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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使臣碰面，小生看到来人，眼前一亮，是从父！ “没想到是尹阳君前来，吴王果然重视澈公子。”陈国使臣笑的有点苦。 “自然，澈公子自小聪颖善思，大王颇为喜爱，此去陈国五年，吴国上下皆挂念得紧。” “亮公子稳重端方，颇得……”陈国使臣说不下去了，陈王表现得太明显，于是话风一转说：“颇得陈国大臣们的爱戴，知道能接回公子，也是高兴万分。” 话语间，陈国使臣看到亮公子后，下定了决心。 两人自顾自的夸着，坐在车上的两人听着有点不自在。 小生看到对面的那个兄长，嗯，是五年前见过的，怼他笑得极为开心。 只是公子亮有些笑不出来，在看到使臣的时候，他就知道父王的态度了。 在吴国几年，他早就知道公子澈不像他，吴国年年都往陈国送东西，兰台上挂着公子澈的画像，两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两边换回来后，陈国使臣边上的一位御士见状，悄悄退后几步，让一名仆役赶回陈国都城。 进入吴国国境后，小生看着周围，感觉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轻松了。 自家的地盘，果然不一样！ 又过半月，他们回到了望兰。
第20章 公子小生20 ◎公子澈◎ 现在的吴国的骑兵总数远超以前，战马是诸侯国里较多的。 其余几国自然奇怪，派了好些人过来，但吴国把马履的存在保护的很严实，那些人只知道吴国有了强健的种马，不知马履。 吴国肉价降低，特别是彘肉，一年到头，庶人也能吃上几回肉。 在三年前，吴国来了一位大家董文磬，历经两年的时间，开始对吴国的制度进行变革，使得吴国的风气开始改变。 小生大致看过变革内容，那位董大家用法约束了百姓和权贵。 但老师们说，此法对百姓好坏参半，他将吴国子民当成了器物，而非人，但同时，权贵的恶行会少很多。 听说后面还有，不过小生并不知道，或许这次回来后，就能见到这位董大家了，不对，现在应该是董司寇。 - 进入望兰后，小生将头探出车窗，观察周围的人群和两边的建筑。 和以前的并无区别，不过小生眼睛利，发现房屋上少了几个洞，街上的百姓多了一些。 他们依然跪在道路两边，五年前他们也是这样跪在路边，看着公子澈的牛车在他们跟前缓缓前行。 当初不懂事偷看的孩童也已长大，埋首不敢抬头，只是依然有几个年幼的孩子会偷偷抬头看马车。 结果被身旁的人按住，他自己找事不要紧，但拖累旁人就不行了。 小生觉得他们更拘束了，明明权贵有了制约，无法肆意处置他们，可他们却比之前更紧张了。 来不及细思，马车就到了兰台，高高的台阶之上，是吴国的兰朝殿，是吴国建的第一座殿宇，用于君王朝会。 小生刚下车，就有仆役过来，帮着整理澈公子的衣衫，收拾妥帖后，便引着他向前走。 幸亏他现在身体强健，不然这么多台阶，他怕是要累死。 小生边想边爬，这真的有点累人。 - 兰朝殿内，吴王和王后跪坐在上面，其余官员分案跪坐两边，等着公子澈过来。 所有人的面色一片平静，只是内心如何，谁也说不准。 吴王和王后看着外面，其余大臣观察着大王和王后的神情，又看看自己周围的人的神情，猜测这位澈公子究竟得了多少人心。 其中就包括董司寇，他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会得罪权贵，现在大王不过而立之年，身体也算强健。 可是从大王还有权贵们平日的话语来看，这位澈公子对大王的影响颇大，若是他反对该如何？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小生从外面进来了，他神情自然放松，姿态甚雅，风华气势已显。 “澈见过父王、母后，见过诸位臣公。” 下面的大臣见状，连忙起身回礼，能真正受公子之礼的也就大王和王后。 吴王看着眼前已然长成的少年，这是小生，他的儿子。 乐菁看了身边的大王，疑惑他怎么还不叫小生起来。 吴王回神，连忙说：“起来，快起来！” 随后让小生到他跟前来，又打量了一圈，说道：“公子澈为吴国前往陈国为质五载，劳苦功高，赐食邑一千，宅院一座，念其年幼，暂居于兰台，及冠后搬出。” 没有丝毫商量，吴王就定下了小生的食邑，其他人反对都没办法反对。 其实一千食邑不多，但是架不住公子及冠后，朝廷还会再给封邑。其他公子给不给不知道哦，但公子澈肯定有。 本来大臣们想的是现在先不给，等公子澈及冠后，略加些，哪知大王一下子就给出去了。 不过朝中亲近小生的大臣还有，至少夏太宰是偏了的，太宰附和，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儿子谢父王、母后。” 小生觉得食邑一千有点多，但这样的事情，可以私下跟阿父说，不能当着大臣的面说。 想到还有从父他们，小生扯了扯阿父的袖子，轻声提醒他：“阿父，从父。” 虽然隐蔽，但有心的人都能见到这一幕，虽然听不见公子澈说了什么，但他对大王的亲昵，大王的纵容，说明了这位公子的得宠。 尹阳君看着这一幕，嘴角含笑，面对大王的威势，犹子依然自若，这是好事。 “尹阳君此行，可还顺利？” 