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荷连连点头,“嗯,我一定好好的,二嫂。” “乖啦!” 于苏微微垫脚,摩挲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个子比自己高的小姑子发顶,一下下的。 “好妹妹,以后跟妹夫你们都要好好的,相互扶持,万事有商有量,真心换真心,他若是欺负你,你也别怂,你自记着,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背后还有我跟你二哥!若是遇到难处也别强撑着,有啥事都可以跟我跟你哥说,记得时常来信,就寄庄子里,我必能收到,你记住了吗?” “好,二嫂,我记住了。” “好,记住了就好,对了,这个东西你拿着,这是你这些年来存在我这的工钱,如今我跟你哥都还给你,另外我们还给你准备了点嫁妆,也不多,不许说不要!” 宋夏荷要推拒的话跟动作齐齐卡住,只听于苏继续道:“听话,好妹妹,好生拿着,到了船上关起门再细细看,记得好生藏好,家去后莫要跟那一屋子的人提,你爹也不行!等你跟着妹夫赴任,是租是卖都随你自己,只有一点,就是这是你的嫁妆,是你未来的底气,男人再好,也莫要把自己的底气全都交托干净,你可知?” “知了,知了,呜呜呜,二嫂,我不想走了,我不……” 怕傻妹妹说傻话,于苏连忙推人安慰,“乖啦,走吧,船要开了,赶紧跟妹夫上船去吧。” 边上王水生跟于保宗、宋兴林作揖告别,被一步步推离的宋夏荷也哭成了个泪人般,一步三回头“二嫂……” “走吧,快走,快走……” 人生最难是别离啊! 于苏心里堵得慌,鼻子发酸,码头人来人往,她怕当着这么多人忍不住哭出来,于苏赶紧撇开脸连连摆手。 这边是挥手告别,那厢是一步三回头的念念不舍。 可还是那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走的始终要走。 随着楼船上的风帆轰隆一声落下,终于,看清匣子里除了金子外还有通阳县那处小院房契的宋夏荷,再忍不住感动,推开丈夫,打开舱门,疯一般的扑到船尾的甲板上,朝着依旧站在渡口上眺望楼船的亲人亲人放声大喊。 “二哥,二嫂,二哥,二嫂……”,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同时她想说的是,自己不止是谢谢,她也想有一天成为他们的依靠,“你们也要好好的,万一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了,也记得给我们夫妻来信,我们是亲人,不离不弃……” 码头上,听到遥遥喊声的于苏,终是忍不住离别的伤悲,泪珠滚落,挣脱开宋兴林的怀抱,情不自禁奔上前两步,努力摇手,“二~妹~妹……你们也多保重,保~重……” 于保宗少时的变故,让这个迫不得已早早成长起来的男人成为了硬汉,此情此景,虽不似身边妹夫对妹妹一般腻味歪缠,没有船上离别之人的痛苦煎熬,却也为之动容,鼻子发堵的他看不下去,也是不忍再看,不禁软声催促。 “好了好了,苏苏,船都离港了,时辰不早,我们也回吧。” 于苏不答,依旧摇手挥舞,目送渐行渐远的楼船,宋兴林见状,只得一手搂妻,一边点头哈腰讨好的回大舅哥的话,“好,回,就回。” 唉!当人女婿的苦,当人妹婿更加苦啊! 有这么个不言苟笑的凶巴巴大舅兄,他说回,他们岂能不走? 宋兴林乖觉的不行,揽住妻子,带上就回。 人都已经送了,他们在通州也没啥事,虽然时辰不早了,三人还是决定今晚不留宿通州,吃罢午饭后连夜回家,所以离开码头后就上了自家马车,准备随便吃点便直接打道回府。 起先出码头,出通州繁华地界都还安稳,吃饭也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马车出城走入山林,行至僻静之处,奔跑中的马儿一声嘶鸣,马儿受惊,高抬前脚,马车晃动,剧烈的振动与惯性直接惊动了车里东倒西歪的三人。 “怎么回事?” 剧烈的晃动中,靠近车门一旁坐着的于保宗努力稳定身形,确认身后妹妹被妹夫及时护住没受伤后,他沉了脸,一把掀开马车门帘语气颇重,而回答他的,却不是妹妹家的熟悉车夫,而是…… 随着马车夫一声尖叫哀嚎而来的,是闪着寒光而来的利刃破空声…… 于保宗当即大喝一声,“不好,有敌袭,妹夫护好苏苏,自己小心!” 于保宗眼角余光瞄到不对,当即飞踹出一脚踢翻来人,与此同时口中厉喝一声,都来不及回头,于保宗便赤手空拳的先一步飞身出去对敌,为身后的妹妹争取逃生的时间去了。 车后座二人见状,宋兴林也是蓦地变了神色,把于苏往身后一护,只来得及叮嘱于苏一声小心,自己也冲出狭窄的车厢,与舅兄背对背的战成一线,死死的护住身后藏着他们心头至宝的马车。 于苏听着外头马儿的嘶鸣,兵器的交戈声,透过风吹起的车帘一角,看到外头密密匝匝欺身而来的黑衣人,于苏的心不断下沉。 “不好,这些怕都是死士!”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事有变夺魄将至 时间倒回到先前,苏公公匆匆出宫跟于苏他们提起岳州刺史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口中的该死家伙,正巧走在被羁押进京的路上。 因为是亲王女婿,郡主夫君,便是犯了事,虽是被秘密羁押拿下,一路上的待遇还是极好的,最起码不同于别的人犯,岳州刺史还能单独享有一间牢狱,饭食不缺,沿途都是如此。 