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你说什么?” 几乎是自家妹妹说到内情,说起幕后主使是岳州刺史的时候,于保家再也躺不住了,一个激动,脖下青筋鼓动,眼中都是熊熊火光。 “乖宝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们的仇家是岳州刺史?誉亲王郡主的那位郡马爷?” 于苏不明内情,一时不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自然嗯嗯点头。 可随着她头这么一点,于保家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二哥!” “二弟!” “二外甥……” “二舅兄!” 于保家的一口血,吓坏了当场的四人。 看着面前关切的四张脸孔,于保家都顾不上去分辨眼前陌生的一老一少是谁,他此刻整个人都仿佛被什么压倒压垮一般,眼里亲人失而复得的光瞬间没了,只剩下满眼的哀默与满口的魔怔呢喃。 “哥,乖宝,对不起,对不起,阿爷阿奶,爹,娘,对不起,是保家错了,保家错了,保家认贼作父,儿子不孝,儿子认贼作父了啊,呜呜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于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家二哥会是这么个反应,难道是说…… 想到当初二哥出现的场景,忽的,于苏脑子里蓦地清明起来。 难道说……二哥这些年来一直是在仇人手下给仇人办事? 是了,是了!这就说得过去了,若不是在仇家手下办事,她二哥也不会那么出场,一出场就是奔着要大哥跟自己的小命来的。 可是该怪二哥吗? 想到当日见面时,二哥一开始看自己的陌生眼神,想到二哥竟然连大哥也认不出的情景…… 于苏上前紧紧抓住二哥的胳膊,迫使陷入自责谜怔了的二哥看向自己,于苏咬牙,一字一顿。 “二哥你清醒点,什么狗屁的认贼作父?那不是你的错,根本不怪你!二哥,先前王爷爷给你看病后就跟我们说了,他说你脑子有淤血,料定二哥你曾经定然是头部受过伤的,我就想着,这伤肯定是你当初逃过追捕时受的伤对不对?我的二哥你那么重诺,那么喜爱妹妹我,当初说好来接我,却这么多年一直没来,以前妹妹不明白,如今我全都懂了!先前一见面,二哥都认不出大哥跟我,想必是你因为伤忘了一切对不对?既然忘却前程,二哥你又何错之有?” 于苏的话叫于保家诧异,他吃惊的抬头望着妹妹,眼里全是妹妹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吃惊表情。 于苏见状,笑了。 她吸了吸鼻子,掉着泪,笑的畅然。 “所以说二哥,我知道的,大哥知道的,舅舅也知道,阿爷阿奶,爹娘他们泉下有知都知道!二哥你是身不由己,怎么会是认贼作父?说起来都是仇人可恶,不仅害我们全家,还用毒控制了失忆的二哥你,二哥,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于保家哽咽,泣不成声,“乖宝!大哥!” “二哥,呜呜呜……”,于苏也跟着哭作一团。 于保宗见状上前一步,把弟妹都搂在怀里。 “别哭了,别哭了,二弟,乖宝,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仇人落网,不日就要抵京受审,有舅舅跟外祖父在周璇,还有当今陛下圣明,一定会把那该死的狗贼绳之於法,我们于家的大仇也定会得报的!” 本还沉浸在悲痛,沉浸在自责懊悔中难过的不能自己的于保家,听到自家大哥这么说,他都来不及问让自己讶异的所谓舅舅,反而是第一时间咬牙仰头愤声道。 “不!大哥,我都想起来了,这回进京,我与追魂本是带队半路要结囚车的,结果……” 于保家也不瞒着,忙就把自己知道的,以及心里猜测的内情说给了兄长妹妹听。 大家听到这些话,于保家跟于苏还沉浸在仇恨与气愤中,边上激动的苏公公,还有一只插不上嘴,只能默不吭声装木头的宋兴林震惊了。 宋兴林:“也就是说,对阿爷阿奶,岳父岳母出手的幕后黑手,还不止是那狗屁周刺史?” 不等于保家点头,边上,苏公公呵呵的冷笑出声。 “好呀,杂家就说呢,一区区刺史,一个不得宠的郡主郡马,竟然敢做出这么悖逆朝廷的事来,感情这幕后还有黑手呀!难怪的敢朝金矿下手,胃口这么大!啧啧啧……誉亲王?”,苏公公抵着舌尖,笑的越发邪肆,“呵,好一个闲散不问世事的誉亲王啊,真好!” 瞧着自家舅舅鬼畜模样,于苏担忧,“舅舅,事情涉及亲王,陛下跟朝廷会一查到底吗?” 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都是扯。 以前他们以为,自己的仇家顶了天就只是岳州刺史,一个不受宠的外嫁女郡主家眷罢了,真要涉及朝廷利益,于苏毫不怀疑当今与朝廷会徇私。 可一涉及亲王,事关皇家脸面,若是皇帝还在乎这什么誉亲王,或者这人背后还有能耐势力的话…… 于苏的心跟着往下沉。 苏公公看到于苏的神情,自然知道自家外甥女的担忧,想到当今对宗室的态度,他意有所指。 “宝啊,当今已经年迈,而下头几位皇子却……当今苦于后继无人,若是这时候还有兄弟跳出来闹妖,你觉得,陛下能忍?只要有实证,只要时机合适,陛下巴不得有些人快点消失。” 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舅舅,实证又岂是那么好得的?” 说起这个,想到誉亲王府,苏公公也叹气,“是啊,人家可是朝廷内有口皆碑的闲王,实证又岂是那么好得的……”,事情还真有些棘手啊! 