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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人捐款，也没办法改善生活质量。 突然间这么多好东西出现，小男孩都争着抢着拿圆圆的东西，还不忘记起哄嘲笑她不要脸乱认爸爸。 很快被张老师放好的东西被抢走大半，床铺也被拉扯地歪歪斜斜。 丁渺渺虽然战斗力高，但那几个小男生特别会躲，她一个对付不了好几个，逐渐落入下风。 ………… 车流车往的马路上，外面的喧闹和车内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高洲不敢出声，他隐约觉得郁先生好像有心事，不敢打扰他思考。 因为从上车后，郁锦枭就保持着一个姿势，连动作都没换过。 不行，太压抑了，高洲想喘喘气，将前排车窗打开了一点缝隙。 风争着从缝隙钻入，打着旋儿绕到郁锦枭的手边。 指尖的一丝痒勾回他的意识。 郁锦枭皱着眉头审视那丑乎乎的锦旗，“拐”字下面凸起一块，像是有什么被盖住了。 扒拉开红色丝绒布，一个表情呆呆傻傻的小狮子玩偶孤单地躺在座椅上。
第28章 她现在有爸爸了 郁锦枭眼眶轻扩，下意识地将玩偶抓到手里。 他知道的。 昨晚看见这个玩偶出现在郁圆圆床头，他就知道是郁明熙送的。 难道那个傻孩子把圆圆当成妹妹了吗？ 心脏好像被什么割破，痛苦趁虚而入，让郁锦枭克制不住地想起他不在了的女儿。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替代的，不可能。 即使某些感觉会在无意间触动他，但有的事是无法遗忘的，这个世界上存在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而这个伤口残忍地刻在他的心脏上。 手指下意识用劲蜷缩，连郁锦枭也没发现自己的冷静竟然被打乱地这么彻底。 手里的娃娃不止让他想起不在了的女儿，更多让他想到郁明熙。 那个温柔懂事的儿子是抱着什么心情把这个玩偶送给圆圆的呢？ 他还记得映泽想要，郁明熙都不肯给。 或许那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不止在他一个人的心上。 只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儿子从不会把伤口掀开给别人看，只会默默蜷缩起来，独自难过。 “高洲，回一趟天使福利院。”心口突然涌上的炙烈温度，冲破了郁锦枭长久以来习以为常的冷静。 他切切实实体会到什么叫大脑一热。 实在是可笑。 没想到这种行为会出现在自己身上，郁锦枭又一次被陌生和不习惯的情绪动摇。 高洲没有马上掉头，只是减慢了车速：“郁先生，是有……东西忘记拿了吗？” “嗯，忘记给那个小圆头了。”郁锦枭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小狮子玩偶，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柔地捏着它像在保护易碎品。 “明白。” 车头在路口调转，返回天使福利院的方向。 此时此刻，福利院的宿舍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连带在外面玩的孩子也在门口围观，但他们也怕那几个小男孩，不敢进去帮忙，更不敢去告诉老师。 那几个小男孩是福利院里长得最高的，而且总是成立小团体欺负人，谁敢反抗就会被暗中欺负。 即使告了老师，他们也不会安分多久，之后还会变本加厉地在老师看不见的时候搞破坏。 丁渺渺和郁圆圆两个小豆丁大战四个小魔头，最后累得气喘吁吁，零食和玩具一个都没留下，连被子都被他们扯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又累又难过的郁圆圆突然不说话了，盯着地上的被子红了眼睛。 是拔拔买的，是拔拔特意给她买的软乎乎的被子。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郁圆圆嗷嗷哭着蹲在地上，小手使劲擦着上面的脚印：“不要踩爸爸买的被被，不准踩，你们是坏蛋，都是坏蛋。” “我就踩，我就踩！”说着，几个小魔头嘻嘻哈哈又上来补了几脚。 “呜呜呜，不准踩拔拔买的被子……”圆圆哭着拢啊拢，想把被子拢成一团，他们还故意踩着不松脚，冲她不停做鬼脸。 “不害臊，羞羞羞，你没有爸爸，你没有爸爸，你根本就没爸爸！” 刚走到房间门口，郁锦枭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动静。 他本来想放下小狮子就走的，可一看清里面的情况，身上的气息陡然间变得极为吓人。 连围在门口看热闹的小孩都察觉到不对劲，凭着本能马上往两旁躲，给郁锦枭让出一条道。 房间里，几个小魔头一边踩圆圆的被子，一边略略略做鬼脸：“你明明是孤儿，不要脸乱认爸爸，你没爸爸，略略略。” 哄笑着蹦得罪厉害的小鬼头突然感觉不妙。 身后怎么拔凉拔凉，好像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来到了他背后。 一道力量忽得将他提了起来，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小鬼头扭头看了眼，心脏咯噔，吓得变回鹌鹑。 郁锦枭提着他的后衣领，眼神仿佛想杀人，一字一句：“她现在有爸爸了。”