也正因为如此,才叫这混蛋有了接触自己手下的机会。 这晚的月亮很亮又大又圆,距离鹿县八十里地外的官驿外密林深处,鸟兽虫鸣的声音都绝了,仿佛这里藏着什么巨大的怪兽一般,万籁寂静。 月光下,密林一处小小湖泊边的巨石阴影下,一个溶于黑暗的身影盘坐其中,身影看着身材高大,俊挺刚毅的脸庞上双眼紧闭,气息都仿佛跟整个世界融为一体,只除了剧烈抖动的眼皮,与眼皮下不停转动的眼珠,泄露了此刻主人的心绪的不平。 幽幽的河水,飘荡的船,摇橹的老者,哭喊的女童声音,还有那揪心般的痛,离别时的苦……一幕一幕,一帧一帧的画面不停闪现。 我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这些年来自己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断重复出现这样的画面? 还有,脑子里那个自己一直看不清面容,却每每都让自己心悸、遗憾的小小身影又是谁?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内心至始至终都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催促自己回去,回去,一定要回去! 可回哪里去?回去做什么?为什么要回,他始终不得而知…… 打坐的人心虚起伏,忽的,密林尽头出现一人,来人身着衣饰与盘腿闭眼打坐的人一样,对方直奔湖泊边巨石的阴影处,站定开口。 “夺魄,你怎么还在这里打坐?主上已经入住前方驿站,你还不速速行动。” 被称呼夺魄的黑衣人不为所动,依旧陷在自己的画面碎片中。 开口的黑衣人见状急了,上前两步,不由伸手来拉人。 “夺魄!主上的安危重于一切,如今绝杀绝命率领的天地精锐在上次任务人损失殆尽,如今就剩我玄黄二组还势力尚存,夺魄,若不是曾经主上救我们,怜我们,培养我们,给我们机会,我们根本没有今日,夺魄,主上的利益高于一切,你跟我的任务就是要带领玄黄二组救出主上跟郡主复命,夺魄……” 耳畔太吵,吵的被唤夺魄的黑衣男子再没法沉下心来思考,兀的睁眼,夺魄眼前一片清明,可脑中的一切画面瞬间崩塌瓦解,他的过去,他的一切,他的曾经,再度恢复成了一片空白…… 夺魄看着眼前来人,视线慢慢落在来人正拉扯着自己胳膊的上,夺魄语气冷冷不似人, “放手。” 来人一僵,“夺魄,老子跟你说正事!” “我说放手!” 来人气愤,“艹的,夺魄,老子是追魂,是追魂!天地玄黄,天地先有绝杀再有绝命;玄黄也是先有追魂才有夺魄,你别忘了老子是追魂,你才是夺魄!”,来人嘴里不平,却终是松手。 夺魄神情未变,没把来人的怒吼当回事,淡定自若的起身,淡淡道了句,“不是要救人?”,瞬间就把追魂所有的愤怒都堵了回去,也是憋屈。 看着某人冷冰冰不带走一片衣袖的率先离开,身后的追魂气的跺脚,点着夺魄的背影咬牙切齿,“艹,狗东西,待到救出主上,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好看。” 月儿不断攀升,夜已深,密林外的驿站灯火也渐渐熄灭,万籁寂静,一行黑衣无声无息的接近驿站,无声而入。 不多时,关押周刺史的牢门便开了,门外闪身进来二人,外头黑衣跪服一地。 二人奔到闭目养神的周刺史跟前单膝跪下,“主公,属下来迟,还行主公恕罪,属下这就接主公您出去。” 追魂急迫,提刀正欲砍断铁链,闭目的周刺史却突然睁眼呵斥,“莫动。” 追魂惊愕不解,“主公这是为何?” 周刺史却不欲多解释,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愚蠢。” 追魂…… 周刺史叹气,绝杀绝命带着天地二组精锐身殒后,剩下的这玄黄自己使用的每每都不顺手,追魂是蠢,而夺魄……外来的崽子再厉害,始终用的不趁手,怕受其反噬,自己一直不敢派起大用。 如今箭在弦上,也只得勉强一用了。 “愚蠢!本官乃是一府刺史,便是有罪,陛下都不会妄自定夺,必是要移交三司会审的,更何论本刺史还是堂堂亲王府郡马,可倘若今日受你们劫囚一走了之,本刺史的诬名便再也洗不清了。”,到了那时,才真不是屎也是屎了。 追魂一个只会杀人的机器,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见主上训斥,他心里还委屈,感情自己日夜兼程赶路的前来救人还救出错来了咯? 追魂不动声色的垂眸,不满的看了周刺史一眼,而后又瞄向身边跟木头人一眼没动静的夺魄,心里气愤不已。 周刺史这会子却顾不上下头两人是什么心思,既然人手已到,他想了想下达命令。 “本官无需你们救,追魂,夺魄听令,速速带人进京,暗中联络本官岳父誉亲王,亲自面见通知漠坪有变。” 自己被羁押进京是绝密,且外头还套着一层自己贪污渎职的壳子,岳父兴许一时半刻不会察觉,只有通知拿到了漠坪五成好处的岳父知晓事情败露了,岳父忌惮自己手中证据,才会不惜一切的保住自己。 这时候,什么女婿岳父的情份,都没有利益来的牢靠。 “你二人见过誉亲王后迅速隐匿,暗查三江漏网之鱼,本刺史对你们只有一个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灭杀事牵三江漠坪金矿案的一切人证,特别是累及绝杀绝命失败的于家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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