就在舅甥均一脸深思之时,榻上的于保家突然开口。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若可以,我亲自去一趟誉亲王府,那里我去过不止一次,我熟!若是趁着誉亲王忙着捞周狗贼的事情焦头烂耳之际,我偷偷潜进去,我有五分的把握能找到证据,最起码周狗贼跟誉亲王暗中勾连的证据我能得手。” 这个好,听的大家眼睛瞬间就亮了。 不过想到于保家的伤势,所有人又齐齐摇头。 最后还是于苏拍板,“二哥你不能去,你还有伤绝不能动,这种小事,放着我来。” “不行,不可以!” 于苏大包大揽的一出口,立即遭到在场所有人的反对。 于苏无语,去的心却越发坚定,“舅舅,大哥,二哥,小哥哥,你们放心吧,我不打无准备的仗的,我……” “有准备也不行!” 众人再否。 见大家还是一脸坚决,没法子,于苏使出杀手锏。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们不让我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偷偷去,我这么大个人了,舅舅,大哥,二哥,还有小哥哥,你们难不成还能把我时时刻刻捆起来不成?再说了,我的本事,大哥,二哥,你们难道还不知道么?” 看着连连朝着自己眨眼睛的妹妹,于保宗兄弟二人莫名想到当日刺杀之时,妹妹闹出的幺蛾子。 当时震惊的无以复加的他们就想问来着,结果一个重伤晕倒,一个牵挂弟弟,兄弟二人一直也没时间问,如今小妹不打自招,于保宗纠结又心累。 可放她去? 于保宗还是坚定摇头,“有能耐也不行!” “哥!” 于苏气的跺脚,眼看着气氛僵持住了,边上心疼自家媳妇的妻奴宋兴林忙就跳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争了,我看这样,二哥在家养伤,舅舅帮忙照看,至于找证据的事情,不如大哥跟我一起陪着鱼儿去走一趟?” 于保宗狠狠瞪了主动冒头的宋兴林一眼就要拒绝,看到自家堂客投来求助的眼神,宋兴林头皮一麻,不得已,忙上前一步暗暗拉过大舅兄赶紧劝慰。 “大哥,你若是真不应,鱼儿自己偷偷跑去岂不是更危险?依我看,不如眼下咱们先应着,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还有,你是何人?” 于保宗听着妹婿的建议还没发话,边上武功高深,听清楚了他们咬耳朵的于保家立刻就出声了,神情还有些严肃。 宋兴林就……特么的,他就说舅兄什么的,是这天底下最难缠的存在! 宋兴林脑门大,内心苦逼,可脑门再大,内心再苦,有些事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啊! 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叫做大舅兄二舅兄都是你舅兄啊! 他身为妹婿的,生来就是要被舅兄拿捏的,除了敬着,供着,还能咋办?啊你说,还能咋办? 宋兴林特别苦逼的无奈一笑,恭敬无比的弯腰拱手,回身朝着床上神色肃穆的二舅兄见礼。 “在下宋兴林,乃是鱼儿的夫君,兴林见过二舅兄,二舅兄安好。” 见对方神色不好要恼,更是要不认自己的模样,宋兴林多精乖啊,大舅兄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呢,于是乎某人神来一笔,忙把身边的苏公公扯过来转移话题。 “哎呀二舅兄,忘了跟二舅兄你说了,这位可是我们的舅父大人,二舅兄一直受伤昏迷,想必还没有见过,来,二舅兄,赶紧见过我们的舅父。” 那什么,舅舅对不起嘞您老!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舅舅啊,外甥女婿就靠你老人家搭救啦。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六章 得证据仇人伏法 寂静的夜里,誉亲王府中。 于苏、宋兴林、于保宗身着夜行衣,靠着于保家提供的地图,小心谨慎的穿行其中,三人两组,分头行动。 于保宗单人一组,重点搜索前院; 宋兴林与于苏一组,目光放到了辽阔的后宅; 他们潜藏身形,小心的避开层层守卫,历经险阻,这里找,那里翻,几乎没放过一丝蛛丝马迹的搜寻,用了大半夜的时间,摸遍了于保家给他们重点标记的几处院落,只可惜,他们一直没有收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看着天色渐明,三人毫无所获,最后只得回到事先约定好的集合地点,前院誉亲王的书房屋顶会和。 “大哥,你那边如何?有找到证据吗?” 于保宗摇头看着妹妹、妹婿,“我没找到线索,你们呢?” 宋兴林看了自家沉了脸色的小妻子一眼跟着摇头,“我们也没有。”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坏的结果。 “唉,看来誉亲王这只老狐狸把自己的尾巴藏的很深啊,我们不便打草惊蛇,不如今日先撤?” 宋兴林的提议于苏却不认可,“不行的,以舅舅、二哥他们所说的,以誉亲王那只老狐狸的心性,今日我们既然来过一遭,以对方的谨慎程度,指不定会发现我们留下的蛛丝马迹也未可知,若是如此,今夜我们退走,下次要想再进来找到老狐狸的把柄怕是更加不能了。” “对,乖宝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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