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显然都累坏了,不到五分钟就都睡着了。 和他们三人的放松不同,玩家蒋童从回到宿舍神经就没放松过,神乎叨叨地嘀咕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他的室友感受到不安,“怎...怎么了?你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她出来了,她已经出来了。” “她?”室友疑惑地又问了句,“你说的是谁?” “缸里的东西。”蒋童死死抓住室友的手臂,“一定是他们三人错了,我没错,我没选错。” “死的是他们三个,不是我,我没错,我没错!!!” 看着蒋童猩红的双眼,室友只能点点头,“额...对对对,是他们三人错了。” 可能是室友的安慰起到了作用,蒋童渐渐安静下来,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紧张地咬着手指小声嘀咕着。 见他神经还紧绷着,室友也不敢问问题,默默上床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蒋童突然惊醒,猛地坐直身子,环顾四周还是熟悉的环境。 他松了口气,都是之前太疲劳了,在沙发上睡着了都不知道。 蒋童吐出一口浊气,他站起身子将军大衣脱掉,屋里的温度怎么会这么温暖,前一天还寒冷刺骨,今晚就宛如春天般气温适宜,这个鬼游戏真是太诡异了。 “会不会是他们把暖气打开了?”蒋童喃喃道,扫视一圈也没发现暖气片,罢了,这个游戏不能用常理解释。 他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屏住呼吸靠在墙壁边缓慢探出头朝外面看去。 窗外鹅毛大雪纷飞,先前他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已经被白雪覆盖,街道上白茫茫一片没有人再行走的痕迹,闪烁的烛灯下也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一定是他们三人错了。”蒋童低头看了看身躯,四肢灵活完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了危险,蒋童难得放松地笑了笑,转身走回床前。 床头柜的中央摆放着一盏正在燃烧着的烛灯,一想到黑袍村民颁布的任务,看到灯的蒋童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女人。 他进去的那间屋子很空旷,硕大的屋子里只放了一口缸,缸上面的红漆是新刷上去的,以至于他推门进去时,红漆正往下滴答滴答地流着。 缸里灌了满满一缸滚烫的油脂,最上面的油层还不停翻滚,要不是缸底下并没有烧火,他都以为这口缸是架在火堆上,不然里面的油为什么还在翻滚呢。 蒋童谨记着黑袍村民的任务,他飞快围着屋子绕了一圈,奇怪的是屋子里一盏烛灯都没有,准确来说整间屋子里就摆放着这一口红缸。 不对,这不对劲,如果没有烛灯,那屋子是怎么亮起来的?他从外面看的时候这明明是间亮灯的人家,可...可为什么没有烛灯呢? 等等,如果没有烛灯照亮,他又怎么能看清屋子里摆放着一口红缸的? 蒋童回忆着进屋细节,但思考半天也没头绪,他吹灭床头柜上的烛灯,还不忘抱怨一句,“睡觉也不知道关灯,这么亮你也能睡得着。” 说完,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 蒋童躺在床上,明明大脑已经很疲劳了,可还是不受控制般不停运转思考。 没有灯就吹不了,吹不了当然就完成不了任务。蒋童又回到红缸跟前,盯着那不断沸腾的油,会不会烛灯就在油里面? 他准备找个趁手的东西伸进去捞一捞,可缸里的油冒出的油泡越来越大,就像油里有东西在不断翻滚向上爬。 蒋童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的更清楚些。 只见油泡越冒越多,越冒越大,甚至还有几滴滚烫的油脂溅出,落在地面上发出刺啦的声响。 随后他便看到此生最为恐惧的一幕,一只黢黑干枯的手从缸里伸了出来,拔在缸的边缘。 蒋童头皮发麻,四肢更是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叫出来,怕惊动缸里的东西一点点挪出屋子。 等他出来,屋子也恢复黑暗,随后便遇到他们三人。 一想到缸里那双干枯的手,蒋童脑门不由又冒出一层冷汗。 闷,太闷了,就像有一层薄膜附在脸上让他喘不开气,蒋童停止思考从被子里伸出手抹了把脸。 滑腻,厚重,这是什么? 蒋童连忙起身点燃烛灯,手掌上泛着一层滑腻液体,揉搓一下发现搓不开。 “这...这是油吗?” “咯咯,咯咯咯——”身后突然想起诡异阴冷笑声,笑声由远及近,最后像是发生在耳畔。 突然,一双干枯黝黑的小手划过他的后背,粗糙的触感让他不寒而栗。 蒋童僵硬着身躯不敢转头,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进去后明明没发现烛灯却能看清屋内状况。 屋里不是没有烛灯,而是... 自己就是那盏烛灯。 那间屋子正确的烛灯就是他——蒋童。 “咯咯,咯咯”又是一阵恐怖渗人笑声,“你拿走我的灯了吗?”
