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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笑得欢，又想起这几天儿子展现出来的聪颖，嗯，夫子可以再加两个。 吴侯直接将小生捞起来，让人取两块冰到室内让他看，随后抱着他进去了。 身体骤然腾空，小生惊呼一声，察觉到是谁后，他就不怕了，揽住阿父的脖子。 “阿父，你怎么出来了？” “寡人若是再不出来，你怕是要掉到溪里去了，怎么，才停药几天你就又想喝了？” “小生身体很棒的，不喝药。”小生冲着吴侯乐呵，不过他的眉毛出卖了他，皱了起来，也是怕极了喝药。 吴侯生的高大，抱得高，这样的高度，兰台内只有阿父才能给他，所以小生很喜欢他抱。 “今日怎么想起来阿父这儿了？” “小生已经两日没见阿父了，想阿父了。” 听到这话吴侯一愣，他听过很许多人婉转地说想他，不像小生这样直白。 “寡人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常常去看你。” “所以，小生来看阿父了呀！小生上午陪阿爹，午后陪母亲，晚上陪阿母，还要去看夫人们……” “你这倒是比寡人还忙些！” 正掰着手指的小生听到后点点头，肯定道：“嗯，小生很忙的。” 说话间，两人到了内室，看到桌子上小山样的竹简，小生指了指说道：“阿父，这些都是你要看的吗？” “是啊，寡人不仅得看，还得在上面批阅，等批阅完，还得找太宰、司徒等重臣商讨国事。” “若是有重大事情，还得上早朝，这样就更晚了。” “阿父，要不小生换个时间来吧，换个阿父不忙的时间。” 小生摸了摸竹简，他虽然还不认识这里的字，但他知道这些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想打扰阿父。 “不用，想来你也该识字了，日后寡人批阅竹简，你就在一旁识字，好歹得把吴文认齐全了。” 万万没想到，陪还能陪出个事情来。 “阿父~”小生觉得他不需要这么早就读书的，读书很苦的，要是公子澈就此不出来了怎么办！？ 吴侯一听就知道他要耍赖，直接说：“你是吴国公子，日后去了陈国，却不识吴文，如何说得过去？” 小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陈国和他们似乎不是一套文字，于是他慌忙问道：“阿父，陈国和我们的字不一样吗？” “自然，早先文字还是一样的，不过渐渐地各国的文字都有了改变，吴文、乐书、陈言、礼字、曲文等等，这些，你都得学。” 小生惊呆了，神情十分凝重，而吴侯还在一旁雪上加霜：“除了文字不一样，每个国家的语言也不太一样，不过还是以雅言为主，不管哪个地方的贵族，都会说雅言。” “只有贵族说？那就是说，要是小生去了陈国，他们不说雅言的话，小生就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了？” “嗯，就好像你现在说的吴语一样，对了乐话会说吗？” “会一点，母亲和阿母教过。” 三岁公子澈，如今已会三门语言了！！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可以不用学这些吗？” 小生凝重的摇头，沉声说道：“得学。” 看着儿子瘪嘴、咬牙认同的样子，吴侯差点笑出来，当初他也是这么学过来的，不过他三岁的时候，似乎还只会吴语和雅言。 “莫担心，这些话和文字虽然不同，但也有相通之处，寡人这就给你寻夫子教导你。” 因为此事，本来玩冰块玩的高兴的小生，觉得这些冰块都不香了…… - 于是，小生的陪伴，变成他识吴文学陈语，吴侯在旁边批阅竹简和太宰等臣子商讨国事。 吴侯给小生找了好几个夫子，其中一个是吴国太史，主文书，教导小生吴国之事，也是能在小生行事不妥时，劝诫他的人。 正巧，乐菁也寻好了一群使女，外加襄垣公，也就是小生大父的庶夫人和妾氏，让小生看着选。 夫子他是没得挑的，认个脸，恭恭敬敬地行个礼也就好了，反而是使女、媪妇比较麻烦。 “母亲，小生要挑几个呀？” “此去陈国，不知何年才能回来，虽然你年岁还不到，但人也该配齐了。” “三母、十二使、十二仆，十二仆由你君父给，你要去陈国，君侯应会多给一些。” “这三母是子师、慈母、保母，子师教导你言行，慈母打理你衣食，保母看管你居室，所以你要好好挑选才行。” 小生独自前往陈国，夫子们主外，这三人主内，马虎不得，她已选过一轮，现在只看合不合小生的眼缘了。 “母亲，她们、她们好像跟媪妇们不一样？”看着跪坐在前面的人，小生有些迟疑的问道。 “自然是不一样的，她们是你大父襄垣公的庶夫人和妾氏，母亲查过，这几人性情不错，各有本事。” 小生眼睛无意识的增大，有些不敢置信，既然是庶夫人怎么会？ 似是知道小生所想，乐菁解释道：“她们不是你君父的生母，不是你祖父的正妻，也没有孕育子嗣，在你祖父死后，这些人合该殉葬。” “你君父不喜殉葬，便以泥人代替，饶过了她们，只是不再享有夫人们的待遇了。” “那她们愿意跟小生去陈国吗？” 