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睡得沉,所以并没有料想到实际情况比她想的还要恶劣,还要变态... 他一边咬破她的唇,一边又吮吸溢出的血珠,周而复始,三次才肯罢休。 沈绵淼上唇妆的时候,全程皱着眉,心里将卫沉珉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隐隐有股念头,他似乎在某些方面比上辈子还要疯? * 如她所料的那般,等她用早膳的时候,萧慕白才蹒跚着步子踏进王府的门。 不过,没有来她的东院,而是直接去了扶柳苑。 据说,柳轻烟一大早就等在了府门口,望夫石般眼巴巴地看着来往的马车,等到王府的马车停下,又十分体贴地将他给扶下了车。 自然而然地,也就将萧慕白往自己房里带。 没人说她的一句不是,反而有说沈绵淼的,说她堂堂正妻,反而不如妾室体贴照顾,世子一夜不归,她也不知道着急。 胭红自然就有些不平了:“府里的那些人话说得也忒难听了,谁不知道世子妃你昨天勇闯宫门营救世子,此等义举,岂是一小小姨娘能够比拟的?” 胭红这话夸得她有些脸红,府里的人向来拜高踩低,如今萧慕白去了沈绵淼房里,风向自然偏向她。 她如今心境不同,以前听了这样的话,或许会神伤,现在只会笑笑:“腿长在世子身上,他爱去哪就去哪,我可管不着。” 她不急,急的可是胭红,小姑娘急红了脸道:“世子妃,您真的不管世子,还要放权给柳姨娘吗?长此以往下去,您在府里还能有什么地位?” 沈绵淼深谙其中道理,女人在后院里的荣辱全系在男人身上,有个孩子傍身或许会好点,但是没有孩子的,可以风光一时,却不会风光一世。 正是明白这样的道理,她就不免觉得,凭什么是这样的道理? 出嫁从夫,她上辈子是从夫了,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但她又得到了什么? 一条白绫,以及皇后之位,却是白白给她人做了嫁衣。 所以,她这辈子想要活得更加自在些,人生短短几十年,上辈子也经历了皇宫极度奢靡生活,这辈子便无欲无求,只求安隅一方,平淡过活。 她道:“胭红,你要明白,若是世子心里有我,无论我放不放权,我都是女主人,但若是世子心里没我,我手里的权力又是什么,花架子罢了。” 胭红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直接问:“难道您真要让柳姨娘爬到你头上吗?” 沈绵淼轻笑一声,眼眸骤然冷下去:“不会。” 她倒要看看这辈子没有了她的帮助,萧慕白能够走到哪步,柳轻烟又会如何? 她抿了抿唇,又牵扯到唇上的伤口,皱起了眉,心里又暗骂卫沉珉一顿。 胭红还想要说什么,却瞥见门口缓缓进来一抹身影,堪堪住了嘴。 来人正是慧茹,她蹲下身子行了礼,声音清脆道:“世子妃,世子唤您去一趟扶柳苑。” 沈绵淼抬眸,慢悠悠地问了声:“世子还好吗?” “由姨娘照顾,世子自然一切都好。”慧茹笑眯眯道。 沈绵淼眼神睨着她:“既然世子没有大碍,我便就不过去了。” 慧茹瞬间皱起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一个眼神扫过去:“怎么,你还有别的事?” “没有,”她垂眸站起身道,“那奴婢就先告退。” 沈绵淼静静地看着她身影离开。 柳轻烟居然想要用一小丫头就把她给请过去,未免也太小看了她。 她亲自来请她,她还要看心情。 慧茹退去没有多久,阿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声音恭敬道:“世子妃,世子在扶柳苑,想要请您过去一趟。” 沈绵淼站起身,看来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也好,她倒要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第17章 革职查办 他不会要把她送进宫吧? 沈绵淼向来很少踏足扶柳苑,毕竟向来只有妾室给正室请安,柳轻烟踏足东院的多。 胭红跟在她身边,忍不住在她耳边唠叨:“偏是世子也帮着柳姨娘,他都不知道您昨天勇闯宫门的壮举吗?” 阿贵不是个嘴碎的,但是昨天他和她走得那般急,偏生回来的时候,就有人把他拉住问了。 阿贵也没有多做隐瞒,就把进宫的事给说了,自然是实话实说,还把无诏没能进宫的事也说了。 他的话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不过也仅仅是一天,今天的风向就变了。 沈绵淼好笑道:“可别再传了,我连宫门都进不去,哪里能够勇闯?” 这传闻自然是越传越离谱的,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瞎话,她去闯宫门,还能活着回来吗? 胭红还是不服:“反正您就是去了,总比某些人只知道待在家里的强。” 沈绵淼无声叹气,人心都是偏的,胭红是她的人,自然更加偏向她。 进屋的时候,正巧看到柳轻烟玉葱似的手指揉着萧慕白的膝盖,温声软语:“世子,妾身这力道可还行?” 萧慕白捏着眉头,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他们之间如此琴瑟和鸣,她都不忍心打破,不过也万万没有干站着的道理,清了清嗓音出声:“世子,妾身来了。” 萧慕白抬眸,指了指身侧的杌子,“坐。” 