第29章 是不是要一起回家？ 房间里里外外站着十几个小朋友，没有一个敢在郁锦枭的威压下说话。 大人的压迫感本来就很强。 更何况还是个生气、表情和眼神看起来都特别恐怖的大人！ “拔拔！”郁圆圆哭得眼睛糊住了，张开手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扑，“你来接圆圆回家吗！” 全房间的人就看着郁圆圆扑腾着抱住了旁边半人高的垃圾桶，哭得稀里哗啦。 郁锦枭感觉被浇了一盆冷水，很想无视这个小傻子直接走人。 “拔拔，才一会会不见，你就长胖了耶，”刚才哭得太厉害，郁圆圆打着哭嗝抽泣，艰难地昂起短脖子，“你是不是偷吃好吃的啦！” 小朋友们很想笑，但又不敢笑。 在福利院里，他们最怕老师，但门口这男人比老师还可怕…… 明明长得又高又好看，比他们这辈子见过的人都要好看，可偏偏那双眼睛里有种令人恐惧的冰冷。 像是暗中避无可避的机关，随时可以将人无情穿孔。 “你垃圾桶爸爸确实吃了不少东西，”郁锦枭冷笑一声，还故意探头看了一眼，“发霉的橘子，烂掉的拖鞋，厚厚的灰尘……你要吃吗？” 不对，声音怎么是从旁边传来的。 郁圆圆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抱错了，又撒着娇换过去抱郁锦枭。 呵，才抱了垃圾桶就来抱他，郁锦枭毫不犹豫用掌心抵住她的额头，不许她过来。 “你……你什么人啊！放开我！”小魔头在郁锦枭的手里挣扎，像被关在蒸格里的大闸蟹。 郁锦枭面无表情瞅他一眼，突然小魔头后衣领嘎吱破了，漏到地上摔了一跤。 “呜呜呜，你欺负人，我要告老师！”小男孩哭着想出去，郁锦枭只往左边挪了一小步，就挡住门直接断了他的去路。 之前跟着干坏事的小孩都被吓坏了，鹌鹑般缩着脖子不敢看他。 “你也知道哭，我还以为你只会把别人欺负哭，”低沉的气压慢慢往前，吓得小男孩哭着往后躲，“欺负别人很好玩吗？要不要我陪你玩？我的手段可多了，保证让你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懂，但只需要看郁锦枭的眼神和表情，就可以读懂空气里的可怕了。 “郁先生？你怎么回来了？”晒好被子又做完清洁的张老师一回来，就看见教室门口挤着乌泱泱一片小朋友，还以为出了事。 郁锦枭像被人拉回魂，脸上的暴戾有短暂的停滞，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向身旁的小圆球奶包。 他疯了？ 他刚才说什么……她有爸爸了？！ 在教室门口看到那一幕时，郁锦枭是真的打算把圆圆接回去。 本以为买齐了她需要的东西后，圆圆在福利院可以过得好一点，但刚才那群小屁孩这么欺负她……要是把她留在这里，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 “拔拔，我们是不是要一起回家？”郁圆圆趁着他发愣，小手一下抱住他的腿。 耍赖般，她干脆直接坐在了郁锦枭的鞋上。 好重…… 郁锦枭的理智回来了，想抬脚走人，但是这小汤圆一点都没有撒手的意思。 “张老师，他们又欺负圆圆！”丁渺渺抹了下脸上的灰，举着细手臂控诉。 理智突然碎裂，郁锦枭忍不住皱起眉头：又？意思是这群小鬼经常欺负郁圆圆？
第30章 帮人出头 郁锦枭俨然是个冷气放射机，继吓得小朋友不敢说话后，张老师也有点害怕怕地懵逼。 等了十几分钟都没见人的高洲不放心，急急赶过来，正好撞上这诡异的一幕。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郁圆圆出头呢！ 高洲遥遥看着那副场景无奈地笑了，他家先生才不会做这种事，简直想太多。 “你们以前也经常欺负郁圆圆是吧？”郁锦枭的声音打破诡异的僵持。 在门边停住的高洲傻眼：这怎么看也像是在帮人出头啊！ 被堵在屋子里无处可去的小屁孩不敢说话，怕自己说多错多，只能抿紧唇装死。 他们不说，郁锦枭又把视线投向在旁边围观的那些小孩：“你们说，那几个家伙是不是经常欺负圆圆？” 一群还没有他腰高的小孩眼神迷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早就在某种不安之下被压迫，居然不敢说真话。 连在旁边的张老师都觉得不对劲。 当着他的面，这群孩子还挺听话的，但没想到……事情好像并不是表面那样。 见没人回答问题，郁锦枭侧过脸看了眼高洲，下巴轻昂，眼神带着暗示。 高洲凭着自己对郁先生以往的了解，马上摸出手机：“叫人撤掉这个福利院的全部捐款……” “什……什么？！”张老师一听，吓得差点站不住。 本来就资金周转不灵的福利院，要是从此以后都断了捐助渠道，那不是直接把这群孩子给逼死吗？ 郁锦枭不爽地皱了皱眉，重新强调：“糖！” 顺便指了指高洲衣服里冒出个角的一大包棒棒糖包装。 啊？就这？ 高洲搞不懂了，将棒棒糖一股脑递过去。 郁锦枭接下那袋东西，像钓鱼一样在那群小孩子的眼前晃了晃：“谁告诉我实话，就给他一个棒棒糖。” “舟舟以前晚上装妖怪吓唬圆圆。” “舟舟经常扯圆圆的辫子。” “他还丢蟑螂和虫子到圆圆的床边。” 每说一件往事，郁锦枭就分发出一个棒棒糖，直到—— 十个棒棒糖一个不剩，还有小朋友没来得急“告状”。 “张老师，你都听见了吧？”郁锦枭扔掉空了的包装袋，不急不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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