吴王现在心情很好，虽然叫父王很好，但再好也没有那一声阿父亲近，这么多年来，会叫他阿父的，也就小生了。 见大王开始谈论陈国政事，王侍马千看了下面的人一眼，小侍从会意，拿了一个蒲团过来。 马千小心翼翼地上前，将蒲团放在大王下首的位置，请澈公子坐下。 见是自己熟悉的人，小生忍不住朝他笑，马千看着跟从前一般无二的小公子，带着笑意，引着他入坐。 - 等诸臣离开后，吴王就带着王后和小生去殿后，那里还是以前的样子，不过华丽了许多。 “阿父、母亲。”小生试探着去牵两人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乐菁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握住了，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缓缓说道：“小生长高了。” “可不是，当初不过寡人膝盖，如今竟然到腰上了。”吴王对比着，才发现儿子竟然这般大了。 “你如今大了，不好跟乐莹夫人同住，母亲为你准备了一处院子，跟你阿父的大安院近，唤作福安院。你身边亲近的人已经过去了，等家宴结束后，你便住那里。” 小生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忆起这是自己小时想住的地方，他跟母亲提起过。 在知道公子长大后要搬到其他院子后，三岁的小生跑遍可兰台的所有空院子，定下了这个福安院，它离阿父、阿母和母亲的院子都近。 “多谢母亲，小生想去那里住许久了。” 感受到小生的手微微晃动，这是他开心时候的小习惯，乐菁嘴角上翘。 吴王也想起来了，诧异地看了王后一眼，没想到她居然还记着。 这样一来，小生彻底放开了，他开始讲述自己在陈国遇到的事和人，有趣的，苦恼的都有。 话匣子一打开，想要停下来就难了，特别是小生在感觉到母亲对他的态度还跟以前一样时，不管是小生还是公子澈都活跃了起来。 索性这两个也是捧场的人，小生的讲述能力也不错，起承转折都有，不光他们，后面的使女、侍从也都听进去了。 三人相处的很是和谐，一个躲在树后的小萝卜头快要气死了，这是他的父王母后，这个人怎么可以站在两人中间？！ 而且、而且父王和母后都没这么牵过他，小萝卜头要气哭了！！ 他气势汹汹的冲出去，想要把这个人扑倒，中途因为跑太快，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 小生见到一个比他矮了三个头的孩子跑过来时，愣了一下，见他差点摔倒，就松开了牵着阿父和母亲的手，想要去接。 最后这个孩子冲到了他的怀里，抱了个满怀。 幸好没摔倒…… 除了自己的表侄李勤，小生再未抱过其他孩子，不过这样弯着腰太累了，他就把这个孩子抱了起来。 虎头本来还想责骂一番，结果扑懵了，等被人抱起后，怕他把自己摔了，赶紧揽住这人的脖子。 然后…脑子回炉…想起父王就在旁边，刚刚的勇气没了，胆子开始往里缩，又想到还有严厉的母后，虎头、虎头不行了！！ 倒是小生觉得这个阿弟很有趣，转头看向阿父和母亲，问道：“阿父、母亲，这是小生的阿弟吗？” 吴王看着这个龟缩在大儿子怀里的儿子，有点不是很想认。 乐菁虽然是想让虎头和小生好好相处，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想起虎头平日里犯的蠢…… “嗯，这是景，就是小生去陈国前，母亲肚子里那个，因其虎头虎脑的，小名为虎头。” “虎头很可爱，身子也强健，就是有点沉。”小生抱不动了，想要将这个阿弟放下来。 虎头听到这个人在夸他后，抬起头看向抱着他的人，这个人……有点好看诶~ “阿弟，阿兄牵着你走行吗？” 虎头听他开口，晕乎乎地点头，然后被他牵手带着走。 感觉手心里的触感不对，小生蹲下来，让他把手张开，虎头懵懂的摊开手，果然脏兮兮的。 小生拿起帕子将阿弟的手擦干净，然后再牵。 吴王和乐菁看着牵着手走在前面的两个孩子，心中颇有感触，两人的气氛也缓和了些。 “小生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就是长大了不少。” “是个大人了，只是虎头这样却不行，都五岁的人了，竟如此莽撞。”吴王看着虎头，胆小又莽撞，欺软怕硬的典型。 “若是大王平日里多陪陪他，说不定会好些。”乐菁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朝政繁多，寡人哪来的时间陪他。”吴王皱眉说道。 乐菁冷笑，说道：“当初大王对小生，可不是这样的。” “小生幼时是他自己来大安院寻寡人的，你倒是让虎头来寻寡人一次啊！”对此，吴王表示自己很冤。 对这些孩子，他都是一视同仁的，有空了逗逗，没空了，有他们的阿母在，他根本不用管。 除非像小生一样跑到他跟前来，还得他看着颇为喜欢，不然他也懒得管。这是只管生，只管出钱养，但不管孩子成长。 乐菁呼吸一滞，别说让虎头自己去大安院找大王了，他连长春院都不想进，虽然虎头没说，但乐菁能感觉到儿子怕她，一有机会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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