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谁让他去招惹苏峰。”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耳朵有问题,是玺儿招惹他吗?明明是他先抢玺儿玩具的。” “他不要跟他一起玩,会发生抢玩具的事吗?苏峰本来就蛮狠,我很早就说过让他不要和他玩。” “是不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苏老二问苏玺。 苏玺撅着嘴,不说话。 谨月说:“活永远干不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以后能不能多抽出点时间陪孩子?” 苏老二生气了,他重重地放下筷子,大声说:“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每天在外面混日子?什么是活永远干不完,不干活,咱们一家子吃风拉屁?” 谨月看着苏老二,看了好半天。 她好失望啊。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她淡淡地说:“我会打钱来,地里的活你可以不干。” “你好像很有钱。” 谨月没理这句冷嘲热讽的话。 “不过,孩子我是一直这样带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自己想办法。” “不说了吧,没什么意思。”谨月放下筷子,就出来了。 夜风很冷,吹到身上只觉得透心凉。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支持自己的男人,谨月觉得讽刺。 不就是孩子吗? 她既然能生下来,她就能带大。 谨月决定把苏玺带到G城去,至于怎么兼顾上学与照顾孩子,在气头上的她根本没想。 第二天,村子里开始栽电杆,陈老爹来了。 其实,在苏老爹的丧事上,陈老爹就来过了。只是当时来去匆匆,父女俩并没有说上几句话。 这次,他大包小包拿了很多东西,有黄花菜、花椒、以及自家榨的胡麻油。 除此之外,他还给几个孩子带了一大包新鲜核桃。 陈老爹说这些东西都是今年的,以往每次都遇不到这么合适的时间,让她拿到学校那边吃。 谨月和苏老二昨晚吵过架,今天两个人都有点不怎么理对方。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苏老二并没有在陈老爹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一直闷声闷气,陈老爹问一句,他答一句,根本没有主动开启话题的意思,似乎陈老爹欠了他们的剩饭。 这让谨月更加心寒。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个同床共枕好多年的人,突然变得那么的陌生。 单独和陈老爹在一起时,谨月说了自己的想法, 陈老爹一听就直摇头,他说两口子吵个架闹个矛盾很正常,这事儿也没什么。 但是如果你把玺儿带过去的话,不说你自己不方便照顾,估计你和老二的关系也都没法弥补。 谨月赌气地说:“弥补不了就不弥补,大不了不过呗,这世上谁还离不开谁?” “娃呀,你咋越来越糊涂了,不是爹说,本来你这学就上得不对,一个庄稼人,还是个女人,你就本本分分种你的地,拉扯你的娃娃。但是你走了这条路,人家老二也没说什么,支持了你,就凭这一点,你都不应该说这话。” 谨月本来想争辩,谁说庄稼人的眼中就只能有一亩三分地,只能有丈夫孩子,她首先是个独立的人,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她知道,以陈老爹的思想观念,说这些无疑等于白说。 最后,谨月叹了口气,再次问陈老爹能不能留在他们家帮她照看下孩子。
第202章 阴阳怪气 陈老爹想了下,说:“我倒是可以把玺儿带到我那边去,不过这事以后再说。你刚好和老二吵过架,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再惹事了。” 过了会,陈老爹又说:“老二是个要面子的人,不过他心细着呢,他以后肯定会对孩子更加上心,你就放心地去学校吧。” 周六,苏慎回来了。 谨月炖了一大锅鸡肉,还烧了一盘排骨,想着一家人好好吃个饭,顺便和苏老二修复下关系。 明天,她就要走了。 可是,晚饭在锅里放了大半个小时了,还不见苏慎回来。 她做饭的时候,苏慎说出去买个本子,一会就回来。 她让苏微去小卖铺找找,苏微回来说没看到人。 谨月有点急了。 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她去小卖铺问,人家说苏慎根本没来过,又跑去余黑子家问,人家的两个女儿都在,也说没见到苏慎。 谨月转遍了整个村子,喊了几十声,愣是没发现苏慎的影子。 算了,先回吧,苏慎那么大个人,不至于丢,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苏玺他们应该都饿了。 刚走到岔路口,就遇到从河道上走上来的,吹着口哨的苏大林。 大冷的天,他竟然光着膀子,衣服随意地缠在腰间。 “大林,你看到苏慎了没?”谨月随口问了下。 “看到了,在河道边上呢。” 河道边上? 她怎么会去那儿,不会有什么心事吧? 都快晚上了,河道阴森森的多可怕啊。 “和一个男生坐着呢。” “什么?”谨月两腿一软,差点就跪下了。 