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难!”崔神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接过楚元炎的话头继续道:“给你下毒之人心思十分恶毒,化骨散中还掺杂了能损坏习武之人内元根基的剧毒,虽然及时解毒了,但已经损伤的根基想要复原却不容易。” 楚元炎听了这话,眼睛却是一亮,“不容易,也就是还有办法?” 崔神医叹了口气,“办法是有的,需要一种十分罕见的药草为引,方有几分把握。” “是什么?”陆子期比楚元炎更着急,出声问道。 崔神医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后上边画着一株草药图案,旁边配有小字,冰灵草。 楚元炎见了眉头皱起,“这冰灵草是为何物?又要去何处寻找?” 崔神医摇头,“此药草只生长在极寒之地,与冰雪为伍,多为人迹罕至之地才有,且采摘后需三日内入药,否则药性全失,故而市面上根本寻不着此药。” 陆子期一听这话,立马就绝了念头,转而问:“就没有别的药可以替代吗?” 崔神医眼神变得有些古怪,默了一会还是开口,“有是有,雪灵芝你听过吧?此药虽然不如冰灵草,但也勉强能用,只是那药也颇为稀罕,宫里的秘库里才只有一株珍藏,以你家主子的性子,怕是不会向皇帝开这口。” 楚元炎闻言面露讥讽之色,扯了扯唇角,“你觉得,就算我舍下脸皮朝那位皇帝开了口,他就能将这药给我,让我重回大晋第一高手之位?” 崔神医叹了口气,摇着头没再说话。 陆子期想到一事,扭身跑去书房,很快拿着一封请柬过来,将之递到楚元炎的面前,“主子,这是荣王府给您的请柬,邀您去参加今日的桂宴。” 楚元炎刚想说不去,突然想到一事,抬眼看向陆子期,“你的意思,让我从荣王这里着手?” 陆子期两眼冒光,“主子,荣王和皇上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又是太后娘娘宠在掌心的小儿子,若是他开口要这雪灵芝,皇上和太后还会不给吗?” 楚元炎的脑海里浮出荣王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眉头微挑。 世人眼里的荣王,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喜好玩乐,名声一直不怎么好。可他心里很清楚,荣王并非表面那种人,反而是个心机十分深沉之人。 同为先皇嫡子,哥哥是九五之尊,而自己却只是个手无实权的闲散王爷,说是亲王,也就多了个亲字,有何意义?若说心里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他是不信的。 楚元炎摸了摸鼻子,唇角微勾,“更衣。” 离开之前,楚元炎去了趟阁楼,凭窗眺望,青柏巷顾家小偏院里今天似乎很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对那间偏院越来越感兴趣,每天不看上几回,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正摇头自嘲,打算关上窗户离开,突然瞥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蹿进了那间小偏院。
第46章 嫁错郎 桂宴虽然在荣王府举办,却是皇后娘娘主办,荣王妃只提供场地和一应所需,旁的事,一概不管。 故而今日都会来些什么人,荣王妃并不十分清楚,当然,她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她只想早些寻到崔神医,霖儿的腿伤可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必然要落下残疾的下场。 每每想到这,她就恨毒了赤枫院那个贱人,也恨极了王爷。若不是王爷将赤枫院那贱人宠得无法无天,她又怎敢对霖儿下此狠手。 一位丫鬟匆忙进来,朝对镜梳妆的荣王妃道:“王妃,王爷往咱们甄兰院来了。” 荣王妃面上浮出一丝复杂神色,更多的是怨恨,她将手中的金钗扔到妆台上,冷着脸道:“你去回禀王爷,就说我身体不适,” 话未说完,门口光线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王妃身子哪里不适?”男人一进屋就开口发问,面色冷淡,眼中却有极其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荣王妃听见声音时便皱起眉头,不用回头便能从镜中看到那人的身形容貌,依然是当年那般风貌,郎艳独绝,龙章凤姿。 当年他求娶她时说过的话犹在耳旁,山海为誓,情深绵绵。 可笑啊!她竟然信了。 不顾父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这个男人。 而如今,她总算尝到了当初一意孤行的苦果。 “你们都退下。”荣王淡淡吩咐。 几个丫鬟和贴身嬷嬷都下意识去看王妃,她们都是王妃的亲近之人,平日只听王妃的吩咐。 荣王妃虽然不想与这人单独说话,可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为难几个下人,便挥了挥手。 几人鱼贯而出,并轻轻将房门带上,只留下夫妻二人在房中说话。 见人都走了,荣王冷漠的脸色一缓,望向荣王妃时,眼里泄出柔光,缓步上前,拿起妆台上的一只金簪,温声道:“你肤白,这样的红宝石簪子很是衬你。”说着就要往荣王妃发间插去。 荣王妃偏头避过,冷声问:“王爷有话就直说,不必在此惺惺作态。” 荣王眸光微黯,微不可察的轻叹一息,最终放下手中发簪,温声道:“你还不肯原谅我?” “原谅?”荣王妃的声音瞬间拔高,“你要我原谅你?霖儿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有脸让我原谅你?” 