她没有犹豫地上前坐下。 他躺在一张软塌上,柳轻烟就坐在塌边,见她过来,站起身行了个礼后,便又重新揉他的膝盖。 低眉垂眼,好不乖顺。 沈绵淼这厢刚坐下,就听到萧慕白询问的声音:“听说,你昨日进宫要寻我?” 应该是阿贵跟他说的,沈绵淼实事求是地回:“到了宫门口,发现无诏不得入,所以妾身便回府了。” 他闻言,竟微微勾起唇:“关心则乱。” 沈绵淼羞赧,没有说话。 他又问:“见着了国师?” 她点点头:“是啊,正巧碰见国师,就说了两句话。” 他道:“嗯,国师此次出宫正是为了蜀中的洪涝,我罚跪这事也与此有关。” 这么一说,沈绵淼便忍不住好奇问:“世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按理说,萧慕白又不负责蜀中,即便卫沉珉怎么怪罪,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所以,他是怎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呢? 萧慕白沉声:“是舅舅。” 沈绵淼瞬间明了。 已故王妃有个哥哥名叫容政,也是因为平阳王得道而鸡犬飞升的人。 本来只是蜀中一小小县丞,而后被提拔为县令,等到王妃故去的时候,又荣升为知府,还是先帝亲自提升的。 如今,蜀中洪涝,他这知府居然没有上报,还企图瞒上欺下,这让卫沉珉如何能不怒火中烧?当即革职查办,押解回京。 荣政其人,庸庸碌碌一辈子,当年当县令政绩就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后来当了知府更是尸位素餐,不思进取,只知道贪图享乐。 现在发生这么大的篓子,又捅到卫沉珉跟前,革职是轻,恐怕连命都无法保全。 沈绵淼叹了口气:“妾身也听说了,蜀中发洪涝,百姓遭殃,这件事牵扯了很多大臣,却想不到连舅舅也被牵连。” 荣政在京城的人脉也只有王府这一脉,平阳王深居简出,平时也不上朝,能够在朝上为他说两句话的也只有萧慕白了。 毕竟,打折骨头连着筋,他们可是亲舅甥。 “不仅被牵扯,陛下发了大怒,恐怕舅舅轻则被流放,重则...”他有些不忍道,“斩首示众。” 不沉迷女色的卫沉珉,自然对百姓上心,那么对百姓不上心的臣子,就成了肉中刺,早早拔掉才是。 而荣政,很不幸地,成了头波被拔掉的人。 “舅舅是否不日就要被押进京?到时妾身再想法子去见见他。”沈绵淼道。 萧慕白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软了话头:“淼淼,我就只有这一个舅舅。” 沈绵淼:“......” 这话头不对,每次这般说,就是有事求她办,而且还是让她为难的事。 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哄骗她的,哄得她连命都没了。 她拿出帕子,抹了把眼角,避开他的眼神,语气低低地:“舅舅也真的太可怜了,这是天灾,人力不能及,天子一怒,舅舅就头个逃脱不了。” 她的话感慨完,萧慕白还没有说些什么,一旁当空气的柳轻烟突然出声:“世子妃,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得想想办法救救容大人才是。” 沈绵淼顺势道:“是啊,世子您快想想办法才是,想必有你的求情,陛下一定从轻处罚。” 萧慕白扯了下嘴角,眼睛落在膝盖上,轻嘲:“跪了一天,也没见陛下松口,可见陛下是死了心。” “同世子跪的据说还有其他被牵连的大臣,正所谓法不责众,想必陛下也不会真的所有人都处罚吧?”沈绵淼试探性地问。 “你不懂,”萧慕白幽幽叹口气,“陛下这次是杀鸡儆猴,而舅舅就是那只鸡。” 相对于其他被牵连的京城高官,知府这个从四品也是不够看,自然而然成了待宰的鸡。 沈绵淼虽然不清楚具体牵扯到了那些人,但是看他脸色,就知道这背后一定不简单。 她再次抹了把眼角,关心地问:“可恨妾身只是后宅女子,见识浅薄,不能替世子出谋划策。那世子打算怎么办?” 这可把萧慕白给问住了,他跪也跪了,脸色都憔悴成这样,但是卫沉珉还是没有松口,只是说看在先帝的份上,这事不会牵连到平阳王府。 不会牵连到王府,难道他就得感恩戴德了? 难道,他就真不知道,荣政不仅是他的舅舅,也是他的舅舅? 他就这么无知无觉,狠心到要杀自己的舅舅? 萧慕白想到这,五指捏起,指尖掐进掌心,仿佛感觉不到痛般。 良久,他开口:“算了,你们都是后宅妇人,哪里知道前朝险恶?此事与你们说,也是让你们徒增烦恼。” 沈绵淼闻言,心里无声松口气。 看来,他没有像上辈子那般,有把她给送进宫的打算。 作者有话说: 呜呜,求评论呀呀呀,求预收呀呀呀。
第18章 打算 陛下不会那么狠心。 思及此,沈绵淼定定心,面上依旧担忧道:“可惜妾身母家式微,无法帮衬到世子。” 听到沈绵淼提到沈家,柳轻烟的玉指突然停住,顿了两秒后,她开口道:“要不妾身明日回娘家,看看父亲的态度?” 她沈家只是扬州富商,士农工商,商向来是最末等的,在外人看来,她沈家只不过是有些钱罢了。 可柳家确实不同,柳轻烟的父亲,也就是已故世子妃的父亲,乃是礼部尚书,朝廷重臣,在卫沉珉跟前是说得上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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