以前,苏木遇到这种事,张氏气得又打又骂,暴跳如雷,当时她还觉得张氏太夸张了,不就是异性间的正常交友吗? 可事情轮到她自己头上,她才知道当妈的为难。 什么异性正常交往,什么孩子犯错没什么大不了。 都是扯淡! 此刻,她恨不得立马飞到苏慎身边,好好教训她一顿。 谨月急忙往河道赶,可是走了几步,她又停下了。 不行,苏慎本来是个性格敏感的孩子,如果当着别人的面,尤其是那个男孩子的面伤了她的自尊,说不定会物极必反。 谨月忐忑不安地回到家。 苏老二正在给苏微和苏玺讲故事。 “慎儿还没找到吗?”苏老二问。 “嗯。” 谨月忧心忡忡地盛了饭,然后一言不发地吃着,全然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 “妈妈,排骨中盐少了。”苏微说道。 “啊?什么?哦,那你去拿盐盒吧。” “妈妈,爸爸刚才给我们讲白骨精的故事呢,你想不想听?”苏玺说。 “嗯,想。” “那吃完饭我给你讲吧。” “慎儿那么大了,不会有事的。”苏老二说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谨月突然感到满肚子的气,她把苏慎的事也归咎在苏老二身上。 让你守着几亩薄地,没守出黄金不说,几个孩子一个个地出事。 连什么重要都搞不懂吗? “可能找同学去了吧。”看谨月不说话,苏老二又说了一句。 谨月没好气地说:“可能,可能,这种猜测性的话语就不必说了。” “那不然呢?腿在她自己身上,我又没拴着,我能确切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你当什么监护人?” “陈谨月,你是不是有病?成心找茬是吧?” “我有病?我有病不至于连什么重要都分不清,地里几棵荒草都比孩子重要,要说你从地里挖出了银子,挖出了光阴倒也罢了,一年到头的庄稼能换来几个钱?要不是我一直寄钱,恐怕早都青黄不接了吧。” “你说的对,我苏老二就是这么没本事,全靠吃软饭活着,我多么有福气啊,娶到你这么有本事的女人,看来明天得去庙上少个高香。” “哎呀,爸,妈,你们就别吵了嘛,天天吵架累不累啊?”苏微不耐烦地说,“人家刘校长和秦老师就从来不吵架。” “累什么啊,肯定没有上学累啊。”苏老二阴阳怪气地说。 “哼。”谨月冷笑了一声,就去另一个屋子了。 本来做了一天的饭,想着和解,结果两个人彻底搞僵了。 谨月烦躁地抓着头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也变得这么刻薄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响了,苏慎轻手轻脚地回来了。 谨月走出屋子,冷眼看着她。 “妈?” “本子买到了吗?” “没,还没,小卖铺没有本子了。” “你过来。” 当两个人坐在炕沿边时,谨月的记忆再一次飘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那时,她还只是个6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喊着“妈妈”。 如今,苏慎的个头已经和她一样高了。 时间过得太快。 “妈妈,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我看到你在河道边上。”谨月不苟言笑。 苏慎的脸一下子红了,直红到了耳朵后,她说:“我,我……” “你在谈对象?” “不,不是,就是,同学,说了会话。”苏慎开始结结巴巴了。 “我希望你能给我说实话。”谨月疲惫地说。 “真的,只是,同学。” 谨月叹了口气,说:“大道理我就不说了,你现在谈对象还太早了,我希望你能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习上。” 苏慎忙说:“我保证下次考到前五名,一定不会影响学习的。” “对了,你平时每个周末都回家吗?” “通常两周回来一次,偶尔三周。” 唉,两三周才回来一次,苏老二想管也管不到啊。 何况,他估计从来没想过管吧。 谨月觉得很累。 她第一次发现,兼顾事业和家庭是多么艰辛,她也第一次发现,教育孩子是多么困难。 五六岁是叛逆期,七八岁还是叛逆期,青春期仍是叛逆期。 到底要长到多少岁才能真正让父母省心? 晚上,哄苏玺睡后,谨月来到了苏微和苏慎的屋子,她今晚不想和苏老二睡,她打算和两个女儿睡。 就在孩子们都睡着了时,张氏来了。 这次回来,张氏明显比以往热情得多,时不时会来找她坐坐。
第203章 失去的比得到的多 张氏端着一盘饺子,说是苏木听说她明天就要走了,特意做的。 谨月心情不太好,没有心劲闲聊,但张氏似乎根本没有看出这些,仍然一个劲地说着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谨月又不好直接说,只得强打着精神听她唠叨。 末了,张氏叹了口气,说:“怪不得人都重男轻女,生女儿就是不让人省心,我已经看得透透的了。” “怎么了?木儿还是密儿又惹你生气了吗?” “那倒没。女儿就是容易出事,你还没体会到吗?” 谨月越听越觉得这话有点怪。 莫非,苏慎的事,她已经知道了? 还是挺有可能的,因为她自己,都是通过苏大林的嘴才知道这事的。 要让那个二流子苏大林替你保守秘密,除非太阳从灶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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