提到霖儿,荣王面色也是一痛,眼里甚至凝聚出浓浓的杀气,“你放心,霖儿的事我迟早会给你一个交待,但不是现在,你——” 荣王妃打断他,“我不要你的交待,我只要我的霖儿好起来。”说着她起身,转身面对荣王,面对这张她曾十分心悦的脸,如今却只剩厌憎,“霖儿的腿只有崔神医能治,你若真有一丝愧疚,就去将崔神医找来。” “我今日来此也是为了这事,”荣王看着眼前的娇妻,目光柔软至极,“我的人查到崔神医最近出入过楚元炎的住处,早就听闻崔神医和楚元炎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 荣王妃心里升起一丝希冀,“既然知道崔神医下落,那你快些派人将崔神医请来。” 荣王却摇头,“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崔神医平日神出鬼没的,向来不爱与人打交道,就算见了他,也未必能请动他。” “凭你也不能?”荣王妃问。 荣王苦笑,“不仅是我,便是皇兄也无法强迫他做什么,不过,有一人或许可以说动他。”
第47章 凶症 “谁?”荣王妃急问。 “楚元炎。我刚刚得到消息,皇后娘娘也给他送了请柬,人已经到前厅了。” 荣王妃猛的抬眼,冰冷的目光落在荣王脸上,眼眸深处是无尽的失望。 荣王心口微痛,负于身后的指尖微颤,艰难地移开目光,不敢再看荣王妃的眼睛,声音略显干涩道:“你别误会,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霖儿。” 荣王妃突然笑了起来,本就娇艳夺目的脸更因这笑容艳光四射,只眼里的冷意只深不浅,“究竟是为了霖儿,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有数。” 内室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好一会儿后,荣王妃才开口,“王爷先出去吧,我会让人将你要的东西送去给你,往后这甄兰院,王爷莫要再来了。”说完转身,背对着荣王,似是连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 荣王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嘴唇几番蠕动,终是没说出半句话来,最终默然转身离开。 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荣王妃已然泪流满面。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时李嬷嬷快步进来,瞧见王妃这般模样,也跟着难过起来,“王妃,莫要伤心了,不值当。” 荣王妃也知不值当,可这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往下掉,她也无法可施,只得一边拿帕子压着眼角,一边伸手从妆台下边的一个暗阁里取出一书貌似有些年月的信封及一块月牙形状的玉饰,一并交给了李嬷嬷,“你将这两样东西送去给王爷,旁的无需多说。” 李嬷嬷是随王妃从南阳侯府陪嫁来的老人,自然知道这封信和那玉饰是何物,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急声问:“王妃,这可是大夫人给你的保命之物,你怎么——” 荣王妃苦笑,“若霖儿的腿保不住,我要这保命之物有何用?将这东西给他吧,不管他另打了什么主意,只要他还有一丝良知,便该为霖儿求来神医。” 李嬷嬷闻言深叹一息,摇头不再言语。 此时荣王妃情绪已稳,想到这些当年从侯府跟她过来的老人,便开口问:“张嬷嬷如何了?” 李嬷嬷摇头,“我早上去瞧过,人还没醒,大夫请了许多,都说无用,只让准备后事。” 眼见王妃的眼眶又红了,李嬷嬷赶忙又道:“不过我听李管事的意思,二柱子一早就去请一位什么女大夫了,说是医术十分了得,说不定能有一线转机。” 这话说出来,别说荣王妃不信,就是李嬷嬷自己也不信的,急风是怎样的凶症,她们又怎会不知,就算侥幸活下命来,也是或瘫或痴,还不如一命呜呼,一了百了的痛快。 见荣王妃不再说话,李嬷嬷便拿着信和信物走出内室,另唤了丫鬟进来伺候。 另一头,顾知安被李二柱引到一间偏僻的小院里,这小院虽小,收拾的却十分整洁,可见住在这院子的主人平日没少花心思。 “你们一家子能在荣王府有个独院住,可见地位不低。”顾知安朝身前引路的李二柱笑道。 李二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母亲是王妃的乳母。” 原来是乳母,难怪地位颇为超然的样子。顾知安点头,不再多问什么,跟着李二柱进入屋内。 原本守在床边的李管事听见声音赶忙起身,见到儿子带来的女大夫竟如此年轻,愣了一下,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顿时烟消云散。 连那些见多识广的老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疾症,一个年纪如此轻的小姑娘,又有何能?
第48章 治病 李二柱今日初见顾知安时也和他爹有着同样的想法,可不知怎的,在顾知安寥寥几句询问病情的话语中,以及被她淡然自若的气质影响,他很快就对这位年轻的顾小姐深信不疑。 李二柱不理会亲爹失望的目光,径自领着顾小姐来到母亲病床前。 屋里有些昏暗,顾知安命李二柱将所有窗户都打开,也好透光通气。 光线一明,老妇人的苍白憔悴的脸清晰入目,她在床畔坐下,先给老妇人把脉,又做了一些基础检查。 一边的李管事见这状,心更凉了,这女孩把脉的手法虽然和那些老大夫一样,可诊脉的时间也太短了些吧,这样能诊出什么来?还有这东摸西看的,也不知在弄什么。要不是见儿子一脸期盼的样子,他真想直接将人赶出去。 李二柱见顾小姐缩回了手,忙问:“顾小姐,我娘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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