听到这话，乐菁的眼角含笑，虽然小生的容貌像极了乐国人，但却把君侯心软的毛病继承了去。 当初她被吴侯求聘，就打听过这些，虽然她是正夫人，殉葬之事轮不上她，但姊妹、侄女却有这个可能。 她幼时亲眼看着待自己极好的三大母被赶进大父墓穴中，在知道吴侯不喜殉葬，以泥人代替，吴国上下也不反对后，便对吴国起了好感。 “自然。” 听到这话，小生放心了。 “那、你们会什么？会对小生好吗？” 前一句还没什么，但听到后一句，来看戏的几位夫人纷纷捂嘴，果然还是孩子啊。 襄垣公在世时娶的是礼国女公子，他留下的庶夫人自然也是李姓女子，至于妾，那就大不相同了。 “老妇姓李，女公子该学的老妇都学过，于礼乐一道颇有研究，想自荐为公子子师。” “成为子师后，老妇和公子系于一身，荣辱与共。” 那是一个穿着极为讲究的老妇人，一举一动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短短几句，就让人知道她是位饱读诗书的人。 随后几人纷纷介绍自己，能被选来当公子三母的人，就不是平庸之辈，倒是后面的使女，能完整介绍自己的人极少。 小生不再犹豫，根据能力还有他感受到的善意选。 很快，三母、十二使就选出来了。 当日这几人就住进了文山院，从今日起，她们会一直陪着公子澈。 - 吴侯知道这事后，又让小生选了二十四仆，没错他直接给翻倍了。 反正公子身边的仆从没有定数，儿子又要孤身前往陈国为质，自然是随行的人越多越好。 当然也不能太多，不然就不是两国交好了。 如此一来，小生更加忙碌了，学的东西也更加多，连带着隐隐开始活跃的公子澈的灵魂都安静下来，处于装死阶段！！ 本想让他感受世界美好的小生：…… 作者有话说： 三母又称三备母：子师、慈母、保母，是真有。 那个十二使和十二仆是阿呆私设，不要当真！！！ 阿父是父亲，大父是爷爷，同理，阿母和母亲同义，大母是奶奶。 这里阿呆设定爷爷是敬称，此为私设，不要误会哦！
第6章 公子小生6 ◎公子澈◎ 比起以往，如今的大安院热闹了几分。 因为小生很快就要离开的缘故，吴侯没有另外开一个院子，而是在大安院里收拾了一个屋子，让小生在里面学。 等夫子走后，小生就会进内室，安静地坐在阿父旁边写字，偶尔写错了几个，就让仆从用书刀将错字削去。 起先他还是想自己削的，结果他手头没力气，被阿父把着手削了几次，过了个瘾后，也就不为难自己了。 父子两个这般相处倒也和谐。 而这份和谐，也被吴国其他大臣看在眼里。 不过一月，公子澈聪慧之名就被吴国大臣们悉知，毕竟教他识字的可不是一般书吏。 而吴国的高官们常常来大安院和吴侯商讨国事，公子澈的表现、君侯对公子澈的态度，他们都看在眼里。 如今小君将要生下嫡公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深得大王宠爱并且聪颖的公子澈，的确得避一避。 只是他们不会像之前那样，无所谓公子澈在陈国如何，而是尽量让公子澈得到相应的教育。 - “太宰爷爷，你是在等君父吗？是君父有事吗？” 小生刚送走夫子，准备拿着东西去找阿爹时，看到夏太宰等在室外，觉得有些奇怪。 平常时候，太宰爷爷和小生一样，都是直接进去的，但今日却等在外面，这让小生觉得奇怪。 “回公子，君侯现今无事，只是下臣想晚一步过去罢了。”夏太宰和善的说道，只是望向公子澈的眼神，与往日不同。 见小生还在皱眉思索，夏太宰微微蹲下，说道：“公子，陈国送来国书，他们的嫡公子亮已经启程来吴了。” 闻言，小生眼睛张大，看向太宰爷爷，问道：“那小生、是不是也要过去了？” “说好三月启程，自然还是三月离吴，只是得让公子亮在吴国国境那等几日罢了。” 说到这里，夏太宰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本来还想让公子澈在吴国多留几日的，结果陈国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公子亮送过来了。 要不是打听的人确定这个公子亮是陈侯嫡公子，他们怕是会以为那只是妾生的庶公子呢！ “那他会不会很难过？”小生问道，“小生一想到要去陈国，就觉得难受……” 看着眼前低落的孩子，夏太宰宁愿他闹一场，也好过这样安静得接受这件事，不对，澈公子的确闹过。 夏太宰把小生抱起来，说道：“不仅公子难受，下臣想君侯和小君也不好受，只是吴国必须得有公子去陈国为质，还得是地位颇高的公子。” 还是钱傅这老小子看得透，知道公子澈得去陈国为质，就算看公子澈心喜，也不去跟他有过多接触，只是几面之缘，自然不会难受。 他们这群人也知道这事，但商讨国事之余，看着旁边小小一只、认真写字的小童，总归没忍住。 “小生知道了，只是舍不得君父、舍不得母亲阿母，舍不得从父，舍不得太宰爷爷……小生舍不得好多人。” 靠在夏太宰身上，小生情绪低落。 “太宰爷爷，能不能让画匠给你画一幅画，小生想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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