第12章 点灯村12 蒋童死了,白甜刚醒来就听到这个噩耗。 三人面色沉重,一同来到一楼。 和之前周晴的死状一样,脖子被扭成麻花,头颅被烧成黑炭,大量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床单,从床单上的不规则血迹可以看出他死前挣扎了很久。 不过有一点和之前不同,那就是蒋童被烧伤的面积比周晴大,从头颅一直到肩膀都烧至碳化。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蒋童触发死亡规则不同吗? 游戏才进行到第二天,就已经死去五位玩家了,白甜不敢深想,按照这种死亡速度大家谁也逃不出这个副本。 一直默默哭泣的顾依将头上别着的雏菊摘了下来放在蒋童枕边,她柔声道了句“安息”。 待将床单盖在蒋童脸上后,跌跌撞撞地奔到纪长泽的怀里,“阿泽,我好怕。” 纪长泽拍了拍她的后背 以示安慰,没有说话。 屋子里的众人沉默许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麻木与绝望。 “我...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有新手的副本还这么难?” “我从来没遇到过游戏才进行到第二天就死去五个人的副本。” “哈哈哈,都死吧,大家都死在这里吧,没有希望了,哈哈哈哈。” “别乱说,这才第二天,我们只要把祭品做出来就能活着出去了。” “祭品?我们连第一步灯芯草都没摘到,拿什么做祭品?” 死亡的气息在人群里蔓延,有玩家癫狂地撕扯着头发,尖锐的指甲戳破头皮都没发觉。 顾依从纪长泽的怀里起身,她擦干眼泪,“大家别灰心,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 虽然她这么说,可显然此时此刻大家都被恐惧蒙住了双眼,谁也听不进去劝告。 “你们都围着这里干什么?昨天摘了几株草了?祭品做的太慢阿姐可是会生气的。”身后突然响起老王的声音,众人一顿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老王穿着单衣,浑身酒气醉醺醺地站在门外。 等众人散开,老王这才发现屋里的惨状。 兴许是蒋童诡异的死状吓到了他,老王酒醒了大半,磕磕绊绊地朝着周围拜了拜,“阿姐莫气,阿姐莫气。” “都是你们!!!”王大爷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众人,“都是你们惹阿姐生气了,再不把祭品做出来,阿姐会发怒的!” 说完,又颤巍巍地朝四周拜了拜,然后脚底抹油般飞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众人脸色一沉,气氛逐渐沉闷起来。 一大早屋里就多了一具尸体,早饭自然也是吃不下去,连续两天菜米不进,在座玩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动筷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摘灯芯草。”顾依好声好气地劝导着大家。 “你当然能吃得下去,你有大腿可以抱自然不担心,可我们呢?”开口的是位扎着马尾的女玩家。 “我也是为大家好,而且是我提议将灯芯草上交统一...”顾依焦急地为自己辩解道。 “拉倒吧,统一保管防止互相残杀?”她轻视着在座的玩家们,“统一交给谁?大家互不相识,凭什么交给你?” “你要是怕死先交上去,那剩下的人怎么办?” 顾依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不然交给阿泽,他的人品我可以担保绝不会...” 女玩家再次打断她的话,“你拿什么担保?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飞快扫视着在场闷不做声的玩家们,“之前是我太天真了,真以为这个副本里的玩家会不一样,现在看来也就是半斤和八两没什么区别,既然如此,大家就各凭本事通关吧。” 说完,就带着室友离开餐厅。 有了她带头,剩下的玩家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不一会儿三两成群的离开屋子。 眨眼间,餐厅内就剩下他们三人,顾依,纪长泽五人。 白甜默默喝着粥,真没想到在文里被众玩家追捧的女主在第三章 就碰了壁,而且看这形势她之前做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她边喝粥边摇了摇头,这剧情像是一匹脱缰野马彻底拉不回来了。 三人吃饱饭,刚准备起身,在旁安慰顾依的纪长泽终于开口了。 “白甜,聊聊好吗?” 白甜脚步一滞,什么意思?不会又找她背锅吧? “我可一句话没说。”她连忙撇开关系。 “不是,我是想...”纪长泽直视着她的双眼,琥珀色的瞳仁完整倒影出她的身影。 “想知道你们昨晚在外值守的经历。” 他话音刚落,早就忍不住地许浩往前一站,“从进游戏开始就找我们白大佬的不痛快,现在又想问线索,你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吧。” 纪长泽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枚怀表,“这是我在第四次副本里得到的道具,按下按钮可冻结鬼怪行动十秒钟,每个副本只可用一次。” 说完,他将怀表塞到白甜手里。 白甜咂舌,“你...你是想用它换线索?和我?” 纪长泽微笑着点点头,目光深邃而坚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对自己的印象好像有所改变。 白甜看了看两位队友,在得到他俩的赞同后,清了清嗓子将经过和盘而出。 听完全过程,纪长泽沉思片刻,微笑着对白甜道谢。 看着面前男人真挚笑容,白甜掐了掐胳膊,这不是幻觉,号称冷漠薄情一生只对女主笑过的纪长泽竟然对她笑了?! 这尼玛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白甜戒备地捏紧怀表向后退步,“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说完,生怕他后悔夺走道具,白甜一溜烟跑回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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