成想,只是个爱告状的狗腿子!” 春草心下惊讶,这叶流云的性子向来软弱,从不与人争执,往日便是丫鬟婆子抱怨几句,她也是忍气吞声不言语。今日这是中邪了?不但做事出格,说话也这么尖锐犀利! 一时竟被堵的不知如何回嘴! 叶流云可不管这些,接着厉声喝道:“什么人什么命?哼!你满口污秽、品行低劣,这烂泥赏了你,便是配了你的命格!若再口出秽言,便拿那阿堵之物与你相配!还不快滚!” 一声喝下,倒唬的春草愣住了! 她可是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是刘嬷嬷的亲侄女!向来只有她骂人的份!何曾被人这般骂过?! 不禁怒火中烧,可对方毕竟是小姐,没有丫鬟和小姐对骂的道理。 便也只得强压下怒火,心中却是不服,咬牙道:“小姐说的都对!是春草的不是,这就去回禀了夫人,让夫人来定夺!” 撂下这句话,春草头也不抬的转身便走,如此傲慢无礼的行径让旁边的小丫鬟局促不安。 “春……春草姐姐……”小丫鬟忙慌的对着流云福了福,便去追赶春草:“姐姐你略等等!” 流云心下超级痛快,这几天实在憋闷,正无处发泄,这货自己送上门了,真是快哉!快哉! 顺着梯子麻利的的爬下,喊着残雪赶快装东西!估计白氏该等的着急了! 残雪却是有些担心,惴惴道:“小姐,她不会真的去告诉夫人吧?咱们会不会被夫人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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